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这里了，休息一会吧。”羽寂一手拖着几只大的离谱的奇怪生物一手拨开茂密垂下的树枝，看了一眼周围他们曾经落脚过的一条溪流边，发现她们堆的石灶台还在，也是微微一笑。
“又回到这里了呢。”白怜也是有点小怀念的样子。
“好了，你们待在这，我去处理一下食物之后就回来啊。”
听到羽寂又要离开的时候三人全都抖了一下一致抓住了羽寂的衣角，羽寂被拉的差点往后摔了下去。
“我就在河边，你们这是干嘛？”羽寂微笑着问，三人不禁脸红了红，然后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羽寂，耳朵一抖一抖的，不是扭过头就是低下头，羽寂也是感觉挺好玩的，不过也没有捉弄三人。
三人的眼角余光偷偷地瞄着羽寂，羽寂也蹲在河边处理着路上顺路弄到的食物，一开始三人对于虚界里这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样子感到讨厌的时候，羽寂就直接把它们给烤了……然后，三人是吃不腻了。
羽寂拿着三块大的离谱的肉块回来了，然后将石灶台的火重新燃起，把两块肉块直接用灵力给切成均匀的厚肉片，在这之前羽寂也把骨头给去掉了，然后再变化灵力的属性在石锅上加满水，把切成之后的厚肉片丢了进去再封闭起来，等待熟了之后就开吃，当然，羽寂也加了一些从虚界里的森林里顺便寻找的一些植物调制而成的调味料。一时间浓郁的香味弥漫着周围。羽寂看着三个兴奋的小家伙，转身去处理那一块留下来还没有处理的肉块了。
“哥哥，要我们帮忙吗？”白泠小跑着过来，羽寂回头摸了摸白泠的头微笑着，说:“麻烦你们搭个烤东西用的架炉吧，诺，按照上面这个一步一步做。”
羽寂把自己以前漂泊时临时落脚点所做的普通架炉以记忆的方式传给了白泠，白泠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啪嗒啪嗒”地跑了回去，羽寂宠溺地摇了摇头笑叹了一口气之后就转身再继续着自己的事了。
等到回来之后，这三个小家伙盯着石锅一动不动，却没有半点动作，架炉也做好了，四块略大的石头被强硬的灵力给戳穿分别四个角落对齐互相平行摆放，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灵力长矛成了放置食物的支架。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反正你们肚子也饿了不是吗？”
“可是哥哥……”白怜明显是想等羽寂一起。羽寂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然后挥了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灵力叉子，表示后面还有。
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决定不动，羽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四个很精致的玉碗，自己拿着一个，其余三个给了她们，自己用筷子夹了一块，直接吃了，羽寂吐了两口气。
“好烫好烫好烫……”
“唉……笨蛋哥哥……”白怜见状直接把一块小冰晶塞进了羽寂的嘴里，感受着冰凉的感觉，羽寂也感觉好了许多。
“好了，吃吧，反正很多。”羽寂看了一眼三个女孩就算互相拉手也不能一圈围住石灶台，更别说大锅了。
“诶？！姐姐别抢白泠的啊！”
“哇！幽羽，你耍赖！”
“诶嘿嘿~姐姐你抢小泠的幽羽抢你的~”
“活该！哼~”
…………
羽寂一边把大肉快切成小块一边串起来，然后放到支架上烤着，看着这帮小家伙互相抢对方的也是觉得很好玩，明明锅里还有，但是却抢别人的，唉……
把翻转的时间固定好之后，羽寂离开去寻找一些可以吃的植物，毕竟总是吃肉会很不好，所以为了保持平衡羽寂也想了很多。自己无所谓，可是她们很重要，这是羽寂的想法，不过在想了想之后，羽寂也干脆把自己的那份也算上了，毕竟这帮小家伙总是喜欢替自己担心这个那个。
…………
“唔……有点苦，这什么啊？”
白怜看着羽寂平静地吃着他寻找回来的植物果实，苦着脸问着。
“在湖边又高又细的东西就是，名字的话，我记得叫柑来着？，反正试着吃了一下感觉还行，就带回来了。”
“……”×3
三人无语地看着羽寂，也是服了，虽然的确有点苦，但是在吃茎部的时候却很甜，三个小家伙一下子来劲了，也顾不得形象什么的，狼吞虎咽地把所有烤肉给清了个干净，羽寂也是看的开心。尝过了苦，再品尝甜的时候总会感觉不一样。
“好饱，吃不下了。”
幽羽躺在地上左翻一下右翻一下，好像吃的太撑了的样子，羽寂无奈地叹气。
“你们啊，那么贪心干嘛？真是的。”
“毕竟不想浪费嘛。”
白泠靠在白怜怀里，白怜按摩着白泠的肚子，两人倒是挺和睦的。懒洋洋地说着。
“好了，休息吧，你们这群小狐狸，再这么吃下去迟早变成小胖狐。”
“这个哥哥你到不用担心啦，我们是不会胖的。”
“那现在你的肚子……”
羽寂眼皮跳了跳，看着白怜的腰两侧，白怜一下子炸毛了，不过碍于白泠靠在自己怀里，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
“哥哥！再说我胖小心我咬死你！”
“是是，好好休息吧，小胖怜。”
“哇！哥哥你！”
可惜羽寂早已躺下了，白怜也只能放弃了，白泠与幽羽对视了一眼，只是笑笑，白怜也有点困了，抱着白泠往后倒在地上，逐渐入眠了。
