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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普通的晚上

第三章:普通的晚上

阳升失氧负,阴降得还正... ...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 ...

来拒去留,增缩减阔,同增异减... ...

cotX=1/tanX=cosX/sinX... ...

Several method could be adopted to deal with such state of affairs.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

哈... ...看书写字整得眼面发热的荀子衿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大但无声的哈欠,同时双臂不自觉地抬起伸了个懒腰。

讲台上埋头写教案的老师稍稍抬眸瞥了一眼,接着便不觉异常地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

荀子衿双手拢了一把自己的长发,重新将皮筋扎紧,正打算继续埋头苦干,却适逢宣告下课的铃声。

“子衿葛格你化学做完了吗?”同桌的汤佳宇不失时机地凑近过来。

“下午就写完了。”荀子衿随手翻了翻自己整齐叠放在桌角的纸本,回道。

“牛瘪!”汤佳宇短暂拉远距离后又立马凑近,而他的手上则多了一张试卷,“这题你会吗?第四大题这个小题。”

“我看看。”荀子衿一边用单手两指按揉着自己的睛明穴,一边接过了同桌的试卷。

就在这时,男孩的身体冷不丁地向前晃了晃,像是突然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似的。

确实被从背后狠推了一把。荀子衿侧头看向身后,只见一名打扮时髦贵气的女生正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身后的桌上和旁边的闺蜜有说有笑,而正是她上桌时的大动作通过位移的桌子作用在了他的背后。

“啊哈,抱歉抱歉。”女生大声道着歉,而她画着淡妆的脸上那笑意自是丝毫看不出歉意。

“没弄疼你吧靓仔?”女生毫不避讳地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后背。

下意识挺起腰的荀子衿斜睨着这名胆大的女生,眉头为不可察地皱了皱。

“哎哟这不是梦楠梦姐吗!”汤佳宇从荀子衿身侧冒出头,表情浮夸,“今儿个还来坐啊,好兴致好兴致。”

“呵呵,这可是我的专属座位啊,你说呢?”女生拍了拍臀下无人的空桌,调笑的话语引得她的几名闺蜜一阵哄笑。

一时间,周遭满是欢快的气氛。

“哇,荀子衿你这一头是怎么留的啊。”兴致正高的女生笑完之后转而自顾自地捏起了荀子衿的头发,“一点都不油欸,你有天天洗头吗?”

“当然有。”荀子衿同样笑着回答道,“头发长还是挺麻烦的。”

一边说着,男孩从变得稍微狭窄的座位间站起了身,而他宽阔的背部则恰好推动了后桌。

“小心。”男孩及时转身捏住了快要在这个作用力下滑下去的女生的小臂,“不好意思,我得上个厕所。”

女生的双脚落在了地上。

“还是不要坐那么高,有点危险。”

荀子衿松开手指,转身离去。

“呵呵,谢谢提醒咯。”女生朝着男孩的背影随意地摆了摆手,笑容却变得有些敷衍。

“咱出去走走,这屋子闷死了。”

汤佳宇就这么看着一个人和一拨人分别走出了教室,不知为何露出了感到牙疼一般的表情。

———

“大家卷子都做完了吧?”在宣告着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之际,讲台上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教案一边笑着问道。

“还没有!”“没!”“NO!”台下一片鬼哭狼嚎。

“哈哈哈,行,那就顺应民意。”老师乐呵呵地继续说道,“庄臣,明天中午前把卷子汇总一下放我桌上哦。”

“好耶!”几名男生在后排欢呼,其他同学也皆是一副欢悦模样。

“臭小子。”老师笑骂,“孩子们明天见咯!”

“子衿子衿,周末要出去玩玩嘛?”还丝毫没有要收掇收掇回宿舍的意思的汤佳宇兴致勃勃地戳了戳正将黑色的帆布背包放在大腿上收拾东西的同桌的三角肌。

“好家伙。”荀子衿有些意外地瞟了同桌一眼,“才星期一你们就开始想着周末的事情了是吧。”

“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嘛。”汤佳宇嘿嘿一笑,“咋样,干不干?”

