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招式......”少年还没有缓过神，连精灵都忘记收回。
“......”月冴以手掩面，不想接受现实：“贝壳刀。”
“好厉害！贝壳刀还能那样用吗？师父，快教教我！”少年双目放光，转眼间，人就站到了月冴面前。
“这孩子这么自来熟吗？师父说认就认了！”月冴无奈想道，推开过于热情的少年。
“先去安慰安慰你的精灵，它也很努力了。”月冴指指树下的百足蜈蚣。
“是！师父！”少年跑到百足蜈蚣身旁，蹲下身抚摸着它的触角，柔声地说着什么。
水水獭对周围的事物毫无察觉，还在一下一下地挥舞着“球棒”。
月冴悄悄用球收回水水獭，一步步远离少年......
“好好休息吧。”少年收回百足蜈蚣，回头寻找月冴的身影。
“师父？”身后的“师父”早已鸿飞冥冥。
月冴在小路上飞奔着，直到确认了熊孩子找不过来才停下。此时，已是正午。
打开图鉴查看了一下地图，月冴发现自己离三曜市已经不远了，至多再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吧能到达。
“那么，稍微去收集一下精灵吧。”月冴合上图鉴，想起红豆杉博士的嘱托。
他走向了野生精灵出没概率更高的小路。
三曜市南。
这一路上，月冴至少和野生精灵进行了十场遭遇战。并且，与野生精灵对战和与训练师的精灵对战完全是两种体验。已被收服的精灵还会受到精灵球修改大脑的影响，能够熟练使用的招式只有四种，对方训练师下达指令时，自己也能预知对方精灵的下一步动作。
而野生精灵完全不同，它们行动自由，不受束缚，能够使用多种甚至更多招式，善于利用周围环境与在林地中行动受限的训练师周旋。有时水水獭与野生精灵发生缠斗的地点离月冴太远，一切就只能靠水水獭自己随机应变了。最常见的结果往往是被对方跑掉，自己和水水獭还要费一番力气会合。
不过，一路下来还是有收获的，月冴的手中已经有了小约克、探探鼠，扒手猫，百足蜈蚣四只精灵的精灵球。同时，水水獭的实战经验也大幅增加，月冴和它也逐渐产生了默契。有时候，不需要详细指令，水水獭也能会意月冴的想法，打出漂亮的攻击了。
用图鉴记录了四只精灵详细的体征信息后，月冴选择了放生它们——没有必要因为图鉴收集就限制精灵的终身自由。
月冴回忆起曾看过的纪录片，精灵保管区的精灵们郁郁寡欢，它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被训练师收服后被丢进里面的，与主人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精灵球在它们大脑中打下的数据烙印让它们连反抗或逃跑的念头都难以产生。
而且，很多精灵的寿命是和人类相差不多的。它们的训练师如果不主动放生，那么它们只有在自己的训练师确认死亡后才能重新获得自由，但到那时，这些精灵的寿命恐怕也已时日无多了。
即使没有直接伤害精灵，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月冴拧动四只精灵球上的按钮，然后按下，该操作的效果不仅是释放精灵，更是彻底解除了精灵球的束缚效果。
原定1小时的路程，月冴多花了五倍时间。但他并不后悔，他与面前并排而立的四只精灵的邂逅绝不是毫无意义的。
精灵们还有些懵，它们感觉自己正在变得不一样，那是因为它们大脑内的数据烙印正在逐渐消散。
月冴笑笑，俯身抱起疲惫的水水獭向市区走去，不再回头。他们本就只有一面之缘，又何须多言。
月冴租了一家旅店过夜，他小心地把早已在怀中睡熟的水水獭放到床上，靠在阳台前吹着夜风。
“精灵球，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东西啊......”月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用手帕擦拭了一遍水水獭的精灵球，自言自语的感慨着。
被精灵球修改过大脑的精灵的思考模式会随着时间向人类逐渐靠近，能够更好的理解人类的语言，并始终对人类抱有善意，产生所谓的——至少是人类自顾自这样认为的“羁绊”。
也就是说，如果不解开精灵球的束缚，月冴永远也无法知道水水獭最真实的想法。
微风吹动着他的银发，略微遮住了他的面庞，令他的气质多了一抹忧郁。
回到房间，月冴褪下身上的披风，把刀靠在床边，发现水水獭已经坐起身来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抱歉，吵醒你了吗？”月冴有些歉意地道，上床躺下。
水水獭没有回答，只是跟着躺下，与他对视着。
一整天的协作战斗已经让月冴和水水獭有了一丝心意相通的感觉，月冴知道水水獭并不在意他把自己吵醒。
“今后也请多多指教，水水獭。”月冴语气中莫名多了几分郑重，把水水獭揽在怀中，闭上双眼。
水水獭主动向他怀里靠的更深一些，也渐渐睡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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