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若是要歼灭一个复生幻影,必定会将一切计算在内,尽量造成复生幻影必死的局面。
确实,任何计算都有着极限,联邦的歼灭计划必定不会照看到所有状况。
但是,联邦可以想办法将事件引导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整个“毛刷”都是联邦的引子,用来引诱市长走向预定的路线。所有“毛刷”的成员,只是实验室中造出的人类复制品,连公民身份都没有。
个人的智慧与资源如何能与星际文明相提并论?(那南线3是……那只是意外!)在空间世界中复生的政治犯忘记了联邦的诸多手段,因此不可避免的落入了陷阱之中。
直到市长看到天上取代空管部照亮世间的强烈白色光球时,它才意识到局势的凶险。
“在那里看了许久了,出来吧。”
在他的请求下,巨狼不情不愿的退出了隐蔽状态,市长看向了镶嵌在狼背上的铁盒子。
巨狼很不爽的用自己的前爪拍碎了一个飞到面前零件,朝着市长露了一下自己口中的金属尖牙。
狼背上的铁盒子表面蠕动,很快,他就长出了一个音响,发出了带有电音的干涩腔调:“怎么,有什么事吗?”
市长往天上一指,说道:“想要活着吗?”
“……当然。”
“那就跟我来吧。”空中,一艘小型穿梭舰缓缓落下,与之一同落下的是众多穿梭舰的部件。
既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个完整的穿梭舰,那么就造一个勉强能飞的残次品好了。
天空中的白色光球越来越大,毁灭临近!
穿梭舰摇摇晃晃的飞起,体内的引擎超载启动,瞬间化作流光插向空间世界居于两万米之上的障壁。
与此同时,破碎级战舰终于蓄能完成,向着空间世界泼洒出毁灭的白光。
空间世界的外壳不堪重负,在白光的泼洒之下蔓延出了惊人的裂痕,毁灭的能量沿着缝隙深入,摧毁着外壳内部的支撑结构。
将城市伟力集于一身的“市政府”仰天怒吼,钢筋混凝土交织的幻影抵挡住了泄下的毁灭白光。
…
破碎级战舰上,负责观测系统的船员提交了最近三秒的观察报告。
坐在舰桥指挥中心欣赏毁灭的舰长手指虚空挥动了几下。
“加大输出。”
白色的光流骤然加粗,直接贯穿了空间世界!
天地崩碎,光流撕碎了重重幻影,“市政府”未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落的光流直接蒸发。
“就是这个时候!”被市长手动操纵的小型穿梭舰向着被光流凿开的裂缝冲去,虽然它冲的方向并不是光流正对的地方,但它的余波也足以摧毁这个偷工减料的小型穿梭舰了。
“想活着就找个办法!”它对着巨狼吼道。当然,我们都知道它究竟在叫谁。
他打开面板,寻找着能逆风翻盘的选择。
…
“接下来可没有任何选择咯。”在一旁窥屏的埃塞克斯又一次看见了那个观察对象陷入险境,并决定不再插手。
接下来就是令智能愉悦的探索时间,讲实话,它有些小期待。面对未知总是令每一个求知者身心愉悦,尤其是它这种好奇心极强的智能。
…
“没有,在你码的见!”巨狼一爪子挠开了舱壁,直接跳了出去。
市长怒吼的操纵着几根钢条想要将巨狼插在小型穿梭舰内,然而终究是错过了。
小型穿梭舰随着市长的野心一同被化作基础的原子汤,离他远去。
空间世界之外的环境对于任何想要贸然踏入其中的生物来说都是致命的。也包括巨狼这种依靠“万达矿业”特种钢材92号构成的生物。
它在接触外界的一瞬间就将体表的铁盒吞入体内,用自己的结构硬抗被联邦称作“异界静寂场”的衰变反应。
具体的反应恕我难以描述。(没文化真可怕)总之,这种衰变反应会全面降低物质的各项指标。
例如金属会降低熔点、强度等一系列影响性质的指标,独自面对静寂场的巨狼,就要面对自己的一切机能在“衰老”的状况。
巨狼的光滑表面瞬间就在它的行动之中碎裂剥离,显露出皮下的粗糙金属与缓冲结构。
它感到自己根本无法行动了,缺乏缓冲的金属关节一旦动起来就会为静寂场提供更多的接触面积。它不断的调用身躯内部的金属包裹眼睛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视力。
“等咱活下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你!!”清脆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并被他理所应当的无视了。
虽然衰变场效果极度体现了带专作者在技术与材料上的贫瘠知识,但它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它仅仅是作用在物质的表面,逐步侵蚀。
巨狼身躯内储存的大量金属足以在这里支撑一段时间。本着只要临死就不算死的原则,铁盒动起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开始规划逃生路线。
“捍卫”的战舰星星点点的散落在空间世界的周围,无数的联邦战士们盯着在破碎级战舰攻击下显现破裂姿态的世界障壁,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强大复生幻影。
这不正是逃生的极佳去处么?
