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墓雪原
暴风雪依旧肆虐着这片区域之中的大地，除了白雪之外便再无他物，接近中心之后，只有一些乱石与巨大的石柱和粗壮的铁链互相缠绕着禁锢着这道通往天际的血柱的遗迹。
回忆站在血柱面前，抬头看着，第二块晶片也开始破碎，黑影狂涌而出，但是很快就被另一股力量镇压了下来，回忆也知道这股力量的主人是谁。
“第二层也破掉了呢，还有最后两层……”
“我回来了。”
回忆转身看着本体为残念的“白羽”出现，也是回头一下子抱住了“白羽”。“白羽”也是有点慌张的样子。
“怎……怎么了？小忆？”
“对不起……”
“白羽”只是淡淡一笑，一只手抱着回忆一只手摸着回忆的头，温柔地说着。
“没关系，反倒不如说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种机会。”
把其它已经不复存在的时空里的白羽残念全部带到这个世界的人就是回忆，回忆一开始也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可是她也没办法，因为这本就是历代遗忘的回忆的宿命。
“你也要出来了吗？血心。”
“嗯，计划也依旧在进行当中，接下来……”
“我知道，我也会……”
“真的想明白了吗？要做那种事。”
三人之外的第四个声音响起，三人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色羽毛，然后化为一道略微透明的灵形。
“不然呢，除此之外，我能做的事还有什么呢？”
这个世界的真正白羽也出现了，虽然只是个灵体，白羽看了一眼与自己完全相反性格的“白羽”，只是无能为力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别想那么多，毕竟你爱的，是这个世界的羽寂，不是那个创造者不是吗？”
“不，你错了，无论哪个时空，主人就是主人，没有任何差别，只是……”
“只是他们都不同不是吗？”
“但羽寂依旧是白羽的主人，忘了吗？黑白之羽的初次立誓，我们的誓言。”
“白羽”沉默地看着白羽，初次誓言，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呢？回忆和血心站在一起，无言地看着两人。
“我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如果主人熬过去了，就请你们不要再这样做了，这种事情，已经没必要再重复下去了，如果失败了，那么……”
三人沉默不言，白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的色彩，这么久以来，白羽都在努力，努力着改变羽寂命中注定的残酷结局，三人也知道白羽为了这个目的，几乎已经什么都不顾了。连自己也是一样。
“嗯，我会遵守的，如果他能熬过去的话，我也会选择退场的，毕竟，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东西”啊。”
“才不是！”
回忆和白羽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白羽”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说实话的，我其实挺嫉妒你的，能拥有那么多时空里与主人的记忆，虽然最后的都是很痛苦的记忆，可至少比我好很多，每天只能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主人，看他绝望，看他痛苦，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呢。”
“白羽……”
回忆愧疚地看着白羽，白羽只是摇了摇头，雨寂是回忆的，这一点，白羽早就很清楚了。所以他们两人做的一切，白羽也能够接受。
“倒不如说，我该感谢你们两个呢，如果不是你们两个，羽就不会存在，不会与白羽相遇，也不会成为白羽的主人，更不会让白羽体会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
雨寂只是默默地关注着白羽做的一切，即使作为敌人，也对白羽怀有着愧疚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白羽也不会遭受苦难，沦落到这种地步。
“好啦，你们两个，别忘了，寂忆可是永不分离的哦，白羽和主人也是一样。”
“对不起……”
回忆只是弱弱地说了一句，“白羽”看着自己，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雨寂沉默着，默默地抱紧了回忆。
白羽回头看着血柱，她知道，那个人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这里的一切，尘羽星、羽忆星、星灵遗墓、所有被创造出来的时空的消逝，他承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白羽想让他解脱。
