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对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
“三小姐就放了奴才们吧,这夫人可是下了死令,不让提及这件事的。”
这却令沈长离更加好奇了。
一个得宠的姨娘,突然得了失心疯,不仅不给她治,还被当家主母扔在一个废院。
嘶~似乎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呢。
不过,看着在这几个人面前是问不到什么了。
“那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沈长离一挥手,几个下人连忙离开了握瑜院。
梅姨娘……
沈长离转身进入了屋内,问道:
“梅姨娘住在哪个屋?”
守羽一愣,“小姐,您都知道了啊……”
沈长离心道一声,我若是不知道,怎么会住进来?
“梅姨娘一直被关在柴房。”守羽回答道。
“柴房?”
推开落满灰尘的柴房木门,一阵腐臭扑面而来,举着灯笼,才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
柴房里浑浊不堪,一身形圆胖,蓬头垢面的女人正警惕地窝在柴垛子里,若不是呼吸时,那胸口不断起伏,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她似乎很怕生,见沈长离进来,一边呜咽着,一边一瘸一拐地往深处躲,蠕动间,那条束脚链哗啦啦地响。
哑巴?
沈长离温声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梅姨娘还是不动身,黝黑的一双眼睛茫然地盯着沈长离。
沈长离没有强迫,只道:
“我帮你把脚链解开好不好?”
梅姨娘疑惑地看着沈长离,但她听懂了沈长离的话,随即点点头。
不等沈长离靠近,一边的守羽就提醒道:
“小姐,万一梅姨娘跑出去怎么办?”
“不会的,”沈长离摇摇头,
“她的一双腿已经断了。”
守羽看向梅姨娘的腿,果然如沈长离所说,一双腿反常而畸形地趴在地上,毫无生气。
“夫人好狠的心!”守羽忍不住说了一句。
沈长离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不狠,她如何能做到国公府夫人的位置?”
沈长离慢慢靠近梅姨娘,又从须弥环中取出一些熔铁药水,撒了上去,随着一股青烟升腾而起,铁链被化开。
梅姨娘似乎是看出了沈长离的善意,这才向沈长离蠕动身躯。
“来,帮我一把,我们把梅姨娘抬出去。”
“是。”
二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帮梅姨娘脱离那个黑暗而污秽的地方,等梅姨娘转入新的厢房后,她突然大哭不止。
不过,她哭的时候,只能发出嘶的声音,沈长离清楚地看见,她没有舌头。
准确地说,她的舌头被人用刀子割了。
而后,沈长离又为梅姨娘检查了一下断掉的双腿。
初步判断,这双断腿,是多次反复受伤,不治而残,腿上的肌肉也开始萎缩,皱皱巴巴的皮肤紧贴断骨,宽阔的裤腿随风飘荡。
身体的伤痛尚且可以治愈,那心灵上的呢?
梅姨娘身处绝境,沈夫人敲断的又岂止是她的腿骨,还有她的傲骨啊!
同时,她又想到,梅姨娘只是一个得宠的姨娘尚且遭到如此毒害,那她的母亲玉阳公主呢?
沈长离给梅姨娘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又给她用了点安抚性的药物才离开。
“你放心,我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
夜深了。
一抹黑影突然降临,刚揭开一片瓦,就愣住了。
沈长离一惊,随即拉起一片浴巾遮盖自己。
“小相公怎么还偷看女人洗澡呢?”
哗啦一声,美人出浴。
一身黑衣面具的寒君袂,又以玄冥的身份现了身。
“碰巧而已。”
“哦?真的是碰巧?”沈长离肆无忌惮地靠近两步。
寒君袂连连后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脸上的胎记祛除过后,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目光从沈长离白皙的肌肤上移开,他冷冷开口:
“就是碰巧。”
沈长离收起了打趣的心思,开口道:
“说说吧,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我是来拿玉灵珠的。”
“诗词会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你急什么?”沈长离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知道了,小相公定是听说我变漂亮了,特来看看,对不对?”