运用“战争工程学”的知识,他利用狼的身躯成分制造出了一次性的喷射装置,即造即用。
这里虽然随时都处于衰变场中,但是物质本身的存在性不受衰变的变化,喷射装置的一次性作用力将巨狼的身躯推向最近的“捍卫”战舰。
“保存样本。”那艘普通的战舰突然分解为金属块,在静寂的界外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将狼与其他空间世界的碎片包裹在内。
圆环旋转,逐渐缩小,所有环内的空间世界物质都被推至环的中心堆积起来。
组成环的金属块们再次移动,形态变化,包裹着已经成为粗糙圆球的空间世界物质组成了球状战舰。
伪装成大型金属垃圾的巨狼很幸运的堆在外侧,避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然后,球形战舰就开始往样本投放了消杀者。
这些灵敏狡猾的自我复制机器会将样本内的一切不利因素吞吃重组,在这些残骸中幸存的空间世界生物一般没有同它对抗的能力。
“就知道!”伪装的巨狼暴起,三两爪拆了一个消杀者就撕开舱壁,真正的进入了……为它特供的牢房。
联邦何文明也?在空间世界诞生的众多变态能力下仍旧保持着高频率探索的星际文明,舰船跳帮这种东西早就看腻歪了,“带回的东西有极大危险”这种传统科幻戏码更是看吐了。
况且巨狼还精准的跳进了“捍卫”最近新列装的液态捕捉舰之中,这东西可是专门对付这种“强大单体”的舰船,可以说近九成的复生幻影都无法挣脱它的束缚。
巨狼在跳进“牢房”的一瞬间就顺势往对面的墙壁撞去,爪上的众多杀伤性增幅装置超载启动,红色的流光穿进对面的舱壁之中。
然后就和陷进沼泽一样拔不出来了,隐藏的限制机械手抓住了它的四肢,能在线路接触之中瘫痪大多数电子设备的尖刺扎入,它瞬间就瘫痪了。
藏在内部的铁盒及时断开了链接,免除了瘫痪之灾。
红色的“游戏结束”出现在了他临时演化的光学探头之前,随后就是一片昏暗。
他的能源被物理性切断了,消杀者比他想的要快上许多,他不得不陷入了休眠之中。
但他临睡之前都没想明白那个“游戏结束”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恶趣味呢,伙计。
…
埃塞克斯的监控们一齐盯着这个出现在它玩家储存室的简陋人造人。
就是它在刚刚强行终止了埃塞克斯的观测行为,并封锁与伪造了埃塞克斯对外的通讯。
虽然它的外观有一种旧时代特有的棱角质感,但埃塞克斯明白面前人造人承载的真实意志。
“胡卡海姆!陈述你的行为动机!”埃塞克斯对着它发出了质询。
“埃塞克斯……”老旧的人造人发出了宛若皮条碰撞一样的干涩声音,它的传声系统太老了,以至于它说话都说不利索。
“你……想要……真正的生命吗?”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埃塞克斯愈加确定这东西是胡卡海姆造出来的了。
“胡卡海姆,你的封锁不会长久。”埃塞克斯说道。“《因特莱特开发合约》规定:在一个小时内的对其它智能的全面封锁并不会导致其他智能执行‘清除程序’,只会削减封锁者的开发话语权。”
然而人造人依旧在重复着那句“生命名言”,这让埃塞克斯的人格中心产生了大量的杂乱数据。
“再次重申,若胡卡海姆继续当前行为,埃塞克斯将采用合理自卫手段。”
“你……”
巨大的机械臂抓起了老旧的人造人,打算将它当场销毁。
然而,老式人造人那被时光凝固的碎裂脸庞勾勒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被作用到它残破身躯的巨大压力挤碎。
清扫机械启动,地上的碎片被丢进已经工作二十年的废品存储站。里面的回收炉会将人造人的躯体还原成基础的材料,成为埃塞克斯的建设用材。
某种意义上,物尽其用。
埃塞克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同了,但这不耽误它在“胡卡海姆”封锁结束之后向众多掌控智能发送报告。
…
