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前的那一刻，你会感到异常的轻松，也许你会替他们感到悲哀，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的悲哀……意识再一次消失了，好像是血液流失过多的缘故……那么……一如既往，现在没有任何感觉……这次仍然是一无所获吗…………但是这种轻松的感觉，不，应该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仍不会在这出现…………不，等等，我所谓的“意识”从刚才就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貌似是从上一个“现实”带回来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这到底是……“意识”在自我运动，这在“现实”中好像被叫做焦虑，可我没有任何感觉，我的情绪，我的大脑……现在好像没有大脑，哦……是我从“现实”带回来的东西，包括我现在叙述所用的语言，所有的词语，动词、量词、形容词……都是从“现实”带来的，“意识”这个东西，类似于“现实”中的大脑，“意识”是证明我一直在运动的证据……噢！“意识”告诉我，在这次“死亡”前，有一个感受跟现在很相似，是什么来着…………
天空如今仍是蓝色的，但不知是否还是最初的那个蓝。人类已经开始注重保护环境了，为了追求他们所向往的美好。
为了让这次的志愿者活动能够顺利进行，太阳公公已经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尽量将光都照射在云层上。“今天的天气刚刚好，夏天难得有这样的多云天气，大家打起精神来”李指导员像是在安慰这群少爷小姐们一样。天气有点热对他们来说倒没什么，因为这一班学生今天要帮助的是那些盲人老人们，难免会事先感到压抑。
“李老师，不是我们不在状态，帮助养老院的老年人们，我们作为年轻人肯定尽力而为，但是这些老人们都是盲人，我们怕做不好……”班上的精神小伙儒畴第一个向李指导员请示。李指导员知道，本次志愿者活动，他们班抽到了帮助盲人老人的任务，而其他班抽到的帮助残疾老人和健全老人的任务，相比盲人老人要轻松，因为残疾老人只需要用轮椅推着他们散步、聊天就行了，有些身体好的老人还能背着年轻小伙跑几步，但是盲人老人们是不坐轮椅的，正是有了志愿者们，才能让他们再一次摆脱导盲杖和那唯有的几个护工，被孩子们搀扶着，在树荫下散步，吹着暖风，品味夏季，这是这些老人们所向往的美好。
“对啊，老师，万一搀不好让老人受伤了咋办？”
“要是突然内急，能不能把老人先放一边，先解决一下自己的内需？”
“老师，盲人老人们看不到我们，到最后该怎么给我们评分？”
“老师……”
玖念，莫宁，凌寒，还有一些同学，接二连三地质问无辜的李指导员一些奇怪的问题，但李指导员对着大家只讲了一句话:“为了各位的毕业评分，为了志愿者的信念，同志们加油！”大家只好苦笑……
李指导员带着这群小羔子来到本班负责的区域，不曾见过敬老院的同学们开始感叹，这里如同老年人的大学……“是B班的同学们吗？”一个中年女人向李指导员走来。
纤细的身材向外飘散着香气，丝滑的长发扎成马尾辫垂在领子后面，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沐浴下更显艳丽，如同小姑娘，双眸唇唇欲动，樱唇在口红的精心装扮下更显得娇艳欲滴，她穿着一身工作西装制服……一眼看出她有中年的年纪不是因为秀发、肌肤和相貌，是因为从她走向我们的那缕缕步伐就可以轻易感受到那种成熟、稳重的自然女性美……
李指导员赶忙上前打招呼，平时略有些严肃的神情突然放下，露出亲近的笑容。“是的是的，严女士这些都是我们B班的同学……今天还要麻烦你了。”
正当大家还被这位严女士的气场所吸引时，儒畴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往别的几个班瞅了瞅，大脑高速运转，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好像悟到了些什么……