寒君袂差点被口水呛死,“中人之姿罢了。”
随后,又补充道:
“我说的是摄政王府的那一颗。”
沈长离探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难道他跟寒君袂真的不是一个人?
若是同一个人,玉灵珠已经到了寒君袂手中,怎么还会催促她去拿?
寒君袂在察觉沈长离探究的目光时,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毫无破绽。
哼。
他病的这几天,这女人不辞而别也就算了,居然连看都不看他,他若是不来催促,只怕这女人就要忘了,他生病的事实!
“好好好,我明日就去拿。”
“明日?”
“难不成现在就去?”
寒君袂没有说话。
沈长离心中腹诽,这人是不是有病,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吧?
“要我现在去也可以,不过…”沈长离露出一丝坏笑,
“你总得表现点儿什么吧?不然我哪有力气呀?”
表现?
寒君袂愣了。
表现什么?
正当他疑惑之际,沈长离就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刻,寒君袂如电光石火,措手不及。
这一刻,须弥环波动强烈,沈长离趁机从中取出了一些精神类药品。
收好之后,沈长离松开了寒君袂的唇,
“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力气了呢!”
寒君袂恼羞成怒,
“你…”
“你无耻!”沈长离圆润地接过寒君袂的话。
寒君袂头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无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哎呀,你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不早晚都要娶我的嘛?”沈长离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赶快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难道你想看我换衣服?”
说着,沈长离就要解开身上唯一的那条浴布,寒君袂又气又恼,仓皇逃离了现场。
待人走后,沈长离忍不住笑出了声。
换好衣服,沈长离就趁夜出了府。
沈长离速度很快,抵达摄政王府的时候,寒君袂也才刚到,听见飞翼禀报的声音,连忙换了衣服。
“王爷,怎么那么久,我进来咯?”
沈长离说着,直接越过飞翼的阻拦,推开了门。
寒君袂面无波澜,“这么晚了,找本王有何事?”
沈长离没有回答,只是疑惑地看着寒君袂额角细密的汗珠,以及没扣好的扣子,
“这天儿也不热啊,王爷怎么冒汗了?刚刚还折腾这么久……”
说到后面,沈长离后知后觉。
啊,刚刚寒君袂不会是在自己解决生理问题吧?
她打量寒君袂一眼,听说这男人之前从未碰过女人,如此倒也能理解。
察觉沈长离怪异的眼神,寒君袂皱起眉头,
“怎么了?”
“啊…没事儿,人嘛,这很正常,能理解的,是我来得太突然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寒君袂只觉莫名其妙。
“我来看望自己的未婚夫,不行吗?”
寒君袂根本不信。
若真心看望,前三天干什么去了?分明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等等…
他怎么会注意那些?
“油嘴滑舌。”
沈长离干笑两声,自来熟的凑近两步,“来来来,让我把这个脉。”
寒君袂勉为其难地伸出了手。
“嗯…果然跟我预料一样,毒性在绝对的物理条件之下,被压制了很多。”
沈长离满意地收回手,
“不过,王爷可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发作?”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三小姐需要关心的,只是怎么帮本王解毒。”
言外之意,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沈长离撇了撇嘴,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又要她解毒,又不让她知道真相。
“几日不见,不知三小姐的琴练得如何?”
沈长离身形一僵。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来了,那就先练个四百遍的琴吧。”
“王爷,夜深了,我要回去的……”
“沈国公吐血卧床不起,教训不了你,沈夫人自顾不暇,也无法打断你的腿。”
沈长离心里一个咯噔。
寒君袂居然连这些都一清二楚?国公府有寒君袂的眼线?
她还在思考新的借口,寒君袂一句话就堵死了她所有的路。
“但三小姐若是敢动其他歪心思,本王一定会打断你的狗腿。”
狗腿?
他骂她是狗?