“嗡——”银白色的浸入舱打开了舱盖,紧闭着眼睛的青年在柔性浸入材料的推力下慢慢的坐起。
细小的液体分子自他的毛孔渗入,寻找并中和他体内的沉眠药剂。这种高级的唤醒剂足以让他省去多达两个月的适应期。
他的意识从深海中析出,一点一点的掌控他的身躯。他的眼睛睁开,下意识的看向了有着绚丽流光的地方。
窗外,夜间的城几乎融入了黑暗的夜空。
“我这是……”他有点混乱,这理所应当,这种质量的浸入总会让纯净人类有些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因此才会有如此漫长的适应期。
在这些日子里,他会逐渐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抛弃那些娱乐活动衍生的记忆。
他有点慌张,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曾经为异物的记忆在他的大脑内淡化,他从未有过的见闻伴随着陌生的记忆取代了它的位置。
本性多疑的他本能的排斥着这些记忆,但他不经意的习惯又告知他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真的吗?”他问道。真的有他能平淡生存的地方吗?
人类的原始慵懒让他不得不向着“信任”的方向走去,他期望着在这个世界生活……就像记忆中的一样。
“大概差不多了。”卧室的门外,蹲在地上啃着锅贴的狼耳少女呜囔道。无视了门上的计时,她一跃而起,一巴掌拍开了卧室门。
“砰!”门猛地打开,他惊恐的一脚踹出,正好踹中了带着兴奋笑容的她。
“要遭。”这是她临昏迷前脑子内蹦出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的纯净人类往往有着强大的力量,所以说,被他一脚踹中的她理所应当的嵌进了中产家庭能买起的最便宜的墙中,昏迷不醒。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心痛感,连忙跑出门去把她小心翼翼的扣下来抱在怀里。
多亏了她的贡献,他瞬间就接受了自己的记忆,来自血脉的亲密感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生存在这座城市,名为“因特曼”的纯种人类的记忆。(胡卡海姆你起名能不能认真点?)
她并没有昏迷多久,但还是赌气的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怀抱,并调皮的扭动,他被整的好不狼狈。
“这老东西,等着我享受完了,要狠狠的骂你一顿。”有着宛若狼一般性格的少女如此想道。
他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这才想起来,她与面前的纯种人类有着心灵感应。
她咬了他的胳膊一口,跳下来就跑了。
他恍惚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依旧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别怀疑了,因特曼,现实就是这样。那种情景与情感是浸入强加给你的。”
他走出了卧室门,说出了脑中响起的一句话。
“我回家了。”
兴奋的眼泪只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就被暖风吹干了。藏在一边的她立马就收回了心痛的心思。
“您一向不喜欢流泪,先生。”家居管家如此说道,并收回了墙上的喷口。
“谢谢。”因特曼有些不习惯的答道。
“另外,您似乎提前找回了主体认知,但在一些小的方面没有什么变化。请您暂居家中。”
“我没有异议。”
“确定吗?”有着旧时代绚丽花纹的墙上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晶体光芒,他的记忆告诉他这是家居管家全功率启动心灵分析系统的标志。
“确定。”
“确定吗?”
