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兔儿脸也发现自身并无能够交换的东西，面前的小道士出身不凡，什么会是对方看得上眼的呢？
“你之前说你有难言之隐？应该是得罪了什么权贵？否则堂堂一个炼神武者，怎么会连一把灵器都没有？”
云梦漪平静地分析着，她想要的是这个兔儿脸做自己的棋子。
寻找鬼市，谋划白莲教，这个兔儿脸的缇卫身份作用不小，而且对方似乎还是个头领？
兔儿脸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几分，道：“道长果然智慧非凡。”
只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吐露自己的事情。
云梦漪见状也不多问，交浅言深是大忌。
“我可以送你一把灵器，甚至宝器，只不过，你要为我所用。”
她站起身来，并不惧怕眼前修为比自己高一境界的兔儿脸。不过是个落魄户罢了，就算有些天赋，又没领悟真意。
而且自从她突破凝元境后，实力大增，心灵感应也觉得眼前之人的威胁大大降低了。
收个小弟倒也不错，只要这人识趣。
对方忌惮她所谓的“大派弟子”身份，现在又真的拿不下她，还有把柄落在她手里。相信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选。
果然，兔儿脸先是迸发出一缕杀意，即使掩盖得很好，却逃不过云梦漪的感知。随后又颓靡下来，好像在思虑什么。
“你连把灵器都要寻我交换，恐怕平日里有人监视吧？而且你得罪的存在应该就在鄂州，势力不小，你没有办法杀死对方。
再者，你连家传宝剑都能拿出来与人交换，恐怕家中就是因为得罪人了才破落。
这件事情，你没有拒绝的份。”
云梦漪漠然看着兔儿脸，言语间已经将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她觉得前世的小说影视没白看，应该是猜对了，否则眼前的兔儿脸神色怎么会剧变？
“道长神算。”兔儿脸心中有些话后悔来找这个小道士了，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自己就受制于人。
“但，若要我听命，道长要答应......”
“等等，我没有那个义务替你做什么，不管你要报仇，还是要干嘛，你自己去。我们的交易是，我给你一件灵器，你听命于我。
哦对了，我也可以给你一件宝器，但要承受我给你下控制符箓，你自己选吧。”
云梦漪一点没觉得自己黑心，灵器就不必说了，珍贵非常，宝器更是难求。一个普通的炼神武者，抵一件宝器，价值相当。
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毕竟云梦漪是可以越级而战的人，不是领悟真意的天骄根本呢入不了她的眼。
兔儿脸立在原地，几乎立刻就要答应，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为求得一柄灵器，他奔波许久，但始终被人暗地里监视，各种阻挠。别说是家传宝刀，就算是他自己，也可以卖身为仆。
原本他拿出这柄绣春刀，早就存了交换出去的想法，看的只是人家瞧不瞧得上而已。只是始终不知道这宝刀需要灵气、灵元才能发挥真正威力。
他站在原地，装作考虑良久，终于猛地单膝下跪，躬身行礼。惨淡一笑，俯首称诺：“愿凭道长差遣。”
云梦漪见此情景，不禁感叹，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根本还是力量——武道修为。
“好，以后你就是我们白玉京的编外成员了。”云梦漪抚掌轻笑。
“白玉京？”
兔儿脸微微寻思，却始终找不到关于这个势力的任何消息。
“你且伸出手掌来。”
闻言，兔儿脸听话地伸出手掌。
他的手掌如同女子一般，骨架小巧，手指纤长白皙。云梦漪好奇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兔儿脸的微突喉结。
身量倒是高大，肩膀也不窄小，真是男生女相？
兔儿脸感受到云梦漪目光看过来，立刻身子一定。云梦漪的神情他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紧张。
云梦漪说：“不要抗拒。”
随即掌心灵元涌动，乳白色的灵元混合空气中的灵气凝结成一个两指宽细的符字，这道符轻轻飘落向兔儿脸的掌心，随后融入了其体内。
兔儿脸只觉得好像有一滩水洒在手心，一片冰凉，但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了，此符名为生死符。从今往后，每过三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如无解药，就会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浑身经脉、丹田作废，在无尽痛苦中死去。”
