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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六月二日11:12——

—原野第一附属医院—

慢慢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帘布以及白色的床单?刚想要起身,立马从头部传来巨痛“唔——”这一小反应好像引来了旁边的人的注意“你醒啦?”

努力把焦点聚集到对方身上“啊啊……”三个人,不对,三个影子……应该是看穿了至诩的漂浮不定的眼神,对方开口解释道“那个,医生说你伤到了头部,暂时会影响到你的视觉,所以请不要勉强。”有点耳熟的女声?抱着这样的疑问,至诩闭上眼继续躺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看不到,但是至诩感觉到原本坐在旁边的人将椅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我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攻击你,我只是因为感觉到你有危险我才赶了过来。”

“感觉到我有危险?”一头雾水,在自己少得可怜的朋友圈里,至诩完全找不到可以和旁边这个女孩子的声音搭配上的人,别说感觉到了自己有危险了,估计她就连见都没见过至诩。

“嗯。”少女原先只是点了点头,但发现至诩没反应之后才意识到,随即开口嗯了一声。

“你是?”这算是至诩最为在意的一个问题了吧。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搭救,头顶上有猫耳和身后的尾巴,极有可能是[S·F·M]的参赛者,虽然现在看不到坐在旁边到底的是谁,但是如果是对方送自己来医院的话,肯定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情报。

“啊,那个……我没有名字……”少女犹豫了一会略带寂寞地说出了口。——哎?没有,名字?这完全出乎至诩的意料,从声音来判断,怎么说对方也该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没有名字一直生存到现在?

“那个,我联系了你的家人了,他们待会就会过来,擅自查看你的手机真是对不起。”虽然对方是个不明身份的家伙,但是在至诩看来不像是敌人“啊,没事,反而谢谢你了。”

“我没有做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啦。”要是救了自己一命还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那至诩的命真的是一文不值了,在内心自嘲了一下后,从旁边继续传来少女的声音“泉谷至诩是你的名字吗?刚才从学生证上面看到的……”声音有点奇怪,又像是害怕又像是开心。

“是的。”

“真的?太好了!”至诩完全不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怎、怎么了吗?”

“那个,事实上我一直找你哦,难怪你身上一直有种熟悉的味道。”——找我?味道?至诩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一直找我?还有味道什么的……?”

“嗯,家人的味道,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孤单一人,有种感觉让我去寻找你,一直在心中呼唤你的名字。”——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指出生吧,家人的味道……吗?我记得有时候自己呆在家里的时候,也会突然想起从来没见过面的老爸呢。

“是吗。”

“嗯,所以说,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啊,嗯,哎!?”原本没什么力气继续说下去的至诩突然大声喊出话来“什么?”少女大概是怕至诩没有听清楚,继续强调了一次“请,请做我的哥哥吧!”——什么跟什么,这种和告白一样的气氛是什么意思啊?

视力开始有点恢复,至少能看清眼前少女的模样,粉红色的头发被整齐的分成两份垂在后背,丝带成交叉状伴随头发一直延伸到接近地板的位置。明明是在室内,头上却戴着遮阳帽,但还是能看清楚帽沿下粉嫩的脸颊,还有那一直可怜兮兮盯着至诩的眼睛。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盯着我看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一直上下打量着对方,至诩赶紧将视线转移到白色的天花板上“啊,不,因为视力刚恢复了一点所以分不清哪里是哪里。”勉强把刚才看得发呆的事情糊弄过去,谁知道对方却突然把脸靠近过来“好可疑~~”

突然向这边移动至诩完全来不及反应,直接往后面倒下去,连刚才靠过来的女孩也牵连其中,两个人以一个极为不雅观的姿势躺在床上,脸和脸之间的距离近到连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发育不是特别好的胸部上下起伏……至诩根本来不及思考。

“至诩!你没事……吧?”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迎面走进来的美咲把原本极为担心的心情全部抛诸脑后“你、你、你们在做什么啊!!!???”

