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谢疾隐不太清楚谭星垣为什么要测量出从木桥到无竹峰下的距离……他写这个东西可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较厉害吧!
他与谢灵隐跟着唐无衣继续前进,刚刚过桥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狂奔的脚步声。
“哟!之前是金赤吗?”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犹如铁塔一般,身上肌肉虬结,强壮异常,那超过两米的身高配上这身筋肉让谢疾隐看得惊叹万分,这应该是他从出生以来见过最高大威猛的玩家了。
大汉左手托着一个大青铜鼎的鼎足,脚下快步飞奔,这青铜鼎却水平的被他托起,照理而言,他只托住四个鼎足中的一个,无论如何这鼎都应该有所倾斜才是,可在他手中却十分平稳,奔跑起来仿佛身若无物。
好大的力气!
谢疾隐见青铜鼎纹路甚老,不似新造之物,更像是一件古物,怕是得有上千斤重,而且这鼎内似乎还装着什么东西,估计也得有个几百斤……这么重的东西托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应该就是他!我都看到他的大头了!”
大汉右手托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年纪,谢疾隐虽然知道玩家相貌不能代表实际年龄,但这女孩恐怕是谢疾隐目前见过的外貌年龄最小的一个玩家了——就是不知道如果把方云笈放大是不是和她差不多……
小女孩一个劲的指着山崖催促大汉加速,大汉不停嘿嘿傻笑,最后走到桥边一个猛甩将女孩丢了出去,谢疾隐只看到一道弧线从桥的一侧划向山脚下……
这投掷的距离简直……不讲道理啊!
八百九十七米……谢疾隐现在还记得桥头木牌上写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把小女孩丢出了这么远的距离吗?
“嘤嘤嘤的烦死了,晚上看我不堵住你的嘴!”
那大汉托着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过了木桥,谢疾隐甚至担心他哪一步下去用力过大将木桥踩塌,但所幸一路无恙。
【小弟,看到他走木桥了吗?】
【看到了,他好大的力气,那举着的东西怕不是得有两千多斤。】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过桥的时候,看似每一步重踏桥面,实则将一脚的力量分散至整座桥上,受力面积可不只是他脚下的那一块……】
谢疾隐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男人迈出的每一步,脑海中继续浮现着方云笈的声音。
【他可不是什么傻大个,不会单单依靠蛮力行动的。】
【他叫贺醒醉……酒量极佳,就是和他相处,你得酒量过关。】
眼见大汉走过木桥,来到谢疾隐一行人面前,他随手将大鼎掷在地上,地面瞬间被鼎足压出四个大坑,看的谢疾隐心惊肉跳,对方要是稍微掷的偏上一点儿,那么自己多半会被直接砸死……
谢疾隐朝鼎中望了望,里面盛满的液体味道极其刺鼻,应该是酒……
贺醒醉刚扔下大鼎便冲过去握住了唐无衣的手,哈哈笑道。
“哟!这不是无衣妹子吗?你咋也来了?”
他说归说,双手倒是握着唐无衣的手不停的摩挲,就像见了老情人一样,以至于一旁的章散枫急忙咳了一声,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放开。
谢疾隐见此情形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
“当然是来喝贺大哥的酒啊!”
“好说好说!不就是酒吗?等上了无竹峰我们再喝上个……这三位是?”
“这三位都是我们山海阁的新成员,这二位是谢疾隐、谢灵隐,这位是章散枫。”
听罢唐无衣的介绍,贺醒醉显然是对三人没什么兴趣,他生平好酒,因此也喜欢与同道中人结交,眼见三人形貌都不是狂饮之人,心中也就觉得没必要深交了。
【糖姑娘,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们,我们是不是和他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太正常了,他只喜欢跟能喝酒的人一起谈笑,你们三个都不喝酒,怎么可能会让他感兴趣?】
谢疾隐心中微觉诧异,自己和谢灵隐不喝酒糖姑娘自然是知道的,但她怎么知道章散枫不喝酒呢?
【可我看他和唐姑娘关系很好啊!】
【唐无衣虽然平时从不饮酒,但酒量深不可测。】
谢疾隐没想到唐无衣酒量这么好,难怪贺醒醉对她格外热情。
【至于章散枫就更简单了,她是秋叶落的徒弟,不能饮酒。】
虽然不明白秋叶落的徒弟为什么不能饮酒,但谢疾隐还是点了点头——方云笈说的话有时候虽然玄而又玄,却也没错过。
【之前被他丢出去的那个……】
【姬九龄,陆玖的第十一位徒弟。如你所见,她个子矮小,因此专攻近身刺杀,闪转腾挪间取人性命正是拿手好戏。】
谢疾隐‘嗯’了一声,方云笈口中的那个‘陆玖’好厉害,教出的徒弟都这么厉害吗?