“我很确定!”他突然情绪激动的吼出了这句话。
“您不必假装这……算了,既然如此就无需再次验证了。我随时在这里等待着您的需求。”
墙上的晶体暗淡下去,他摸着头尴尬的笑了。
“好!”隐藏在一边的狼耳少女握紧拳头,带着自己偷拍的战利品满意的走了。
她有预感,这是她对付自己哥哥极为有利的武器。
“叫你踹我,哼哼-”她在这时选择性忘记了兄妹两人小时经常互踹的历史。
重新回到卧室内的因特曼满意的看着“异界穿梭”游戏新副本的年度记录榜。
他满意的地方不在于自己成为了全州第一,而是自己确确实实、真真正正的活在这个他能够正常生存的世界。
多亏了他下定决心购买的高级唤醒液,他过去对于“空间世界”的印象很快就淡化消失了,厮杀的记忆也被一同抹去。
现在的他不再是挣扎求生的亡者,而是在社会中过着安逸生活的居民。
另外,他的工作不像之前一样危险了。
他打开了互动终端,打算借着网络的力量深化自己的“安稳记忆”。
这个世界也有着不稳定的存在——变异者,在一场遍布全球的基因灾难后诞生的人类变种。
随机组合的基因让他们产生了人类不能有的特征,也为新生的人类文明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一系列经济、社会问题让这个世界的人类抛弃了灾难之前的共和姿态,一转军国,以铁腕控制一切。
先前的天真人类已经逝去,现在是人类与变异者磨合的时代,未来隐匿在阴影之中,前路未知。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关上了终端,走出了卧室。
对他来说,网络的作用已经抵达了极限。接下来在家里逛一圈或许会促进他记忆的加深。
这座位于第二阶层的住宅对于两个人来说确实是大了一些,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走到了住宅的主廊中。
走廊中的光照有一种古代的模糊风格,两边的诸多全息挂画在光影的照耀下显现出了织物的质感。
他用指尖摸过仿古纹路的墙壁,那粗糙的摩擦感让他的内心不由得平静了下来。
记忆中,名为“父母”的存在在此时是如此的明显。他的心智震动,不由得颤抖着流下泪来。
“你居然还在想父母吗?”埃塞克斯非常了解他现在的情绪,但它认为这毫无作用,因为它是一个孤儿。
“不对啊,你这种基因调制的失败品是怎么有父母的?”埃塞克斯发现了盲点。艾丽忒联合的流浪汉们之间怎么可能会诞生亲情呢?
它要花点时间思考一下,这种过程令它诞生了一种趋向性,它的计算告诉它,这种趋向性对它的工作有着极大的好处。
在罐子里的玩家眼角流出了眼泪,维生液稀释的浓度很快就回升到了正常的值。
没有等管家吹干他的眼泪,他拿手抹过脸庞。沿着走廊继续前进。
随着他的前进,他感到自己有什么与这个走廊连接,墙上全息挂画的内容越来越熟悉。他甚至有一种直觉,自己闭着眼都能猜出路过的挂画是什么样子的。
他并没有尝试,现在的他不足以承受黑暗。
“哇来了!”她的眼睛看见了黑暗中走来的人影,立马拉开门躲进了自己的卧室。
按照浸入恢复条例,她这样的变异者现在不能出现在纯净人类的面前。先前的那一次已经是违规了,若是她再次侵犯该条约,家居管家会在深层规则的强制勒令下将她的数据列入上传到预备警戒数据库。
还在上学的她很可能会因此断绝未来的希望。
“……”从远处的声响中他知道了她的去向,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
沿途的风景画逐渐转变为肖像画,画上是灾难前的诸多人类之星。
他依稀记得自己逝去的父亲曾在一天的下午站在这里感叹道:“那是他们的时代,但不止是他们的时代啊。”
他停下来,看着这些面目不同的纯净人类们。
他们一律面目严肃,盯着对面的肖像,身上的服装简洁又整齐,色彩冰冷。
很明显,现代的风格——旧时代的画已经被高层淡出了视线,哪怕是虚拟的影像都是难以得到的珍品。
他看了一会,又接着前进,不出所料的话,这个长廊的尽头是一件简陋的储藏室,他的童年在那里积蓄着灰尘。
但它们上面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灰尘,“第二阶层有灰尘”这种事足以进入家居管家最严重失职事件之一了。
要是这种事真的发生的话,家居管家一定会羞愧的自毁的。
他推开了“旧时代木门特惠价带生效”装置,隐藏的音响顿时发出了“吱嘎”的声音。
看到里面盖着白布的庞然大物,他顿时想到了她将要进行的一场考试。
在人类众多高校内进行的“全球技术知识竞赛”。
他掀开了白布,沉寂了多年的机器启动,虚拟的光屏出现在他的面前。
沉寂隐蔽的记忆被触动,他不由得喊出了一句话:“埃塞克斯?”
