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树一反常态没往男寝走，而是再次往操场的另一边跑，去问他去干嘛，他说去拿条板凳很快就回来。
路灯的光照亮了整条道路，路灯下张若言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抛着网球，网球在不经意间脱离她掌心，顺着路沿滚到了不远处，张若言正想起身去捡，但下一刻网球就自己滚回来了。
“等多久了？”肖立树走到张若言身边问。
“没多久，其他人呢？”张若言顺着他身后望去，宽阔的大道上空无一人。
“你知道的，我能调动的人很少，而且他们住的很远，住的近的都被那人调去了。”肖立树无奈地耸耸肩。
张若言站起身，向艺体楼走去。
“就不能再等等吗？”肖立树站在原地说。
“有我们两人就够了，你把通讯器给我，我在里面给你报告。”
“不行，”肖立树双手插兜，这虽然是春天，但晚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儿冷，“人不齐是不会给你行动许可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人很死板，甚至有点讨人厌？”张若言皱眉回到肖立树身边蹲下，继续抛着网球。
“要为安全着想嘛，要不我陪你玩玩传球？”
“不用。”
两人站在路灯下等到了九点半，肖立树召集的人才姗姗来迟。一位西装革面的精英律师和一个穿洛丽塔的女生，两人一高一矮相差一个头的高度。
“为什么我要翻墙，你就可以走大门？”女生生气地说。
“要是你长的成熟点你也可以走大门，”精英律师带着女生来到肖立树身前，“本次需要确认的恶魔在哪儿？”
“难得一见你们，”肖立树微笑，“这位是宗教直属执行专员张若言，是上头派下来辅助这次行动的。”
宗教直属执行专员只执行最高指挥派下来的任务，不听命于任何一个地区指挥，虽说还是属于执行部的人，但待遇和其他执行部专员有很大的区别。
这次是上头为以防万一派下来给肖立树做支援的。
“你好，宗教执行部A级专员，编号1211796，我的名字叫顾海。”顾海伸出右手朝向张若言，张若言顺手把球扔了过去，顾海反应很快，接过了网球。
“这位叫赵望男，宗教后勤部B级专员，编号……我忘了。”肖立树介绍着洛丽塔女生。
“我改名了好吧！我现在叫赵文琳，”洛丽塔女生朝肖立树翻了个白眼，“编号06151012。”
“你们的能力是什么？”张若言打量着两人说。
“我是光天使的继位。”顾海说。
“我也不清楚是个什么天使，能力是造个矩阵空间。”赵文琳伸出手指，她手指间慢慢聚拢一些白色粒子，粒子变做一根根白线，以白线做棱拼成了一个小正方体，在她指尖发出微弱的白光。
赵文琳化妆后显得森系，他是一家洛丽塔品牌的签约种草姬，因为她的身高身材都很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再加上她对洛丽塔的热爱，很难不让人家选中她。
顾海则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的毕业法学生，他这一形象是为了冲业绩而穿的，他也不负这身穿着，打出了很多场漂亮的官司，为此事务所里的人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反张伟教材”。
两人光鲜的外表下，背地里却干着危险又见不得人的活，因为使命和信仰。
“行，这是行动许可。”肖立树从包里摸出四个通讯器，三人接过戴在耳朵上用指纹激活。
“指挥授权通过，编号0721309，欢迎。”肖立树戴上最后一个通讯器，激活后响起一个电子音，其余三人的通讯器里也同时响起。
张若言取下通讯器卡在衣襟上，她很不习惯带这种东西，首先是那不可调节的巨音，再是戴着很别扭。她接过这东西只是为了行动许可。
“你平时都这么对待通讯器的吗？”
“不然能怎样？没行动许可回去要发一大篇检讨报告，扔了它就会自我销毁然后报告专员死亡。”张若言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通讯器很垃圾这个看法。
“行，尊重你的方式。”肖立树带领三人向艺体楼走去。
“在确认能力时难免会发生战斗，到时候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迅速撤离才是最佳选择。”肖立树说完，四人来到了艺体楼前。
“明白了吧，行动开始。”三人听令踏进了艺体楼，而肖立树作为指挥则要留在外面接收三人的报告。
“赵文琳和顾海一组从楼梯上二楼，张若言把一楼巡查完上二楼再巡查一遍，以免恶魔从楼后窗户翻到二楼，一楼由我观测情况。”
