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公明的逃亡之路是他自己造成的,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却好象是因果报应。我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轮回的命运。当梦玲和珍环赶到我身边时,陈公明早已是人去影空。
“哎呀,小微,真的是呀!”珍环高兴的叫着。
“小微,你怎么样,陈公明呢?”梦玲环顾四周,她焦急的说,“陈公明打电话给我,叫我到这里来接你,他真的将你带走了,但他又将你送回来了。小微,全香港都在找你,现在我们要尽快赶到港安医院,医院已经催了几次了。”
“要不是这档子事,说不定。。。。。。”珍环责怪似的说。
什么事呢?看她们心急火燎的。
梦玲和珍环将我抬到车上,放在车后座里躺着,梦玲开车,珍环坐到副座上。
我侧身看着她们,见珍环四处张望,果然她突然叫起来,“看,老乡们在那里,快,快,按喇叭,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郝书记有救了!”外面有人在说。
“怎么啦?”我感到莫名其妙,抬眼看梦玲,见她正专注的开车。
“梦玲!”我叫,“郝书记怎么啦?”
“你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了,现在大家都在等你!”梦玲摔下一句话。
“干吗等我,他怎么啦?”我感觉着事情的不妙,好象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哎呀,这事。。。。。。”梦玲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我一眼,“小微,我也不知道么样说,反正等会你就知道了。”
“小微,你别焦急,其实也没什么事。”珍环望了一眼梦玲,似乎欲言又止。“梦玲,我看还是跟小微说了吧,这事瞒不过去的,而且要她合作呀?”
“什么呀,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我叫,我发现她们在计划着什么,好象要我做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小微。”梦玲突然急刹住车子,由于惯性,我从后座上向前一滚,掉落在前后椅子中间的空隙处,胸口处一阵撕裂的痛,我想用手撙着前座的靠背坐起来,结果,手肘处又是一阵子肌肉拉伤的痛。
“呀哟!”梦玲和珍环同时从座位向后侧身,就差整个人直接扑过来了。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小微,我不是故意的。”梦玲歉意的说。
“小微,我和梦玲绝不会害你的,只是这事。。。。。。”珍环又是叹了口气,她挤到后座来,将我从地上抬到座位上,脸涨得通红。“是这样,小微,郝书记现在生命有危险,医院通知需要输血,但他的血竟然是RH什么型的。。。。。。”
“是RH阴性,而且是A型的。”梦玲点着头说,“结果,搜集全港,竟然没有一类同配的。转到东华医院后,医院经过后,仍是诊断要求输血,真的,小微!”
“那怎么办,难道你们救我回来,就是这个事,难道我回来了就能救他了?”我感到身心的疲惫,“香港这么发达,难道就这样看着他死去?”
“小微,听我说!”梦玲拍着我,望了一眼珍环,“本来不想这样的,结果是你的血型和他的一样的。”
什么?梦玲望着我,我亦是望着她,我们足足对望了几十秒。
“我不相信!”我说,我不知我说了没有。
“我也不相信!”梦玲说,她没有将目光移开我。
“那你凭什么这样说,这么肯定?”我的眼泪要流出来了。
“医院的病历,小微,开始我也不相信,但经过确认后,我。。。。。。”
“不可能吧,你搞错了吧?”我感到开始烦躁起来。我想到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是什么情况才有这样的结果?
“是真的,小微,我也看到了。”珍环颓丧的说着,似乎她也是不敢相信。
“天呀!”我叫,我感觉着天在旋,地在转。
“港安医院已出具了证明,确定你的血型和他的完全相同。”梦玲肯定着,“小微,许多事情,真的没办法一下子说清楚,但有些事实你不得不承认,你想改变也没办法。”
“为什么,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我什么人呀?”我想到了我死去的奶奶,是她抚养我长大,没有人告诉我父母是谁,也没有人告诉我我的家人在哪里。
“报应呀!真的是报应!”我笑,这轮回的因果,果然如期而至,一个人不能只顾自己的私欲,当你想瞒天过海时,你的因果报应也会象现在这样如期而至。
“梦玲,”我感觉到这天地之间的人与人之间,真的难解释清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清楚明天会出现什么事。“他。。。。。。如果说我的血型和他配对了,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当然!”珍环答应着,见梦玲没有说话,她急着说,“这个东西在学校我们学过呀,血型这东西都是由基因决定的,一个人的基因都是在不断进化中得到完善。但在三代以内的基因变化是没有多少改变的。”
“是呀,小微,这样的结果说明,郝书记和你的关系,你自己也知道了。明人不用细说,如果是真的,你的命运从此就改写了。你不再觉得自己是孤儿了,你说是不是!”
