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胆的阿尔忒弥斯
“这个世界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帝境强者之数不过两手。本就不算坚固的世界屏障在三帝结界的影响下变得更加脆弱。”
“所以伊格佐提克就借此缺口攻进来了？”
“嗯，是这样的。十帝混战不过百年，伊格佐提克便携大军攻入。所幸有百年的缓冲时间，借由对三帝结界研究，期间对世界屏障进行维护，因此在战争初期，世界屏障的缺口并不算太大，异界的帝境强者会面临世界的压制无法离开缺口太远。”
“既然如此，那战争初期为何没有一鼓作气将他们驱逐出去，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呢？”
“当时天庭余下的两帝也是这么想的，二人号召起来这个世界的所有修士一同抗击外敌。可以说是一呼百应，这个世界所有的帝者齐聚一堂共计八位。”
“八位大帝，怎么会没有打赢呢？！”异界的帝者会受到世界压制，八位帝者联手，得是怎样的强敌才能让他们失利呢？说实话，我想不到。
“如果八位大帝真能一起抗击外敌的话或许真的能此战告捷。”
“这么说，八位大帝中有人叛变了？”
“嗯，有一人暗中集结三帝残党，勾结异界，在抗战最为激烈之时临阵倒戈，我方被杀得措手不及，一战过后这个世界只剩四位帝者，中上阶的修士亦是损失惨重。以此战失败为标志，伊格佐提克据世界缺口为要塞，正式开始了他们的侵略。虽然剩余的四位帝者以天庭的名义组建了反抗军，但这个世界多数的有生力量都消耗在最初的驱逐战之中，正面战场上节节败退，鲜有胜仗。伊格佐提克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广，期间他们也不断腐蚀世界屏障，敌人的实力日益增强。”
画面随着姜道玲的讲解不断播放着曾经的战场景象，身临其境的录像展示着当年战场的惨烈。宇宙的空洞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球体，光滑的表面倒映着四周的景象，贪婪地望着这个，好似要将这个世界吞噬殆尽的深空之眼。这便是破开世界屏障联通异世界的缺口，有强烈的光束周期性地冒出并环视着其四周的环境，借助这些光芒才得以看见缺口附近的情况。数之不尽的尸骸飘荡在宇宙之中，它们飘向的终点是一个由战争的残骸构成的星球，尸海之中也有人穿行其中，他们不断将战场中的尸体收集起来然后堆积在那亡者的星球。
这是伊格佐提克人打扫初战战场的录像。
缺口越来越大，其边界开始溶解虚化，似在融入这个世界，或者说在消化这个世界。无数奇怪的构筑物围绕缺口被建造出来，编制整齐的航空舰队灯光闪烁巡航与星际之间。异世界人以世界缺口为中心建立了多处据点群落，不断巩固自身战果并扩大势力范围。
“伊格佐提克不断掠夺着这个世界的资源，其中尤以灵源为主。”
灵源作为灵智诞生的前提条件，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更是修士后期修行必不可少的资源，若是灵源枯竭，那宇宙势必会变得一片死寂不再会有生灵诞生。
“那如今天地灵源稀薄就是因为伊格佐提克的的掠夺吗？”
“很大程度上是这样的。为了构建护世结界我们也消耗了相当一部分的灵源。”
“这护世结界是何许人所构建？是你吗？”
“我并不精研阵法一道，更何况是能够修复世界的结界，我可没有那种能耐。随着伊格佐提克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大，战线被拉得越来越长，敌人前进的脚步有所放缓，兴许是世界意志也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在此期间世界各地也不断涌现出各路人才，我也是那段时间出世的。此消彼长之下，我们终于同伊格佐提克形成了相对平衡的形式。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随着灵源被不断剥夺，世界缺口不断扩张，这个世界是没有未来可言的。于此，天庭仅存的最后一位大帝提出了修复世界的补天计划，他是精通阵法的帝者，经过漫长岁月对三帝结界的参悟，他对世界本身的理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也研发出了护世结界。
补天计划的最后阶段需要孤军深入伊格佐提克的要塞，将阵法核心安置于缺口处并启动，其间还得阻碍伊格佐提克的援军保护阵法的顺利运行，而我或者说我的本体就是此次行动的领导者，一同随行的包括我在内共有六位帝者，尽数牺牲于补天计划之中，无人归还，而护世结界也不负众望的成功启动了。”
姜道玲所说的补天计划的最终战并没有录像，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幅光景，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各处星辰偏离自身轨迹，相互勾连排列，形成阵法，原本随机散布的星体不断飘移似乎形成了一个整体，以世界缺口处为中心缓缓运作着。这护世结界竟是以如此改天换地的手段构建而成的。
将宇宙无尽的星辰化作阵眼并调动起来，需要何等的实力，我完全无法想象，如此惊人的景象令我说不出来话来。
“补天计划完成后，世界的灵源水平也大不如前。为了使伊格佐提克再次入侵之时我们还能有一战之力，我们将世界的灵源聚集在一处星域，世界其余地方的灵源浓度保持在最低水平，倘若有修士能够抵达凝神境便可被护世结界接引至此，并在此修炼。”
无论是关于现在的灵源浓度，还是关于人造法则，从姜道玲的话语中都得到了解释，在我自暴自弃沉溺于伤痛之中时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你……”
“怎么了？前辈。”
