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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一·东风与西风

其十一·东风与西风

在征战之外,远处的河流边,清澈的水流正在冲刷着Caster,她的脚趾和小腿。

Caster的御主低着头,虔诚的看着她与着河流进行沟通,换取超凡的智慧和洞明。

Caster的御主是知道的,Caster具备了看穿命运的能力,纵然不处于战场之上,远方天上的雄鹰、地上的野兔、水下的海草,也会将相关的信息转换为箴言,传递给他们。

Caster打断了御主的遐想,“御主,你看到这些蒲公英了吗?”

“我不太懂花朵,预言家大人。”御主看到了Caster脚边的河流上漂浮了几朵蒲公英,两旁的岸上也悄然长出了这些飘逸清新的植物。这或许是什么箴言,亦或是什么启示,但对他而言,全然不知。

“哼哼,这是[东风与西风]的预言!”Caster满意的点了点头。

御主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之后与预言家Caster将会对预言进行详细而高深的解析的。

“这世界上,一直有着很有趣的现象。原本没有属性的风,必然会因为温度差异而形成、而汇聚。汇聚后的风有了属性差异,必然会区分东西差异,东风与西风无法共存。在无大的外部环境影响下,要么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么是西风压倒东风,必有一方被完全击垮或是摧毁后才会停息斗争。”

Caster继续补充她的智慧之语:“这种无法弥合的二元对立,以多种形式体现在日常生活中。譬如东西教会分歧、牛顿和莱布尼茨、特斯拉和爱迪生、梅西和罗纳尔多。。。”

“对不起,预言家大人,我听不懂你所说的那些内容。”

“哦,是吗?哦,是啊,太可惜了。我有一个朋友会在论坛里假扮梅西粉丝说罗纳尔多坏话,然后假扮罗纳尔多粉丝说梅西坏话。之后就等着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自己经验值UPUP了,嘿嘿。”

对于CASTER的御主而言,CASTER的言论充斥着未来的智慧,所以他很难理解也很难想象那些概念。

“对不起,我还是不懂。。。[东风与西风]。”

“我是说,当前SABER正在召集的猛烈西风,已经占据了先机,要么在不久召集完毕后,猛击其他对手;要么,就会被其他对手形成的合力打败。他们之间的纷争,这一次必然会有个答案了。”

“哦,当然,是要在没有外界干扰下。”CASTER灵机一动,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算是外界干扰吗?”

“呃,我希望我们算,但感觉我们来不及参战了。”CASTER突然想起他们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感觉有一些脸红:“啊,你懂的,作为CASTER要布置很多结界的。嗯,魔术结界,很耗精力的,所以要一直休息,没办法嘛。”

“对不起,预言家大人,我不是企图质疑任何选择。”

御主捡起了水上的一只蒲公英,摆在手心的位置,轻轻的吹了口气。轻柔的蒲公英在风的指引下坚韧的飘起,重新回到空中。在视野范围内逐渐变得半透明,穿越了河流,飘跃了峡谷,飞向山脉,飞到那遥远的地方。

这个纷争的地方,沙漠之中坍陷的蒲公英之地。一只轻薄丝绒的花朵掉落在琴的战靴上,化作一丝青蓝色的微光。

“阿贝多。”琴呼叫着他的名字。

“那么,怎么说呢。呼,阳光真不错呢。”阿贝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很抱歉隐瞒了这个秘密,我一直在试图引领一场飓风,通过巨型[蒲公英之风]击溃所有圣杯战争的敌人。当然,原来的计划也是包含你的。”琴径直的走向飘浮在半中的西风骑士之剑,她的眼神还有一丝杂念。

“嗯,可以理解。”

“但是啊,为什么你要帮助我呢?我可是要干掉所有敌人啊,包括你了啊。”

“是啊,为什么呢。呼,我当然没办法忘记之前的分歧。”阿贝多轻叹了一声:“我必须要证明的是,你坚持的小骑士团主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琴的手指抚摸着西风骑士之剑的剑柄,她陷入了回忆的苦海。

五百年前覆灭的坎瑞亚国度随着与天理的和解,封印的开启,地脉记忆的转录。许多化为尘埃的坎瑞亚人类得以重生。随着坎瑞亚人移居至提瓦特七国,带来的不仅有生产力和科技的进步,更包含着文化和上层建筑的冲突。