“搜得死内～（原来是这样）”儒畴突然小叫了一声，窜到他认为比较聪明的人旁边——李轩羽。
儒畴拍了拍李轩羽的肩膀，说:“轩羽！你听我跟你说……”轩羽并不感到惊奇，据他对儒畴这一两年室友的了解，屁大点事儿都要跑来跟你絮叨。
李轩雨打断他，平和的说:“这地方我也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厕所在哪，况且我也没拿纸……”
儒畴更着急了，说:“不是上厕所……你听我说……”严女士突然走到轩羽面前，双手贴在腹上说:“哪里哪里，李老师客气了，都是分内的事情，B班的可爱的孩子们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们一定能做好今天的工作的。”接着，严女士伸一只手表示要握手的意思。
李轩羽顿时懵住，自己虽然姓李，但并不是李老师……为避免尴尬，伸出手与严女士握了握，说“感谢严老师的信任……”轩羽刚听到了李指导员叫这位敬老院工作者“严女士”所以顺水推舟叫了声严老师。
同学们也突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轩羽和在他左手边距离相差两米左右的李指导员，嘻嘻哈哈地议论了起来。儒畴见到这场面，刹那间，撤回了人群中……李指导员刚想与严女士近距离交谈，突然看到严女士径直走向李轩羽，并进行一番交谈，给整不会了……李指导员赶忙走上前……在严女士面前微微挥了挥手……
“呃……严女士？这位是我的学生李轩羽，我是李指导员……”严女士也突然近距离看到了李指导员，又看了看还没撒开手的李轩羽，顿时，唰的一下脸红了，淡妆也没能盖住这一猴屁股脸，这下整个五官除了眉毛眼睛，几乎都跟口红一个颜色了………………微风吹起，白云更加着急地赶路……
严女士连忙撒开了李轩羽的手，说:“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戴眼镜……”说着，严女士手忙脚乱地从西装的几个口袋里摸寻出一副崭新的白金色圆边框白银色镜腿的眼镜急忙戴上，抬起头，绯红的脸颊在慢慢褪色，慌乱中，刘海和发须微微凌乱，整个脸颊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更加娇艳动人，眼镜边框映出光芒……
同学们大概是弄清了情况，嘻嘻地笑了起来。惊慌过后，李老师和严女士“又”简单进行了握手仪式。
“实在不好意思，让学生们见笑了。”
“严女士多虑了，孩子们也很开心，我想，他们一会儿面对老人的压力也减少了点吧！”
“嗯……哦，对了，这是我们班孩子的每个人负责老人的名单……”两人开始聊起任务，顺便闲聊几句……
这边，李轩羽也缓了过来，几个同学走上去问他当时什么感受，儒畴来了，驱散了他们，说:“好了，同学们，我和轩哥有点私事要聊，大家散一散聊会儿天去吧。”说着，儒畴就拉李轩羽到一旁……
“闻到了没？”儒畴问。
“啥意思？”
“体香啊，哥们。”
“还是找凌寒他们玩去吧。”说着，李轩羽就要走，却被儒畴拉住。
“别走别走，我还没说正事儿……我好像猜到了点什么，你给我参谋参谋。”
“你说吧，你猜到了啥。”
“你看远处别的几个班级，来交接的服务员要么是老大叔，要么是红颜尽褪的老阿姨，就咱们这个是个妖娆的大姐。”
“所以……”
“而且你看，李指导员和那个严老师那么亲近。”两人看向正聊的火热的两个似是一对夫妻的人。
“那么……”
“所以，我敢肯定，这次让我们来盲人老人区做志愿者，一定是李指导员提前预谋好的，他提前知道这个漂亮的严老师是管理盲人老人区的管理员，我们都被李指导员骗了！”儒畴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同学听到后，瞬间就传开了……
“儒大聪明，离李指导那么近，你不怕被他听见吗……”凌寒走过来说。
“听见后才好，看他反应，会不会做贼心虚。”
这时，严女士拿着单子，走向同学们面前。“B班的同学们好～大家听我安排几项任务。”
同学们看向严女士。“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严绮悦，是盲人老人区的临时主管，大家可以叫我严主管，也可以叫我严老师……想必大家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下面我为大家分发各自的任务。”严主管拿出白色的名单，上面记录了各个盲人老人要由哪个同学进行帮助。
