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徒
吓哭了这两个女孩的我感觉心情不错，真是恶趣味啊我。这样的我似乎是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不如说失去爱人的伤感经历漫长岁月的冲刷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时间还真是个无情的东西啊。
“啊~呜呜呜~”
“啊~呜呜呜~”
两人哭了有一段时间了，吵得我有点心烦，说实话，有点后悔弄哭她们了。
“差不多得了啊，再哭真拿你们炼药了。”
“嗯…哼…嗯…”两人忍声抽泣。可止小孩啼哭，我真有这么可怕嘛。
我走到她们旁边，蹲下问她们，“我很可怕吗？”
她们略做思考，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嗯？”我疑惑出声，随即她俩都改变了意见，但仍未达成一致。看来我真的很可怕把她俩吓傻了。
无言的看着她俩，她们都有意避开我的似的，不敢正视我。
“来，喝吧。”我再次拿出琼浆招待她们，谁料二人如同拨浪鼓一般使劲摇着头。不信任我了，有点难办啊。我挥手招来一只瑶光雀，命它摘些水果来。
二人对瑶光雀很是好奇，哭红的眼睛直直望着翩翩离去的小鸟。见状我便再招来两只同她们玩耍。小鸟停在她们腿上歪头望着两人，女孩们也是试探着抚摸小鸟。可爱的小生灵面对靠近的手非但没有飞走反而主动蹭上去。鸟儿亲昵的反应使她们欣喜不已不禁展开笑颜。
“没见过？”
“嗯。”尿裤子的女孩轻声说着并点头回应，另一个女孩正和小鸟玩得正高兴呢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
这不是什么罕见的生物，如果这都没见过的话那看来确实是过去了相当漫长的岁月啊。
天上飞来五六只瑶光雀，或衔着带有浆果的枝条或抓着一颗与其一般大的果子，拖曳着点点灵光来到我们身前，将水果放下后没有就此离去，留在这啄食着晶莹剔透的浆果。我拿起一颗粉嫩水润的果子咬下一口，甜美的汁液在牙齿的咀嚼下溢满口腔。我咬下一块分与小鸟们享用。
女孩们很明显也想吃却不敢动手，只是坐在那吞咽着口水。
“想吃就吃吧，不拿你们炼药的，这些野果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我试着打消她们的顾虑。
两人略带迟疑，犹豫地把手伸向水果，小鸟们也蹦跳让开任其挑选。
“姐姐你是什么人啊？”比较神经大条的女孩吃着水果向我问到。
……
“小道，你亲生父母是什么人啊？”我同一个小女孩一起躲在树上，为打发时间，女孩问到。
“不知道诶，爸爸说我是什么道胎，天生地养的奇迹来着，不是很懂。”
“啊？”小女孩好像也不懂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思考着，“哦，我知道啦，你没有爸爸妈妈吧！”
“爸爸妈妈不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那是我的爸爸妈妈啦，不过，你要是叫我姐姐，我也不是不能把爸爸妈妈借给你。”
“诶，不要，我要当姐姐。”奇怪的胜负欲涌上心头。
“我当姐姐！”
“我！”
“我！”
“你们两个给下来！”一名漂亮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块戒尺，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都怪你说话太大声被妈妈发现了。”我对着小女孩嘀咕到。
“明明你也很大声。快跑吧！”
女孩牵着我的手，我们两个正打算转身跳树逃走，可是身体却动不了了。
“还想跑？”女子质问，她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如今却让我不寒而栗。
“没，没有。”我俩快速摇头连连否认。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拎着我俩一样，我们被轻轻丢在女子面前，屁股被摔得有点疼。
“你俩谁把房顶的瓦拆了？”
“她！”“她！”我们不约而同的指向对方。
“是青玲说想看看房顶上那一块一块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我抢先告状。
“诶，是小道先取了一块下来。”
“你，你后面又取了好几块。”
“是你说的我们比一比谁丢得远啊。”
我俩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妈妈，妈妈额头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我心里面直呼完蛋。
当日夜晚，我们两个在床上面对面躺着，手掌还是火辣辣的疼。看着青玲对着手掌呼呼吹气，我突然想到白天的对话。
“青玲，你说我是什么人啊？”
“啊？你不是天生地养的嘛，应该不是人吧。”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却让我无言以对。
