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生死之交”。
*****
虚假的破防——
作业被搞丢了。
魏羡歌拍桌而起：“*C国问候语**C国粗口*……”
本月预算严重超额。
魏羡歌瞳孔地震：“你们是人吗？你们真的是人吗？！！”
被迫旷课。
魏羡歌面无表情：“你们真的没病吗？真的不用我送你们去做个脑CT查查是不是里面有坑吗？”
真实的破防——
作品模型被当积木拆了。
魏羡歌：“……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笑。
她从此再没把模型放在工作台以外的地方过。
设计稿被当废纸烧了。
魏羡歌：“……没关系，你们没扔而是烧掉就成。”笑。
她从此再没用过纸质稿。
亲手刻的零件被弄坏了。
魏羡歌：“*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再搞一个就是了。”笑。
她的零件从此即刻即用。
她真的很体贴，很宽容。
她也真的，还没十四。
*
在魏羡歌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条视频在罗德岛的播放量已经过了百。
这才是魏羡歌来到罗德岛的第五天。
*
“你早就知道她们会离开。”凯尔希没有看站在她旁边的魏羡歌，而是始终远眺着那一行三人离开的方向。
——她们去了哥伦比亚。
魏羡歌只是双目无神地凝视着远方，一言不发。
“……我不能，再囿着她们了。”伴着一声轻笑。
凯尔希回忆起她们三个向她告别时，最后的两句话。
——“先别告诉小歌。”
——“我们不能再囿着她了。”
那神情，恰能与现在的魏羡歌重合。
姗姗来迟的阿米娅和Doctor刚好听见魏羡歌的那句话。
阿米娅犹豫地伸出手：“蒂妮……”
一贯作为乐子人的Doctor一时也沉入悲伤的情绪，没有说话。
“你们想知道真相吗？”魏羡歌倏地回眸，抬手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晶体。
“算了，”她没等任何人回答，“就当是我想说吧。”
有的人，别人看见背影时，会觉得ta成熟；可一旦ta转头，他们就会发现——ta真的很幼态。
*
“白家那位登上最高位的第一年，安家窃取国运转交敌国。”
“我到密室的时后，那些殷红的血液画成的纹路中心，也就是那个祭品——”
“是安杳。”
“邪术被破，施咒人当场反噬死亡，而安杳也受到了波及……”
“她的气运被邪术吸食，以至于那几年若没有我加以保护，她或许早已死于意外。”
“安杳学马哲纯属意外。”
“她本在特种部队当狙击手，那次是她的家人突然用秘术紧急叫她去安家。”
“可惜了……”
“她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年年末，舒家依靠敌国投资展开人体实验的事情败露……”
“我找到那间实验室时，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手术动了一半的舒斯。”
“我靠搜查到的资料，勉强完成了这个成功率不到一成的手术。”
“但是，我还是去晚了，舒斯的神经还是留下了无法逆转的伤害，她的痛觉延迟得非常厉害，甚至有些时候会感觉不到。”
“后来，舒家通敌叛国的人，杀无赦。”
“舒斯也遭到了波及，原本被空军录取，却因为这件事，转到了海军中一个高门子弟用来镀金的部里。”
“哦，如果不是我强烈抗议，她大概直接被以神经受损为由，除名了吧。”
“至于白莎……”
“那个给我下令的人，白家的当家人，当局掌权者……”
“是她名义上的养姐。”也是她实际上的爱人。
“那个家伙……当年的风评很差，私生活混乱，除了不在明面上违反法律底线，她不择手段。”
“后来……那个家伙死了。”
“死于一场政治斗争。”
“白家的倒台波及到了白莎……”
“她被调离第五军，到了国安——一个小小的，隶属于公安的门类。”
“她本来就要上任第五军军长，会成为C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军长。”
“可是没有如果。”
“而我……”
“我是那个家伙一手带大的孩子。
“也是她手里，最锋利，最实用的刀。”
“我是服务于她的工具，为她处理所有黑暗的、见不得人的事——我游走在道德的底线边缘。”
那双眼眸无比灰暗。
“老师说……我得学会像一个人。”
“她们说……我不是任何人的工具。”
“可是……”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
她清晰地看见阿米娅眼底的惊愕与怜悯。
她清晰地看见凯尔希微微垂眸的神情。
她清晰的感受到Doctor周身的低气压。
可怜吗？
她转过身，低下了头。
那，请继续吧……
继续，怜惜我啊。
