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汤池里放点能减轻女人月事痛楚的药草,好泡汤,自在逍遥,那是本王专门给你做的!”
“墨彤!你耍了我什么?”
卯凝安这一刻已不知不觉地被领到汤池边,望着汤池里放着艾草叶的样子,虽然这种东西能去冷,但是如果有一个人把其他东西掺进去,不知效果如何?
“我有月事。不怕血染满池?!”
“娘娘,泡在汤池里,全是穿特质薄纱裙袍,而不是赤身裸体。
妙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已立于左右,手捧半透明纱袍,上还绣有凤凰纹,栩栩如生,当此衣绣娘,决非易事。
“娘娘!奴婢服侍你更衣吧!”
“我……
“带上太后下地,行动迅速。本王可等你娘娘一起去浸浴啊!莫将大好春光延误!”
“好的。”
妙茵得旨,此乃齐王意旨,更不敢怠慢,径直扶着卯凝安走进不远的屏风后,此时已有三名宫女等候。
“娘娘,求你张开你的臂膀,奴婢好好服侍你更衣吧!”
卯凝安本来不想合作,可隔着屏风,依稀看见已脱衣、进汤池墨彤的身影,先前便说,避十一、绝不能避十五,如今此事已逼至份内,人二话不说侍寝而去,只一块洗鸳鸯浴而已,她若再推诿,还真不能让自己这个齐王颜面。
“娘娘你...”。
“脱光了,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认!”
这边低声嘟哝,那边张开手臂,让那三宫女再加上个妙茵上下他,片刻工夫,是已为他换上了行头、薄纱长袍,趁妇人肌肤娇俏异常、隐约可见之时,更增添了些许暧昧。
“娘娘你真漂亮!”
妙茵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卯凝安如此女人味,平日里一副男人脾气秉性的她,何时也静不下心来,如今却被如此打扮一番,楚楚可怜,是顿时涌上心头。
“死丫头,只有你能说,快,全叫人退了。快去洗澡,那么多人看,丢人现眼也不耻!”
“我行我素,人去楼空,我行我素。反正到时墨彤什么都急着,惩罚的还是你这几个丫鬟,与我再无瓜葛!”
卯凝安此时这显然已经打开耍赖模式,身边的几名宫女相视一笑,皆下不了决心,终于被妙茵咬紧牙关,心中一横,唯有退避三舍,摆摆手,低声对身边侍立之人道。
““都下了,娘娘殿下要清静一点,你来了,真的聒噪了,就去大殿外面侍弄,有事又让你进去了!
“好的。”
本来妙茵无权授意龙隐宫奴才宫女,可她们心里明白,太后受宠幸,自己作为太后身边红人,自是高高在上,因此这些天,就算这个宫掌事太监们,也就是变着花样逢迎,自是一言难尽,无人敢不服。
“娘娘!奴婢也先退下吧,有事你时刻都知道。”
“好吧。”
卯凝安还看出来妙茵如今的势力,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只是此刻还不是提一点的大好时机,因此只能暂不出手,等日后再另觅良机。
妙茵走后,卯凝安才拧出屏风后,已经浸泡在汤池里的墨彤听见光着脚丫踏着地微微作响,转头一看,这一瞅倒是不能再挪开他的目光。
“安儿,你如今倒也确实显示出风韵来。”
“色狼!”
卯凝安恐怕被墨彤一直看着,所以只能匆匆下水,这个远古的温泉才是温暖的,比他当年人造的温泉,不知要好些多少倍,现在多了一片艾草叶,是更温暖人心。
“墨彤。今后这草药最好少放一点。对自己好!”
““什么,怕人中毒吗?
“这泡在汤浴中的草药最难分优劣。要真叫有心人动手,恐怕有命就下,也不一定有命就爬!”
卯凝安这番话,墨彤并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将人们从另一头,狠狠拉在他旁边,尽管这身薄纱裙袍穿在身上,但是经过水的浸泡,也像是没有穿上衣服,现在再与赤裸上身的齐王走得那么近,肌肤之亲、更显暧昧。
“安儿,身体...真是...暖和啊!”
“你……
“不要说了,让本王这样抱会儿吧,好久没有人可以让本王这样坦然了。”
墨彤这一刻像一个无奈的小孩,将卯凝安牢牢拥入怀里,轻轻揉了揉自己散落于脑后的头发,微微闭上双眼,棱角分明、晕染着浓浓水汽的面部轮廓更给这个人增添了一丝坚硬。
“墨彤!你...睡了吗?”