血柱之顶，巨门背后的黑暗世界之中，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只是闭眼休息着，在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再度出现时也是缓缓站起，看向背后的“镜面”，“镜面”上，只有一条线痕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也是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了。这个世界，是他们最后挣扎的手段了。
“对不起，白羽，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好了，我很快就可以将你从这里，彻底解救出去了。”
“镜面”之中，谁都不知道，除了“羽寂”之外，一颗散发着淡色光芒的球体正逐渐凝实。
虚空族界域
羽寂一行人沿着羽寂指定的路线前进，慢慢地接近着陆地中心，虽然羽寂已经探查过很多遍了，但这些奇怪生物总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意外地发现了他们，所以羽寂一行人也时不时遇到点麻烦。好在羽寂和镰出手很快，所以没有暴露他们的行踪。
长途跋涉了好几天之后，羽寂一行人从茂密的草丛当中钻了出来，不过钻出来的只有羽寂一个人，其他人还躲在背后等待羽寂的行动。
周围的树木已经被人为砍伐掉了，清出了一条通往中心的道路，羽寂是从一旁的草丛里钻出来的，如果有人经过，估计会很古怪地看着羽寂吧，看见道路上没什么人，羽寂也是缩了回去，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走吧，往右边继续走一段路，就能看见这里人们居住的地方了。”
七人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不过夜色很快降临了，羽寂看了一眼天空，脚步一顿，示意他们停下来。
“现在休息一会吧，天亮再赶路。”
镰:“嗯，这个我也赞同。”
六个女孩看两人都说休息一晚，基本都没什么意见，羽寂找了一块地方，清理干净，六人就在原地休息，镰倒是不知跑哪去了，不过羽寂知道。毕竟镰的警惕性很高。
“饿了吗？大家？”
六人摇了摇头，羽寂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要是饿了就说，别憋着，知道了吗？”
“嗯。”
羽寂起身准备离开，白怜拉住了羽寂，羽寂回头疑惑地看着白怜，白怜头转向一边，眼神有点慌乱的躲闪着。
“哥哥，去哪？”
“不去哪，只在附近看一下。”
“没必要，反正，也没危险不是吗？”
白怜身边出现几只狐灵，早在羽寂想去巡察一下时白怜就行动了，羽寂只能无奈地转身，摸了摸白怜的头笑了笑。
“小怜，不想哥哥离开吗？”
“嗯……”
其余五个女孩和羽寂都愣了一下，有点吃惊，要是换做以前，白怜绝对会闹脾气，然后大声地叫着否认。
“那哥哥不离开了，小怜要是这样想的话。”
“嗯。”
白怜仰着头，朝着羽寂微笑了一下，羽寂看的有点出神了，白怜很少会对羽寂露出了柔软的一面，羽寂把手背贴在白怜的额头上，白怜一开始不太理解羽寂在干嘛，之后……
“没发烧啊，小怜你怎么了？”
“哥哥……果然你还是那么迟钝呢。”
“啊？什么……”
羽寂未说完，手直接被白怜抓住咬了一口，羽寂在原地呆了几秒之后……
“痛痛痛痛——小怜，松口，松口！”
“哼，哥哥个笨蛋。”
像是闹脾气一样，白怜把头一撇，坐在一边不理会羽寂了，其余五个女孩叹了一口气，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有羽寂一人懵懵的样子。
白怜瞥了一眼羽寂，羽寂无奈地笑着坐了下来，白怜偷偷地观察着羽寂，她咬的那一口其实对羽寂不算什么，羽寂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觉了。
过了一会之后，镰也回来了，不过画面早已跟之前不同，六个女孩也在打闹着，互相玩耍着，羽寂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偶尔她们还会莫名其妙地恶搞一下羽寂，羽寂也是非常无奈。镰靠在一棵树旁，从衣袋里摸出之前的怀表，打开之后，眼神之中有一点暗色。
“如果你也在多好，这么热闹的气氛你一定也会很开心地笑着吧，云汐。”
镰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露出了一个很忧伤的笑容，羽寂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镰，云汐，这个名字就是镰的爱人的名字，可是她已经……
腰间的魔方安静的吊着，羽寂知道，她一直在镰身边陪伴着，从相遇开始，一直，一直都陪着这个孤独的人的身边。
站起来，羽寂轻轻地走到镰的身边，拍了拍镰的肩膀，镰恢复了平常的冷淡表情，把怀表收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了另外一个。
