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扮的“洪京”从云雾镜一出来便将衣衫扯了个破烂,一路乞讨似地回了洪府。
洪应声虽对这个“洪京”存有疑心,但是禁不住洪夫人的辱骂和哭诉。
又见他一副痴傻模样,最终没敢对苏玉卿多加观察盘问,便离去了。
洪夫人又抱着苏玉卿哭了一阵。
随手查看他的伤势,看到了他身上的两处胎记,便更伤心了。
苏玉卿听满风提过“洪京”身上有两处胎记的事,便照样做了两个。
成功地将这位洪夫人瞒了过去。
“娘,您不是秦红药,而是我的亲娘对吗?”
“洪京”突然一改吊滞痴傻模样,眼神清明地问洪夫人。
“儿子,你……你没傻?”洪夫人惊讶道。
“洪京”捂住洪夫人的嘴,示意不让她出声。
“我无意中发现了宰相童贯的秘密,他的人要杀我,我只能装傻。”
“洪京”说,“母亲,您知道秦红药在哪里吗?只有她才能让儿子摆脱这杀身之祸。”
洪夫人望着“洪京”半晌,忽然低下了头说:“她死了。”
听到这三个字的苏玉卿如遭雷击,但他很快镇定了心神,“那就是说这个世上没人能救得了我了,母亲!”
“洪京”趴在洪夫人身上哭了起来。他这是真哭,为自己死去的亲娘。
“儿啊,你刚刚为什么连你父亲也瞒着。”洪夫人眼晴通红地说,
“”难道,你也知道他和童贯的那些勾当?”
“洪京”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再相信父亲了!”
洪夫人闻言若有所思,她将“洪京”扶了起来,替他整了整衣衫:“童贯的目的是找到秦红药。若他知道那个人还活着,他便不敢对我们如何,你父亲是不会不顾你生死的,京儿!”
苏玉卿听这话味似有不对,心中暗想自己可能是低估了这位洪夫人了,看来洪府这趟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是夜,洪夫人亲自送来了“洪京”最爱的樱桃羹。
苏玉卿未食一口,却向她撒娇说这樱桃羹中有榆叶的味道。
洪夫人明明知道儿子“洪京”对榆叶过敏。
洪夫人似是舒了一口气,她的容颜一直是秦红药的脸。
苏玉卿猜想当年将洪夫人易容成他母亲秦红药的人一定也是个顶尖高手,否则也不能瞒别人这么多年!
以此看来,洪夫人此人也心思颇多,对他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子自是不太放心。
但幸亏望月楼的花千尘可是情报高手,连“洪京”对榆叶过敏他都查得出。
苏玉卿心中暗暗好笑,而刚刚,花千尘用黄鹂传信说,于敏修那里一切准备就绪了。
其实,苏玉卿假扮“洪京”的日子也是很逍遥的。
洪应声不怎么来洪夫人这边,自从被医圣看穿了洪夫人假扮秦红药,洪应声便不怎么关着他们母子了。
苏玉卿一直在找机会打探他亲生母亲秦红药的事。
只是这个洪夫人似是不太愿意提起秦红药。
一日深夜,宰相童贯突然来了洪府。
洪应声仓皇应付间,童贯却让洪夫人来一起回话。
“洪京”匿在一处想偷听,被洪应声夫妇赶了回来。
苏玉卿不知道他们密谈了什么,只是洪夫人回来时脸色惨白。
紧接着,收到花千尘黄鹂传讯后,苏玉卿便即刻去找了洪夫人。
“京儿!我知道你好奇什么,爹娘这次被那童贯步步相逼。”洪夫人凄声道,“你爹心狠,心也大!但为娘不行。”
苏玉卿心想楼主的谋划起作用了,让阿侍用青山鉴支走了童贯,让于敏修假扮童贯来逼迫洪家夫妇。
玉树公子于敏修虽比苏玉卿玉虚心法更高,但他不会缩骨变体。
他高大纤长的体形和那圆头肥硕的童贯也相差太多了。
尽管沈玉的易容术很高,也得让他深夜来访才能掩饰。
可怜的于敏修,为了装扮的像,可是一路都是跪着走的!