“啊,不是的,我们绝对没有在做任何亲密的行为!”尽管至诩想马上改变这个令人误会的姿势,但是头脑传来的疼痛却让至诩难以行动。

航一和其他人也随后走进了病房,众人都换上了日常服,但是至诩却没空欣赏这些“哦~真是大胆呢~~”原本打算去聚会的所有成员都聚集在这个小病房里“都说了不是啊啊啊!!!”相对于至诩的慌张,少女则是不慌不忙地从至诩身上离开“嗯——大家好?”

眼前出现的一大群自己不认识的人,少女也只是歪了一下头试着(带着疑问)打声招呼,也正因为是疑问句所以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哦,哦!你好!我叫赤月云薇哦~!你呢?”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云薇,某种程度上也是至诩意料之中,旁边的未来则连一眼都没看向至诩,不过对于她能来这里至诩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我……”

“堂妹!是的,这孩子是我的堂妹啦,太久没见到所以才特意来找我的。”没等少女继续说下去,至诩赶忙抢着说下去,要是让大家知道自己被袭击的事情一定会闹大的,刚才也说了让至诩做她的哥哥,所以至诩才会突然说出这个借口。

“哎?至诩你有个堂妹的吗??”从小到大一直呆在一起,美咲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顿时一头雾水,同样作为青梅竹马的航一则是一声不吭“是、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我是说她很少过来这边做客而已。”毕竟眼前的是美咲,至诩差点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

“厉害呀,小诩好厉害啊!!隔三差五就带一个这个可爱的孩子回来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云薇兴致勃勃的盯着至诩。

“别老说一些会引起误会的话啊!赤月学姐!”

“至诩!”冷不防的美咲突然冒出一句,至诩不禁背脊发凉“有!”

“隔·三·差·五是怎么一回事!!”简直就是质问的口气,如果是漫画的话旁边肯定早就燃气一团怒火了吧“所以说没有那种事情啊!”

“你看呀,小美,小音,我还有未来,现在不是还多了一个嘛?”云薇边说边一个一个的指出来,把旁边的反驳声完全无视掉“为什么能若无其事的把你自己也算进去啊!!”

“哎?难道你没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想着我做那种事吗?”说着云薇害羞着别过脸“别给我乱加这些设定啊,别戏弄我了啊,赤月学姐!!”

“好啦好啦,怎么样,小诩有没有精神一点?”

“哎?啊,嗯,托你的福,某种程度上是好点了……”尽管从一进门就不停地拿至诩取乐,但是至诩还是能从中感受到那一份关心的。

趁着这一点空隙至诩瞄了一下周围的人,除了音梦和未来以外的人都围在至诩身边,音梦则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书,与其说是不关心至诩不如说是书比至诩要来得重要?未来反倒是将双手交叉在自己胸前,露出看似不耐烦的表情。虽然有时不时把视线移过来,但是和至诩对视之后就马上逃开了,至诩也只是觉得未来在确认还需要等多久罢了。

“那么,至诩,能说明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稍微开了一会玩笑之后航一也变得认真起来了,毕竟是脑部受到重伤这种大事,航一可不觉得会是意外那么简单。

“啊,嗯……”一连串的事件接二连三的到来,至诩根本没时间思考要怎么去解释,如果在场的只有航一和美咲,那实话实说就行了,毕竟航一和美咲都知道[S·F·M]的事情。但是现在大家都在场,必须想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去吧?

“对了对了,你的头部才受到冲击,记忆肯定会模糊不清的吧,抱歉,这种时候还问你这些。”航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把视线移向了趴在病床上一直看着至诩的那个少女身上“总而言之,你先稍微休息一下吧,之后想起来再说也可以,还是身体比较重要。”航一说着把视线重新拉回到至诩身上。

“啊,嗯,抱歉,确实记忆有点模糊……”知道航一在帮自己,所以至诩也就附和着航一的说法蒙混了过去。

航一真的考虑了很多并且帮了我很多啊——不管在什么时期,至诩也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

“嘛,这种情况中午的聚会就只能取消了。”

“哎?没关系啊,只是我受了点伤而已,你们还是可以去的啊!”