羽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第二个怀表，是他送给镰的，在镰的世界之中。第一次跟镰真心相交之后的承诺。
“你还带着啊？”
羽寂也拿出了一个怀表，镰低着头转到一边，轻轻地回答。
“嗯……”
“不过你已经把照片撕了啊。”
羽寂打开怀表之后，表盖上也嵌有一张照片，不过是三个人的，羽寂、镰、云汐。
“毕竟那个时候你……”
“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了，再说了，我们两个欠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镰摇了摇头，叹语，羽寂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镰才好，镰从羽寂身边走过时，顺便多说了一句。
“你的事情结束之后，大家再一起聚集一次吧，你的家人，我的家人，大家一起，留个纪念，可以吗？”
“嗯，我相信她也会很高兴的。”
镰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找了一个地方躺下休息了。羽寂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回到他们身边，不过这次羽寂没有睡着，而是看着他们发呆，也在害怕重做一次之前的噩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心口，羽寂的表情有点惨淡的样子。
“算了，如果注定要这样的话……”
心中不知何时，早已埋藏了一个坚决的想法，羽寂并不怕死，他怕的，只是某人会孤单罢了。
“你想怎么做呢？”
“……？！”
羽寂突然起身，四处提防着，同时也发现，周围的区域被另一种力量给覆盖了过去，也就是说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人都无法察觉。
“真是受打击呢，明明人家是专程来找主人聊聊天的说。”
四周响起了月羽的声音，不过羽寂对这个小家伙可没什么放松的心理，毕竟月羽在某种方面也算得上是一个危险人物。
“没办法，谁让你继承了白羽那种奇怪的性格呢？”
一声笑声响起，声音的主人似乎在极力忍着一样，羽寂听到月羽的笑声只能放松戒备了，毕竟月羽对羽寂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家人了。
“其它时空里的主人也挺怕我们的呢，真是的，为什么那么多个世界你们都一个样呢？”
月羽从一片羽幕中落下，坐在一棵树上摇晃着两只小脚丫笑着看羽寂，羽寂抬头了一下之后立马低下了头扭过一边。
“诶~反应够快的啊。”
“别闹好不好？真是的，为什么你也跟白羽一样总喜欢捉弄我？”
“嘿嘿~毕竟主人好玩啊。”
羽寂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月羽也已经下来了，两只小手背在后面，歪着头微笑着。
“好久不见，主人。”
好久不见？羽寂第一时间是疑惑的，但是想起月羽刚刚说的其它时空，羽寂一下子释然了。
“虽然我的记忆不完整，但是月羽你的记忆……”
“嗯，是完整的哦，无论哪个世界，哪个主人，月羽都记得，生生世世的记忆。包括主人你每世……死亡的记忆……”
最后一句话月羽故意压低了声音，但羽寂还是听到了，月羽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头转过一边，在黑夜之下，看不清楚脸。羽寂知道，月羽现在的心情其实不怎么好受。
“哈啊——算了，不说这个了，主人，脖子洗干净了没有？可别忘了我上次说过的话哦~”
月羽转回头时已换上了之前盯着羽寂时的灼热眼神，羽寂愣一下之后抖了一下，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噗——”
“……”
见到月羽捂住嘴的样子，羽寂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月羽捉弄了。
“你啊。”
月羽叹了一口气，一步移到了羽寂面前，还未等羽寂开口，出声堵住了羽寂。
“主人，我希望你直接去寻找传送门，不要来追寻我的踪迹，我们不会一起行动的。”
“为什么？”
“现在还没到主人你知道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秘密，“他”的秘密实在太多太多了。”
羽寂和月羽对视了一会之后，羽寂败下阵来，退后了一步。
“至少告诉我，月羽你在做什么可以吗？”
月羽沉默了一会，仰头望着羽寂，妥协般说:“时间、实像、幻想、命运、世界之初，逆转与改变。这就是我们在做的事情。”
羽寂留意了一下月羽话里的我们，一开始羽寂只知道这个世界是过去的自己创造的，但自己要做的，只是单纯地寻找白羽和改变自己而已。可是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羽寂发现越来越多人被牵连了进来。这已经不是羽寂一个人的事情了。
