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夏小小神情呆滞,整个人都萎靡了。
她本来还期盼着自己能给林庭做秘书,说不定看在自己曾对他施以援手的份上,还能照顾下自己。现在好了,主任的一嗓子,给她的职业生涯下了不会好过的定论。
看来以后拳头没用了,她的头要秃头了。
感受着周围不友好的目光,夏小小犹如上刑场般,一步三磨蹭挪到了傅明哲的办公室。
“傅总,您找我?”她恭恭敬敬,低眉顺眼。
那尊大佛盯着她许久,没有出声。他的目光如针尖盯得她浑身不舒服。在空气凝聚几十秒后,借助撩刘海的动作,夏小小窥见了傅明哲那双目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种让她说不清的感觉在里面。就像一只狗在新主人面前思索判断,这人是该亲近该是折磨。
他,是怎么了?是自己哪里不小心又得罪他了吗?夏小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怠慢。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沉默了半晌,傅明哲终于开口了。只是一开口就直指夏小小的痛处。
呵呵,他居然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这副鬼样子?夏小小眼皮一跳,差点儿冷笑出声。
昨晚,他害自己失足落水,又一直拖延时间不救她。今天更是一大早派人把她拉到公司。她这副狼狈样,他不是早就看到了?现在又提起,安的是什么心?
当然,内心的想法是一定不能表现出来的。夏小小抿了抿嘴,苍白的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
“没有什么鬼样子,就是昨晚水喝得多了点儿,拉肚子。”
本以为傅明哲会把关心下属的面具戴稳,没想到他突然起身索命般命令夏小小,“跟我出去办点儿事情。”然后长腿一迈,优雅地走出了他的宫殿。
哈?这么快就要卖命了?可她现在只有半条命啊。想到自己的现在的处境,她一咬牙,攥起拳头。别说出去跟他办点儿事,现在就是让她上刀山,她也不回头。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爱岗敬业,干一行爱一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就在她进来之前,听到同事议论,总裁秘书的月薪足足两万块。
两万块啊,只需要半个月工资就够卡卡交学费了。她当时激动得热泪盈框。什么有心无力,做不了精细活这种话,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两人在众人拐弯抹角的目光里走出了公司。夏小小无视那些目光里掺杂的敌意,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她将身体的不适封印在五脏六腑里,小步子甩得像在参加快走比赛。
她拉了一下松松垮垮的衣服,紧紧跟在衣冠楚楚的傅明哲身边,俨然是一个不合格的总裁秘书形象。
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因为她本就是失业状态。突然塞给她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实在是太突然了。
新岗位的挑战让她现在满腔热血,一心想要尽快进入新的角色里。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全力以赴去对待。只有认真工作,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这一直是她的工作原则。
即便向金钱低了头,但初心依旧不会变。所谓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是像自己这样吧。如此一番大道理想下来,她都要被自己的敬业精神感动了。
可身体的不适,遏制了她的幻想。拉肚子损耗了她太多了精力,才走出几步,光洁的额头已布满了密密的一层细汗。傅明哲也真是怪,不知道要去哪里办事,居然连车都不坐。
难道,他是故意的?揣测到了对方的用意,夏小小的胸口起伏得更加剧烈。她就知道,黄鼠狼能安什么好心,自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就揣测到他的不怀好意了。
不过,一直吃亏的都是她,自己都不计较了,他一个大男人干吗这么小肚鸡肠?
前面那颗高傲的头颅,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格外醒目。夏小小盯着那颗脑袋,拳头又硬了。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声,拳头又松了下来。从昨天开始,她就就明白了武力不是万能的。
比如现在,为了一个月两万块的工作,她连拳头都举不起来了。
一言不发向前冲的傅明哲,开恩似的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住了。
见他一头扎了进去,夏小小也带着疑惑蹿了进去。
“给她最贵最好的药,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了。”
什么?夏小小瞪着眼睛看着手插口袋的傅明哲,惊得张开了嘴巴。他居然好心给自己买药?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都忘了制止店员的疯狂推销。
低头看手机的店员,随口问着夏小小腹泻的原因与症状。一双手拔秧苗似的,拈出来一盒又一盒的药。
“她是吃药治病的,不是吃药挡饿的。”傅明哲眯着眼睛伸出食指,头痛似的挠着前额。那个月牙形状的疤,随着他的动作在两道俊眉之间,作法般不断升起降落。
“啊,这些都挺好的。”店员抬起头,看清面前的男人后,突然咧开嘴笑得像个傻子。
傅明哲手指一顿,指向了药架。那个特殊的月牙也跟着停在了半空。“我说了,是最贵最好的,你听不懂吗?”
