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仁看着面前一脸懵逼的女儿,笑了笑,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最近发生在洛伦兹身上的那些事吧?”
“有一说一,有罗兰当年的风范。”
听到了父亲对洛伦兹的赞赏,维多利亚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谢道仁的左手手心泛起了一道白光,随即凝聚出了一把黑色长矛。
他将这把长矛交到了维多利亚手中。
“到时候,这个就作为送给他的礼物吧。这是我将[恶果]的力量附着于实质而制成的武器,对罪孽深重的人能造成更深层次的伤害。”
“还有一个星期,王国的魔法学院就放寒假了吧?到时候,你就去找他吧。”
维多利亚看了看手中的黑色长矛,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父亲那标志性的笑容,试探地说道:“妈妈会同意吗?”
“呃……大概吧?”谢道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
维多利亚:“……”
…………
走出女儿房间后,谢道仁长呼一口气,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艾尔莎曾经和他说过,她早在十几岁就满世界乱飞了,他现在放维多利亚出去,艾尔莎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自己女儿的小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吗?这孩子,跟她妈一样,都不咋会隐藏自己的情感。
不过也没什么问题,王国公主,剑圣之子,不是挺般配的吗?而且他也挺喜欢洛伦兹的,让这俩孩子多接触一下也不是啥坏事。
还有罗兰,那个家伙瞬间就跑没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洛伦兹现在……应该很孤独吧?
反正就让维多利亚去陪陪他吧。
摇了摇头,他又开始担心起维多利亚来。
虽然这孩子很很强,至少在同龄人里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但是她还是太稚嫩了,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肯定还不够成熟。
到时候要不让她多带几把那些国库里史诗级装备吧?
不行,史诗级的还是不太够,传说级的也得安排上。
最好再让菲尼克斯为她做几个护身符,那样他才能放心。
一边在脑海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该给女儿带的东西,他一边缓缓推开了门。突然之间,一双熟悉的金色竖瞳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艾尔莎?!你怎么在这里?”
稳住自己后退的步伐,谢道仁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艾尔莎这个时候来找他,多半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道仁,你想让维多利亚出去找洛伦兹,是吗?”
无形的龙威缓缓逸散,谢道仁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
好家伙,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对啊。你不是说过了吗?你还小的时候就自己出去历练了,维多利亚都已经十八岁了,该让她出去走走了。”
“你还真相信了啊?真就我说啥你都信呗?”
艾尔莎白了他一眼,但是她又很快便收敛了气息,恢复了严肃。
“算了,道仁,这次来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
“发生什么事?”
“净海联邦与兰斯特帝国又打起来了。还是为了那块争议领土。”
“??!怎么会?净海联邦不是打不过兰斯特吗?”
“净海联邦他们从精灵王国偷来了一种源于第四纪的远古机械造物的蓝图。经过了精灵改良之后,这种机械造物即使是普通人,经过了训练之后也能使用。而装备了这些名为‘枪’的机械造物之后,就算使用最差的弹药,他们每个人,也都有相当于三阶魔法师的实力……”
谢道仁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隔壁这两个国家又双叒叕打起来了……
但他其实并不害怕战争会波及到盖尔,他害怕的是那些可能会在战争中诞生的东西。
在战争之中,人们的情感往往会收到影响。
然后,就很容易被那个著名的失落之志——[七重痼病]所蛊惑。
若是让它集齐了七个原罪,那就不仅仅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这么简单了……
“看来我们得做好准备了。净海与兰斯特随时可能会诞生出新的大罪。”
“[七重痼病]吗……你怎么就不死心呢?”
“哈哈,我在想什么啊……一个由极致的情感所铸就的失落之志,怎么可能会死心呢?”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别过了头,他望向窗外的夕阳,手中银色的光芒闪过,那杆圣洁的天平再度出现于他的手上。
“真是难搞啊……”他喃喃自语道。
…………
经过了一天的行走,塞西尔来到了这个名为约恩的镇子。
这镇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是里面各种设施却是应有尽有,来到这里之后,她也确实获得了不错的休息。
萧瑟的秋风一阵又一阵的呼啸而过,她的右肩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是之前被拉弥丝的触手所伤的地方。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但是不知为何,那伤口其中还是会是不是地作痛。
去教会看看吗?