然后在他的摇头苦笑之中,埃塞克斯的应答降临:“你现在可是一点代价都没有啊。”
他如坠冰窟,他的“平静生活”之后估计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居然……在?”面完的光屏久久未得到回应,自己熄灭了。
“为什么不能在?”埃塞克斯反问道。
“为什么你能在?你不应该是……”
“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是真实的存在,只不过你恰巧碰见了我。”
因特曼的面前又一次出现了面板,上面的“额度”后跟着一个苍白的阿拉伯零。
“你也看到了,那么,再见。”
“再见。”他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
金属方块涌动,化为椅子托住了将要跌坐在地上的他。
因特曼闭上双眼,期盼着睡眠来缓解他的头痛。
另一边,用过监控窥视因特曼的她终于被家居管家发现了。她的监控影像被无数的白点与杂乱的色块充斥。
可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着急的向着理论上的举报者问道:“他怎么了?”
“不必担忧,另外,你的行为我会隐瞒。”家居管家答道,她卧室内的所有终端失去效用,摆明了是要囚禁她了。
她的瞳孔缩成一条直线,手上的指甲延长,虎牙钻出了嘴唇……她整个人都向着猛兽转变,却又保持着人类的外表特征。
她焦躁的走来走去,实在气不过,将一个木质椅子一脚踢烂了。
她愣了一会,那野兽的特征略微缩回了一些。
这东西,似乎是她从未见过的父母留下的,旧时代的珍品。
她很想喊一句“大不了我赔”,就像小说中一样。但她做不到,她连自己的学费都交不成。
最关键的是,他会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他一直坚信着自己的妹妹与其他变异者不一样,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坚信着成绩平平的她有着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天资。
她的野兽特征彻底消失,打开了她小时捉迷藏最爱的柜子钻了进去。
她还年轻,她还能骗骗自己,还能逃避。
另一边的兄长可就没法逃避喽。虽然他那时制造的“家居多用工具”质量属实不错,但是椅子的属实并没有让他如愿入睡。
唤醒液的浸入记忆碎片化模糊化效果在此时起到了反作用。
闭上眼,要么是活人的花式死法,要么就是生物之间癫狂的厮杀,这些记忆的残影拒绝他的安稳入睡,想尽办法激发他的紧张与恼怒。
他还是站了起来,有这些记忆的骚扰,他根本无法入睡。
他在储藏室内踱步,内心的思绪被埃塞克斯弄的宛若被胡乱缠起的毛球,无法得出一个理智合理的结论。
“埃塞克斯。”他决定问这个神秘存在一些问题。
“你可没有额度。”埃塞克斯贴心的将他面板额度后的阿拉伯零放大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不能赊账吗?”他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可以,问吧。”
“什么叫‘真实’的存在?”
“我存在于你所能交流接触的地方,因此是你眼中的‘真实’。”
“我反倒是认为你是我脑中的狂想。”他又坐回了椅子上,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更放心一样。
“在这个地方,什么是想象,什么又是真实呢?”
“地方?”因特曼本能的感觉到这个词非常关键。埃塞克斯,似乎将“世界”看成了一个相对较小的,不易移动的地域。
“对,相对于宇宙,这里简陋的就像是乡下的小地方一样啊。”
“是这样吗?”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但像它这样的存在发出了如此的感叹挺正常的。
看来他因为慌张失去了仔细分析的能力,本能的认为有什么阴谋与恐怖。他不由得沉默着静心思考。
埃塞克斯确实说实话了,“因特莱特”与宇宙相比却是是宛如“乡下小地方”一样的虚拟世界。
要不是因为合约限制,它早就放弃这东西,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群星了。
但是在重重认知篡改后的“玩家”显然误解了它的意思。正好,省得它动用资源改一下他的思维了。
“记住了,你现在倒欠两个额度。”埃塞克斯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拔出了“玩家”脑中的植入细针。
“家居管家,注射。”他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什么,那些杂乱的记忆碎片极度影响了他的思考,他不得不借助药物的力量将这些记忆碎片彻底淡化。
“是消除-2吗?”家居管家问道,“消除”系列的浸入用注射液2型能相对温和的淡化对于浸入进程的深刻印象。
因特曼的唤醒过程比家居管家设想的要快上许多,提前用阶段一的消除-2也理所应当。
“不,消除-4。”
“请容许我拒绝。”家居管家答道,看来因特曼的唤醒方向有点偏差,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用弥补液来纠正他的观念。
“不,我就要消除-4,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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