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下一个比赛日的早上。这似曾相识的甜美馨香的感觉充斥在鼻腔里，搔动着陈墨的神经。
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从那柔软而洁白的雪团上抬起头来，沃娅正眼眸闪动地望着他。
“你回来了啊。太好了。”陈墨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了，但说出口时却只剩下了这一句。
“好想你……前辈……”沃娅的声音很轻，这次轮到她把头埋进陈墨的胸口了。
“不要哭，不要哭啊，沃娅。回来了就好。那天你送我回来之后，我就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会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太好了。”陈墨的手掌在沃娅的额头上轻抚着，来作为安慰。
沃娅此刻想必很自责吧。但是陈墨更担心的是她的身体。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像她第一次失联一样，这样的持续时间，可能并不是普通的睡眠或昏迷。
如果他没有向沃娅提起去那鬼地方又会怎么样呢？虽然结果是好的，他们揭露了黑幕，成为了“英雄”，虽然并不是在聚光灯下的那种，但能拯救这样多的生命，也同样值得满足。
但他不希望“牺牲”这个词，与她哪怕有半点的联系。就算她再与众不同，陈墨也不希望她会成为只活在故事里的传说。哪怕只是永远地在一起相拥而眠，也好过这样的惊心动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沃娅抬起头来，双眼里仿佛有星河在闪烁，“像大人一样对待我吧？
随着沃娅润洁的臂膊轻柔地揽住了他的脖子，陈墨也用比以往更强烈的吻回应了她。他无处安放的手沿着腰肢摩挲着，感受着沃娅的轮廓。他想把她的存在印在他的身体里，让她再也不会离开。
沃娅并没有抵抗，只是发出了本能的呜嘤声，进一步地诱惑着他。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攀上了沃娅柔软的胸部……
如果不是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话，陈墨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到哪一步去了。但是突然停下来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的陈墨看着满面羞红的沃娅，感觉到下身的胀痛，心里稍微有些愧疚。
也许，他刚刚的想法太自私了。他们都应该给对方留出一些空间和隐私的，比如他的过去和家庭关系，比如沃娅并未揭晓的秘密。
“我去开门了。今天还有比赛。”陈墨推开休息室的门，又轻轻地合上。
他工作的时候，沃娅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粘着他了。这多少是有些无聊了。他拿出手机开始摸鱼，顺带上了一下黑色界面的“幽灵论坛”。
上面最热的帖子一个是被挖出来的小雪狐娘帖，另一个则是有关“魔法改造”受害者后续症状及处理的讨论，是自称为医院工作者的一员发表的。
“白发红瞳，瘦骨嶙峋的女孩儿……被医院里的众人称为‘小白鼠’。这算是小白狐的同类么……要是没有后遗症什么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世界上的人都变成白毛……听起来就很爽啊，简直是白毛控的天堂了。”陈墨心里默默地评价道，时不时还张望一下四周。
被别人看到自己在看这种被称为“公共厕所”的地方的帖子的话可不太好。在近几年来，现实里的人们压力越来越大，而匿名发言可以不承担责任的情况下获得认同的感觉，让这里的言论攻击性越来越强。
虽然有时不乏小白狐这样有爱的帖子，但更多的则是“如何评价”之类无意义的内容和引战言论，导致整个论坛越来越乌烟瘴气了。但好在这个论坛的网站服务器不在国内，所以一直还没有被封禁。
接下来的内容多少就有些恐怖了。据说她杀死了几名医生，那些人的血都被吸干了。原来是人造白毛红瞳吸血鬼吗？这还挺离谱的……
有了上次的经历，陈墨觉得这事儿是假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而更诡异的是，医院原本打算对她和那些疯狂的被改造者们进行无害化处理，结果他们竟然全部离奇失踪了。现在他们可能已经躲藏在了城市的某处，随时准备报复残忍的人类们……
这就更假了，纯粹是想要吓唬人的吧，陈墨想。可他还是看了一眼身后。
沃娅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在和他一起看着这荒谬的故事。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沃娅像是话里有话一样问道。
“总不能……是去伽德兰岛了吧？”
沃娅的脸凑近了过来。“我们好像真的有心灵感应啊，前辈。”
“啊？你把那些杀人的怪物送了过去？”陈墨竭力压低了声音，一脸诧异看着沃娅。不过他心里的疑惑和担忧，也终于随之解开了。原来她这些天在忙着帮他们搬家啊。
“总不能帮了一半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那些没有家人愿意认领的孩子，还有没办法正常在社会上生活的孩子……大多数还是能够变好的。我已经尽量帮他们治愈了精神上的伤痛。那个误伤了医生的孩子也是因为被那些人逼迫只能杀死并吃掉同伴，才变成那样子的……她看到医生的手术刀被吓坏了……”
“聊什么呢，二位？”看到有人走近，两人也不再谈这样私密的话题了。
陈墨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吴世桥和刘若澄二人。他们看起来完全和好如初了，甚至比之前更加亲密……
“真没想到啊，竟然是你们……是来借书的么？”
“借什么书啊……现在我已经完全的开摆了，原来一直以来我对自己都过分严格了。一旦意识到自己的软弱，那我就是无敌的。”吴世桥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曾经一本正经地穿着中山装的他，现在居然把头发染了个火红的喜庆颜色，像火把一样在头顶上招摇。
“这家伙看到柳家的那些魔法师被戴上斥魔石手铐之后就不正常了。成天念叨着魔法已经死了，和疯子没什么两样。”刘若澄笑着批判道。
“其实是我又回去做副会长了……因为龙天魁提前毕业了的缘故，现在那个二年生是代理会长了。我看他可不爽了，你得给我好好教训他啊。”
陈墨这才知道，今天他们要对战的竟然是安东和狄安娜这两人。怪不得他们两个周一来的时候说让自己准备好了……还问沃娅去哪里了。不过他当时心情不好，也就完全没有注意。
“那必须的。”陈墨和沃娅对视了一眼，自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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