贺醒醉唤上谢疾隐三人准备一同前往无竹峰,他虽然不愿和不饮酒的人结交,但他观察三人后发现章散枫是秋叶落之徒,尽管秋叶落不喝酒,但他心中十分敬佩秋叶落,因此也没有无视谢疾隐三人。
“无衣妹子,听闻这次苍古之约连何处眠也来了,你这几位朋友还是小心为好,何处眠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贺醒醉说话时也冲着谢疾隐等人看了一眼,显然是有意提醒他们,并不是单纯说给唐无衣听的。
“哦?”唐无衣之前见过何处眠,但还是出声反问道。
“是吗?”
“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贺醒醉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然后又突然叹气道。
“唉!这次苍古之约要是叫谷虚怀与何处眠撞上……”
【糖姑娘,那个谷虚怀是何处眠仇人吗?】谢疾隐听贺醒醉感叹,立刻向方云笈提问,他现在不知怎么了,对何处眠有关的事情格外在意——那个不受嗟来之食的人似乎很有骨气……他本质应该不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何处眠的老师,第一位搜魂师。】
【他是第一位搜魂师亲传?】谢疾隐听方云笈说过何处眠的搜魂术已经是当世顶尖,但却没想到过,他居然是第一位搜魂师的徒弟。
【是的,谷虚怀亲自教他的。】
“即便撞上又能如何吖?何处眠与何时眠都是搜魂术天赋极高的人吖,谷虚怀收了这两个徒弟已是生平幸事吖,多年后再见也必定叹惋徒弟这些年来的遭遇吖,难道还能打起来吖?”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那人语速极快,每句话又都带着怪异的尾音。谢疾隐四下寻找,最终发现自己头顶悬停着一支三米多长的毛笔,上面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沈天工,话虽如此,可谷虚怀看到何处眠必定回忆旧事,一想到何处眠从一方仁义之士落入这步疯癫境地,他如何能不心痛?”
【糖姑娘,何处眠还有兄弟?】
谢疾隐很难想象何处眠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狂魔居然还会有亲人……但愿他的兄弟不是如他这般凶悍嗜杀。
但这一问却仿佛泥牛入海,没有得到方云笈丝毫回复。
【糖姑娘?】
【小弟,你快别问了,说话的那个就是我大对头沈梦溪!】
谢疾隐脸色顿时变得诧异起来,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孩竟然就是方云笈的大对头。
“是吖!我们要是相帮何处眠吖!就去帮他好吖!如果不愿意帮他吖!说再说都是没用吖!”
毛笔缓缓下降至距离地面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沈梦溪跳下毛笔,打量起了眼前的几个人。
“贺醒醉吖!你这大青铜鼎少说也有两千五百年吖!你拿来装酒还不漏吖!”
“不漏不漏,而且装得还多呢!”贺醒醉哈哈一笑,这沈梦溪古灵精怪的,有时候一见面就送东西,实在是有意思。
沈梦溪踱步到唐无衣身边,说道。
“唐无衣吖,你这竹棒轻飘飘的吖!还没用烂吖!”
唐无衣笑而不语,只在一旁看着沈梦溪不说话。
而沈梦溪走到章散枫身边时,则是拿起她随身的一片枫叶。
“你是秋叶落的徒弟吖!我给他做的暮枫剑用得还顺手吖?”
章散枫也学唐无衣笑了笑没说话,沈梦溪将枫叶举过头顶,谢疾隐这才发现那枫叶其实是一柄剑……
剑格处犹如琥珀般镶嵌着那片枫叶,剑尖处正枫叶状微微散开,从剑刃到剑柄仿佛都是用透明的水晶材料制成,如果不借助光亮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看清剑的轮廓——这是紫罗兰市章散枫杀北极星成员用的那柄剑吗?
谢疾隐又一次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再也无法回去的夜晚……
最后当沈梦溪走到谢疾隐身边的时候,她围着谢疾隐走了好几圈,最后突然拔出了谢疾隐的冰亡。
谢疾隐没想到沈梦溪居然不打招呼便直接拿别人东西,但转念一想她对章散枫似乎也是这种态度,反而见怪不怪了。
“这是北大陆‘北地三大巨匠’的风格吖!瞧年代样式应该是凛冬王庭雪王四铸造的吖!好吖!好吖!你实力差的可以却连这都能弄到吖!”
谢疾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连说侥幸。
这冰亡的获得经过实在是……他也觉得说出来有些羞愧……不说也罢!
沈梦溪将冰亡插回手杖,然后拔出了黑暗星辰,她举着剑在太阳下看了看,转过头直视着谢疾隐的眼睛说道。
“你这剑是七贤者之一‘青之壁垒’铸造的吖!许多年前我从江鸿徒弟许亟巽手里看到过吖!没想到如今落到了你手里吖!”
七贤者?青之壁垒?虽然谢疾隐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方云笈似乎也说过自己的剑和七贤者有关……
沈梦溪将剑插回剑鞘,突然她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谢疾隐,说道。
“等一等吖!我好像闻到了方云笈的味道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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