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第十一次投标。
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和阴郁的。
只有德里克一个人坦然自若地喝着茶。
“那么就来发表最后的结果吧。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也会公布本次中标者的投标金”
在德里克的话中怀特商会和雷蒙德彩饰商会的负责人都很沮丧。
如果是他们两方其中一方中标的话，那应该就是和其他两家大头的打成平手。
也就是说应该还会再进行一次投标彩饰，所以在被告知这将是最后一次的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没有成功拿到中标。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成了格雷商会和圣咏商会两者的一对一的决战。
“那么就先已最低的顺序开始。雷蒙德彩饰商会，4亿。怀特兄弟商会，189亿。”
在念出数字的瞬间，听到了两声叹息。
虽说是已经知道的事情，但果然还是很失落。
怀特兄弟商会是主营食品的商会的，食品这类东西虽然是必需品，但同样也因为是必需品，在价格上也高不到那里去。
雷蒙德彩饰商会虽然是主营装饰品的商会，虽然售卖的货物单价普遍很高，但同样因为是高价物品也不可能说能够保持稳定的销售。
这是两家商会各自的极限，而两家也在知晓了自己的极限也采取堪称大胆的合作。
但是终究还是略逊了一筹。
不过，即便知道自己落选了，两边的负责人也没有立刻离开会场。
因为有提前从德里克那里知道，即便没有中标也不会抛弃他们。
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的人一样，他们选择相信德里克说的话。
“那么接下来——”
“圣咏商会200亿~~”
“不可能！这是欺诈！！！”
凡.欧吉拉当场跳了起來，对德里克宣布的结果表示抗议。
“格雷商会准备的资金最多撑死也就90亿左右！即使是从其他商会那里借钱也不可能超过200亿吧！！！”
正因为知道其他商会的经济情況，凡.欧吉拉才敢如此断言。
很显然，凡.欧吉拉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预测出了其他商会的准备金。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情绪激动的凡.欧吉拉没有记起，就算是一个孩子，德里克也是侯爵家的第二顺位的继承人（第一是兰德，现在的老爷子摩根还没退休）。
这样的用词是属于失礼的范畴。
“格雷商会以250亿的价格中标。“
“很残念，事实就是如此。凡.欧吉拉先生。”
与凡.欧吉拉相反，德里克则是显得非常淡定。
毕竟，这本就是原定计划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格雷商会获胜的理由也是‘符合规则’的。
可以说一切都在按照德里克最初的计划进行着。
宣布完了结果的德里克，淡定地看着双眼血丝暴涨的凡.欧吉拉。
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凡.欧吉拉有非常大的意见。
“我要抗议！这是欺诈！我要和领主——”
“然后，格雷商会的获胜理由是这个。”
德里克笑着让诺曼拿来一张...借据。
上面很清晰的写着——‘格雷商会向德里克.加里曼借取175亿诺利。’
为了以示这是合法的借据，上面还盖上了公正所的章印和加尔曼侯爵府的印记。
“我不承认！借据这种东西不是无效的吗！不是说必须把钱拿到这个地方来的吗！！！而且也有了不能借助加尔曼家族的力量这样的规则！”
“这违反了两条规则了吧！”
凡.欧吉拉的语气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型商会的会长。
虽然在权贵面前低声下气习惯了，但是对非权贵的人来说，也算得上大人物了。
近乎咆哮的话语中充满了令人战栗的气压。
对此，仅仅还是个孩子的德里克并没有表现出畏惧。
只是看着凡.欧吉拉的目光显得非常冰冷。
（也就这种程度罢了吗？）
甚至没有在‘送货’时被后面拿着刀追着自己的可怕大叔们‘要宰了你’的眼神来得可怕。
虽然前世只是区区一个酒吧的调酒师，但是怎么说也是有过丰富‘打工’经验的人。
与暴躁的店长、可怕的客人、满大街不知为何追着自己的警察大哥们相比，在这个有着大量骑士保障着自己的人身安全的当下，区区一个商人能做什么？
......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两点都没有问题，首先是钱的问题——凡。欧吉拉先生，你不觉得175亿诺利这个数字很耳熟吗？”