幽羽倒是睡不着，坐在一边看着三人，也是在防备月羽，谁知道月羽什么时候会突然偷袭她们呢，反正那种事情幽羽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可惜最后还是撑不住入睡了。
羽寂虽然躺下休息了，但也不是完全睡着的状态，类似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吧。
梦中，羽寂看着周围的一片漆黑，皱了皱眉头，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羽寂全身发毛，想往后退却发现声音的主人就在背后，但是转身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好，意志，还是说称呼你为兵器比较好呢？”
突然间，周围的漆黑变成了无数面如眼睛形状的镜子，参差错落，高低交杂地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堵堵奇形怪状的墙壁，组成了一个时空错乱的迷宫，羽寂站在其中间，被困在其中，没有出路，也没有退路，每一面镜子都反映着羽寂的样子，只是被诡异地扭曲了。
“谁？！给我出来！”
“谁？我就是你啊，雨。杀人鬼，凶手，沾染了无数鲜血的罪孽之人。”
羽寂惊恐地看着周围开口说话的镜影，不断冒着冷汗，转身回头时却发现自己被一刀刺穿了，而持刀的人是白羽。
“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你杀了我的主人。”白羽落着泪，每一滴泪落下，都像是万千把利刃割裂着羽寂的心，而不是现在的一把。
“不，不是我……”
明明穿心的痛苦那么清晰，但羽寂却感觉意识很模糊，仿佛被分裂成了两半，撕碎之后，再被碾碎。
周围的眼睛镜子里的影子诡异地咧嘴笑着，羽寂抓住刺进胸膛的刀，却发现抓了个空，身体即将往前倾倒时被扶住了，羽寂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人，发现是空羽时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震惊地看着空羽两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在不断用力。
“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呢，我们也不会死。”
“空……羽……不……”
话为说完，空羽消失，羽寂倒在地上，侧着头看着周围的镜影，发现这些镜影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让人渗的发慌。
“不对，我不是……”
后面的否决的话还未说出来，羽寂又被第三个人提了起来，这次的人是镰，镰的头已经发生了异变，极为狰狞，尖利的牙齿滴落着血。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们不会死，她也不会死，一切都是你的错，偿命吧！”
下一秒，羽寂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头被咬断的感觉，但是意识却还在，只是感觉身体在不断坠落，睁开眼时发现周围的景色已经变了，但眼睛镜子依旧还在，只是布满了天空，破裂，扭曲，天空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坍塌着。
“这就是你啊，始终为了杀戮而生，救赎？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被救赎。”
“我这种人吗？”
羽寂感觉一只眼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另一只眼往旁边看的时候，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正在自己旁边凄惨地叫着，下面有无数双手拖着自己，不甘、仇恨、幽怨、痛苦、遗憾、哀伤、 愤怒……许许多多的负面情绪，化作了地狱的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拖着羽寂，想要将其撕碎。
“你杀了多少人呢？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人，不相识的人，有纠纷的人，因为你的失控，而不幸的人，有多少人，都死在了你手上呢？”
“不是这样……”
沾染着鲜血的刀尖从身体贯穿而出，羽寂的意识出现空白，空茫地看着破碎的天空，不知道为何，知道这是梦，却感觉真的经历过一样，不只是这一次，而是以前，不对，是过去，也不对，好像在很多个时空里，错杂的世界，经历了很多次。
“再次下地狱吧，带着你那无聊的[幻想]，这个世界容不下你这个魔鬼，你只是多余的，一个容器，一个复制品，哦，对了，你也只是个一直将那种无聊的事情重复来重复去的人偶罢了，“你”自己的工具罢了。”
“我……自己的……工具……人偶？”
…………
诡异阴森的笑容回响着，羽寂惊醒，看着周围熟悉的树林溪流景色，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只是一个噩梦，可是在发现幽羽还有白怜白泠不在之后慌张了起来，羽寂站起来四处寻找着，着急地喊着她们的名字，可是无论到哪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景色都是固定不动，就像是停止了一般。