“一楼无情况。”隔了一会张若言回话说。
“二楼无情况，准备上三楼。”再隔一会儿顾海回话说。
“请在二楼楼梯处与张若言……嗯？”肖立树话还未尽，外面的路灯接连关闭，只留下艺体楼门前那白炽灯发着微弱的光，这和昨天的情况一模一样除了熄灯时间有所不同。
“外面出现情况，请迅速在二楼楼梯处与张若言汇合，它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了。”
“二楼出现情况，有不明青烟从302室传出！等等，这栋楼的门号是按楼层来排的吧？”顾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
“上楼梯后没在二楼楼梯处看见两人，我将开始巡查二楼。”
两个声音只隔了一秒相继出现，肖立树立即冷静下来思考。他望着地上摇曳的树影，转身坐到了白炽灯下。
“顾海组出现情况请原地待命，看见它后向我报告，张若言将在几分钟后上楼。”
“从302室发出了青烟消失了，我们空间位置发生了改变，恶魔能改变我们的空间位置并放出青烟。”
顾海说完向赵文琳点点头，赵文琳立刻用脚尖在地上画圈，所过之处白粒尽现发出微弱的光，等赵文琳画完整个圈，白粒慢慢开始勾勒出立方体的十二条棱把两人框在里面。
这种场面见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每只恶魔都会有各种各样的能力，把每个能力体验一遍或看见恶魔真身就算是行动成功，吃点技能这事，谁都要经历的，重要是在吃了技能后能不能发出报告。
顾海双手愈加升温发出淡黄的光，光慢慢变亮将他手给包裹，形成一个球体，球体里就是他的手掌。
两人攻防一体，列阵于这楼道间。
“二楼未发现异常，我将前往三楼。”张若言在通讯器里说，说完她从包里抽出两柄长刀。
长刀在感应到张若言后刀身变得漆黑，犹如恶鬼般散发出紫光，这是双刀真正的样子。之前在婚礼大厅张若言没有使出这招，一是因为这招体力消耗过大，二是怕出现误伤。
“三楼前半走廊未发现异常。”
“等等，张若言继续留在二楼，赵文琳与顾海继续向前探索。”
“三楼走廊未发现异常。”
肖立树懵了，如果恶魔从三楼或二楼跳下，肯定会被张若言拦截。
张若言也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她嗅到过这只恶魔的气味，第二次嗅觉因为记住了气味肯定会比第一次灵敏，但她什么也没有嗅到，只听见没关紧的水龙头发出“嘀嗒”声。
等等！滴水声？
张若言回头看向远在走廊另一端的楼梯立刻警惕起来，因为那里不知何时漫出了一股青烟，青烟愈加浓密，里面若隐若现着一张白脸！
那张白脸不是靠保养就能养成的那种白，而是惨白！就像用白颜料一点点涂上去的；白脸上是一张愤怒面相，眉心处长着一根角，无嘴。
张若言将自己看到的情况如实报告给肖立树。
“这种面相太有象征性了，撤退！”肖立树拿出电子手表，将张若言所述用语音的方式发给了一个头像是马里奥的男人。
楼上两人听令往回跑，在下楼梯时再次看见了那团青烟，这团青烟将二、三楼楼梯占领，里面的白脸分身出另一张白脸，注视着两人。
“这……这东西好像在看我们。”赵文琳小声说。
“肖立树说过，没必要发生战斗，”顾海按住通讯器，“里面出现了情况，恶魔拦住了我们的退路。”
“砰！”
一声电闸的巨响，二楼走廊被完全照亮，白墙在两排漆黑的教室间白的刺眼，这是因为张若言打开了在她身旁的备用电闸。
走廊的灯是由配电室的总电闸和备用电闸控制，教室的灯一般在人员走后会关闭，所以开了电闸也不会亮。
开灯后青烟向四周教室门里散去，白脸变成一道残影，消失了。
张若言等两人下楼后，立刻拉下电闸冲进离自己最近的教室，紧接着一脚跨上窗台，向下跳去。
肖立树在大道上等着全体归来，先见二楼白光明亮，下一刻变得黑暗，几声踏步后张若言如同一只黑色大猫冲出了窗户，再落地翻滚一圈，半蹲在大道上。
顾海和赵文琳随后走出大门。
“各位辛苦了，本次行动的奖金等下会直接打到你们卡上。”肖立树向三人鞠躬，转身向寝室走去。
“好，好，任务结束了，去喝一杯怎么样？”赵文琳走在顾海身后大声地说。
“我明天还要开庭，在法庭上得保证有个清醒的大脑，”顾海没有回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不过喝一杯也不错。”
在两人正商量着去哪里喝时，张若言走向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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