略微思考了一下,她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堂堂剑圣之子,受了这么点小伤就去教会求助,貌似不太妥当。
仔细想了想,她还是打算去那些小药店里看看,买点药吧。
反正不会有啥大事的。
应该吧?
…………
她一路走,一路关注着那些街边的建筑。
慢慢地,一所朴素的小诊所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停下了脚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小小的诊所看似简陋,但却应有尽有。
一位白发的少女正在专心地读着一本厚重的医书。听到推门声,她立刻抬起头来,望向塞西尔。
看清了来人,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蔚蓝的眸子仿佛深山中的湖泊一样,清澈而又宁静。
“骑士先生,您怎么了?”少女关切地问道。
塞西尔并不想隐瞒,随口说道:“前几天和那些深渊教团的邪教徒打了一架,不小心被他们那种触手刺伤了。现在伤口已经好了,不过大概是留下了一些暗伤吧,你给我开点止痛的药就行了。”
“触手?是那种黑色的触手吗?可是,据我所知,他们深渊教团中至少也得要主教级别才能使用那种黑色的触手哦?只有那些主教及以上的邪教徒才有资格才他们的身上烙下[旧日之印],据说他们可以通过那些奇怪的印记与他们的主交流,从而付出一些代价来使用那些触手。”
“而您被那些触手所伤……这么说的话,骑士先生您应该是很厉害的骑士吧!”
塞西尔:“???”
不是,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据她所知,这些资料的保密等级都是很高的,在教会里也至少需要主教级别的圣职者才有资格阅读,而且严禁外传。而塞西尔作为剑圣之子,当然能够查看这些资料。
但是这位小姑娘却像是日常聊天一样就把这些机密等级不低的情报给全部倒了出来,一字不错。
难不成她是教会里哪位主教或者是大主教的女儿?
这也不太对啊?主教或是大主教在教会的待遇都很好,若她真是主教的孩子,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犄角旮旯里开药店。
“小姑娘,你叫什么?”想了想,塞西尔还是决定直接问一下她。
“先生,我叫梅丽莎。怎么了吗?”
“就叫梅丽莎?没有姓吗?”塞西尔有些诧异。
可梅丽莎却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是平民啊,没有姓不是很正常吗?”
塞西尔此时大脑飞速运转。她死死盯着梅丽莎,仔细思考着她与深渊教团的可能有的种种关系。
梅丽莎被塞西尔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咽了口口水,紧张地问道:“先生,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你一个字都没说错。所以,你能告诉我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听来的吗?”
看着梅丽莎的反应,塞西尔有有了新的猜测。
或许是教会里有人故意散播了这些机密?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正当她猜测着这种种的可能性之时,梅丽莎突然开口道:“这些消息从哪来的?这些都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呀!我哥哥知道的可多了,我的医术也是他教的。虽然,学得不太好就是了……”
梅丽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柜台后面的黑暗之处:“正好,你这病我大概是没啥办法,但是我哥哥肯定是有办法的!”
塞西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她缓缓握住了腰间的杜兰达尔,向着那漆黑的地下室走去。
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确定一下这梅丽莎的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楼梯很长,很黑。塞西尔不由得有些紧张。
或许她应该再好好确认一下情况再下来的?
算了,她摇了摇头,硬着头皮接着走了下去。
突然之间,一个拐角,她来到了最底下。
一瞬间,明亮的灯光使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缓缓适应之后,她看到了一位有着银白长发的男子,此时正坐在长桌之前对着一本医术摆弄着一片惨白的头盖骨。
周围的各种瓶瓶罐罐中存放着各种奇特的暗红色的血肉组织。
一小部分的罐子之中的那些血肉还在缓缓蠕动着。几根黑色的出手相互交织,扭曲,展现着那诡异的弧度。
而男子此时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迅速闪过了一丝惊异的神色,似乎在诧异着塞西尔的到来。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露出了笑容。
他的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绷带蒙着,另一只眼睛是与梅丽莎一样的淡蓝色。
不过,不一样的是,塞西尔几乎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一毫的波澜。
当她的视线扫过那长桌之上的那只铁黑色的鸟嘴面具之时,她的心弦顿时绷到了极点。
此时,她也发现了男子穿着的那身远古第四纪的瘟疫医生服饰。
“淦……”
缓缓拔出杜兰达尔,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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