咚——云薇一个力度极轻的手刀降落在至诩头上,也就是能感觉到触感却不会疼痛的力道“所以说,小诩你还是乖乖听话,人不齐去了也没意思吧?”

“赤月学姐……”

“放心,小诩不在的时候我不会有外遇的哦~”

“才不会担心那个啊!!而且我和赤月学姐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吧!!!把刚才的感动还给我啊!”

“好啦好啦,接下来的时间让至诩好好休息吧,我们也回去吃点东西吧。那个至诩,我们先各自回去,如果有遇到什么突**况一定要打电话联系我。”至诩知道航一指的是什么,所以也就点了点头。

“呐,小诩要好好休息哦~”

“告辞。”

“哼!”云薇、音梦和未来都走出了病房,只剩站在门口的航一和坐在左手边的美咲“我去外面买吃的,等会直接带回来这里吃,美咲就拜托你了。”

“啊,嗯。”随即航一便也离开了病房,原本拥挤的小房间现在也变得宽阔了一些“不用这么担心啦。”虽然吵吵闹闹但是至诩知道美咲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担心自己的。

“可是……”

“好啦~~”至诩伸出手抚摸美咲的头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顺滑,就算至诩是个男生也想问问是怎么保养的了“嗯……”只是轻轻呻吟了一声之后便马上低下了头,虽然看不到但也可以肯定现在美咲的脸绝对是红透了。

咿——病床上发出弹簧的声音,让至诩吓了一大跳,因为此时有个女孩子正往自己靠过来而且眼神充满着期待“我也想要……”

“什、什么!?”在快要碰到至诩的时候停了下来,微微低下了头“等、等一下啊!”美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有一股讨厌的感觉想要去阻止接下来的事“嗯?”与之回应的则是带有点懵懂的声音。

“那个……这样趴上来是不行的啊!至诩可是病人啊,等下要是再弄伤了怎么办?”像是觉得美咲的话有点道理,少女只能依依不舍的坐回原位,美咲也不明原因地松了口气。

“嘛,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啪——房门被轻轻推开,相对航一回来的时间好像有点早了,但是走进病房的却正是航一“航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刚出医院就遇到了……”就在航一解释的一瞬间,禾苗突然冒了出来“至诩!!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就受伤了啊?”

原本大家都来的时候看不到禾苗,至诩还很失望,毕竟自己最亲的人并没有来看望自己,总有点失落,但是现在看到禾苗这么着急的赶了过来,而且手上还提着食格和保温壶,至诩便知道禾苗是因为弄了点吃的和汤才会晚到的,对于自己刚才那么想实在感到惭愧。

“没事啦,只是……”因为想不到好的解释至诩一时语塞“其实都怪我,不该和至诩闹着玩,不然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真的很抱歉!”说着航一深深的低下了头。

“嗯……”禾苗露出了正在深思的表情,但下一个瞬间便转成笑颜,而且言语中没有带一点责备“可以想象,并不是你的错哦,因为我家至诩是7岁了还会尿床的孩子呀~~”

“喂!!!为什么把那种无关紧要的事也一起说出来啊!!”

“因为7岁都会尿床的孩子从楼梯上摔下来也很正常嘛~~”

“所以说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啊!!还有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随后除了那名少女和至诩以外的其他三人都笑了起来“哥哥,7岁会尿床……?”少女在一旁重复了一次,感觉像是记住了之后点了点头。

“别记住这些东西啊!!”