“主人你只要知道“世界之初”就好了，这些世界，本就是由主人你和白羽两人的誓言所形成。主人，誓言现在也是没有完全苏醒的状态。换言之，就是主人你，别以为在天北国那场战争之中变化的力量就是所有，这份力量，远比主人你想象的还有神秘。即使是个复制品也一样。”
“复制品……”
羽寂低下头，眼神变得黯淡，月羽发现羽寂的情绪低落，直接跳起来敲了一下羽寂的脑袋，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
“这份力量是复制品，但主人绝对不是！无论是哪个世界，主人就是主人！我所知道的主人可不是这样一个容易低落的人！”
“月羽，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羽寂被月羽训了一顿，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月羽，羽寂不太明白，虽然他们两人在其它时空里已经见过许多次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他们两人并不是很熟悉。
“我……”
月羽支支吾吾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羽寂，甚至还在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应该很明白，创造这些世界的人，是我自己，也就是说，我，在践踏着所有人的生命。”
重复，不断重复，将自己的过去，一直不断重复，死亡，也一样在不断重复，自己的，陌生人的，一路过来遇到的所有人，连自己的家人，甚至是白羽，都在不断重复。
“为什么呢？琴梦也说过，星幽因为我，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死亡，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他人，包括你，也因为我……”
“那又怎么样？至少现在大家都活着，主人你活着，大家都活着，我也是……”
“可是，为什么呢？不讨厌吗？这种事情。明明可以选择退出，却一直在坚持。”
“……”
月羽看着羽寂，陷入了沉默，并且还在一步一步往后退，远离羽寂，拉开了距离。羽寂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
“主人，你只要知道，我，还有空羽、幽羽、黑羽，都是因你而活，这就足够了，这本就是注定的事情，是你给予了我们生命，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连白羽也是一样，因为你，才有了活下去的意愿。呐，主人，知道吗，我呢，一开始是想自我了断的哦，在“世界之初”的时候，我已经是死定的结局了。”
羽寂瞪大着眼睛，瞳孔缩小，不敢相信地看着月羽，但是月羽却很坚定地看着羽寂，没有丝毫虚假的神色，异常明亮，却有些哀伤。羽寂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眼神了，在北宛国时，伊米就是这样。
“可是呢，主人，你的出现，把我的一生全部搞得一团糟了，我还记得你一开始有多残忍呢，那种记忆，永远忘不掉，上千次？上万次？还是更多呢，你的诅咒，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人，已经失去了自己对希望的追求。那样，只是懦弱的行为，活着，被人嘲笑，死后，依旧被人唾弃，然后慢慢被遗忘，谁都不会记得。”
“一开始的我吗？”
“嗯，一个疯子，无法形容的疯子，向着杀戮起源极端发展的疯子，为了突破最后一步，不惜将自己也要践踏，生命，力量，所有能够用的，丝毫没有保留，全部耗费掉，眼前所见的敌人，一切拦路的阻碍，全部都杀掉，一个不留……真的，疯狂至极。”
羽寂转过头，月羽的记忆是完整的，所以羽寂丝毫不怀疑月羽说的话，如果说一开始的自己已经是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那么现在，自己重来了，可以选择不同的路。
“但是，没有人会忘记哦，那个疯子，大家的记忆其实都处于沉睡状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恢复，只有主人你自己，特意把所有的记忆都抹消掉了，封锁在了遗忘的回忆里面。”
羽寂虽然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一开始只知道是自己为了逃避某些事情特意把自己的记忆封锁在了回忆里。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一开始的自己
“说实话的，我有些嫉妒主人你呢，大家忘不掉你，我也一样，还有白羽，我也一样嫉妒，为什么？因为有人能够为她如此疯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拯救她，呐，主人，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会为了白羽，达到这种地步？究竟是什么？让你坚持到现在？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绝望。”
