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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过往

第九章:过往

“孩子,你还有什么愿望?”洁白的大灯下,白衣老者慈祥的看着男孩,“爷爷全都会满足你的。”

“医生爷爷,我快要死了吗?”男孩穿着蓝白的病服,矮小的身子在病床上显得如此渺小,虚弱的说。

“孩子,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医生微笑着,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不用这样的。”男孩微微摇了摇头,剧烈的痛楚让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他只是用颤抖的双手从枕边取出一封信来,“爷爷,帮我把这封信寄给我最喜欢的歌手赫伯特先生,不用写下邮寄地址了......”

“孩子,你真的没有什么其它愿望了吗?”医生接过了这封信,声音有些嘶哑,“爷爷我......”

“不了,爷爷。”男孩轻轻打断了医生,“我知道,把我送过来的资金已经没有了。”

“我今天就会被赶出去,对嘛?”男孩看着窗外,温和的笑着,“爷爷,谢谢了。”

医生怔怔的看着男孩,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转过头去:“孩子,这封信,我会寄给赫伯特的。”

“谢谢了......爷爷。”男孩的声音越来越轻,慢慢的,消失了。

“多么乖巧的孩子啊......”仅仅是几天的接触,医生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孩。

他痛苦的看着沉睡的男孩,但是医院也不是慈善机构,他只能接受上面的安排:“脑癌晚期......真是令人讽刺的命运啊。”

———

衣着褴褛的男孩,胆怯的躲在了垃圾堆里,一条断腿的野狗在不断的嘶吼着,想要跳进去,咬碎这个陌生的人类。

大厦外,巨大的广告屏,播放着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他微笑着面对摄像头,手里拿着一封信:

“感谢这位小朋友的来信,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这位小朋友寄来的歌词。”

“这是一位脑癌晚期的小朋友,我从歌词里,看到了在黑暗中寻找希望的勇气,这充满了未来的希望。”

“这首歌,我已经完成了一半,希望在视频对面的小朋友,加油,在我......”

广告屏画面突然出现了反复卡顿,然后猛地发出了一声爆响,彻底黑屏了。

天空中,布满了黑压压的圆形飞行物,一道道蓝色的电弧撒下,电器纷纷爆开,大街的人们恐惧的叫喊,四散逃避。垃圾堆,那只一只虎视眈眈的野狗惊恐夹住尾巴,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赫伯特先生,您真的为我做了歌曲吗?”男孩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血色,眼里随后出现了一丝厉色,他直接跳出垃圾堆,恶狠狠的扑向了野狗,瘦弱的身体爆发出了异常的力量,牢牢的锁住野狗的独腿,一口咬在了野狗的脖子上,口吐鲜血,含糊不清的说,“谢谢......谢谢,我会活到您的歌曲出来的那一天......”

———

一阵阵的冷风吹过空无一人的大街,碎纸屑漫天飞舞。

“孩子,过来吧,我这里会有巧克力。”破旧的屋子,一个枯瘦的老妇人,咳嗽着,微笑着挥手中的袋子,露出里面黑色的巧克力,“来奶奶这里吧,这里有食物。”

“真的吗,奶奶。”男孩怯怯的躲在街道的碎墙后。

“真的,奶奶不会骗你。”老妇人仍旧和善的微笑着,只是眯起来的眼睛里一丝贪婪怎么都散不掉。

“好的,奶奶。”男孩跌跌撞撞的向老妇人跑去。

“来,乖孩子。”老妇人张开双手,向男孩拥抱。

孙子可以活下去了。老妇人美滋滋的想着,脑海中都浮现了鲜美的汤羹。美味的食物,真的是天赐。

“恩,奶奶。”男孩扑进了老妇人的怀里,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真是奶奶的好乖......”老妇人脸上越来越扭曲的微笑突然定住了。

一根磨尖的筷子,刺进了老妇人的胸口。

“你个小......畜生!”老妇人一把推开男孩,踉跄着摔倒在地,口中的鲜血不断溢出,不可置信的看着男孩,颤抖的手指指着男孩,“你.....你......乖孙!”

“奶奶,我来了!”屋内,传来一声咆哮,一个和男孩差不多身高的胖子跑了出来,一把扑在了老妇人的身体上,“你......你怎么就死了呢!”

“真香!”胖子扬起头,嘴上满是鲜血,狰狞的看着男孩,“这个死老太婆的血肉......我早就想......”

“还有你的......”胖子猛地扑向了男孩,贪婪的笑着,“多么鲜嫩啊......”

男孩从身后又抽出一根尖利的筷子,瞄准胖子的喉咙刺了进去。

胖子用力抱紧了男孩的身体,开张利齿,喷出一口腥臭的口气,却嗯嗯啊啊的再也下不了嘴。

“你们这里的尸臭味......比医院还重。”男孩苦涩的看着远方,“医生爷爷,我好想你。”

“为了活下去......”男孩的眼里又浮现了一丝坚定,他用力推开了胖子的尸体,捡起老妇人手中那块黑色的巧克力,一口吞咽了下去。

———

一道耀眼的亮光从地球的边界升起,将夜晚照亮,大地一片清明,同时,无数巨响也随之而来。

废弃的小屋里,男孩全身抽搐着,在很短的时间里,似乎身体里涌入了什么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咳咳。”一道光膜缓缓升起,男孩咳嗽两声,吐出一块块血乎乎的东西,无力的跪倒在地,腹中犹如刀搅,痛楚异常。

“这是内脏碎片啊。”有人出现在了男孩身后,饶有兴趣的说,“别回头,我不希望你看到我。”

男孩死死的捂住腹部,身体蜷成一团。

“你快死了啊。”身后的人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那么,想要活下去吗?”

“我......想要......活。”男孩勉强着说,豆大的汗水,浸湿了残破的衣服,“我愿意......接受一切......”

“那我给你注射一针欧西里斯吧,传言这种病毒是一种宇宙的恩赐。”身后的人笑着说,取出一支针管,刺入男孩的大脑,将里面浑浊的液体推了进去,“这种病毒,或许是你唯一的希望,我可爱的实验体......”

男孩不敢说话,更加剧烈的痛楚从大脑涌出,在晕倒的前一秒,他看了一眼地面,另一道影子,那是像章鱼一般扭曲着触手的奇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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