即使是以自由为名的蒙德,也无法很好的处理与坎瑞亚人的矛盾。在信仰上,蒙德人无法容忍部分坎瑞亚人对于巴巴托斯的诋毁。在制度上,技术的发展带来了变革和管理模式,部分蒙德平民在致富之后,试图通过复辟旧贵族思想来保护自己增殖财富。

蒙德自由精神随之崩溃,一部分蒙德和坎瑞亚人迁徙到达达乌帕谷,建立新城邦,组成市民联盟,建立起新的贸易渠道和制定不服从蒙德律法的新城邦,史称[德萨同盟]。

对于琴而言,她为了蒙德的稳定而做出了很多牺牲。她仍试图想要在挽回什么。

“但是啊,再怎么说,无论是小骑士团或者大骑士团主义,我都希望西风骑士团长一直是你。”

“是吗,谢谢你的认可。真的很怀念很久之前的那个岁月,作为代理团长和大家一同作战的时候。”

被风之屏障所抵挡的水之剑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一道水剑透过风障,切割了琴的一缕发丝。

“阿贝多,如果你赢了圣杯战争的话,会许什么心愿呢?”

“嗯,当然是希望。。。希望可以团聚。”

琴告别了回忆,她扫清了犹疑不决,眼神中的坚毅重新回来。她握住了剑柄,剑刃身上的风元素正在响应她的意志。

琴不由自主的震颤了一下,她感觉到她的御主生命力已经抵达了终点:“这么快。。。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就算是利用[听凭风引]的力量的话,也来不及了。。。阿贝多,请站在我的身后。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实现你的心愿。”

对于琴而言,她仍需要一段时间继续召唤蒲公英,当前无法对全部的敌人造成致命攻击。可是,她的时间已经不够了。西风骑士之剑暴露的太早,似乎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什。。。什么?唔。。。琴团长。”周边的蒲公英突然一同飘起,卷起了沙尘,遮蔽了他的双眼。

“风啊,指引我吧。”琴闭上双眼,举起西风骑士之剑,胸口翻滚燃烧的意志在此都注入剑锋之上。无数的蒲公英汇聚在剑身上,散开成为星星点点的光源。

无论多远,那些蒲公英都会翩翩起舞,一同汇聚到琴的身边。原本金黄死寂的沙漠变成了洁白轻柔的蒲公英海洋。所谓希望,正是可以生长于荒芜之上。一阵阵的风汇聚于剑之上,振荡后向着外面的世界扩散着清新的气息。一阵又一阵,风力越来越大。

ARCHER紧绷着弓弦,瞄准着蒲公英海洋的中心。她有些分神,陷入于这片花海带来的沉浸。

正当她分神之际,她的箭矢随之一抖,被脚下飞起的蒲公英所裹胁,一同飞向琴的那边。蒲公英飘扬在半空,拨动着四周的风,一同相应西风骑士之剑的号令。

“真是强大的风啊。”ARCHER的御主,桑尼感叹道。

“是的,[蒲公英之风]的前奏,回聚的风开始了。”

“那么。。。”

ARCHER收回了弓,点了点头,伸出了右手。

琴伫立于花海之上,如同一座雕像。千风万缕的一束,也必然会听到她的召唤。

“休想!终止她的召唤,狂战士!”神里绫人的身影出现在琴的面前,几道剑痕划过琴的身躯,划破了盔甲,渗出了不少鲜血。

几支岩石长枪破土而出,刺穿了神里绫人,然而眼前他的形象仅是残影。化作了一滩水滴落下来。

“狂战士,怒气够了吧,来吧,[风暴之锤]!”

“喝啊啊啊啊!喝啊啊啊啊!”

十几支岩石长枪塑造了出来,交叉着挡在琴的身边,如同一座高耸的城堡。

砰!砰!砰!厚重的打击声,岩石长枪应声折断。

几下重击引发着大地的震颤。

一个巨大的如同成人大小的铁锤砸了过来,在飞行过程中伴随着劈裂空气的怒雷声吼。

琴睁开双眼,空气变得稀薄,飘舞的蒲公英在这一刻停滞在空中。眼前的一切景象变得缓慢,前方的那个风暴铁锤,周边的蒲公英花朵,以及之前脑海中回忆的一切,都缓慢的停滞了。

“风啊。。。听从我的。。。”西风骑士之剑已经收到了狮子的意志,剑身上浮现出恩泽与摧毁的符文。地面上急速的扩张出一个青蓝色的符文圈,“唔。。。小心,阿贝多!?”