你才是狗腿,你全家都是狗腿!
沈长离在心中咆哮。
“是,我哪儿敢呀?”
她坐下来,硬着头皮开始抚琴。
许是练得多了,依旧还是那曲《凤求凰》,沈长离已经能十分流畅地弹下来了。
她正为自己的进步而窃喜,寒君袂就一盆冷水灌了下来。
“如此天资,若是靠琴吃饭,你只怕会饿死吧?”
沈长离怒了。
“你什么意思?”
从来没人怀疑过她的能力,她可是医神外加顶级特工,只是在音乐这方面,有些……而已,而且她又不需要靠琴吃饭啊。
寒君袂嘴角上翘,“笨。”
沈长离怒不可遏,还未发作,寒君袂就推着轮椅到了她身后,执起她的手合奏。
“心要静,眼要空。”
寒君袂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莫名令沈长离静心。
寒君袂的臂弯宽阔有力,令沈长离格外安心。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沈长离豁然开朗,“我好像明白了。”
她继续弹琴。
空寂的摄政王府,多了一丝生机。
门外的飞翼和无影对视一眼,竟然都有些感慨。
王府何时如此热闹,他们的王爷何时如此耐心?又何时展露过笑颜?
寒君袂倒也没有真让沈长离弹四百遍,百来遍之后,沈长离就趁着寒君袂不注意睡着了。
而寒君袂睁开眼,随手挥来一件衣裳搭在沈长离身上。
飞翼敲响了门,“王爷,有新的情报。”
寒君袂接过黑竹筒,只看了一眼,面色瞬间冷凝。
“去告诉祁王,让人盯着司马珏。”
“王爷是怀疑,司马珏是下毒之人?”
“你逾矩了。”寒君袂冷声道。
飞翼立刻低下头,“属下多言了。”
听着飞翼脚步声渐远,沈长离在心中暗骂:
什么逾矩,根本就不信任她,不想在她面前多讨论而已!
不过听起来,寒君袂好像是怀疑下毒者是司马珏?
司马家与寒君袂水火不相容,倒是不缺作案动机。
沈长离还在想,耳畔就响起了寒君袂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在跟她说话?不确定,再听听。
“需要本王说第二遍?”
沈长离瞬间睁开眼,打哈哈道:
“哎哟,怎么睡着了,真是失礼,夜深了,要不我就不回去了吧?”
沈长离一边说,一边往寒君袂身后的房间走去。
前几回整个王府都搜了个遍,就差寒君袂身后这个小房间了。
寒君袂心下一紧,自己的玄衣面具还在里头呢!
眼看沈长离要踏入房间,而寒君袂无法阻拦,他举起手正要出鞭,却又想到了什么,只能使用内力将门吸住紧闭。
“不得无礼。”
沈长离转了转眼珠,“不让进就不让进呗,那我回去了。”
沈长离消失在寒君袂的视线,坐着马车就回了国公府。
但她是轻言放弃的人吗?
不是。
换了那身夜行衣,身影一掠,如一只暗蝴蝶,游走天地,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她束缚。
凭借着身轻如燕的轻功,和敏锐过人的侦查力,三两下就翻进了摄政王府。
寒君袂方才那么紧张,玉灵珠一定在里面!
按照以前的经验,她取出一支强效安眠/剂,对准床上射了出去,听不见呼吸声后,才进入房间。
她一路由下摸上,在柜子下的一个小匣子里,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摸到了那颗在夜里泛着淡淡光晕的玉灵珠,连忙放进须弥环中。
得到了玉灵珠,她舒了口气,准备抽走针管就离开,可事情的结局总是超乎意料。
她一掀开被子,瞳孔瞬间收缩。
“请君入瓮?”
沈长离万万没想到,中针的是个枕头!
她立刻转身却又退后两步,跌坐在床。
那万夫莫敌的摄政王正坐在轮椅上,冷若冰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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