“快点过去,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东华去。”梦玲说,“你们这次来港的老乡刚才都参与到寻找你的队伍中了,如果不是陈公明这一闹,真的还看不出我们还这么团结。”
“公明?”我叫,一想到他胸口处就胀得痛。“不知他怎么样了,我现在这样,他。。。。。。”
“我知道!小微,你不要说话,保持平静。我不能让你再出什么漏子了!”梦玲歉疚的说,“真的对不起,来的时候说好了,要好好保护你。”
“快点,你看,梦玲,有警车在前面引路!”珍环突然叫起来,“看,看呀,好多警察,小微,有几辆骑警在带路!好壮观呀!”
“是嘛,现在我们都成了救世主了。”梦玲笑着,她注视着前方,一脸的严肃逐渐的化开。
是吗?我现在赶着去救那个人,那个可能是我亲生父亲的人。如果这情况是真的,那多么的令人感到好笑,笑这命运的捉弄,笑这因果的报应。只因他当初给了我生命,如今需求到我去拯救他的生命。
如果这一结果是真的,那么他的贪婪和自私,他对于公明的伤害,我又如何去面对他。
想到他在酒店房间里,我们这样。。。。。。一想到这样的情景,我都自觉着无地自容,心里烦乱起来。
“梦玲!梦玲!”我想我还是不去的好,当年他能抛弃我,能这样的将我丢在冰天雪地里,难道我不能就此放弃他?“你停车,我不想见到他!”
“什么,小微,到了,到了!”梦玲不解的问,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
“快,快,在后座,用担架!”我听见梦玲在叫,同时感到车窗外围满了人,而且声音杂躁,令人不安。
“用小车,推进去!”有人叫,我感觉着我被人从车里拉出来,很快的平放在一辆推车上,然后便是极快的推了进去。
“梦玲,梦玲!”我叫,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终是坐不起来,“你要来呀!”
走廊的头顶灯在快速的向后移,车轮在地面上滑动,而我受伤的身体即将去拯救一个需求到要用我的鲜血拯救他的生命。这是什么逻辑,是什么道理。而且,他竟然是与我有着关联的一个人。
是不是呢?或许只是相同而已,不可能是父女呀。
对呀,能救他就先救他,结果是我们竟然不是父女关系。
急救室在二楼,好象开通了特别通道,我们一路无阻。但各处似乎都有记者,时不时的有灯光闪烁。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烦乱,这时还在想要不要去救他。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么,他当年为何要抛弃我。父亲,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这时想起来,多么令人向往。但如果他不是,却又。。。。。。
这千头万绪令我无法沉静下来。
“梦玲!梦玲!”我叫,我想坐起来。
“病人出现情况,二楼诊室医生候诊,请马大夫来二楼!”有人在叫,“安排病体先期检查,我们需要血清结果。”
梦玲不来,说明什么。难道又是一出戏,让我担当棋子。
我不能这样的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我要起来,梦玲是不是想害我,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和那个人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他,为何要救他。
“快,安排镇定剂,药剂师备量配对,时刻预备!”推着我前进的一位身穿短衫的中年人不停的在叫,好象负责指挥着各处。
我想起来,我要知道公明在哪里。因为公明在逃路,莫非是公明事发,大家为了抓到他,而将我做人质,让他就犯?不行,我得争取,我要起来。
“快,按住她啦,病人出现异常,快叫药剂师提前来,病人现在就镇定!”
“不行呀,病人动弹得太厉害,不好动手啊!”
“强行。。。。。。。”果然,他们发动攻势了,他们想害我。我听到他们这样说,越是挣扎想起来,因为他们要我做人质,因为他们要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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