“那种事情z......等会，不会——！？”
再一次被这么一说，欧吉拉才意识到这个金额多么熟悉。
“看来凡.欧吉拉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175亿诺利——这是截止上个月之前圣咏商会迄今为止所支付的中标金的总额哦~~”
“一直以来辛苦你在这座城市的里的监视了~，看来虽然很清楚调入这里的资金动向，但似乎没有好好调查的调出的资金动向呢。”
德里克非常可惜的说着。
对于凡.欧吉拉的小动作，在精锐骑士团面前并没有什么隐蔽性可言。
但德里克没有去管，因为他知道，凡.欧吉拉肯定还有其他的手段可以调查。
与其让其不稳定，不如置之不关。让对方陷入麻痹大意的境地。
果然，凡.欧吉拉疏忽了这一点。
他完全没有调查存入本地的中标金的动向。
应该完全没想到，这些投标的金钱并没有被德里克拿出去使用，而是专门留在原地方便借給別人而存储在了塔利斯。
正因为有知晓其他商会預算的方法，所以才会被三个商会带来的准备金数量给迷惑了吧。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完全说服凡.欧吉拉。
“但......但是！这个方法违反了不可以借助加尔曼侯爵家的力量的规则吧？！”
既然第一个规则能够解释，那么第二个呢？
凡.欧吉拉的气势弱下来了一半，但是仍旧坚持着。
对此，德里克则是露出一个非常非常失望的表情。
“凡.欧吉拉先生也是一个商人吧？不好好看签订的规则书可不行哦？”
“你看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除了德里克以外’这几个字吗？”
“所以说，其实你也可以向我借的，同样也包括其他人——”
“那是——！”
“放肆！”
砰！！
比起凡.欧吉拉更大声的是，德里克用手猛锤桌子的声音。
猛然的巨响，打断了凡.欧吉拉的话语。
“难道不是因为抱着‘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没有了后盾的无能的小鬼罢了，不会对投标造成影响的’这样的想法，才对此忽视不见的吗！”
“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凡先生——”
“凡.欧吉拉，我给过你机会了。”
因为拍得太用力了的缘故，手掌痛的有些发颤。
但是这也是关键的一步。
德里克表现得像是没有疼痛一样，以冰冷且肯定的语气说着。
德里克的这副样子，下意识地让凡.欧吉拉也感觉到，自己真的轻视了眼前的这个孩子——
陷入了这个思考的瞬间，反驳的话也就难以再组织起语言。
（等等——是这样吗？？？！！！！)
（这都是陷阱吗！！！！！摩根！！！！）
在考虑着如何反驳的时候，凡.欧吉拉注意到了。
倘若说，正如眼前的这个孩子所说的那样自己轻视了他的话——
——那是不是说在王都被摩根叫出來这件事本就是给自己圈套？——
——为此承认并允许自己的投标也是为了从圣咏商会身上榨取更多的金钱——
——甚至在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出的样子，还有那时候从德里克秘书官那里‘送礼’得来的信息.......！！！！！
作为大商人，迟钝的家伙早就被淘汰了的。
凡.欧吉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想通了一切。
浑身颤抖的他，在感到天昏地暗的同时，下意识朝着德里克看了一眼的。
然后他看到了，深渊已经朝着他张开了口。
黑冠之下，新王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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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是有听说过在兰德.加尔曼成为了代理领主后，圣咏商会出于试探的事情、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这一次试探的代价会这么令人感到......可怕。
是的，可怕。
亚伯看着已然崩溃的跪在地上，张大了嘴眼睛无神的凡.欧吉拉。只觉得一阵兔死狐悲的后怕感。
并没有得胜者的快感，也没有获胜之后的踏实感。
有的，只是对于一个孩子的恐惧。
这根本说不上是对等的对决毫无疑问结束了。
但是，唯一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人——德里克.加尔曼。
毫无疑问，策划这一切的人正是这个看起来不到7岁的孩子，德里克.加尔曼本人。
利用了自己作为‘孩子’被轻视的弱点、利用了众人的争斗心、利用了言语规则上的细小差别......