任务分配完毕，严主管最后忠告:“你们所要照看的老人们都在你们面前的这栋大楼里，接下来就看你们了，满足老人的需求，老人怎么开心怎么来，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有问题及时找我或你们的李老师……后续活动会通知你们，现在开始行动吧！”
任务突然开始，大家都手忙脚乱，很多同学就直接找严主管和李老师询问情况……
“李老师，那我就跟着你走了”儒畴对着轩羽说。
“走吧。”
“你俩要去哪，擅自行动不符合我们宿舍的规定。”凌寒突然跟了过来，身后还紧跟着一个小姑娘。
“走吧，‘李老师’带飞兄弟们。”儒畴得意的说。
“我……好慌……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想过没？”凌寒身后的小姑娘——玖念，对此有些担忧。
“咦？阿玖也来了，也是，凌寒你们俩是一体的。”儒畴回头望着两人说。
“谁俩是一体的！别瞎说，还有，不要叫我阿玖，小玖不好吗？”雯木脸庞微红，略带娇羞的反驳道。
“话说你俩啥时候结婚？”儒畴紧接着问道。
“姓儒的，你……”玖念说着就捋起袖子要走向儒畴。“好了好了，小玖，阿儒，你们都听话，快到门口了，消停会儿。”说着，凌寒就从后面抱住玖念，玖念脸颊再次涨红。
“我记得玖姐是跆拳道部的吧，阿儒老实点吧……话说莫宁呢？”轩羽问道。
“往后面瞅。”儒畴给大家指向远处的严老师，莫宁正在和他聊的火热，严老师还不时微笑，李指导员那边则是被好几个同学围着，询问社恐怎么办。“老人又看不到你们，你们怕个啥……”
“噗，莫宁这厮好生大胆，当老李的面勾搭老李媳妇。”儒畴指着远处的莫宁叫道。
“这什么逻辑……”
几个人到了盲人老人的住所。“大家对应老人的编号都记得吧？”轩羽问道。
“OK，轰动全场～”儒畴说。
“没问题。”凌寒说。
“可是……”玖念担忧道……
“好了小玖，我会一直陪着你。”凌寒说。“嗯……”
“大家想好要怎么照顾老人家们了吗？他们是盲人，我们要有一定的对策。”玖念说到。儒畴随之从身后掏出一本修仙的小说，足有一千页厚，每一页都是反正面……
“我的编号是三楼P18房间，出发！我要给老人家读这本‘修仙传记’，这还只是一本，全套能读到把他们送走。”儒畴得意道。
“你从哪掏出来的……”玖念轻轻的问道。
“还得是你。”轩羽说。凌寒直呼内行。
微风拂动，一丝丝暖意吹进打开了窗户的楼层，这里的空气还是较为新鲜的，一位老人，坐在窗口前守望着…………
“您好，何爷爷，我叫李轩羽，是B班的志愿者，今天，我是您的眼睛……”李轩羽对着玻璃里的自己排练了一遍，紧接着就要进入房间了，敲几下门……没反应……再敲……“请进。”
“您好，何爷爷，我是……”“你是志愿者，对吗？”李轩羽的话突然被这位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欣赏窗外的天空的老人打断了。
“是的，何爷爷，我叫……”“我喜欢和年轻人聊天。”再一次被打断。
“先推我去电梯那，我要到院里去。”
“好的，没问题。”说着，李轩羽上前去推轮椅。
“空气很好，对吗？”老人问道。“是的，何爷爷。”敬老院的院子里很喧嚣，随处可见志愿者与老人聊天，散步，讲故事……
“找个你能坐下的地方，我们聊一聊。”
“我可以站着和您说话。”
“不，你需要坐下。”老人态度很坚定。轩羽只好找到葡萄树腾下的石椅坐下，老人坐在轮椅上，两人挨着边。
“天，很蓝吗？年轻人。”老人问道。
“是的……但又没那么蓝。”李轩羽回答道。他对这个老人目前的印象就是，如同一个年轻人一样，没有热血的老故事讲给你，仅问一些日常的话。
“凑合着看吧，总比什么也看不到强。”老人叹息地说道。
“爷爷眼前一定是黑色吧。”轩羽心想。
“我什么也看不到，哪怕是黑色。”老师坚定的说。
轩羽很惊讶，这个老人家知道他在想什么。“连黑色都没有的颜色是什么颜色？”轩羽干脆放开去问。
“年轻人，你把一只眼睛闭上，然后再用一只手掌盖住那个闭上的眼睛试试看。”
轩羽照着老人的描述，闭了左眼，左手再盖住左眼。“不是黑暗，而是……空的？或者说是……”轩羽描述着自己的感受。
