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熟悉的回廊,熟悉的荧光,但是,却没有熟悉的人。
湿冷的空气令II心中不安的乌云愈发膨胀——她与III走散了,自己的对讲机也在与V的一次遭遇交火中遗失。
“你比我想的要扛造多了,不是吗?”
广播里再次响起V那令人恶心的声音,但II选择不再搭理它,以免像某次那样因为分心丧了命。
几乎是广播响起的一刹那,II就用神经网络追踪到了V的端口。尽管她电子战无法胜过对方,但至少让V报了点。
对方最后一次定位,是在离自己仅有两个拐角的医务室。
“但是,不行呐,完全不行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II停下了脚步。她需要去找III吗?还是说,撤退才是最优解?
数不尽的死亡教会了II一个道理,如果没有III,独自面对V的自己连扣下扳机的机会都没有。
仿佛看破了II的心思,V接着说道:
“其实III刚刚来过我这,不过,她现在已经气若悬丝了。你要自杀再来一轮吗?”
II倒吸一口冷气,重新迈开脚步,一路飞奔到医务室,紧接着拿出催泪瓦斯直接拉开虚掩的门扔进去。
听见里面立刻出了动静,II侧过身,紧紧攥着枪对着屋内轮番扫射。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墙后伸出,一把拽住枪管把II扯进了烟雾缭绕的房间。
II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回过身看见了带着防毒面具的V,耳朵隐隐听见了III的咳嗽。
医务室的门被V用后脚关闭,而II的眼睛却被自己的催泪瓦斯辣的难以睁开。
下一秒,重拳打在了II的脸上,她下意识做出还击,打出的拳被V抓住摁在地上。
V一言不发地完成了对II手**替的压制,一只手拽住II的下颚猛地一击,伴随着骨头错位发出的咔哒声,II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V的另一只手摸索到了仍在释放的瓦斯,然后把释放口对着II的咽喉使劲往里塞。
被呛得喘不上气的II奋力挣扎,她感觉到自己的肺就像吃了水泥一般,然而,V的擒拿过于精湛以至于她一个关节都难以调动。
嘭——!
不远处的枪响打破了这场漫长的折磨。
II感到V倒在了一边,即刻把瓦斯吐了出来,虚弱地起身在V身上摸索,拽下了对方脸上的防毒面具捂在自己脸上。
紧接着,一股力量拉住了II的胳膊,开始把她往外拖。
回到走廊,II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嘴角流出了血丝,喉咙也满是血腥味,胸口貌似已经开始了内出血,两片肺叶也如同灌了铅一样一口气也咽不进去。
“结束了,是III吗?”
II声嘶力竭地问,发出来的声音就像蚊子哼哼。
没有回音。
II想要用眼睛看一看,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
“熏瞎了吗……”她心想,心却越来越沉重,就好像被从肺里渗出来的铅水包裹住了,每一次搏动,力量都越发垂危。
II的手在地上不断爬行,直到接触到另一只没有自己触觉的手。
那只手的表面有些黏,但是十分火热,好似有火在表面烧了一遍。
II知道,那是流出的血液为她们带来的热量。
她拼劲全力死死抓住了III的手,一刻都不再放开,握紧的手如同在两人间架起的桥梁,把她们的灵魂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直到死亡将她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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