“话说回来,至诩,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是谁呀?为什么叫你哥哥?”因为气氛稍微缓和下来禾苗也注意到至诩身边的那名少女“哎?禾苗阿姨不知道吗?她不是至诩的堂妹……唔!唔唔!”还没来得及跟美咲说明情况,至诩赶紧捂住美咲的嘴“啊,不是的,那个……”至诩已经到了哑口无言的地步了,而航一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敷衍过去。

“堂妹么……?哦,想起来了!那个,是琉璃对吧?抱歉呀,十多年没见了,已经长成这么可爱的美少女了啊~~”禾苗刚把话说出了,至诩和航一同时愣了一下,原本以为会是难以解释的事情,现在演变成出人意料的结果。

“是、是啊!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航一赶紧从发呆中调整过来“咳,咳咳……你干什么呀至诩?”愣了一下的至诩把手放松了,美咲还不容易缓了口气便开始向至诩抱怨。

“啊,抱歉。”

“哼!真是的。”

“那个,琉璃,不对吗?应该没有记错的?”因为那名少女没有回答,所以禾苗再次尝试确认了一下,看见形势不对至诩立马向她使眼色,但是对方好像无动于衷“哥哥……眼睛还是不舒服吗?”这回答让至诩差点倒地不起“老妈叫你名字要好好应答哦~~”感觉没办法眼神沟通,至诩直接就把话抛了出去,其实此时至诩可是冷汗直冒啊,而少女却只是不明所以地歪了一下头。

“对、对了啊,小禾苗,你不是应该有更重要的事么?”

“是呀,差点都忘了,给,这里有四人份的午饭,还有大补汤哦!”禾苗赶紧把拿在手里的食格和保温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医院里的东西可不行哟,要吃妈妈这装满爱的午餐哦~”说着还眨了一下眼睛。

“即使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吃的啦。”

“这就乖啦,那我就先回去把公司的事情办妥吧。”至诩明白禾苗只是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原本只准备了四人份的午餐会变的麻烦,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路上小心哦,午餐别因为麻烦吃些没营养的东西啊!”虽然禾苗最周围的人很照顾,但是对自己其实是挺随便,在这点上至诩也没少操心过。

“小毛孩就乖乖的养伤好了!偶尔这么说好像也挺帅气的~”像是自娱自乐的禾苗走出了病房。随即至诩看了看四周,一脸正色地说道“笨狗你可以出来了……”

“真是的,从你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吵吵闹闹的……”随着声音看过去,一只黑红色的猎犬站立在紧闭的房门前,身上的锁链相比之前有很多磨损过的痕迹。

“他就是你之前说过的[Soul]了对吧?”虽然已经可以肯定了但是航一还是向至诩确认了一下“啊,是的,就是这家伙。”

“高导航一,对吧?”对于克里夫说出自己的名字航一没有感到多大的惊讶,可能是至诩有提起过吧,心里只是这样想着“总之,先确认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哎?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吗?”美咲突然一脸茫然,至诩只能苦笑着回答道“……只是因为老妈还不知道[S·F·M]的事情所以才特地编造的借口。”

“果然[S·F·M]是很危险的事情啊,那个,至诩,能不能别参加了……”不带其他目的,眼中只是充满了担心,至诩都还没来得及回答,克里夫就先插嘴了“对于这件事我在这时候第一次感到对不起。”

克里夫的态度不禁让至诩大吃一惊,简直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完全不同,至诩也不明白为什么克里夫会突然说出道歉这样的话“在此之前我曾说过不会有任何危险,是我过于自信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将是最后一次错误,绝不会,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克里夫意外的是一个尽责的家伙,想到这里至诩也不难理解道歉的原因“哈哈哈!”

“你、你这小子什么意思!?”至诩突然狂笑起来让克里夫不爽到了极点“没有没有,只是你这家伙也有这种时候,怎么?我可是从来没打算靠你的哦,这不都是我的判断才发生的吗?这功劳我可不会给你的哦!”

“你这家伙!”

“好了好了,打情骂俏就此结束,再下去我可是会吃醋的哦~~”航一摊开双手开玩笑的说道,嗯——总觉得不全是玩笑?不知道为什么,至诩内心萌生的想法连自己都想吐槽了。

“嘛,事情是这样的……”

*

—研究室—

身披着红黑色斗篷的少女走过外壁均是由金属或其他高科技产物构建而成的隧道,从隧道最深处散发出各种化学物质的味道,随着吱——的一声滑动门分开两边,味道变得更加浓烈而刺鼻。