羽寂想找到一点点生命的迹象，可是连这一点点，羽寂也找不到，这个世界，归于死寂，安静地没有任何生气，周围的花草树木，只是雕塑，对，雕塑，刻意制造出来的东西。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幽羽！白怜！白泠，你们在哪？别吓我好不好？出来……”
无论羽寂怎么叫唤，也没有任何声音回答羽寂，羽寂的声音传出去之后也没有了余音，就像被吞没了一样不复存在。
“你叫他们做什么呢？你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人啊，孤独地活着，机械地听从命令，一次又一次无情地举起手中的刀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斩杀，你哪有什么家人？一切，都只是你的梦罢了，一个可怜，又可笑又无聊的梦。这个世界，就是你那无聊的[幻想]的产物啊，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哦，只有你，一个人呢。”
暗红色的黑影突然从羽寂背后出现落下，抱住了羽寂，羽寂感觉不到任何温度，温暖没有，冰冷也没有，艰难地回头看着黑影时，却发现是白羽，刚想出声时却被一刀贯穿喉咙。
“你还要活在你自己的[幻想]里过多久呢？明明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要拖着无辜的人陪着你一起死呢？自己去死不好吗？为什么要带上我呢？”
“适可而止了吧！你这讨厌的家伙！”
颜色为暗红的白羽听到在场的第三个人的声音时放开了羽寂，消失在了原地。
月羽出现在羽寂的背后还保持着刺出的姿态，羽寂早已昏迷了过去。
“又是你这个小家伙呢。哈啊，多少次了？”
“是啊，又是我呢，然后，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又是你啊，你这任性的笨蛋姐姐！”月羽转过身来对着“白羽”叫喊着。
“笨蛋？你不也是吗？只是我？还是说是她的“碎片”比较好呢？而且，你就这么想再“死”一次吗？”
“你这家伙……”
“是啊~我也是呢，毕竟，是他创造出来的世界之中的其中一个白羽呢，我呢，很讨厌他那种重复的死亡的结局了。”
月羽挡在羽寂的面前，将刀尖指向“白羽”。
“怎么？难道你也想让他继续痛苦下去吗？趁早解脱不是很好吗？让我们的主人，从“他”的[幻想]之中。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却只是个人偶，是个工具。”
“他才不是什么人偶！也不是什么工具！他是我的主人！不是你的！你只是个残念，没资格在这！”
“白羽”不明意味地微笑着，看着月羽。
“嚯？你的？主人？”
月羽抖了一下，“白羽”依旧保持着微笑。然后耸了耸肩。
“如果你们再让他继续收纳那些东西的话，他，真的会死的哦，像之前那样，化为魔灵，成为“我们”噬灵族的……那位大人哦~”
月羽的脸色不太好看，微微侧着头看着昏迷在地上的羽寂，只是依旧坚定地守在羽寂面前。
“这个大可请你们那位放心，那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是吗？那我……”
“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白羽”话未说完，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消失的那一瞬间时，原本“白羽”所在的地面全部坍塌碎裂，被湮灭成了虚无，月羽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天空坐在王座上的人。
“又是你！”
“呵呵，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找上“我”来了呢。”
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沉重的压迫感让月羽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从[幻想]之中创造了[实像]世界的主人，真正的羽寂本人。
“倒是我心软了，不应该因为你有着白羽一样的面貌而放过你的。”
只是同时月羽也明白，这个羽寂，是真正心狠的角色，不像这个世界的羽寂，有时候会犹豫。
“呵呵，你还要持续这种事情到多久？你就那么想完成那种根本不可能的事吗？让你自己……”
“你知道的太多了，对不起，就算你是其他时空之中的白羽的残念，我也必须将你清除掉。”
音落，天地崩塌，一切都扭曲破碎，月羽和羽寂被落下的半黑半白的羽幕笼罩在里面，而“白羽”则是被从虚空之中延伸出的无数长枪限制在了其中一小片区域里无法逃脱，在即将被千枪贯穿的时候，所有长枪都莫名其妙地停顿了一下。
“唉……”
一声叹息响起，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月羽看着天空之中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一会才放下的羽寂，再看向地上昏迷的羽寂，两人，是同一个人，但也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们都一样，无法放下白羽。