“没什么。”还有一件事我却不是很明白，在姜道玲同伊格佐提克抗击之时，任何战力都是弥足珍贵的，拥有青玲记忆的她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帝境强者，如若那时能找到我必然会成为一大助力，但她却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我想问她，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关于那个异世界转生者，你打算拿他怎么样呢？”我向她询问对于李孟钧的看法。
“区区一个施放术法尚需吟唱的家伙，掀不起什么风浪。只是有必要重新审视结界，看看世界是否暴露于外了，如果真的被伊格佐提克发现就危险了。关于护世结界的事大致就是这样的，前辈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有些事我需要自己想一想。今天就这样了吧。”
“那我们就回去吧。”姜道玲引路，我们离开了界史馆重新回到白色空间之中。
先前的男子仍然毕恭毕敬地站在我们面前。
“我们没什么事了，麻烦你了。”
“恭送大帝。”
同肉身的联系还在，只需一念便可回到现世。
“前辈日后还有事要找我的话就像今天这样叫我就行了，我会尽快过来的。前辈去绝虚域也是能找到我的，随时都可以。”姜道玲简单道别后便飞身离去了。
看着她逐渐消失天际，我的内心有点复杂，虽然姜道玲不曾提及她过去的时光怎样，但能够想象她穷尽一生都在战斗，甚至最后客死异乡，那段时期想来并不好受。外敌来犯，终年战乱，我和青玲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可以说我们和姜道玲完全是两类人，我不知道我也没有为了世界战斗一生的觉悟，同青玲在一起的时光我们只想岁月静好，或归隐山林，或尘世闲游，征战沙场什么的是我们从未想象过的，而且她更是青玲的肉身启灵所生，每每想到这，心里面总感觉很难受。
看了看时间，虽然我们在绝虚域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现世之中也不过才几分钟而已。一直想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还是过好当下吧，说起来阿尔忒弥斯刚才好像说自己低血糖来着，整点东西给她补补身子吧。
“姜道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回到寝室，只见王珏易虹安抚着阿尔忒弥斯，看起来她好像并不好受，三人对于我的到来似乎有些惊讶。
“嗯啊，只是简单的叙叙旧罢了，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并不打算同她们讲伊格佐提克那些事，比起这个我觉得现在让阿尔忒弥斯好好休息一下会比较好，“走，我们去放松放松吧。”
“大晚上的，能上哪去啊？呜啊！”我将三人一同招进小世界中。
“哇哦哦，温泉！”
我们面前正是一座冒着袅袅热气的水池，盛住这一汪热泉的是一块巨大平滑的石头，水池中央不时冒出些许气泡发出“pokapoka”的声音。
“这可是石心泉，其中蕴含大地的灵性，浸泡其中可沉积自身修为，使得体内灵力更为凝实，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滋养肉身，对修士来说可是大有裨益。”
“可是我们还没有洗澡啊，不会把温泉弄脏了吗？”阿尔忒弥斯说道。
“没事的，直接进去就行了，里面的小鱼会吃掉我们身上的污垢的。”
“那换洗衣物……”
“哦，也对，你们先出去拿衣服吧。”
三人出去拿衣服之际我便先脱下衣服在里面泡着了，水并不深，在其中坐下也只是正好没过肩膀。当初将这处石心泉收入小世界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于石心放上一枚朱雀翎羽，原本清冽的水池就能够化作温泉，池水的恢复效果亦能更上一层楼，要说舒缓身心，这石心泉可算得上不二之选。
待得三人将衣服拿好，我将她们再次招入小世界。
王珏易虹脱下衣服后，两人还没下水，只是相视便满脸羞红。兴许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吧，本想小小的惩罚一下她们两个，可谁成想她们两个竟然就这样趁势上垒了，两个小**，不过青春期嘛，倒是可以理解。
阿尔忒弥斯似乎有些害羞，褪去衣服后还拿着一张毛巾于胸前遮掩着。她在池边蹲下，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坐下将腿探入水中，双脚踩实池底才缓缓滑入水中泡下，注意到我正看着她后，脸颊樱色浮现往水中缩了进去，水面没过她的鼻子，呼出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冒出来，视线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这反应难道是第一次别人一起泡过澡吗？我记得她好像是很出名的家族的人来着，估计以前洗澡都是一个人独占很大的一间浴室吧。
“啊！”阿尔忒弥斯惊叫并跳了起来，脚下一滑身体向后倾倒，若是不管的话，她的头必然会狠狠地磕在石头上。迟滞其四周空间使之悬于半空，“哇啊啊。”，以为自己马上摔倒的她在空中张牙舞爪企图抓住什么稳住自身。
“哇哦。”“哇哦。”王珏易虹在水中仰头望着飘在空中的阿尔忒弥斯发出惊叹。
阿尔忒弥斯回过神来后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私密部位，原本白皙的脸蛋已经红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并没有什么恶趣味，她冷静下来后就把她慢慢放回水中坐好。
“谢谢咕噜咕噜……”重新回到水里她边小声嘀咕着什么边把头彻底埋进了水里，只见她那束成一团的金发留在水面之上，就像洒在水上的海洋球一样。