“不过你现在是我家人啊，你是妹妹。”
“诶，你才是妹妹。”我咧嘴笑道，奇妙的胜负欲再次涌上心头。
……
对啊，我的家已经没了，现在我是什么人呢？
“就叫我姜道吧。”我没有回答那女孩的问题，只是报上自己的名字。
“好的，姜道姐。”神经大条的女孩显得比较自来熟，“我叫易虹，她叫王珏。”
“姜道姐好。”王珏一愣，也学着易虹轻声对我说，可能还是不大信任我吧，“是姜道姐救了我们吗？”
“嗯。不过确切来说，你们并未真正获救。”
“什么意思？”
“你们的肉身仍困在洞窟之中，在这的不过是你们的精神罢了。”两人闻言，仔细打量着自己，还掐了掐手臂，似乎很用力甚至疼得叫出了声。“……这不是做梦，还是会疼的。我将你们二人接引到我的小世界……”
“那王珏岂不是马上要死了？”易虹突然想到，急切出声打断我，“姜道姐，求求你了，救救她。”
“她不是好好的在这嘛。”我没好气的说道，被打断令我有点不爽，不过倒也可以理解。
“可，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的精神是可以最直观反应你们身体的状态的，我已经出手调理了你们的身体，现在的你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健康。”我仔细为她们解释，“况且你们刚才喝下的几杯琼浆可是世间稀珍，哪怕是精神喝下也和肉身喝下没有区别，其带来的好处是可以确实反应在肉身与精神上。”
“那、姜道姐…”王珏低着头，可以看见其耳朵都红透了，“这、这是不是说…那个…我现实中也…呃，尿裤子了。”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如同蚊子一般。
“挺聪明的嘛，是这样的。”看着她这样，我不禁戏谑道，“说不定周围的人都捏着鼻子远离你们了。”
王珏把头低得更深了，身上似乎烫的冒出一阵雾气，看来她现在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哈哈哈。”我被她这可爱的反应逗乐了，手臂轻挥引起微风拂过王珏，略施手段为她清理了身体，“现在没事了。”
“依现在外面那帮人的速度，约摸着不到半日的时间便可找到你们，在此期间，你们是想回到外面还是继续留在这？”
“留在这。”二人齐声。想来也是，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呆着就是一种折磨。
“那好的，你们就与我聊聊天吧。”
“姜道姐姜道姐，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好吗？”
“嗯？问吧？”我略有疑惑，她能问出什么样的问题呢？
“姜道姐你是不是活了很久了啊？”
“哈，这个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才醒来，不知世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毕竟她们连摇光雀都没见过，哪怕过去一两个纪元我也不奇怪。
“才醒来？你平时都睡这么久的吗？”易虹惊讶。
“啊？那倒不是，只是…发生了一些事……”
“如果在这的都是我们的精神，那姜道姐你的肉身在哪呢？”察觉到我情绪低落下来，王珏连忙转移话题。
“这个啊，我就在你们后面哦。”
“后面？可是，我记得我们两个是靠着石墙的啊。难道…”
“嗯？”易虹若有所思的样子使我好奇她的猜想。
“姜道姐你是孙悟空？”
“啊？”她说出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那是什么？”
“你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看得出来她很兴奋。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我敲了一下她的头让她冷静一下。
“姜道姐你不知道孙悟空？就是那个500年前大闹天宫后被佛祖镇压的那个孙猴子啊。”
“有没有可能，《西游记》是明代才出现的小说呢？姜道姐没听过应该很正常吧。”王珏开口提醒易虹。
“哦，对哈。哈哈哈。”显然暴露了自己文化底蕴的不足正尴尬的笑着。
“天宫还在吗？”他们提到的一个词令我有些在意。天宫，一个势力极为强大的修士组织，其掌握的疆域有数十块星域，作为决策层的天庭中人更是个个实力强大，横跨星域移山填海算得上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嘛，和我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但我们一家隐居凡尘，未曾与天宫有个交集，更谈不上里面有认识的人了。
“……”二人无言。
“怎么了？”
“姜道姐，你刚刚貌似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诶。”
“真的有天宫吗？！”
