她在洗澡的时候, 我坐在沙发上,前所未有的紧张。
家里的一切装饰我已经大概熟悉,就连那间我从来没有睡过的屋子,我也已经看过几遍。我自以为的了解了一切,也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第一次,但当蒋佳彤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怎么办……
此刻她穿着淡粉色的浴袍走了出来,之后站在浴室门口,用白色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站了很久,我看了很久,时间分秒流逝,谁都没有把握住机会,率先打破僵局。
眼看着气氛凝固,我站了起来,开口说:“要不然,我帮你吹头发吧。”
这句话说完,她正在忙碌的手瞬间停止,接着她双手放了下来,毛巾盖在了她的头发上,像是新娘的头纱,娇羞的云朵。
“好。”
给女生吹头发,我不是第一次。
记忆里,中学的第一段恋爱,第一次去初恋家里,第一次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与今天无异。只不过当时没有那么多顾虑,也没有那么多的歪心思,就是坐在沙发上,等着初恋洗完头发出来,等她收拾完毕,然后出门。
那个时候,是她主动把吹风机递到我的手里,让我吹头发。
现在的我拿起吹风机的时候,年少的激动再次涌现。当我和她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时,不禁有些血脉偾张。青春对于我来说,就是他妈的热血沸腾。
她站在我的身前,我们近乎是贴在一起。她裹着浴袍的柔软臀部离我的大腿越来越近,我也仿佛听到了两种交错急促的心跳。
“你,会吹吗?”
她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
“吹……吹什么?”
“吹头发啊?难不成你还要吹牛皮?”
她不光开口,还跟我开了个猝不及防的玩笑。我哼了一声,打开吹风机。
我一直讨厌这个声音,嗡嗡刺耳,像是故意填充话题,让人没有办法在吹头发的契机闲聊片刻。给伴侣吹头发,明明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偏偏要听这轰鸣声,破坏所有的情调。
但她似乎很欢喜,脸色绯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镜子里照到了她的羞涩,也照到了我的紧张。
我的大脑越来越晕眩,理智在热浪的风里逐渐迷失,飘着香味的发丝尽情摇摆,像是多情的少女,腰肢纤细,吐气如兰,肆意的钻进你的鼻腔里,让你心痒痒。
“你好熟练啊。”
我关掉吹风机之后,佳彤对着镜子里的我说。
我回答:“这个很简单的,就是把你的头发吹干。”
她问:“是不是你以前给你的前女友也这么吹过头发?”
我再次回答:“没有,她们求我给她们吹,我还不给呢。”
这句话的确是骗人了,因为我给初恋吹过头发。但是所谓的初恋已经消失人海,隔了十年之久,说不定现在就算我和她面对面站着,也会把彼此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就没必要非得提起。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佳彤拿走我手里的吹风机,放在水池下的柜子里,接着说:“那好吧,那我还是你的第一咯。”
“当然。”
“那,我们……”
浴室的门一直没有关上,她的卧室就在浴室的对面。此刻她一直瞥着卧室的门,似乎也有想要领着我进去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该来的已经来了,现在没有办法逃避了。
“要不然,你先去躺着,我也洗个澡。”
她咬着嘴唇,轻轻点头,迟迟不走。
我揉了揉她的肩膀,又哄了她一遍,直到她娇羞逃离后,我这才松了口气。
……
……
这一次洗澡我洗的很认真,浑身上下搓得干干净净。
等我出来的时候,整个客厅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盏灯是亮的。
我明白她的害羞,于是摸着黑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卧室的门。
空调是开的,已经习惯屋内黑暗的我,隐约看到了她给我留了半边的床。她躺在另一边,被子将自己裹得死死的。
说实话,我现在穿的比较凉快,加上冷风一吹,浑身还有些凉飕飕的。于是我关上门,加快脚步的爬上了床。
“佳彤……”
我轻声念了一遍,她微微一颤,让出半条被子给我。
我们两个人,现在共用同一张被。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钻进了她的被窝里,被她的体温紧缚着。
“佳彤,睡了吗?”