这三人也许是非常认真的老实人，但不是傻子，结合当下的情况，他们也很快得出了和凡.欧吉拉同样的结论。
这是个局，一个一石几鸟的局
投标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让圣咏商会付出试探的代价，也是为了向周围的人展现自己的谋略，自己的手段，自己的力量——
在掌握了这些同时，也拥有了属于自己个人的庞大财力。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是目标之一！？
不约而同的，三人都有些热汗淋漓地吞了吞口唾沫。
这是何等的.....野心！
何等的！魄力！
在明白了这些的瞬间，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战栗。
然而自他们眼中的升起不是恐惧，不是敬畏，亦不是忠诚。
而是，像是看到了神的狂热。
他们——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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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感到可怕啊。”
“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孙子......不，简直就是那位大人在世一般啊.....”
肯尼斯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但是因为已经有过‘先入为主’的经验，他并没有感到害怕。
倒不如说他更加欣喜和更加狂热了的。
肯尼斯.奥格是科西切仍在世时最坚定的支持者和追随者。
可以说已经是属于被‘德里克是科西切的转世’这一说法彻底洗脑了的。
总之光凭这件事，已经足够证明德里克本人的‘天才’。
当然，对于众人的想法压根没有察觉的德里克只是专心于接下来的事情。
“結束了，凡.欧吉拉。”
“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其他商会的預算的。”
德里克用着平常但包含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向凡.欧吉拉提问。
“不.....那个方法大概以后都用不了了.....”
和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截然相反的，凡.欧吉拉此刻的模样就像是被打断了脊骨的败家之犬。
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传说中的了魔鬼一般、
虽然大概对他来说，德里克.加尔曼这个孩子说不定就犹如魔王一样也说不定。
凡.欧吉拉在跪倒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失去了反抗德里克的力气。
“嘛，是利用了没有修好的道路吧。”
“？！”
没等凡.欧吉拉自己坦诚，德里克自顾自的说出了答案。
“利用还没有修好的道路，观察运送现金的马车车轮来计算——我说的没错吧？”
“不是，德里克大人您在说什么——什么利用没修好的道路......”
话题跃进得稍微有点太快了的，跟不上的肯尼斯忍不住好奇地打断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简单的数字计算问题罢了。”
通过马车的重量来计算现金——前世也有过类似的问题。
对此德里克稍微普及了些许的数算知识。
“方法很简单。只要在运送的货车经过泥地时，仔细查查车轮的深度就能大致知道带了多少钱。”
德里克之所以推迟塔利斯与加尔曼之间的道路建设，也是为了让某人想到这个方法。
这个世界的道路建设是非常简陋的。
德里克很早注意到了一件事。
贵族们出行等乘坐的马车是有各种各样的设计和大小类型。
但是，运货的马车却不一样。
在道路状况明显不好的时候，满载货物的运货马车在遇到泥泞的路面时，经常会因为太重而无法动弹。
同时运货马车的品质也比前世社会的马车要差得多的，大货车的车轮也因此很容易因剧烈的抖动而折断。
因此，在大型运货的马车设计上，为了方便随时替换货车的零件和方便管理，都采用了统一的规格。
因此如果货车运货的东西想同的话。那么貨物的数量自然会影响重量的变化。。
這次的情況也是這樣。
车辕的深度比80亿深，比90亿的浅。
因此才会知道‘怀特兄弟商会的预算最多在80亿诺利左右的范畴’，并做作出了这样的的推测。
而德里克为什么会知道——别忘了主张和主持修建工程的总负责人可是他。
随着投标金额的增加，相应现金的金币重量也会成比例地变重。
如果货物进一步加重的话，车辙也会留下很深的痕迹。
所以同样，德里克也用了这个方法大致算出了圣咏商会的大致投标金额。
这是一个没有考虑过修建道路，就不会发现的盲点。
虽然本来不是为‘凡.欧吉拉准备’的，但是既然对方用了，德里克也不介意补刀。
可以明显的看得到，在德里克说出答案的同时，凡.欧吉拉更加惶恐了的。
在智略方面，他已经彻底屈服了。
这也是德里克想看到的局面。
“不过.....”
虽然总算是将这条鱼钓起来了，但另一方面，德里克也对发现这个方法的‘只有凡.欧吉拉’这件事感到有些失望。
如果可以，他希望其他的商人们也能表现出相应的‘智慧’来相互争斗。
他想要的可不只是区区三个商会的支持。
德里克要的，是能够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那个‘智者’。
所幸在最后关头，格雷商会的亚伯终于意识到可以向自己主动借钱，不然的话就只能由德里克自己出言提醒了。
但是那样的话，指望更加进一步的合作就不用想了。
虽然像是大话，但是德里克需要工具人，但不想要累赘。
“是圣咏商会落选了.......我发誓从今往后圣咏商会将永远向加尔曼侯爵家效忠，并且我本人辞去会长一职并永不接近加尔曼侯爵领，同时圣咏商会将放弃专属商会的头衔......”
