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跌跌撞撞的出了庙,找到外面坐在石狮子前的一老一少,眼睛猩红,声音发抖的问:
“你们刚才说的叫了一晚的女人,她人呢?”
一老一少相视一眼,老者眼里满是讥诮看着他。
“我认识你,昨晚那个惨叫了一晚上的女人,不就是大人您送给的那群乞丐吗?”
这句话像把锋利的刀,狠狠插在了白玉心脏上,疼得他人都快窒息。
眼泪一下夺眶而出,他颤抖的跪下,“求老人家您告知最后她人呢?”
老者虽满头枯槁银发,身子衣服也破烂不堪,但目光硕硕的看着他不语。
老者身旁的小孩看看自家阿公,又看看白玉,他不明白阿公为什么不愿意告诉面前这位就算哭,也哭得那么美的姐姐?还是哥哥?
最后还是小孩开口道,“比你们再早一些,有个穿青色衣服的大哥哥找了过来,他把那些乞丐都杀了,然后就抱着那个姐姐离开了。”
一听是穿青色衣服的,白玉知道是青墨,他扭头就要去第一仙门找人。
易连心却知道,就算去第一仙门也不会找到青墨。
他拉住白玉,“青墨不会把人带回第一仙门的!”
“为什么?”白玉已经猜到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易连心深吸口气,只能把第一仙门内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
得知一切的白玉整个人直接陷入了癫狂,悔不当初的仰天发出一声,震彻方圆十里的吼叫声然后就发了疯般的飞出去找青墨的踪迹。
易连心不放心也只能追了上去。
坐在石狮子前的一老一少站起身,小孩仰头看着老者:“阿公,那个青衣哥哥为什么要我们帮他骗他们啊?”
老者垂眸看向他,微笑一抹,“因为他们是罪有应得。走吧,我给你上街买两个油饼吃。”
“是那个青衣哥哥给我们的钱吗?”
“对啊,有了这笔钱我们不用再流浪了。”
......
白玉和易连心翻天覆地的也找不到青墨的一点的踪迹,最后没办法,白玉执意要去第一仙门找君栩问。
易连心见人劝不住,只能尽快去找剩下几个还不知道情况的大佬,免得他们也误伤了初九凝版的虹茵。
白玉来到第一仙门,飞羽告诉他君栩闭关中,但白玉才不管那些,他们阻拦他便强闯。
但白玉哪敌得过几位长老联手对付他一个,可尽管他一次又一次被打趴下,口吐鲜血不止,他还是要闯。
几个长老也是看得眉头紧皱不舒。
“住手!”几位长老身后忽然传来君栩的声音。
口中嗒嗒滴血的白玉,捂着胸口抬眸望去,几位长老也转过身去看,但个个却惊骇不已。
“掌门!你的头发......”
一头银发的君栩迈着行云流水的步子走过来,目光扫过几位长老,“五长老呢?”
几位长老各相视一眼,“青墨长老几日前离开第一仙门后再未归,有弟子在他寝殿发现了一封自退第一仙门的请书。”
一位长老把那封请书拿出来,双手呈给君栩。
君栩接过,目光快速扫过内容,抬眸看向白玉,然后一个心念,手中书信便化为灰烬。
“请狐族四皇子入殿吧。”他又瞥一眼几位长老和其他弟子,“你们各自忙去吧。”
白玉擦着嘴上的血渍,步伐沉重的跟着君栩入了殿。
从后面看着君栩一头长长的银发,白玉忍不住问,“不知君栩仙尊遇到了何事?”
君栩有气无力的轻叹口气,“先前青墨师兄骗我九儿的虹茵已死,我验了瓷罐里的骨灰确实是虹茵的骨血,便信以为真,就闭关招魂。可试了几次都失败,我还以为是九儿不愿意见我,便强行招魂......”
然后耗损太过,一夜便白了头。
强行招魂也失败后,君栩才知道,是青墨骗了他。
白玉有些心酸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君栩侧目看向他,“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何事?”
白玉嘴却一下酸得张不开口,痛苦掩面坐在地上,忍着颤栗的心痛把事情说了一遍。
君栩听了差点没忍住对他出手。
“白玉!”
白玉泪流满面的看着他,“我怎知她就是九儿?我若是知道,我又怎会......”
“就算她不是九儿,你如此做也太过阴毒!”君栩怒斥道。
白玉不认同的冷哼一声,“阴毒?对付虹茵那样的毒妇,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她!因为虹茵是你师姐,你也知道现在的虹茵其实是九儿,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
君栩闭上眼睛不想和白玉继续这种无用的争论,半晌,他缓缓睁开眸子。
“青墨师兄本就擅长隐匿,他若是不想我们找到他,只怕很难发现他的踪迹。你与其有力气在这和我争辩,不如去想办法找人。”
白玉紧皱眉头,“你和他同是神阳神尊的弟子,难道你没有什么好办法尽快把他找出来吗?”
君栩摇了摇头,“我拜入师尊门下时,年仅三岁,青墨那时候已是十几岁的少年,他素来与我不亲厚,与虹茵师姐倒是亲近。”
白玉离开后,君栩也出去寻找了。
几日后,君栩终于在一处山峰顶处寻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初九凝。
她双目蒙着白色的纱布,一脸恬淡的沐浴在阳光下,身边围绕了很多小动物,还有一个头顶药花的小妖精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小妖精在她手臂上写:有人来了,但看他一身仙气,不像是坏人。
初九凝微微往小妖告知的方向偏了偏脸,问:“是青墨师兄的朋友吗?”
君栩眼睛泛红的向她走过去,“九儿......”
小妖精写:他叫你九儿,他好像想找的人是你。
初九凝皱眉,“你是谁?”
君栩深吸口气,来到她身前蹲下,“我是你师尊,你......”
他话未说完,就听见一阵嘀嗒嘀嗒的滴水声,目光一垂,看见正是从轮椅上流下来的。
初九凝深深低头偏开脸,局促不安道,“对不起......芍药,快推我进去。”
叫芍药的小妖精赶紧推着初九凝进了屋,门“砰”地关上。
君栩看着那未干的地面,视线一下被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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