我真蠢,竟然问她睡了没有。她既然能给我让出半条被子,就证明她根本没有睡。
于是我故意朝着她那一半靠近,慢慢感受到了她肌肤的温度,然后心跳开始加速。现在她是背对着我的,刚才的浴袍也已经脱下,换上了睡衣。不过她睡衣的材质很轻薄,我没有摸,但我知道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眼见她没有动静,然后我就开始主动了起来。不安分的左手开始靠向她柔软的腰肢,贴上,触碰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我明显感觉到她用了些力,但似乎也就挣扎了一下,便彻底没有了反抗。她没有反抗,就像是在告诉我,可以过去。
想到这里,我也彻底主动,身子贴向了她的后背,之后感受到了她浑身滚烫。
“佳彤。”
我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结果她身子一颤,接着转过身来,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
这下之后,我彻底感受到了她的火热,接着抱住她,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交往三个月,今天算是我们最主动的一次,算是关系靠近的一大步。这其实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但她似乎还在做什么心理建设,想要更进一步。
“逸恒先生,你会不会有一天离开我。”
她在我的怀里,轻声问我。
“佳彤,我现在已经没有再去浪费感情的精力了。我遇见你,就注定是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过离开你。”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让你发誓。但我现在想要你发誓好不好。”
“好,你说,我发誓。”
“你发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你是谁,我是谁,别人又是谁?”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说:“我是池逸恒,你是蒋佳彤,别人……别人就是别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不行,你必须说一个名字。”
“呃,可是我记不得别的女人的名字,要不然你编一个。”
“那算了,那就暂且是别人了。以后这个别人万一有了名字,我会告诉你,然后你再发誓一遍,听到了没有。”
“好,我知道啦。”
“那你再说一遍,你发誓。”
“好,我发誓。我池逸恒永远不会离开蒋佳彤,我池逸恒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说话期间,她一直用力的搂着我,脸埋得很低,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一样。
“那,你说好了的。”
她终于仰起头来看向了我,与此同时外面的月光顺着窗帘溜了进来,照在她美如璞玉的脸蛋上。她的眼眸里倒映了一颗璀璨的星,时而发颤,像是内心在地震。
“我要把我最好的全都给你,从现在起,你不能变心,不然你死定了。”
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但我知道,这很大的决心,其实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在想,这样的夜晚,在她的内心里一定是上演过的。她也一定有她的计划,计划着我们什么时候亲吻,什么时候上}床。但从她的反应来看,这件事一定不是现在,一定不是今晚。
“佳彤。”
“嗯?”
她身体紧绷,像是随时待命。但她越是这样,越让我有些心疼。
“咱们还是看秒五吧,你不是会员吗?”
“呃,真的吗?”
“嗯,真的。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我又不是什么发|情的禽兽,你不要太有心理压力的。而且……有压力是做不好事情的。”
气氛凝固,佳彤搂抱我的力气稍微松了一些,接着笑着说:“逸恒先生,该说你什么好呢。”
“啊?什么该怎么说呢?”
“你说你不是禽兽,然后你就不想那个。那你岂不是……禽兽不如了吗?”
我去,这还能让你占着理了吗?
我苦笑着说:“随你怎么说好了。”
“那我去客厅放片子好了,你等下过来吧。”
“好。”
说实话,我也算是松了口气。后来我一想,之所以自己这么紧张,是因为搂抱自己的人,可是黄金档的当红女主持啊!
她很自然的起身,接着缓缓走到门口,站了片刻。
“逸恒先生。”
“嗯?怎么了?”
“你真的是为了我才想看秒五的吗?”
“当然是了。”
“逸恒先生。”
“又怎么了?”
“你以前也会这么为别的女生着想的吗?”
“当然不是。在我这里,你就是第一个。况且,我也真的想了解了解你喜欢的,毕竟我们是要有未来很久很久的时间要在一起的。”
“逸恒先生。”
奇怪,她怎么一直在叫我。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倩丽的身影,笑着说:“乖,你去吧。”
“我不去了。”
佳彤恍然转过身来,背靠着门。我隐约听到卧室门被锁上的声音,之后心头一紧。她缓缓地朝我前行,曼妙的身姿近乎是占据我的整个视线。
“我要为你,要为我们着想。你想要,我就给你。”
我惊慌失措,正要打算说点什么,结果她忽然坐在了我的床边,扶着她耳后的头发,低下头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那一刻,我浑身血流加速,之后大脑空白,双手开始发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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