她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扬起阴冷的笑。
*
“你一直在逼她们离开。”既然Doctor和阿米娅已经离开，那么有些事，就可以开诚布公了。
若非魏羡歌有意让白莎她们离开，她完全可以告诉她们真相，而不是任由她们被蒙在鼓里。
这样一来，魏羡歌反在她们离开后告诉他们这些……就很可疑。
凯尔希甚至怀疑，魏羡歌想要的，就是让她感到怀疑。
“你在利用她们。”甚至我们。
“她们不也一样吗？”魏羡歌默认，甚至笑着反问。
或许她还有一句话没出口：你们不也一样吗？
“她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活着的意义呢……”
“因为啊，我是那个‘真相’的最丶后丶见丶证丶者呀~”
她依然笑得灿烂，仿佛轻松而自在。
“我对她们来说呀……也就是个载体呐~”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凯尔希再次想起昨天的谈话。
可是，魏羡歌只是注视着她，笑而不语。
“您可以……猜猜看，哟~”顽劣至极。
“你不曾完全信过她们。”
“是的呢~从~未。”
……哪怕是曾无数次相互托付后背的战友，她也未曾信过。
更遑论罗德岛的他们。
“所以说啊，别太信任我呀，凯尔希医生。”她倏地话锋一转。
“我可不值得。”
“毕竟——”她却只是笑吟吟地对凯尔希歪歪头，好似天真无邪的孩童。
——“我知道我能信任你们就够了。”
凯尔希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语。
天真？深沉？友善？罪恶？
究竟什么才是她的本质？
凯尔希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看不清这个孩子。
只是……
“那块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指的是魏羡歌刚到罗德岛时给她的那块黑色晶体。
或许，那正是魏羡歌亲手奉上的软肋。
“猜~对~了哟~”仿佛是在玩有奖竞猜，那双血色的眼眸晶亮，却让凯尔希本能地惧惮。
“那个呀，是压力装置的遥控哟~”
“是控制这里面……”魏羡歌抬手，摸着眼角那颗黑色的颗粒，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激动的事。
“NH4NO3的，哟~”硝酸铵，受压易发生爆炸性分解。
！！！
凯尔希耳朵上的毛立了起来。
近乎随意地将能决定自身性命的东西交给别人……
这孩子，是疯了吗！？
“您应该已经找到了那个按钮了吧，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哟~”
她再次露出笑容，小退半步，鞠躬行礼，放在心口的手却显得无比嘲讽。
“所以，凯尔希女士——”
她站直了身，手依旧放在心口。
“请，驱使我。”
像使用工具一样。
“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诶……”她放下了手，歪歪脑袋。
“这还不算生死之交吗？”
刚刚紧张得近乎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平淡，甚至有几分滑稽。
“她们也是？”凯尔希却突然问起了仿佛毫不相关的话题。
“不然呢？”魏羡歌再次歪歪头。
她们也是生死之交。
只不过是真正意义上的。
*
“快到饭点了诶……”魏羡歌算了算，距离上一个饭点已经过去了三小时二十三分钟四十五秒。
“我该去食堂帮忙了的说，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没说话，她便也只是微微一笑，自顾自离开了。
*
夜，罗德岛酒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谁和阿米娅说了什么，反正，魏羡歌去调酒的时候，她的工作换成驻唱了。
魏羡歌：难道是凯尔希医生担心我下毒？
不至于吧？
虽然她好像确实有做这种事的可能性，但是，但是，但是……
她也不至于在罗德岛干这种缺德的事儿啊！
换了衣服之后才知道，这是白莎她们离开前交代的。
魏羡歌：那丶没丶事丶了。（*亲切的C国问候语*）
煌对今天的罗德岛酒吧满腹牢骚。
她非常欣赏的一位调酒师——失踪了！
虽然那个调酒的调个酒穿得跟在做什么高危生化实验似的，可她调的好喝啊！
（魏羡歌：你有没有听到酒精重度过敏者的悲鸣？）
*
今天似乎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罗德岛酒吧的某些常客没来，可某些几乎从未来过的人却来了。
魏羡歌漫不经心地调试着话筒和音响，新下吐槽：整得跟通缉犯抓捕现场似的。