沉默良久,一直到卯凝安感觉到被抱着的手臂开始有一丝酸楚,他不禁开口问道,但并没有听出什么反应,只是匀速地喘着气,围绕着这个空汤池回响。
“真的睡着了吗?”
本来因羞怯不舒服,一时半会儿没敢低头看看这个正在近距离接触他的墨彤却真的耗不下去,一抬头鼓起勇气,低下了头,一张嘴一合,吐出三字,这下话锋一转,嘴唇便吻了起来。
“呜...墨...呜...呜。”
潜意识里挣扎着,明白自己是受了欺骗,这个混蛋显然是假装睡觉,勾住了自己,于是这刚刚低头,男人就直接凑上来,手从头上高高地举起来,自己强壮的身体,直撑到她正上方,两人此时此刻坦诚相见,更像是亲吻得迷迷糊糊一般。
“呼!舒服了!”
也不知有多久,就在墨彤快窒息时,她才肯放脸颊憋红的卯凝安一摸薄唇坐在旁边水下台阶之上,一付欣赏的表情。
“墨彤你这大混蛋、大色狼、大变态!”
“安儿啊,你和我已经是一对夫妻了,干这些事,本来就天经地义,就算你现在喊破天,这个理,都无法改变!”
卯凝安双目圆睁,两手捧胸,气息奄奄,却怎么也找不到驳斥墨彤的理由,自己刚刚说得对,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做一件事,本来就很平常。
“墨彤我才不要呢!
“怎么了?”
“我不想侍寝。只要您对我稍有尊敬,就等着我真正准备就绪。咱们又...又...。”
卯凝安就是实在不能说出这圆房两字,越想说话,越觉得脸热,这到头来,只能掩面而过,脑袋低在水面上,几乎没扎破。
“嗯。”
墨彤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同意,他可是天子啊,想找哪一个女人呢,就是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就可以了,那个男人必须乖乖地躺在他的病床上,可如今只有卯凝安了,她永远都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浑身散发出阵阵诱惑,令人难以抗拒,就算贵为齐王了,还是这样。
“本王就等着你吧!等着你愿意做本王的小姐!”
“真的吗?”
“卯凝安!究竟什么时候起你才可以不用怀疑本王答应了你?”
墨彤略带哀怨地说道,像个女人在诉说衷肠,谁会想到,平日里那么杀伐决绝的国君,来到自己皇后身边,却是有如此无奈之处,但又唯有用心良苦,才能如此呢?
““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只是问一下而已。
卯凝安透过指缝看见墨彤落寞的表情,她将手自脸上放下来,在水里缓缓地走在他旁边,不知究竟中了什麽邪,居然将脸倚在他肩上,身上还有一些水珠,温热的气温,不知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还是泉水熏出来的。
“墨彤明天陪我到一个地方!”
避开刚刚的不快,也无法保持沉默,既然这样就比较难堪了,那就只能多说一些其他的话了,而这件事还是很有意义。
“出宫?”
“好吧,到外面走一走,到郊外走一走,总有一种坏预感!”
““是因为云国有刺客吗?
“或许吧,”卯凝安因水汽过重,目光涩涩的,于是也只能闭着,心里舒服多了,“不过也不能说,只是觉得心不安,云国使节忽然谏道,明着便是递上国书打招呼,暗地里却是只为与我相见,前些日子还闹得云国刺客杀人不眨眼,这件事凑在一起,还真不容易呢!”
“你父王,只是志向太重了,总是想获得更多的东西,早晚总有一天,要死于这种心性之中。”
“贪心不足蛇吞象!哪一个君王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呢?墨彤你胸怀天下。现在九州得到三个。你知足么?”
“九州四海本该属于本王!”
“就是这样,皇兄既是国君,又是云国天子。云国虽然很小,却是一个国家,贪得无厌、野心勃勃、不甘于此,这些心,坐得很高,就会有,就是谁比谁高、谁比谁低、谁比谁高。
“安,本王问汝,若真有朝一日大齐与云国交战,汝又何自处之。”
““我是谁?
“嗯?”
“墨彤!我是想问问你。如今我到底是云国三公主还是大齐女王?”
“自是大齐后妃。
“此不可得也,”卯凝安说话总是不温不火,人仰马翻,但心与心之隔,似有千里之隔,总是求之不得,“大齐之太后,自当朝向大齐。吾在云国十馀年,母后得不到皇兄半分恩宠,更无吾为王妃之利,终被当作废棋,丢于异国他乡。今不恨之,乃善莫大焉。
“倒苦了自己。”
“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吃苦,过去的事,就能不必多说。”
“如今...算苦尽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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