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菜点得稍微保守些,主要是些肉排、面食还有甜鸡尾酒之类的,贝克叫服务生直接用啤酒杯来盛鸡尾酒,私人场合没必要装高雅,而且低浓度的鸡尾酒也没必要小口地品着喝。
待服务生上完菜离去后,贝克尝了一口鸡尾酒后说:“话说,我最近在试验的那个项目有测试对象了,我用它增强了一个昨晚偷偷闯入店里的盗贼,估计过两天就能看到成效了。”
“昨晚?我们休息之后吗?所以这就是为我俩准备的惊喜最终发展成了给姐姐的惊喜的真正原因吗?”艾米问道。
“呃,是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这个实验对象成功了,我们可以为士兵们提供更多的保障。就算真的没法压缩成本,至少精英部队的战斗力可以全面提升了。”
“得了吧,你的新式增强药水的核心材料有多贵你心里是有数的,而且副作用也很明显:你要是没法克服它对实验对象的实力的自我提升能力产生的负面影响的话,本尼是不会让你把它应用于任何帝国军队的。”伊莎知道这个项目,这个药水的效果有点把人的潜力当作一次性消耗品来用的倾向。
“关于这个,我应用了一种新的原型装备,宏观上讲,它可以像魔力一样被自如地应用,而且能提供良好的反馈。不过它是一种实体,没法像魔力那样通过使用者的魔力或者身体机能来补充。”贝克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原型,那它的可改进空间很大,正好我也可以看看那个贼能怎样发挥它的效能。这个装备可升级的设计,如果到时候那个贼真的因为我的药水而没法子提升了的话,我可以让这件装备的升级来弥补他与高等级施法者之间的宏观差距。”贝克说。“我将之成为魔力替代装置一型。”
“这个名字真的是……简洁明了。”约翰说。
“哦,我们的晚饭还没开动呢,边吃边说。”贝克尝试转移话题。
用餐时,他们顺便聊了聊本尼迪克的日常、没品的贵族笑话之类的。
晚上回到店里,贝克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洗澡,忽然门被打开,是伊莎溜了进来,和他相向而坐,贝克也习惯了如此,然后俩人的脚不安分起来,开始了水中缠斗。
“话说,我有点疑惑,对于白天那只疑为‘羔羊’的生物,它看起来简直就是在讽刺和玷污圣光教廷的圣书中的‘智天使’的形象。四个肢体刚好对应了‘智天使’的四个头,黑色和血红色的身躯与天使圣洁的光辉相对应。而且它也能用魔法,尤其是圣光。”
“别担心了,我们不是把它打败了吗?”伊莎安慰道。
“我只担心那种东西不止一只,我今天打败它完全是因为我调用了一些来自虚无的力量。我向它挥出的那两拳足够让七阶的施法者没法第一时间再用法术来反击,但是你看到了,它立即就用电爪法术来反击了,虽然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就是了。很明显,我的警惕性下降了。”贝克开始反思。“最重要的是,我的奥术洪流没让它的头部受到多少外伤,更像是造成了一种昏迷状态,它是站着跪倒的,这种现象就意味着它没有受到难以承受的冲击。也许它实际上当时可以吸收我的能量,但是由于胸部收到的伤害,导致了它无法吸收太多而导致了能量紊乱而失去意识。”
“别说了,这些东西我们可以后面去验证,不过现在,我们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来,小贝鸡,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伊莎的语调突然变得轻佻起来。
在伊莎那堪称奢华的美貌的引诱下,贝克一如既往地沦陷了……
盖瑞潇洒了一天,最后在一家酒馆喝酒时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委托任务:一支临时冒险者团队需要一名二阶以上身手敏捷的侦察者,在附近山脉的一处洞穴探险并寻找一些特殊材料。当这几个人在聊了一会儿准备结账才发现旁边桌上的盖瑞拿着他们的钱包数钱时,便立即决定要雇佣他了。
这支冒险者队伍都拥有三阶的实力,在这座城市已经可以说是比较混得开了,他们的成员有:元素法师、德鲁伊、用剑盾的圣骑士和用双手剑的魔骑士,显然需要一两个较为灵活的成员。
说好了明早在酒馆集合后盖瑞就先回去休息了。
这里从来不会让人有真实的感觉,只有死寂、只有虚无,空洞得让人心里发慌,贝克将这里称为虚无之境,和摆脱了大地引力的束缚、冲破了空气的阻力就能进入的无尽虚空不同,向远处眺望时不会看见任何物体,和由魔力构成的光界不同,这里没有物质的消亡和诞生,只有来自人们的心中的、从空无中诞生的景象。
在血刃要塞之战时,贝克湮灭在了两股能量对撞的余波中,在强撑着保留自己的意识之际,他进入了这里,感受到了那无尽的与精神力、奥能或者元素能量都不一样的能量,他用它们重造了自己。
然后感受到无尽的虚无中有人朝他投来注意,他发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里就是冥界吗?”