“关于这件事我另有安排。”
“啊......啊，是，德里克大人。”
心灰意冷的凡.欧吉拉在谢罪的同时说着诸如辞职这类的话语
但是被德里克阻止了。
“我想和凡.欧吉拉先生单独谈话，请在接待室等一下、”
“遵从您的意志，德里克大人。”
凡.欧吉拉卑微如仆从般的在门前鞠了一躬，然后被仆人带到了隔壁的接待室。
“那么，对于在此诸君，我也有话要说。”
这么说着，德里克把视线转向了本次竞标的获胜者亚伯。
被注视着的亚伯瞬间一个激灵的端正了姿势，表现出了同凡.欧吉拉一样的模样。
就像是面对国王时的谦卑仆人。
“首先恭喜格雷商会拿到了头奖（拍手鼓掌）。但是我想直到格雷商会发展到除了铁制品以外的领域也开始涉及之前，可以拜托格雷商会給怀特兄弟商会和雷蒙德彩饰商会给予一些工作上仲介吗？当然，这是到我有权对领地的经营说三道四的之后的事了。”
“工作的仲介......是吗？”
言下之意就是三家共享加尔曼家的资源福利吗？
亚伯对此沉思了一下。
并不是思考如何拒绝。
他在思考这个提议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
德里克刚才表现，震慑了的人不止是被火力全开的凡.欧吉拉。所以在这里怀疑有什么自己没发现深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可以说是，此刻亚伯已经把德里克当做一个成熟的老谋深算的掌权者来看待了。
但是，奈何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这样的提议还能有什么深意。
实际上，德里克也确实没有什么更深的思考——单纯只是对来参加竞标的参与者们的奖励罢了。
“如果您没有特别的意思，那就没有什么理由好拒绝了。”
苦笑着的亚伯放弃了思考。
有些感到好笑的德里克也露出了像小孩子的笑容和语气。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比起那些不愿意来参加的商会，就当做这是对特意前來参加的诸君的小小的感谢。”
“幸运的是，三家商会各自经营的商品类型都不一样。也不会出现互相损害各自利益的问题。”
“啊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没有问题了。”
在得到德里克的‘没有什么特别用意’的承诺之后，亚伯自然是欣然答应。
抛开恐惧的事情不说，这个提议也让他对德里克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
——对待与自己敌对的人冷酷无情的同时也毫不留情，对待与自己交好的诚实可靠的人毫不吝啬。
在明白了这一点，甚至想要当场宣誓效忠德里克。
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他从德里克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气质。
（甚至可以说是‘王’.....嘛，怎么可能呢）
为自己一瞬间大胆的想法感到后怕，亚伯转瞬丢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非常感谢。顺带一提，考虑得如何。要把借据上的数字改写成259亿诺利吗？支付期限的是话，就定在我成为代理领主的十年后好了。没有利息。”
这个意思意味着现在并不用格雷商会立刻送上75亿诺利的投标金额。
考虑到德里克拥有代理领主权力的时候，还有相当长的时间。
而在那时之前如果因为经营的恶化而破产了的话，这场投标就没有意义了。
算是德里克小小的温柔吧。
“那可真实帮了大忙了......真的可以吗？”
“当然。作为中标者，自然也有中标者才有的特殊奖励不是吗？”
就连作为败者的怀特商会和雷蒙德彩饰商会也能得相当程度的利益。
这样的话，对胜者也有给予更大的利益必要。
反正，最终受益的人都是德里克。
而且如果正式成为了御用商会的话，想必很快就能偿还250亿的债务了吧。
还可以通过这个高达250亿的债务牢牢捆绑住格雷商会在自己的战车上。
对于商会来说，资金不会因此枯竭，在偿还债务上也能有不用担心的余裕。还能进一步和加尔曼侯爵家捆绑在一起。
对双方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从其他商會的人也对德里克的决定表示钦佩的样子来看，这也让德里克确信自己的应对是没有问题。
“当然，诸位也不必担心圣咏商会的问题，这点诸君放心。”
作为收尾的一环，德里克姑且也说明了一下。
“还有感谢奥格男爵提供竞标场地，也必須要給奧格男爵相应的手续费。诺曼，一共多少钱？”
德里克向负责记录的诺曼问了问总额。