这个意贯,怎么长这么猥琐呢,于敏修心道。
苏玉卿这一晚从洪夫人那里听到了母亲秦红药的不少往事。
这位洪夫人呢,本名张汀蕴,也是官家大小姐出身。
当年的洪应声也是俊朗潇洒、一表人才,他们这姻缘也算是比较圆满。
只是偏偏在她嫁给他一年多后,才刚刚生下“洪京”之时,秦红药出现了。
秦红药本是苏青山的发妻,她从小与姐姐长在绣坊。
后来她那个美艳的姐姐入了宫,便是那个二十几年前从绣坊出来的秦牡丹,后来的秦贵妃。
秦红药此时却被人带走,离开了绣坊,学了医。
秦红药的美貌不输姐姐。但她为了不招惹是非,蒙面行医多年,得了个“千手观音”的称号。
后来,她机缘之下,认识并嫁给了名动京都的苏青山大人。
再后来,宫里的秦贵妃生下云乐公主后自尽身亡。
苏青山一家也在一夜之间被江湖人所屠杀,只有秦红药带着青山鉴逃了出来。
“那秦红药她有孩子吗?”苏玉卿装作无意问。
“有一个儿子,说是纷乱中被仆人抱着与她走失了。”洪汀蕴双目充血地说道,“所以,洪应声那个王八蛋,为了娶她,甚至想掐死我,再掐死我儿你时,被那个秦红药阻止了。”
“母亲,您受委屈了。”苏玉卿握着洪夫人的手说。
“我不委屈,我当年应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的。但若是她不出现,我和我儿你,也不会遭此劫难。”
洪汀蕴哽咽道,“你父亲当年迷恋她的美貌,又妄想得到青山鉴,便找来了她这个千手观音的师父医圣秦红年,用卑鄙的手段娶了她。我不甘心!趁着秦红药中了她师父的圈套,便在她与洪应声的新婚之夜杀了她。”
苏玉卿面上含泪,眼睛中却险些喷出怒火,手紧紧握着洪汀蕴的手,捏得她手指生疼。
“她当时就死了?”苏玉卿喃喃自语道。
“对!我刺了她十几刀!之后,我亲眼见洪应声亲自驾车,将她的尸体装进玉棺,扔进了悬崖。”
洪夫人一脸凶狠道,“他不敢让外人知道秦红药死了。因为当今圣上是因为知道苏青山的遗孀被他所救才重用他的。秦红药一死,那洪应声便会失去他已经得到的一切。”
“所以,他才让你假扮秦红药这么多年?”苏玉卿有片刻失神的问。
“对,而且后来他发现,只要秦红药在洪府,连童贯也对他很是忌惮。童贯做了宰相之后,还为此时刻笼络你爹爹,他想知道青山鉴的下落。”
洪夫人说着把苏玉卿抱进怀中:“儿啊,我的京儿,为了青山鉴,童贯与你父亲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可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啊!”
“我会的,母亲,您能告诉我秦红药的尸体扔在哪里了?”苏玉卿说,“或许能找到青山鉴的下落呢?”
“青山鉴……秦红药她并没有藏在身上。你父亲怀疑过是她师父秦红年拿走了。但是青山鉴对秦红年是无用之物,她带走了也不可能不承认。”
“母亲,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苏玉卿说,“我们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洪夫人安心的松开苏玉卿的手,感觉自己有点昏昏欲睡。
苏玉卿便扶她去休息了。
根据张汀蕴的话里所描述的,于敏修和苏玉卿当夜便找到了那片悬崖峭壁之上。
苏玉卿落到了崖底,于敏修则仗着功夫好,一路在峭壁上搜寻蛛丝马迹。
峭壁上的于敏修往下喊道:“阿卿,二十几年了,你确定还能找到些什么吗?”
“听张汀蕴说,我母亲的尸体当年被洪应声放置在一玉棺中扔下悬崖。找到玉棺的碎片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苏玉卿紧握双手成拳道,“我总觉得她并没有死,至少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阿卿!当年的千手观音,江湖人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知他医术天下无敌,医者必能自医。”
于敏修并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只是觉得这样说一句苏玉卿会心中好过些。
两人在那片悬崖之中找寻了一夜。
天快亮时,两人在悬崖底发现了一处清澈发亮的潭水。
于敏修又累又渴,手捧起潭水想喝时,却被苏玉卿拉住了。
于敏修借着微微的天光,看到那水中游动着无数只桔红色的小虫子,头圆,身体如细丝,很是怪异。
苏玉卿解释道:“这是蛊,我在戚浓那里见过。通常蛊虫都是白色通透的,但这个颜色的蛊,我从未见过。”
“讨厌,你为何要阻止他!”悬崖底一个爽朗的女孩子声音道,“你少见多怪!这蛊虫可好了,不会害他!”
于敏修望向水中,顿时吓了一跳,一个小女孩的头从潭水中冒了出来,还冲两人甜甜一笑。
苏玉卿:“……”
随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从潭水中整个跳了出来,一身淡桔色衫子,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但是人长得很一般,但一身的灵气十足,倒显得她十分俊俏可人了。
她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敏修和苏玉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番。
然后她一指苏玉卿,“你!”她对苏道,“我师父要见你!”
苏玉卿和于敏修互相看了一眼。
“你师父是谁?”苏玉卿好半响才问。
“你娘亲,千手观音秦红药啊!”小女孩指着苏玉卿,眨着亮闪闪的眼睛说。
于敏修:“看着不像骗人。”
小女孩向于敏修伸出一只手,道:“我的蛊虫送你!”
于敏修望着小女孩掌心中糯动着的桔色虫子:“……”
“这是情人蛊!于人只有益处,无害的。”小女孩忽闪着眼睛道。
于敏修立刻坚决的拒绝了。
小女孩一歪头,把虫子收了回来,也没见她失望难过,依然开开心心的:“那走吧,先去见人。”
苏玉卿跟着小女孩潜进水潭。
于敏修也紧随其后,只是他特意极小心地避开那些桔色的情人蛊。
意外的发现他们三人都身不沾水,而是行走在一个玉棺之中。
玉棺的尽头是一颗巨大无比、分岔长开的一棵老槐树。
一位乌发纤美的女子,双目紧闭,正长在槐树的分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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