“这里是宇宙诞生之地,存在于所有地方但本身没有真正的空间概念,你们的宇宙和你们的意识,全都来源于这里,来源于我。”这个声音用的语言有点类似“真言”这种一听到就能明白意思的语言,也就是贝克他们学魔法时学习的咒语。
他在这里花了好久才重塑了自己,等出去回到现实,发现身后的伊莎眼里有点点泪花,似乎在那边漫长的过程在现实中都不足以让伊莎看到自己湮灭在能量流中而伤心欲绝地哭出来。当晚在营地里,伊莎就强行给贝克检查了身体。
在出去之后,他发现了“存在于所有地方”这句话的意义,它可以随意从这片虚无之中调取能量在现实中使用。按那个声音的说法,无论贝克怎么折腾,都没法带来太大的改变,说他迟早会明白的。
贝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存在,于是,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神”,这个神不需要信徒,不需要向世人传播他的伟大来保持自我的存在,一个真正的全知全能的存在!
今夜他又回到了这里,与神交流的机会并不多,而在知晓了这样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的存在后,贝克便再也无法保留对世间的其他强大存在的敬畏之心,无论是神话中的神祗,还是为勇士们赐予了祝福的圣光女神,亦或是其他的依然在凡人世界降下恩泽的众神。
“虚无之力可以在你们的世界中做到任何事情。”“神”在贝克还没提问时就已经回答了他,“而且你确实不是第一个获得虚无之力的人。”(注:此处的“人”在中表示能独立思考并表达自己思维的存在。)
“不用担心那种事情,你们相互之间隔的距离比你想象中还要远,你们只有可能在这里见面。”贝克还未问出“他们相互之间是否有机会相遇时,便得到了答案。”
可恶,原来这就是被人抢了话的不爽吗?
“其他人委托我在你们提问之前就回答,然后告诉他你们的表现。”
“帮我揍他一顿,谢谢!”贝克终于抢到了话语权。
“我还有个问题……”
“如果你能记下周遭的一切的话,你就可以通过将一切强制扳回之前的状态来实现它,否则,是绝对无法将之实现的。”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真的穿梭到了过去,那只能说明我是进入到了某个与我原本世界过去的某个世界点相同的地方?我原本想回到过去改变的事物是绝对无法改变的吗?”
“是的,更何况你爷爷的灵魂已经回归了你们种族的群体意识中。”
贝克的眼眶有些湿润,但这情感至少这代表着他自己还是个生命体,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这种错过了一切的伤痛感却难以散去,在学院一年级寒假回家后,他才被告知,爷爷因病去世了,其他几位和他一样上学回来的堂兄弟姐妹也是如此。家里人说,他们的学比较重要,所以没告诉他们,所以从爷爷患上病开始,到病情恶化,直到最后去世下葬,他们都一概不知。剩下的只有记忆和照片还有画像中的音容笑貌。
“谢谢,至少我还在。”贝克深呼吸几口之后说。“顺便,帮我揍那个叫你这么做的家伙一顿!”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回到现实后,身旁的伊莎感觉到了贝克心中的悲伤,搂住了他,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花。
伊莎温柔的拥抱让他好受了些。心中的遗憾也许无法挽回,但他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也有很多人要保护、要去帮助,他是勇士,理应承担起保护这世界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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