“她逃掉了呢。你故意的？”
“嗯。”
“那么多个已经湮灭的时空之中姐姐的残念，看来也跟之前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呢。”
“……”
“你依旧放不下她呢。”
天空上的羽寂沉默地坐在王座上，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月羽知道，他从遗墓赶过来也是触犯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他本不该存在于这里，但是现在，他却来了。
“请你们继续保护他吧，抱歉。”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后，消失了，月羽也是叹了一口气，多久了呢？她一直暗中防止其他时空之中白羽的残念给其他时空之中的羽寂带来“解脱”，两人一直寻找着对方，可却一直在毁坏着对方，羽寂创造无数的世界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毁灭，而白羽则是阻止羽寂这样做。
“你们两人啊，真是的，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总是这样。”
月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个创造与毁灭，一个阻止创造与毁灭，互相矛盾着，却都是想要对方活下去。这种事情，月羽只觉得很残酷，明明羽寂一直想拯救白羽，可是自己却被一直对抗，因为白羽也想拯救羽寂，两人一直被命运不断地捉弄着，沦陷于噩梦之中，在错乱的时空相遇，错过，相遇，错过，总是重复，好不容易遇到对方了，却要选择其中一个牺牲让另一个活下去，或者……两个一起死亡。
白羽也不知“杀”了多少次自己，为的就是想要创造这些时空之中的羽寂本人活下去，然后彻底死心。一直将自己对羽寂的感情收起来，忍着心痛叛离了羽寂，做出抛弃的行动。可是羽寂却不甘心，一次次地重复着。
直到开始把自己也逐渐毁坏，对，这个世界的羽寂可是说是人偶，是“他”自己的工具，为了寻找白羽活下去的世界的工具，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把自己当做了工具，创造的工具，毁灭的工具。
“这个梦，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月羽轻轻地抚摸着羽寂的脸，心疼地看着，在原本的世界之中，她原本应该是死亡的结局，可是“他”却赋予了她新生，虽然一直承担着很重的责任，可是月羽不讨厌，因为她可以重新再活一次，即使是作为白羽的“碎片”，也得到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月羽也甘愿一直重复着这种枯燥的事情。
“唉，虽然很讨厌你们两个这么任性，不过，我也差不多呢，算了，为了不让自己动摇，只能离开了呢，亲爱的主人，抱歉。而且，还要寻找姐姐呢，所以，下次希望能够再跟主人你聊聊天。”
月羽站起来，鞠了一躬，然后抱着留恋，消失在了梦里，而羽寂，也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冒着冷汗。
梦中的内容羽寂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感觉依旧残留着，羽寂捂着自己的心口，觉得有点发慌，在察觉到什么之后，眼眶睁大，瞳孔缩小，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在确认三人已经睡着之后，也是悄悄地离开了。可是羽寂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在羽寂被惊醒时的动静扰醒了，在羽寂离开时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羽寂来到河边，把自己的上衣脱下，看着位于心脏位置的向着四周扩散的黑纹，脸色惨白的没有血色，差点瘫坐在地上。因为羽寂能明显感受到，这些黑纹，带着强烈的侵蚀气息，而这些气息，是死亡的气息。羽寂的灵魂，在逐渐衰弱枯竭。
“怎么会这样……”
而跟在羽寂背后的人看到之后也是捂住了即将发出声音的嘴巴，跪坐在地上，一直寄存于羽寂体内，跟随着羽寂漂泊过，也得知了一开始羽寂不知道的秘密的人，白怜，看到羽寂的举动之后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世界，的确发生了变化，可是羽寂的结局，也再度轮回了。这已经不是羽寂一个人的噩梦，而是他们的噩梦。
梦，或许是假的，可是它也是真的，每个人都做过梦，也经历过梦中的事情，亦真，亦假，无人可以判定它，它是一个故事，既然是故事，也就真实存在过，因为它是做梦人最真实的一面，也是做梦人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哪怕是做梦人，也无法消除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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