“迄今为止的所有金额加起来的话......一共是436亿1300万。按照百分之二十来算的话是，大致是87亿226W诺利。德里克大人。”
“8....87亿！”
因为最后的投标金额上涨超出了预期，所以变成了预想以上的两倍有余的金额。
奥格男爵的眼睛疯狂上下波动眨着眼，脸上一股身再梦里的飘浮感。
“那么，留下那个数量的钱，把剩下的全部搬走吧。”
“好的，德里克大人。”
436亿中的250亿是还没有到账的借款，所以现金实际上只有175亿。
将近一半的现金将会全部交给奥格男爵。
如果是摩根或者兰德的话想必会感到心被掏空一半的痛苦吧。
但可惜，德里克对此毫无感觉，甚至有点想笑
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制裁‘圣咏商会’同时，追回那笔不知用途的巨款。
现在能多得出来的钱，就当做是赔偿一样的钱了——对于这笔额外的赔款，数量的减少和增加属实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当数字大到了一个程度之后，就真的只是个数字了。
在金钱观上的想法，德里克还是前世的那种观念。
——够用就行——
“不不不，果然.....我不能接受那么多錢。給我10亿这样的就足够了德里克大人.....”
和德里克不同，奥格男爵因为这笔庞大的金钱感到了惶恐。
作为一个乡村貴族，而且还只是男爵，这笔钱属实太多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无论再怎么找理由说是用在和精灵相关的事情上使用，但是那份数量还是相差大大的超出了预期的。
也就是所谓的，多到让人不知道该怎么用才好了。
肯尼斯打算拒绝这份提议。
但是，这个提议先天性的又不能被拒绝。
“奥格男爵。还请您收下，这是最初约定好的正当的报酬。”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一开始说好了最终得标的金额的两成作为酬劳，如果不给两成的话，那就关系到德里克的信用问题了。
原因也是一样的，这么庞大的金额倘若不被接受，就容易演变成‘德里克贪图金钱不打算遵守约定’这种留言
——不可能有人会放过挣大钱的机会——
即便是奧格男爵本人亲自出面否定了，也只会被认为是加尔曼侯爵家用家族影响力强迫他这么说的。
奥格男爵不管怎样都必须得接受。
‘我明白了.....那我就感激地收下了.....不过发生继承人之争的时候，还请德里克大人多加小心。”
即便是分掉了一半，留给德里克的还有比这更多钱。
而比起统治塔利斯，这份高达90亿的金钱显然更有魅力。
围绕这笔钱，就算是亲属之间，发生些什么丑恶争斗的可能性也很高。
对于这点，德里克只能希望自己的亲人之中不要有人做这种蠢事了。
“我会注意的，那么奥格男爵，一直以來感谢您的照顾，非常感謝。”
德里克诚恳的深深低下了头。
既是感谢奥格男爵给予场地，也是感谢曾经在他遇到危险时对方的帮助和掩护。
不管是从哪一个来说，肯尼斯都值得自己感激。
而且，对方也在为了德里克，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努力和精灵们一起努力共存地工着。
即使是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也很感谢他为自己所做的工作。
“我这边才是.......就算是到了那边的世界见到了老朋友们也可以好好吹上一笔了哈哈哈哈。”
“科西切大人一定会为有您这样的曾孙感到骄傲的。”
对于已经年仅半百的奥格.肯尼斯来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充实的一年半。
不只是有了相当美妙的谈资，还见证了‘那位大人’的‘重生’。
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一大一小的两人，都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紧紧的握住了手。
“也谢谢诸位。在生意上的事情辛苦了，直到合适的时机来临。因为投标使用的金钱想必也能通过与精灵重启贸易这件事很快弥补回来吧。”
德里克依次向三个商会的代表们告别后，离开了房间。
而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收尾了。
（撒，圣咏商会，还有凡.欧吉拉——你们究竟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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