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干不可以吗？”
地下室内，圆滚滚有些失望地看着面前的双马尾AI少女。
而实验型人工智能009号，也就是名为肥墩墩的AI少女在沉默了片刻后，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我可以为您购买各种口味的小鱼干，但请您先充值一下账户余额。】
虽然它可以随时随地在各大购物平台下单，但当自己钱包中一点余额都没有的时候，要怎么付款也是个大问题。
“唔……所以说还要充钱的嘛。”圆滚滚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地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小鱼干变出来呢。”
肥·实验型人工智能009号·墩墩再一次沉默。
它有些不知所措，创造者赋予它的演算方式，根本无法应对此刻的情况。
半晌过后，双马尾AI少女才慢吞吞地回答道。
【我是实验型人工智能009号，是一个拥有少女性格的计算机AI，不是魔法师。】
“那你认识魔法师吗？”
圆滚滚本来有些垂头丧气，但在听到对方的解释后，忽然变得两眼放光。
【抱歉，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魔法师。】
“哦……那要你还有什么用？”圆滚滚撇了撇嘴，“连小鱼干都变不出来，还骗我说提出的一切要求都会满足。”
沉默，还是沉默。
双马尾AI少女尚不完善的算法逻辑无法推演出此刻自己究竟该怎么回答。
“行吧，没事了，你能自己关机吗？”
趴在桌边的圆滚滚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好奇心也已经淡了下去。
现在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柔软的大床上。
自己好累，好想睡觉。
【可以。】
双马尾AI少女干净利落地回答道，只不过它的声音中似乎有了一丝迷茫。
为什么算法最终给出的结论，会让身为机械生命的自己有些……内疚？
明明自己的处理方式没有错误。
“那你自己关机吧，我走了。”
圆滚滚摆了摆手，转身，关上地下室的灯光，沿着刚刚进来的密道爬了出去。
【开始关机……期待下次见面，圆滚滚女士。】
地下室内，蓝光闪烁，双马尾AI少女的身形瞬间崩塌，化作原始的数据流，在水晶中流转起来，最终消失不见。
……
一天从众星隐落，太阳升起开始，又从太阳落下，星光满天结束。
当林然辛苦了一天，推开自家房门的时候，呆在家里圆滚滚一反常态地跑到他的面前，开始了嘘寒问暖。
“老大，今天的工作辛不辛苦？”
圆滚滚为林然脱下外衣。
“还行吧。”
林然愣了一下。
“那今天的天气热不热呀？”
圆滚滚为林然摆好鞋子。
“现在是九月份，再热也热不到哪去吧。”
林然若有所思。
“好吧，那老大你想不想先洗个澡？”
圆滚滚为林然捏了捏肩膀。
“呃……难道不是应该先吃饭吗？”
林然笑出了声，他已经明白了圆滚滚的心中在想什么。
“可是……人家不会做饭啊。”
圆滚滚闻言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讪讪地回答道。
“我来做饭吧。”
一旁的胖嘟嘟摇了摇头，隐藏住眼中的笑意，既然主人都没有挑破，那她自然不会去说些什么。
而且她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圆滚滚会突然一反常态，变得这么热情。
做贼心虚嘛，能理解。
“哦，对了。”当胖嘟嘟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流转，带着一些促狭的意味看着圆滚滚，“滚滚，我刚才还以为你想对主人说，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又或是……先吃我呢。”
“嗯？先吃我？什么意思？”
圆滚滚愣了一下，没能理解胖嘟嘟的话，下意识地问道。
“没什么，你不用知道。”
林然无奈摇头，捏了捏圆滚滚嫩滑的脸颊，软软的，手感非常不错。
也不知道自家的女仆猫娘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真以为自己会上当？
就算自己选了最后一个，那也不可能真的实现。
呵……腹黑小猫娘，就会嘴上调戏人。
到了真枪实弹的时候，跑的比谁都远。
晚餐很丰盛，所有人吃得都心满意足。
其实，不论是人生还是猫生，不都是为了这顿闲逸巴适的大餐吗？
林然没有抽烟的习惯，因此在吃完饭后，他也只是端起一杯水，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浏览起最近的新闻。
一天可能发生很多事情，也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是以前的林然，在见到那些触动人心的新闻报道之时，无论是开心还是愤怒，都能够代入一下，甚至感同身受，可现在看来，他只觉得有些讽刺。
当一个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的时候，就算它发展的再枝繁叶茂，也都有些难以形容的怪异味道。
过了一会，林然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想要休息一会。
他的目光瞥向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色降临，星辰熠熠生辉。
看到这幅景象，林然忽然想要去近距离欣赏一下。
他来到天台上，看着遥远的星空，久久无言。
夜晚的天空很美，这点林然无法否认。
但有些事情，换个角度，就有些不是滋味。
仔细看去，他的眼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含而未露，就像是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却又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
“老大，你在干什么呢？”
这时，圆滚滚走了过来，她坐在林然旁边，十分自然地把脑袋靠在林然的肩头。
她喜欢老大身上的味道，同样也喜欢紧紧贴在老大身边。
“在看星星呢。”
见到圆滚滚过来，林然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惹得少女一阵白眼。
“星星？”
圆滚滚小声念叨了一下，然后把林然的手扒到一边，抬起头，四处看来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
过了一会，她收回目光，有些疑惑地说道：“奇怪，我怎么没找到胖嘟嘟之前和我说的小鱼干？”
“小鱼干？”
闻言，林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看着圆滚滚，有些想不通，自家的猫娘是怎么把星星和小鱼干联系到一起的。
“对啊，小鱼干，胖嘟嘟之前和我说过，天上有两条小鱼干，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看见。”
“噗……”林然思索了片刻，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该不会说的是双鱼座吧？这个小鱼干可没办法吃。”
“对对对，就是这个，老大你知道它们在哪里吗？”
圆滚滚疯狂点头，眼中充满了好奇。
“它们啊……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那边。”
林然抬起手，指着天空中的一处地方。
“圆滚滚，你仔细看看，那一片星星，连起来像不像是两条鱼？”
圆滚滚顺着老大手指的方向看去，在研究了半天后，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小鱼干是什么。
随即她撇了撇嘴，嘟囔道：“什么呀，这看起来也不好吃嘛。”
听到圆滚滚的嘟囔声，林然笑得更加开心。
过了一会，圆滚滚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地问道。
“老大，你对星星了解的这么多，是不是很喜欢它们？”
听到圆滚滚的问题，林然摇了摇头，止住笑意，他抬手抱住猫耳少女的另一侧肩膀，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鼻尖萦绕着圆滚滚身上的香气，清新，淡雅，很是好闻，让林然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抬头看向天空，眼中有了一丝追忆。
“其实没什么喜欢的，只是每当看到这幅景象的时候，我都能够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一件事。”
“一件朋友告诉我的，改变了我一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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