“我看一下。”荀子衿不确定地回道,“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那就说定了啊,有空得来嗷!”

“行行行。”荀子衿背起了书包,“拜了。”

———

临近校园大门的小径上,荀子衿快步上前,拍了拍前方男生的肩膀。

“祇宏。”

“嗬,子衿。”

“你怎么看起来有点萎?”荀子衿端倪着名为祇宏的男孩的脸色,“营养跟不上?”

“什么鬼。”王祇宏干笑两声,“就是有点小累。”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了个呵欠,俨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子衿啊,以前没觉得,但我现在常常在想啊。”王祇宏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不适合和别人在一起啊?”

“合着你就默认我知道你拍拖的事情了是吧。”荀子衿白了一眼,而对方同样回以一记白眼,“废话,汤佳宇那家伙肯定得跟你说这事。”

“怎么,这么冲喜的事情搁你身上怎么就变得那么沉重了?”

“女生这种生物是不是都挺... ...嗯... ...精力过剩?”王祇宏苦着脸琢磨用词。

“怎么说?”

“耘她,感觉她总是很... ...热情。”男孩吞吞吐吐,“总是大半夜还能缠着发短信。”

“... ...”

“我就拿着个老人机,跟她聊,眼睛都要给我看瞎咯,她还是不休息。”王祇宏哀叹,“搞得我现在上课老打瞌睡。”

“这有什么难的?直接跟她说我要睡觉了不就得了。”

“哎,你不懂,女孩子是要哄着的,怎么可以我先睡了给人晾在一边呢。”王祇宏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所以说直男... ...”

“我怎么寻思你这么欠呢?”荀子衿咬牙笑着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合着你就是来找人秀的是吧?”

“诶,诶,哥,君子动口不动手。”王祇宏配合地求着饶,接着叹了口气,“什么秀什么的,我是真的很烦啊。”

“就打游戏那一小会,她都要给我打五六个电话。”

“别说你们了,我生怕哪天不小心连我爹妈都知道了,那我可完蛋了呀。”

“早知道,说不定不表白会更好点。”

王祇宏双眼迷蒙地注视着面前的空气,喃喃说道,旋即被身旁的男孩按住了脑袋,感伤的气氛瞬间破功。

———

“荣姨,我回来了。”

“欸,回来啦。”还在厨房忙活着的荣姨探头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冲着刚背着包走上二楼的喊道,“要吃点宵夜么?我做了些蛋羹。”

“好啊,谢谢荣姨。”

“好嘞,你先去洗个澡吧。”

“好。”

就在荀子衿正要去房间放包更衣准备洗澡时,他注意到了餐厅里的人儿。

“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男孩提着包,走近了正趴在餐桌上看书的少女。

“再看会。”少女伸了个懒腰,“况且你不也才刚回家嘛。”

“我是高中生哦小学妹。”荀子衿无奈地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头,“穿这么少小心着凉哦。”

“谁是你小学妹,猥琐学长。”少女白了他一眼,顺手拍掉了男孩落在她头顶的手。

叛逆期... ...男孩心中飘过了横幅一般的词组。

“在看什么?”男孩单手撑着餐桌的一边,低头看着少女的笔记,“堂堂初二年级鳌头还要熬夜看数学,你让其他同学怎么活啊妹妹。”

少女皱了皱眉头。

“你好烦哦荀子衿。”少女盖上了数学笔记,“看不下去了,再见。”

看着少女穿着白棉睡衣的背影,男孩嘴角抽搐着,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们关系还是这么好啊。”荣姨倚在厨房的推拉门边,欣慰地注视着两人,呵呵笑着。

“哪有啊荣姨。”荀子衿苦笑着挠了挠头,“这妮子最近怕不是青春叛逆期了,横竖看我不顺眼的样子。”

“以前多可爱啊,虽然有些爱哭但还会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地叫... ...”