池中的小鱼往来游荡，不一会儿便聚集在我们周边，啄食着我们身上的污垢，弄得身上痒痒的。想来刚才阿尔忒弥斯反应这么剧烈，原因便是这些鱼儿让她吓了一跳吧。
王珏易虹两人看着彼此的胸部，不约而同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似乎对于刚才见到的光景有着一些不吐不快的话搁那小声交谈些什么。虽然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阿尔忒弥斯的发育可是相当不错的，比之易虹的都还略大一圈，这就是现代常说的穿衣显瘦的类型吗？
仅仅只是泡澡实在有些无聊，隔空摘取些许一旁的水果野莓，这周边种植的瓜果可都是我和青玲爱吃的。
“来，接着，好吃的！”招呼住玩得挺欢的两人，将手中的水果轻抛过去。
“好嘞。”“谢谢姜道姐。”二人接过道谢，把水果在水中涮了涮洗去表面灰尘便开始享用便继续说笑着。
“阿尔忒弥斯，阿尔忒弥斯。”她好像并没有听见我叫她，仍然埋头于水中，她肺活量可真好，从刚才到现在我就只见她偷偷抬起头来换过一次气。
我悄悄走到她身边捏了一下她的丸子头。“咕噜咕噜咳咳咳。”我的举动好像吓了她一跳，以至于她呛到了水。
“啊这，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并调动灵力舒缓她的身体，“没事吧。我没想到这会吓到你啊。”
“咳咳，不，咳，没事的。有什么事吗？姜道姐。”
“也没什么，就叫你吃点水果而已，你不是说有点低血糖嘛。”
“啊？啊哦，好的，谢谢姜道姐啊。”她接过我手中的水果后就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我在她一旁坐下，大口咬下手中的水果，香甜的汁水溢满口腔从嘴角流出来，脆嫩的口感属实爽快。
“好吃吧。”对于美食的品味，我可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嗯。”阿尔忒弥斯轻声答应，听起来情绪有些低落，刚才调理她身体时我就发现她的身体其实很健康的，并不存在什么低血糖的问题。
“有什么心事吗？”
“呜嗯。”她低头啃着手中的水果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是关于姜道玲的吗？”我想到她是在见到姜道玲后变得有些奇怪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大口地咬下水果并吞下，搞得好像她和那水果有仇似的。
“……”我也没有说话，见她吃完一个后就又递给她一个，她也没有拒绝，接过去继续大口吞咽，如此往复地吃了三个才打着嗝冲我摆了摆手。
“姜道姐，嗝。”
“嗯。”
“那个，嗝，姜道玲，呃，姐姐？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其实我也前不久才认识她的，现在也只算是朋友吧。”
“那她说是你的旧情人……”
“emmmmm”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一点，姜道玲这么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而阿尔忒弥斯会这么在意这个……
说实话，现在这情况有点伤脑筋啊。
“姜道姐你喜欢，嗝，姜道玲姐姐吗？”阿尔忒弥斯有些急切，凑到我面前，似乎在质问着我。
“她只是和我早已去世的爱人有些关系罢了。”我敲了敲她的脑门，并没有正面回复她，毕竟我也不清楚自己对于姜道玲的感情。姜道玲时青玲的肉身启灵，虽然她有着和青玲完全一致的容貌，但她和青玲却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可是想象着她过去的经历我的心又会隐隐作痛。我这是喜欢姜道玲吗？还是说这是对青玲的爱迁移到她身上所致？亦或者只是同情她经历的痛苦呢？
“啊？姜道姐的爱人已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捂着头向我道歉。
“哈哈哈，没事的，很久以前的事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她要是知道我收了你们三个这么可爱的徒弟，肯定也会很高兴的。”我搂过阿尔忒弥斯揉揉她的头，“你们三个现在可是我最亲的人了。”
“嗝，真的吗？比姜道玲姐姐还亲？”
“当然了，我和他也才见过两面而已，你们现在就像我女儿一样，肯定比她亲了。”
“女儿…… 还能……更亲一点吗？”阿尔忒弥斯比我想象的更直白。
“我可是大龄老阿姨啊，只能把你们当女儿了。”我对阿尔忒弥斯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希望我这么说能够打消她的念头了，阿尔忒弥斯条件相当好，想找个伴侣并不难。
“呜，嗝。”阿尔忒弥斯不甘心似的咬了咬嘴唇，“那，抱一抱可以吗？给女儿一个拥抱，嗝，很正常吧。”
“好好好。”
我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紧紧地抱住我，胸部可以感受到她的嘴唇在动，好像说了一句话，但我却没有听见声音，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如此相拥良久她才放开我。
“你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没听清。”
“什么都没有哦。”坐在一旁的她，满脸笑容的说道，看起来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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