“我吗？你不是很清楚吗？月羽，有那么多个世界的记忆的你。”
月羽愣了一下，她是没想到羽寂会反问她，明明其它世界里的羽寂都是主动回答的，唯独这一次，出现了别的情况。
“答案主人你自己也很清楚啊。”
一声轻哼，羽寂耸了一下肩膀，微笑着面对月羽，然后出声。
“我的归宿，只有白羽，而我，只是白羽的，这就足够了。”
月羽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才无奈地出声:“跟我想象的回答不一样呢。”
“其它世界里的我的回答我不管，但是，这就是我的回答。”
“那么，我会很期待主人你的行动的。”
“要走了？”
“嗯，毕竟我也要去帮一下黑羽，减少她的一些压力呢，那孩子，做的事情其实比我还要难哦，而且也是主人你曾经答应过的某个人的愿望。”
“我答应过别人的愿望已经多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月羽笑了笑，然后身形逐渐淡化，羽寂知道，月羽要离开了。
“下次再见，主人，外面的小家伙已经有点急了哦。”
羽寂点了点头，月羽的力量也消失了，感受着相同的灵力，羽寂叹了一口气，回归到现实之中，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羽寂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看着身边几个依旧睡得深沉的小家伙，还有镰，羽寂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想起月羽最后说的话，无奈地坐了起来。一张纸条从羽寂身上飘落，羽寂注视了几秒之后，才轻轻拾起。
“笨蛋主人，不好好休息可不行哦，还有，开了个小玩笑，别在意~”
羽寂笑了笑，把纸条折叠好，然后保存了下来。
“谢谢了，我睡的很好，还有，早安，月羽。”
“早安，主人，然后，再见……主人……”
天空之中，月羽关注着羽寂，只不过突然看见羽寂抬头往自己这看来的时候一下子吓得慌张逃跑了。而羽寂看见月羽一下子消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笨蛋。”
…………
“被发现了呢，哈啊——主人啊，这笔账我可记住了，哼！”
月羽在一处特殊的虚空之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灵阵被掩藏于此，灵阵后面隐约透露出一个身形，月羽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地将一把长刀唤出。
“你还能坚持多久？小鬼？”
“至少不会让你出去妨碍主人就是了，毕竟，所有世界里不少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你啊。”
“呵，希望到时候你不会死在我手里。”
月羽沉默着，然后将手中的长刀分裂开来，抬手指向灵阵，分裂开来的灵体刀全部刺穿了灵阵，固定在上面，然后互相呼应着。
“抱歉，我是不会死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哼……”
一声闷响过后，灵阵后面的身形逐渐消散，月羽稳固好灵阵之后，疲惫地舒了一口气。
“主人……我会帮你再拖一段时间的，直到你离开这里为止。”
月羽笑了笑，闭上眼，将自己冰封了起来，以此来抵抗镇压对象的反抗。
…………
而羽寂那边，月羽的状况没有人知道，只是，羽寂在月羽即将消失的时候，做了一件月羽根本意想不到的事情。
七人也早已醒来，目光全部放在羽寂身上，羽寂注视着七人，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誓言所幻化的长刀出现在羽寂手中，一点点淡金色的光芒在上面浮动，除此之外，还有粉色与幽蓝色的光芒也在上面。
“主人，能得知月羽的位置吗？”
空羽询问了一句，羽寂摇了摇头，然后将长刀收了起来。
“很模糊，但是，能确定就在虚空族大陆的中心，跟我们的目的地一致。”
羽寂看向中心方向，眼神发生变化，镰很快就察觉到了羽寂的情况不对，有点意外地看向羽寂。
“希望月羽能平安无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过去的经历以及突然得到的陌生记忆，还有脑中那一直挥之不去的杂乱声音之中的一些声音，都告诉着羽寂这次绝对不能听月羽的话。
“好了，相信她吧。”
“嗯……”
看着安慰着自己的镰，羽寂暂时把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镰只是沉默地微笑着拍了拍羽寂的肩膀。
“好了，该走了。”
六个女孩全部都一致回答了羽寂，羽寂转身，自己的秘密，月羽的秘密，这个世界，藏着太多太多秘密，但是，都无法阻挡羽寂继续前进，即使终点……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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