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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日(别样之祭)(2)

夜晚的海日(别样之祭)(2)

过来一个小时后,湿透的部分干得差不多了。

她蹲在沙滩前,好像在用沙子堆砌着什么。

淡然的月光,黯然的星空——用某种特定顺序排列的星座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看到的星星,从几十万年前就有吗?”

也许是玩累了,她抱着刚刚捡拾的精致贝壳坐到我的旁边,跟我一样仰头看向同一片星空。

“啊,看到的这些星星从很久很久,久到记不住的时间就在那里了,它们是一群了不起的旅行者。”

“星星是旅行者?”

“为了让人们看见自己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它们可是经过了很长时间才旅行到这里。持续到现在,它们也没有结束旅程。”

“一直都在旅行……也就是说永远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吗?”她忽然转向我,眼睛里浮现出了不安的光。

“啊。”

低下头,几秒以后又重新若有所思地望向那片星空。

“这种命运很过分。”

“说不定是那样。不过,总会找到那个能停留的地方,一个旅行的终结之地。”

“如果能找到就太好了,星星……好漂亮。”

依然是视野中相同的星空,只是——听到我的答复,少女比刚才开朗了许多。

“那个是大熊星座吗?跟书上的形状一模一样。”

“啊,它的旁边是小熊星座,看见了吗?”

为了让她看清大小星座的区分,我对着排列的星点伸出手。她也顺着我的手指,仰望大小熊星座。

“好可爱……它们是家人吗?”

“从理论上说它们没有太多关联,只是形状相似而且又比较靠近而已。”

“原来是……这样……”

“别露出那种遗憾的表情,认为它们是家人也无所谓,或许真的是那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是日本一年一度的海节,所以意味着……

“嗖!”

一束如同划过了夜空的光从头顶炸裂开来,斑斓的焰火向周边扩散中丝丝变形的弧度,释放着足以照亮整个海边的光。“……”

对着布满灿烂的烟火,意想不到此时情景的少女微微的张开了嘴唇,眼睛被大量升起的烟花占据。

没过多久,从各地迸射的焰火就占据了我和她能看见了整片夜空,因此海边渐渐明亮起来。

焰火、烟花、夏天……这些词汇连接在一起后,我终于想起来与过去的他们一起度过的夏日祭。

耀眼的事物、孩子们的笑声、绽放出不同色彩的绚丽烟花像一颗颗流星划过每个人的眼睛。

现在果然还是很吵。

遗憾的是,这次的“夏日祭”,没有苹果糖,没有饭团没有烤章鱼丸子,没有饮料,没有以前那些在其生活过的人,以及最后……“夏日祭万岁!!!”

照片上的人,每个看起来都笑得很开心。

“喂,回去了。”

和她并坐在一起过了许久许久,当最后一次绚烂的烟火消散于空中时,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又一次释放出来微弱的星光。

“……嗯。”

走在松软沙滩上,少女跟在背后,一路上都保持着缄默不语。

海浪声,是离开海边时所听到的最后声音。

“在这里等下,我去买饮料。”“嗯……(点头)”

离开海边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的由乃对着去往自动售货机的背影露出来,在观看烟花时跟他一样的表情。

数小时前

由乃在海岸一边踩出脚印一边倒退,扑上岸的潮汐冲刷着刚刚踩出的脚印——不过,由乃并没有为此难过。相反,凉凉的海水清到脚趾的感觉很舒服,特别是在这样的海边。“好舒服……”

等到潮水退过去的时候,它留下了很多来自海洋的馈赠——形状各异的海螺和贝壳。

不只是海水,连吹在皮肤的海风也很舒服。

由乃蹲下来饶有兴趣的摆弄着它们。玩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准备继续留下足迹时不经意的看向站在弯月底下的他,然后瞳孔猛一下子扩张。

“怎么会……”

那个人仰望着星点,他的身体渐渐的开始透明,就像慢慢在消散。“不要……”带着“不抓住就会绝对消失”的心情,由乃扑在了他的后背……

……

“喂,虽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过只是牛奶没问题吧?”

“牛奶……恩,没问题,多喝一点就能长高了。”

她接过递来的盒装牛奶,然后拆开吸管小心地吮饮,目光一直垂落在地上。

现在已经过了12点,烟花结束后除加班的公司职员大多数人都选择回家睡觉。少女穿上了从家里带出来的外套,看上去好像还在想些什么。

拉开罐装咖啡的金属扣,品尝着速溶咖啡的口感。

“很寂寞吗?”

“哈啊?”

一直低头俯视地面的少女,突然抬起端丽的脸向我询问道。

“从看烟花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都是很寂寞的表情。”

原来如此,在想那些的时候,我就是那种表情吗。

“是错觉,我才不会寂寞。”

“说谎……”

像帘幕一样垂落的刘海遮住了她现在的表情。

“……”

很想用轻松的笑来掩饰现在的心情,不过却很难笑出来。如果——夏蜜柑在这里就好了,就算再寂寞悲伤,她也总是会用“光家笑穴指”让自己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士先生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还有雄介……看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有烦恼过一样,几乎每天都把微笑挂在脸上。“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人的笑脸”

一直旅行的同伴们——夏蜜柑……雄介……海东……还可以再见到吗?

“别搞错了,我才不想被小孩子担心。”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会太讨厌被摸头——于是这么想着手掌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揉着。

她一副很不可思议的仰望着我,脸颊渐渐的爬满跟淡淡的粉色。

“回去了!”“呜?!”

恶作剧的故意揉乱她的头发,然后收回手浅显一笑。

“嗯!”

很用力的点了下头,绽放出笑脸后追上我的步伐。

“我已经是国中一年生了,不是小孩子。”

“怎样都行……不要靠过来,没办法走路了!”

“……(摇头然后抱紧)”

“喂……给我稍微适可而止一点!”

“……(笑)”

转眼间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在毫无自觉间,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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