“据我所知，天宫应该是这块星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组织吧。”
“星域？！你们那时候就能星际交流了？！”易虹越说越兴奋，直接跳了起来。感觉被她缠上会很麻烦。
“不说这个了，再多给我讲讲其他事吧。”
“诶。”见我没打算说，易虹显然有些失望。
我们就这样一起聊天消磨时间，期间我还令星狼抓来两只兔子，就地生火烤来一起吃了。两人本来挺抗拒的，说着什么“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吃的时候又说着“啊，真香，哎呀。”，呵。
“这段时间相处得很愉快，救援的人快到了，该把你们送回去了。”
“啊？这么快啊。”王珏不舍的说道。
我注意到一旁的易虹则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在迟疑样子，“想说什么就说吧。”
“请、请收我为徒吧！”她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大声对我说。
“诶？！”我与王珏惊讶于她这突然的请求。我从未收过徒弟，亦不曾有子嗣，青玲亦然，我俩都只享受着彼此的时间，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只觉得小辈太过麻烦不愿寻找后继。
“王珏，我们一起拜姜道姐为师吧！”易虹还想拉上王珏入伙，真收这货当徒弟的话不知会有多麻烦。
“诶？”
“你不想和我一起吗？”啧，她已经默认我会同意了吗？
“倒也不是了，我也确实有点想啦。但是……”
“但是？”
“姜道姐会同意吗？”王珏注意到我不加掩饰的嫌弃的表情。
……
“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诶。”
“嗯。”
“有点后悔我们没有收个徒弟什么的。”
“诶？不要，好麻烦的啊。会上房揭瓦的。”
“嘿嘻嘻，那确实，而且我也舍不得和别人分享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到我也走了以后，只剩你一个人怪可怜的，收个徒弟好歹还有事给你做。”
“怎么会？我们肯定能一直在一起的。”
“……嗯……小道。”
“嗯？”
“对不起。”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爱你。”
“我也是。”
……
“……好吧。”我答应了她俩。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拒绝，可能是她们真诚的样子让我于心不忍吧……就当是这样吧。
“不过我有要求。”
“师傅，您说！”易虹喜出望外，改口改得真快。
“我只负责教授你们修行之法，不会帮你们撑台子，你们出去也别说师承自我，自己惹事后也别来找我，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我没找你们，你们也别来找我。就这样，接受吗？”
“好的，师傅！没问题，师傅！”
“嗯，谢谢姜…啊，不对，谢谢师傅。”
“……你们还是就叫我姜道姐吧。”师傅这称呼听起来还是不习惯，总感觉我多老似的，虽然确实活了很长时间。
“是！师…”
“嗯？”
“姜道姐！”
“好了好了，该送你们走了。”
“啊。”
“啊什么啊。”
“不给点什么吗？像什么功法秘籍的那种。”
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天想些什么，我白了她一眼，“修士一般初学都是需要前人在旁引导的，你是天资聪慧天生灵根还是携道降生万灵亲仰啊？就算给你你也看不懂，安心回去吧你。”
“哦，那好叭。”
“姜道姐再见。”
“嗯。”我挥手作别将二人移出小世界。
两人醒来不久后救援的人便打通此处阻塞的道路，将幸存者们营救出去了。见到二人安顿下来，我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神识覆盖整颗星球收集当世的信息。时间过去了几天，关于如今地球的情况我已了解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搜救工作也已结束，没什么人还留在这里。
该走了。我如此想到，意念一动，欲震碎压在我身上的石头，不料许久未动，力度没把握好，使得山体垮塌，扬起大片烟尘。灵力护体烟尘难近我身，身上衣物早已腐朽消逝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变换身形回到了自己十七八岁的模样，用自身小世界的材料照着现在的风格为自己造出一套衣物穿在身上。烟尘沉降下来不少，渐渐露出了天空的景色，星河闪烁，月光**柔和。
徒弟吗？呵，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事干。如此想着，我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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