“哈哈哈呵呵呵。”荣姨掩嘴轻笑,“其实小笄她很憧憬你,还把你当作追赶的目标呢。”

“得了吧。荣姨你就别挖苦我了。”荀子衿捂脸,“我初中的时候可做不到年年蝉联年纪第一,我反过来把她当目标还差不多。”

“瞧你说的。”荣姨嗔道,“别贫了,赶快先去洗澡吧,别拖太晚,对身体不好。”

“好的,听您的。”

———

洗完澡之后,荀子衿搔着还微微发热的头发来到了客厅,看到离开不久的少女又坐在了 餐厅内。

“哟呵。”荀子衿故作夸张,“瞧瞧这是谁,这不是严笄同学嘛?”

“别这样,很蠢。”名叫严笄的少女又向着荀子衿翻了个白眼,接着舀了勺明黄的蛋羹送入了口中。

“这是你的。”少女指了指旁边的碗勺。

“好家伙。”荀子衿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少女身边,捧起了小碗。

餐厅响起了男孩呼啦呼啦啜饮蒸蛋汤汁的动静。正小勺小勺吃着的少女皱起了眉头。

“吃东西不要那么大动静。”少女瞥向身边吃得稀里哗啦的男孩,“很蠢。”

“好嘚好嘚,我的。”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话说你不是被邀请加入学生会了吗?”荀子衿放下碗,突然转头问道,“这事怎么样?”

“没怎么样。”严笄收回视线。

“哦... ...”

“... ...我同意了,他们通知我下周一进行面试。”片刻后严笄清了清嗓,补充道。

“嘿,那不是挺不错的嘛!”荀子衿由衷愉快地大笑一声,抬起手想摸摸少女的脑袋,却又下意识停在了空中,而后改为轻拍少女的肩膀。

“加油哦,争取加进学生会,咱曦铭的学生组织含金量可高,不仅能保送高中部,表现良好的话以后还能拿到名高校的推荐信。虽然可能事情多一点会更累一点,但对你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吧,你能做到的,压力别太大就行了哈哈。”

“... ...嗯。”

少女沉默,男孩仍为妹妹的好事兴高采烈。

“说起来会长可是我后桌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或是想了解的话我帮你向她打听打听... ...”

“算了吧,我先睡了。”

在男孩还在滔滔不绝想要为少女提些建议的时候,少女拿起了见底的小碗,离开了餐桌。

荀子衿目送着少女将碗勺收拾好后沿着楼梯上行离去的背影,表情略显困惑。

“晚安晚安,早点睡啊!”冷不丁的喊声从二楼直钻已经走到三楼的严笄的耳朵,严笄停步,咬唇,随后快步下了楼。

“你疯了?”少女站在楼梯口,压低了声音恼怒地对男孩说道,“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啊?”

“诶哟喂,实在抱歉,突然脑抽。”男孩笑脸抽搐,禁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呼... ...”严笄长呼出一口气。

“晚安,你也早点睡。”少女再度转身上了楼,“别再熬夜看小说了。”

啊这... ...荀子衿觍着脸说道,“这都被你知道啦?”

“哼。”

———

“挺好的一天。”

黑灯的卧室内,男孩裹在被子中低低地自语了一句。

“今天,就不看了吧。”

男孩摸了摸枕头下的触感冰凉的手电,回想着方才严笄的话语,暗自笑了笑,合上了眼皮。

距离床侧约两米外、靠墙置于挂着百叶窗帘的推拉式大窗户下的红漆书桌上,清冷的白光如宁静的水洼,温柔地从桌沿倾泻在地面的淡黄瓷砖上,其旁侧的阴影中,躺姿老实的男孩渐渐地沉入睡眠,偶尔的叽啾夜啼不甘寂寞地自窗外零星响起,点缀着男孩的睡梦。

普通且安稳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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