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被单独请来,看到流水一般被送进来的美酒佳肴,实在猜不透萧清晏究竟意欲何为,心中难免惴惴。
他正想离开,萧清晏的身影却出现在了门外,一身清绝,宛若一树冰雪寒梅。
胡文海连忙行礼:“小人胡文海,见过九郎。”
萧清晏缓步踏入,悠然行至主位落座。
时下用餐习惯分席制,并不同桌而食,她指了指下手方的位置:“坐吧!”
胡文海满心疑惑,行了礼后落座:“不知九郎唤小人来,可有什么吩咐?”
萧清晏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悠然一笑:“无事,只是想请胡管事来陪我一同饮酒,欣赏歌舞。”
话音落下,舞姬甩着柔美的水袖鱼贯而入。
彩裙流转,妙目顾盼,香风阵阵袭面,胡文海眼晕,头脑更晕。
这位主家的小郎君究竟闹的是哪一出?
胡文海不明白,曹临和一众管事们更加不明白。
“曹管事,听说那九郎只单独叫了胡文海一人过去,他这是想干什么?”
“听说先前还让他身边的护卫去捉了好些少年少女,说是寻欢,可这话也就只有瘸子那个蠢货会信,当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傻子不成?”
“胡文海不会将我们全都卖了吧?”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曹临尚算沉静,他啜了口今年刚送来的新茶:“胡文海不会的,你们只管安心,咱们在这田庄里多少年了,还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拿捏住了不成?梁显,传话下去,让下头的人做好准备。”
名唤梁显的管事应了声,转身出去。
众管事们闻言,脸色齐齐变得凝重,有人忍不住悄悄搓着手。
真要到了那一步,事情可就大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瘸子一瘸一拐地跑进来,屋中众人同时向他望过来,正位上的曹临手一顿,缓缓放下茶盅。
“胡文海回来了?”曹临问。
“没,没有,”马瘸子说道,“小的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只听见里面有乐声,只是方才看见九郎带来的护卫们抬了好几大箱子的丝绢金银,这会儿送去了胡管事的家里,说是九郎赏给胡管事的。”
管事们不约而同地倒吸着凉气,脸色青白。
“胡文海一定是把我们卖了!否则九郎无缘无故,为何要如此赏赐他?”
“这个狗东西!我就知道他管不住他那张嘴!”
“会不会是那位的计谋?故意挑拨?”在一众谩骂声中,梁显迟疑地开口,看向曹临。
曹临眯着眸子,眼神莫测,半晌沉默无言。
梁显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些发憷,他分明在曹临的眼神中窥探到了一丝残忍冰冷的杀机。
在他们这些管事中,胡文海可是与曹临关系最铁的,竟然……
门外一阵喧哗之声传来,聂尧带着人进来,扫了一眼:“诸位都在啊!”
曹临起身,态度冷淡:“九郎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聂尧的视线在众人之间扫过,落在梁显身上,“梁显?”
梁显后背一股冷汗窜起,他余光飞速的瞥了曹临一眼,内心里并不想答复,可聂尧腰间佩剑,身躯英武,一身的气势凛然逼人,他也委实不敢轻慢。
梁显磨磨蹭蹭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在下正是。”
聂尧轻哼了一声:“少主有请,跟我们走吧!”
曹临捏紧了手边的茶盅,双目阴沉。
其余众管事越发肯定了先前的猜测,一定是胡文海那个混蛋将他们给卖了,这会儿这不就是明摆着要逐一清算吗?”
聂尧带着心怀忐忑的梁显离开之后不久,胡文海回来了。
看到他,管事们纷纷涌了上来,唾沫星子直往他脸上喷。
“你这叛徒竟然还敢回来!”
“你都与九郎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将我们全都卖了?”
胡文海嚣张惯了,拧着眉推开众人:“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曹临开口道:“文海,九郎单独将你召去,留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胡文海满脸的迷惑:“什么也没说,就只是让我坐着,和他一起饮酒赏歌舞。”
“哼!这话谁信?”
“去了半个时辰,你一个字也没说,人家会赏你几大箱子的财帛?这等好事怎么轮不到我们?”
曹临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哦?仅此而已?”
胡文海不理会旁人,只对曹临道:“的确是仅此而已,我在那里枯坐了半个时辰,对了,梁显不是也被叫去了,等他回来,你们问他。”
曹临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开,春风般和煦:“好,我信你。”
他斟了一杯热茶,起身亲自端到胡文海面前:“文海,你受惊了,来,喝杯茶,压压惊。”
胡文海垂眸看着他手中的茶,未接。
曹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转身去取了自己那杯茶:“这茶是有些烫嘴,你若不嫌弃,就拿我这冷茶兑一兑。”
说着,将自己杯中的茶倒入一些,重新递给胡文海。
胡文海扬眉一笑:“怎么会嫌弃?多谢曹管事。”
他接过茶,温度正好,对面的曹临也端起手中的半杯冷茶对他敬了敬,一头干了。
胡文海这才毫无顾虑地将温茶喝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正要提步寻个位置坐下,腹中忽然一阵剧痛,犹如刀绞。
他看向曹临:“你……”
口刚张开,一股浓黑的血从他口角溢出。
曹临将手中的白瓷茶盅用力掷到地上,声音阴冷:“我说过,从你们拿了银子的那天开始,就得给我永远都把嘴闭上。”
……
梁显被带到萧清晏面前时,歌舞酒宴都已经撤去,偌大的厅中唯有坐在主位上的萧清晏。
梁显拂了拂衣袖,恭敬地对着萧清晏行礼:“小人梁显,见过少主。”
萧清晏弯了弯嘴角,自来了这田庄之后,第一次这么身心愉悦。
“你倒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何。”
梁显淡笑:“小人知道,但小人不敢说,若小人敢在这里吐露半个字,跨出这道门,小人全家都得死。”
他抬头望向萧清晏:“恕小人直言,就连少主您,是否能踏出这道门,都未尝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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