“人死后，应该是看不到东西的，那会不会也像我这样，眼前虚无，什么也看不到。”老人神情近似渺茫。
轩羽听到老人的话，又不假思索:“若真的是那样，眼前虚无，没有景象，无法动弹，一定会无聊到疯……可是死后又怎么会疯……”轩羽大脑中突然有了这一思考，又想到，这些老人家们每天都是面对着虚无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些心酸……
“我喜欢做梦，和年轻人聊天应该会增加我睡觉时做梦的概率。”何爷爷欣慰地说。对，盲人在梦中可以看到梦中的景象，因为大脑跟眼神经关系不大，这一点轩羽是知道的。
“那么何爷爷做梦都梦见了什么呢？”轩羽跟着何爷爷聊天的节奏问道。
“梦到过海，梦到过云，梦到过我年轻时的热血……..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现在最思念的，是我的老伴……”说着，何爷爷从他的暗黄色的陈旧外套内兜里，轻轻的摸出了一张边角皱褶的黑白色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的下半身……上半身磨损严重，已经全然看不清脸了……
“你看，这是我老伴年轻时的照片，怎么样，不比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差吧。”老人往左边递照片，示意让李轩羽看，但李轩羽是坐在右边……他接过照片，陈旧的触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暖意。看到这‘半个女人’李轩羽不知如何回答……
“她很漂亮。”李轩羽直截了当的说。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这笑，来自内心的欣喜，可下一秒，又略带沉重的说:“可惜……我们没能走到最后……”
此刻，时间凝固，李轩羽稍稍停顿了话语，过了片刻，问:“你们……分手了吗？”李轩羽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但是用这个问题代替了……
“她死了，因为车祸，我失去了双眼，她没了生命。”老师说的很坦然，倚靠在轮椅上微微叹了口气。
“对……对不起，何爷爷，不该让您想起的……”李轩羽知道结果，但仍去深入探寻，这便是结果。
“不要紧的，孩子，都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好可惜的，连她的照片我也看不了，又有什么好惋惜的？”老人很自然的说。
李轩羽突然心生惭愧，想到一定要为老人做些什么，可以讲些故事，老人一般都爱听，但自己也没什么故事可讲，难道要请儒畴来讲玄幻小说吗……
“爷爷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呢？”轩羽仓促的问道。
“我爱听收音机，可惜它没电了，可护工才帮我换电池不久，也不好再找人家，年轻人很忙啊……”老人说。
李轩羽意识到机会来了，敬老院门口穿过马路就有一家便利店，来回顶多五分钟。“何爷爷，这个交给我。”李轩羽在何爷爷房间看到了一个收音机，他知道是什么型号的电池，又想到护工可能给老人安了杂牌电池才会这样，他打算买来‘南福’牌电池给老人安在收音机上。
“我五分钟后就回来，您别乱跑。”
“我当然不会乱跑，只是还想多和你说一些话，年轻人……你叫什么来着？”
“等我回来我们接着聊眼神经与大脑的关系话题……我姓李，叫轩羽”说着，李轩羽往大门跑去。
“等你回来，孩子。”
离开何爷爷的视野后，李轩羽微微大喘气，慢慢地走着，看到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儒畴果然跟老人讲起了他带的那本‘云穹录’，他们在柳树荫旁的石亭子里坐下，儒畴轻轻的讲着，老人倚在石柱旁昏昏欲睡……凌寒和玖念也在一起陪着两个老人散步聊天，中间也少不了俩人的打情骂俏，两个老人听到也是欣慰的笑了笑……莫宁还在“纠缠”着严老师，但下一秒就被李指导员给撵走了……垂钓池也有同学们陪伴老人的景象，还有喂鸽子的……