门打开的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U字形的白色桌子,上面尽是一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A4纸,化学药剂成排的整齐排放在旁边的一个小壁橱上,和桌子上的景象成了鲜明的对比。较为显眼的是那至少有2米高的电脑屏幕,一大堆的数据罗列出来但绝不是那些浅显易懂的东西。后面的主电缆还细分为各种颜色的小电线盘绕在脚下最后通向背后的墙壁里去,如果没有注意脚下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摔个四脚朝天了。位于研究室中间的是一张可旋转的电脑座椅,漆黑的椅背上可以看到有一个人正盯着巨大的电脑屏幕仔细地端详着什么。

“失败了?”房间里正中央背向房门的座椅传来一个沉稳的男性声音,座椅也随之转了过来,看起来至少是30出头的中年男子,一点小胡渣让他看起来并不会特别让人讨厌,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事实上这个男的一直在观察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是知道的,但还是故意惯例的问了一下“是的,跟以往一样,即便提前了一小时也总会被那个猫女阻碍。”刚才进来的少女狠狠咂舌。

“到现在已经是第几次了……”并不是为了责怪少女而发出的疑问,事实上那个中年男子也确实忘记了究竟第几次了。

“十七次。”没有半点犹豫,少女直接说出了准确的数字“啊啊,确实呢……每一次的结果都没有变,就算我们继续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吧?”少女狠狠咬紧嘴唇“兵卫,请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次郎也为这件事一直在努力着呢!”

“抱歉,我只是有点累了,看我都说了些什么蠢话!”被称为兵卫的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用双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那个,罗绮,虽然以前就曾经问过,不过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坚信着想要去改变呢?”

“因为他带给我的,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东西……所以,他最后的愿望,我想要去实现,不!我必须去实现,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罗绮坚定的看着前方的兵卫,排气口的微风掠起了红黑色的披风,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以及极有特色的红色连衣裙。

“真是的,输给你了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一直留下来呢。那么,在我统计完这次的数据之前你先去休息吧,下次就换我来试试打破这个僵局了!”说着兵卫让两个拳头在胸前相碰发出沉重的声音。

“不,那个还是我来做吧。”

“虽然脑子没你那么好使,但是这种统计的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每次都让你从头做到尾,如果有一天出什么事了怎么办,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吗?”兵卫一点也没有退让,因为作为罗绮的同伴,他可是知道罗绮一直以来是有多么拼命去完成这些事,还有刻印对人造成的精神疲劳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忽略的事情,兵卫果然还是会担心起这些。

“不是觉得你不行,只是……”

“好了好了,这么晚了作为小鬼头就该去睡觉了。”兵卫带着玩笑的语气对着罗绮说道“谁是小鬼头啊!?你这家伙!”确实从各种角度看,这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像是一个14岁的小女孩和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的对话,对话中连敬语都没有,而罗绮也是直呼兵卫本名。

“哼!就算你做到脑子坏掉了我也不会来帮你的了!”

“嘛,求之不得~~”能给罗绮一个好好休息的理由对兵卫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正当罗绮把自动金属门打开,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兵卫突然叫住了她“呐,罗绮……”罗绮收回刚踏出去的左脚“怎么了吗?”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还真是问题少年啊,不,问题大叔!”对于罗绮的挖苦兵卫只能以苦笑来回应“就算你改变主意,想让我留下来帮你是绝对不可能的!”罗绮第一次露出符合自己14岁年龄的得意表情。

“啊啊,那个先放一边……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你能下得了手吗?”兵卫的提问像一颗子弹直接穿过罗绮的心,把罗绮冻结在原地。

“……”

“……”双方都稍微沉默了一会,之后缓缓开口的是站在门口的罗绮,她把身子背过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消失在兵卫的视线里——“是的,我会把他杀了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其实兵卫内心清楚得很,刚才的那一刻犹豫,已经可以很好的回答了兵卫的提问了“或许需要你抉择的那个时候根本不会到来吧……那么,我也赶快开始我的工作吧,把力所能及的整理工作做好,罗绮分析起来也不会那么费神了,感觉那家伙最近又矮了,是不是错觉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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