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没准自己就是这个将被抓获的通缉犯。
魏羡歌：……凯尔希医生是不是知道我没高考所以打算让我在舰桥待到毕业啊？
大可不必啊喂！
*
另一边——
Doctor：“都安排好了？”
阿米娅：“是的，博士。”
Doctor：“干得漂亮！”不愧是爷的好闺女！
阿米娅看向那块大屏幕——那还是魏羡歌提供给罗德岛的技术。
“虽然知道那封邀请信是真的，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们……”阿米娅回忆起白莎当时严肃的表情，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顺着她们的意就是了。”Doctor出声安慰，“她们去冒险却把小羡歌留着儿了，果然是不负责的监护人吧！”
“蒂妮小姐才跟我一般大呢，博士。”阿米娅不赞同地道，“或许，她们只是不想让蒂妮小姐受伤。”
Doctor：你自己身上的担子也够重了喂！
“何况，她们还告诉了我们怎么让蒂妮小姐发泄情绪。”阿米娅回想起初见魏羡歌时，自己感受到的一片空白，“如果唱歌能让蒂妮小姐更好受，她的歌声再糟糕，我也会听下去的。”
“失策失策，我为什么要把蒂蒂她们派去古堡啊……算了算了，救卢西恩也挺重要的……”
*
音乐响起。
Home left her homeland miles behind
The hunter she walks on the seacoast way
With her path before her
Crash and the driftwood floats evermore
It’s the salt on my skin
Leaving their mark where the walls once towered
Oh it’s more than a dream
It’s a play the tides attending
Oh our world comes apart at the seams
From the chaos
Scared and afraid
I will wander
I will remain
Strong but it sets with the sun
Hopeless I’m chasing the dawn
And I wander wander on
From the chaos
Scared and afraid
I will wander
I will remain
Strong but it sets with the sun
Hopeless I’m chasing the dawn
And I wander wander on
（来自塞壬唱片）
*
“愿所有人，都能护好自己的故乡……”她垂眸，不知在看何方。
该怎么形容那种语气？
是流水的温柔、行云的绵软、残霞的绮丽、落叶的无奈、飞花的凄婉、飘雪的淡漠、回风的旖旎，纠缠、交织、融合、蔓延，末了又逐渐析离、解旋、发散，最终渲染成案。
那双眸中藏着的，是星空还是沧海，又或是映着漫天璀璨的玄海？
风平浪静，光点闪烁，希冀长存，祈愿永恒。不类教徒的虔诚敬畏，而似神祇的兼爱垂怜。
明明是柔到极致的神色，却偏偏失了人间烟火味，叫人只可远观，连再靠近一步，都是在亵渎。
与平日那个或锋芒毕露或友善易处的少女，判若两人。
*
猎人们多幸运啊。
她们尚且有家可还。
而我呢？
我的家乡……
却早已毁于那场命定的灾祸……
命运总是这般无情……
……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上周没放假！我补了点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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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公开情报——
小歌本章内只有两句话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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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换场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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