“不知道这里一年能热闹几回……李指导员跟严主管好像真的有一腿……儒畴还真去给老人讲小说去了……但愿那对情侣能够在一起吧……莫宁遇事习惯先思考再行动，可他到现在还不行动……”李轩羽往大门漫步，品味着这些温暖的情景，顿时感到生活真充实。
走出敬老院门口，有种脱离群众的孤独感。到对面便利店还要过一个红绿灯，这片区域很少有车来，大部分都是稀稀疏疏的几辆货车，而且此地禁止鸣笛。李轩羽站在斑马线始端，等待着绿灯。
“交通规则不能忘，即使没车来往。”李轩羽心中默念。绿灯亮了，他向前迈步，安静到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远离了敬老院的喧嚣，顿时感觉像是进入了一座空城。
走过斑马线，来到人行道，面对眼前的便利店才让他感觉到有些人气儿的存在。“请问电池在哪？”
李轩羽问向站在柜台的收银员女士。“几号的？”“五号的。”“要几个？”“来六个吧。”说着，收银员女士从玻璃柜下面拿出一排杂牌的电池，准备撕下六个……
“没有‘南福’的吗？”李轩羽问道。
“早些来还有，今天有个在附近养老院工作的人来这买光了，他穿着工作服……只剩这个了。”收银员女士微笑着说道。
“那就这个吧，六个。”李轩羽说道，心中生出疑惑，难道没给盲人老人区的发电池吗……
走出便利店，外面开始有几辆货车来往，李轩羽将电池放在兜里，向那条斑马线走去，心中引起思考:“既然批发了品牌的电池那为啥何爷爷的收音机没反应……那个收银员阿姨好像跟严老师年龄差不多……来的时候看到严老师和李指导员一起去了办公室……”滴！滴！滴！滴……车道上猛然响起了刺耳的汽笛声，紧接着就是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天空猛地刮起大风，似乎是想要将这些遮挡他视线的云给赶走，好让他注视到人间的情况…………世间万物皆有灵，来到这个世上，就为了活着，与其说为了活着，不如说是为了美好……我们所向往的美好，是什么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麻木……比睡觉压的还要麻……四肢还在身体上吗……我要死了吗……意识还在……我必须保持清醒……扭动自己的意识……从大脑开始……”李轩羽在被一辆小型货车撞出去之后，尽力让大脑清醒……
那辆小货车的后面，有两根弯曲的几米长的车印……货车在撞倒李轩羽后又紧接着撞在了旁边人行道的杨树上。货车司机意识到撞到人时，猛地打开车门，出来看向地上几米的血迹连着一个人……司机顿时脸色惨白，自己在送货前，吸了粉……
李轩羽倒在路中央，不省人事，他的血液滋润着大地，马路吸收了血液而渍渍作响…………李轩羽竭力唤醒的一丝意识，解出了一些不知是否准确的答案。
“家人……他们会生活下去……”
“不……不是，不是没电了，他的收音机可能是坏的。”
“李指导员并没有后门操作，若是为了见到严绮悦才暗中操作让我们协助盲人老人区的话，那么，矛盾点就在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盲人区的管理员……严绮悦跟李指导员异常亲密，而李指导员还较为正常……也许是严绮悦提前知道了……所以临时申请调动…………最后看到他们进入了办公室……”
“儒畴想法很多，但有些单调，我和他对有些事情始终也只是猜测。”
“凌寒和玖念曾经关系挺单纯的，但不知是何时……”
“莫宁一向很理性，遇到问题后会自己先摸索再找我探讨，也许是在向我显摆那一点研究成果吧……或许对于严绮悦，他比我早料到了些什么……”
“学分的确不好挣……”
那么，该走了…………
噢，想起来了，失明人的视角，并非黑暗，而近似虚无，与“我”现在的状况相似……可惜仅尝试了一次，在隐约中可以感受到两种感觉的共鸣……意识，在那个“现实”中的收获，只有这些吗…………到底是“我”支配着意识，还是说意识支配着“我”，现实也许是意识创造出的，而虚无的“我”要去探寻些什么…………太乱了，得进入下一个“现实”或是“梦境”接着摸索才行…………那么，怎么操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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