一股铜臭味浓得让夏小小忍不住撇嘴,好高冷做作的一个人。不明白为什么他每次摆谱前,都要先用那只带着疤的食指开场。
不悦的声言让混沌的店员瞬间清醒了。她上下打量着傅明哲,只见他衣着非凡,打扮也非普通人。最重要的是一开口就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她咽了咽口水,默默拿出了对症的、最贵的一盒药。药店也喜欢人傻钱多的人,那些功效强价值低廉的药,他们根本就不卖。
吃过药,夏小小对傅明哲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儿。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总归是让自己身体舒服了些。
门口一辆跟主人一样高调的车子停了下来。傅明哲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现在回魂了?上车,办正事。”
他的头帅气地一偏干脆利落。矫揉造作的动作夺走了那个店员的呼吸,她紧紧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痛苦万分。夏小小却暗暗飞了个白眼。他什么学历,话都说得不明不白,让人误会。
不过,他可真是周扒皮在世。刚吃过药,就开始使唤她,她哪有力气。可总裁说她好些了,那她就是好些了。
坐上车,夏小小狠狠鄙夷着自己。但心里细细地把得失利害算了一遍。目标明朗了,也就释然了。管他呢,只要遵纪守法,不违背道德伦理。总裁让她干啥她干啥,人活着,谁还不是为了碎银几两。
“喏,你的手机。”傅明哲的手在她眼前一晃,让她心痛又思念的手机,赫然出现了。
“我的手机。”她发出惊喜的叫声,一把抢过手机,欣喜若狂地反复摩挲着它。失而复得的巨大快乐,让她脱口而出,“谢谢傅总,您就是我的恩人。”
她的快乐来得那么快,有那么容易,一下子感染傅明哲。他一向冷漠的眼角唇边,也带着淡淡笑。原来,帮助别人,被人认可,是这种感觉。
“她还真是容易满足。”他轻笑着挑眉。也是,弱小的人都一样。他的神色有一瞬的暗淡,说到弱小,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能和眼前这么一个女人相处,他也很快乐。
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去偷瞄那个快乐的女人。她虽然是快乐的,但脸色还是苍白的,一副梨花惨白我见犹怜。自己才见她几次,但每次她,她都是一副柔弱让人心疼的模样。看来,得好好对她才行。
咳,他伸出月牙指蹭了下鼻子,吐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做我的秘书?”修长的腿霸气地翘起,一双桀骜的眼睛,斜视着喜形于色的夏小小。
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夏小小一阵心惊,她收起脸上的笑,悄悄将手机藏到了身后。
领导发问,首先要在脑子里转个九曲十八弯,想清楚了才能回答。她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大脑在飞快地转动。
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噢,明白了。做秘书的,高兴与不高兴都不能表现在脸上,秘书就是领导的一面镜子。自己若是被人一眼看穿了,那得给领导带来多大的麻烦。
“对不起傅总,我只是太高兴才忘了形,以后不会了。”
显然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傅明哲满意,他眼皮子都懒得撩起。“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夏小小斗胆抬起脸。只见傅明哲的目光如婆婆嫌弃儿媳那般,十分不待见她。该不是他现在已经开始发难了吧?可她又不知道傅明哲不满意的点在哪里。
好像总裁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揭晓答案前都得卖个关子。傅明哲也是如此,他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让夏小小在意的话,“你的形象。”
老天,夏小小憋出了内伤才没叫出声。自己就长这样,总不能因为他不喜欢,她就得改头换面吧。况且,总裁秘书这个位子又不是她要觍着脸要做的。
“傅总,我知道我很差劲,但请您给我一些时间,也请您请相信我。我会用十二分的精力去学习,去适应,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她目光灼灼,抛开一切偏见,认真地为自己争取。
场面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傅明哲完美的唇瓣一咧,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从夏小小激昂的话语里,他读出一丝打脸的意味来。
自己挑的她,她不好,就是自己眼瞎。但就算是自己眼瞎,为了面子他也不能说出来。于是,双眼一闭养起精神,只留给夏小小一个摸不着头脑的侧颜。
好吧,总裁不说话,她也不能把他的嘴撬开。药劲上来了,她缩到一角,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想到旁边还做一个居心叵测的大神,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打哈欠没有声音,捂嘴的动静却不小。好在傅明哲闭着眼睛,并没有公开处刑她。夏小小起了胆,领导都睡了,我眯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一路昏昏沉沉,不知前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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