云梦漪挽着袖子，把生死符的厉害娓娓道来。
然而这些话语在兔儿脸听来，却是世间最恶毒之语。
看着兔儿脸幽怨的眼神，云梦漪微微咳嗽两下，这生死符歹毒，但又不是她研制的。
“咳咳，现在你自己挑一把宝器吧。”
说着，她从金玉手镯里面拿出数把兵器来。
兔儿脸神情转变得十分快，看着身前宝光四射的几把兵器，露出了惊喜的眼神。
“挑一把吧。”
“是。”
兔儿脸最终选择了一把四尺长刀，是中品宝器。
“道长，此刀是何来历？”
“不知。”
“那，此刀何名？”
“不知。”
云梦漪摆摆手，这些兵器她咋可能知晓名字，来历。都是家里人给的，她只是拿着罢了，偶尔用一用。
况且这才一小部分，她的储物空间里还有许多呢，要是真去一一了解其中故事，有那闲心，还不如多多修行。
“...,以后，汝就名凛冬。”
兔儿脸喜形于色，抱着宝刀爱不释手。
这柄刀，通体雪白，上面流转着点点淡蓝白光，寒气逼人。取名为凛冬，倒也恰当。
云梦漪见其选好，就把其它兵器收了起来。她看着桌上灯花，缓缓问道：“你可知鬼市？”
兔儿脸听见一怔，“鬼市？我听说过，但仅限于有所耳闻。”
“也罢，我给你细细说下。”
“‘鬼市’，又云‘山市’，尝有凡人于山中见雾起，其中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
云梦漪微微一笑，“此乃幻象。”
“然其又有真实之处，鬼市之所在，往往聚集山精妖魅，凡人不可至。故非人者、脱俗者，皆以此为据点。”
“简单说来，这鬼市就是武者和妖物互通有无的场所，有若人间坊市。”
兔儿脸听见云梦漪所说，恍然一悟，“我这些年因醉心于己身修行，并不是特别了解外面的事情。”
云梦漪点头道：“那你知晓这鬼市在何处？”
“似乎在荆南县北方，从此处出发，需百十里，藏于深山中。”
“说详细点。”
“详细点？我并未去过鬼市，只是听同僚提起过。”
那你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云梦漪无语，荆南县北方多群山，谁知道是哪座？
“你今夜回去，明日打听好了再来这里寻我。”
云梦漪无语极了，直接打法对方回去。却不曾想，兔儿脸有些扭捏，似乎还有什么事情？
“道长能否给个刀鞘？”
“......拿去，拿去。”
云梦漪随便拿出了一件灵器级别的刀，抽出刀来，把刀鞘扔了过去。
“那我这就离去了，道长。”
“等等，”云梦漪瞅见兔儿脸的样子，又说：“我心有一疑，你既然已经是我玉京山门下，还请告知虚实。””
兔儿脸听见，连忙说：“道长客气，小使姓‘顾’，单名一个‘云’，还请道长说出疑惑。”
云梦漪闻言点头，他看着兔儿脸，沉吟一下，忽然道：“顾云你到底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说完她又迅速补充到：“女扮男装也是可以理解。”
兔儿脸听见云梦漪的疑惑，一怔，然后“苦笑”摇头，说：“在下实为男儿。”说完微张颈，便不再多言。
云梦漪望“他”脖子看去，立刻发现原本微微凸起的喉结此时因为动作，略微明显，但确实是男子特征。
她笑着答道：“理解理解。”
又说：“古时有名将、贤王，因姿容姣美，宛若妙女，故出征时常戴面具，非如此难以镇压军士。以你之职责，想来也是如此。”
兔儿脸听见云梦漪所说，心中一松，“道长高见，相貌乃天生，非自身能选择，故而只能掩饰。”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道长这般明理的人。”说完，“他”轻轻一叹，似有道不尽的沧桑。
似乎平时因为容貌遭受过许多麻烦事。
云梦漪在心中腹诽：“原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俏公子，没想到真是个男的。可惜，果真兔儿脸。”
此时烛灯已然殆尽，光线昏暗，云梦漪也没有再聊的兴趣了：“夜已深，你还是去回去休息吧。”
见到云梦漪已经点头，显然是信了自己的话，兔儿脸点头，“他”将面甲拾起，俏丽容貌立刻被掩盖住。面甲下，兔儿脸忽地嘴角一勾，魅人至极点。
可惜云梦漪无法看见这幕。
兔儿脸转身就要离去，但是脚步一止，但身后传来声音。
“鬼市所在，地处偏僻，常人不至。”
“时有异事，为人恐慌。”
“或云海翻腾、或阴气密布、或山势险峻……必有奇貌。”
“你只需从这几点出发，打听寻找，若有三者皆备者，那大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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