“砰!”

眼前的一切景象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巨大的铁锤砸到琴的右臂上,来不及任何回应,她失去了重心向后方翻滚几圈后,失去了意识,跌倒在地上。

剑也被重锤所折断,不知掉落在什么地方。

“琴团长!”

阿贝多看向上方,在飞扬的蒲公英花朵之外,还多了一颗灵麟冰珠。

山峰之上,ARCHER手中的冰棱碎片已经悉数随着蒲公英吹到琴的那边。

“冰雪的缩影啊,如琉璃般飘落。”

“安东尼,奴役你英灵的仇人,我们已经锁定了。”ARCHER的御主桑尼单膝跪在地上,挖起一片泥土涂抹到自己脸上,手中残余的一些沙泥随着风飘落在山下:“我们会为你报仇的,安息吧。”

那颗灵麟冰珠掉落下许多冰凌,在蒲公英之风的帮助之下,如同四射的霰弹,迅速的扩散。

“此即!”阿贝多将手按在大地上,“诞生之刻!”浮起的沙砾屏障勉强帮着他和琴团长挡着四周冰棱裂片的攻击。

“还不够,需要令咒的力量进行增幅!”阿贝多一边举起左手喊着咒语,一边靠近琴团长。

市政厅厕所里,阿贝多的御主托马斯已经蹲在马桶上睡着了。他感觉左手被举了起来,睡眼惺忪的他看了看左手令咒发出的光芒,打了个呵欠:“啊嗷,可以回家睡觉了吧,呼。“

阿贝多跳向琴团长倒下的位置,竖起的坚固岩石结实的挡住了冰霜的攻击。他伸手抓住琴团长的一瞬间,琴团长的身躯化作了青蓝色的光芒,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不!”阿贝多碰了个空,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他看向琴的方向,却被岩石屏障所挡住,“团长!就算让我看到最后一眼也好啊!不!”

保护的屏障越来越厚,屏蔽了风和冰的声音,留给阿贝多的只有一片死寂。

不远处,原本在蒲公英谷底的一处洞穴,打算伏击SABER和RIDER的神里绫人情况十分糟糕。在风扩散的一瞬,他被死死的冻结在地上,无法动弹,就连意识也变得缓慢。

他身上自带的水元素,收到了扩散冰的影响,将他冻结。几道之前划去的水之剑,也冻结成冰块,无序杂乱的飞向他的方向,切割着他。

正当他感觉无望之时,一个魁梧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堵住了前面的冰雪风暴。

“狂战士吗?”

“。。。剩余的怒火。。。全部转换成[致命平静]了。这样。。。这样,我就可以恢复正常。。。一段时间。”

“保护我的话。。。你会把你自己毁灭掉的。”神里绫人可以感知到那些肆虐的狂风带着刺骨的寒冰猛击着他。

“替我向审判法庭带去。。。审判。”

“。。。我会的。”

狂战士的身躯化作了一束红色的光源,消散在神里绫人的前面。神里绫人承受了最后的一轮攻击之后,总算是恢复些精神了。

“狂战士。。。不论是出于圣杯战争,还是出于对你的承诺,我都会走到雷电将军面前,战胜她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意志的。但是,请让我先好好的再谋划一下,眼前有两名劲敌,我需要想好攻击的策略和时机。”

神里绫人觉得手臂传来了刺骨的疼痛,象征着和狂战士契约的令咒已经淡去。这意味着狂战士已经在本次圣杯战争中抵达了终点,只是,他还不想这么快的承认他的同伴的离去。

教堂的钟声响了两声,不似往常,单调而特别沉重的回声。言峰神父知道这代表着两名从者已经结束了纷争,化作大圣杯的力量源泉了。他走向窗外,不小心触碰到玛利亚雕像,将其摔落在地上。

“外面的树叶很安静,风大约是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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