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调前一些,也就是克莱夫特从威扎多脑子里离开的那段时间,来看看维琪那边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了一只大鱼。
很简单,她自杀了。可能是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只是别人脑子里的臆想而已,她从印斯茅斯号上跳进了海里。
不过,她没有死成,你也应该知道了,她在,跳入那片因为血雨而出现的血海之中变成了一条鱼:有着维琪的脸庞,鱼鳍部位是几只细长的手,下体还长出了许多的虫足。这样一个诡异的家伙就在血海之中诞生了。
威扎多是知道的,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是他的脑子,虽然还有很多东西他不能理解,但艾玛吉尔,缪斯,维琪这三个家伙都是他一手生成出来的。虽然不是他主动这么做的,但是他们就这样出现在了他幻想中无比美好的斯里平里,像是要告诉他那些黑暗的过去不会离开一样。
于是,被断了手的艾玛吉尔变成了他所希冀的麦田里的虫子们。老实工作的缪斯在旧城区的工厂里,化作了一群又一群与工厂机械融为一体的,无比勤劳工作的畸形工人。喜欢大海的维扎多则变成了女人,以他最不熟悉的样子化作了一条在海里游荡的大鱼。
三者都是威扎多那无法忘记的黑暗岁月里的重要见证人,现在,在威扎多那因为酒精摧残而无比破烂的大脑开始逼迫他直面那黑暗的过往。
直到他被黑暗吞噬,归于无尽的混沌之中。
很不幸,但是又很幸运的,他碰上了克莱夫特,以及跟在克莱夫特身旁的祂。
当然克莱夫特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祂:混沌的最好具象化代表。
比起归于无尽的混沌,可能让混沌出手会更好一些?威扎多不知道,实际上,他也没有剩余的思考空间去讨论这件事了。
他的罪恶感想要杀了他,但是克莱夫特认为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让他呆在牢里度过剩下的岁月,或者在众人的目光下被斩断头颅。这种才是想他这种人最应该得到的下场。
至于让他忏悔?这种事以后再谈,现在克莱夫特要做的,就是借祂的力量,不让他被自己的罪恶感杀死。
至于威扎多,现在只要保证他还能活着就行了。
克莱夫特掏出第二支也是最后一只燧发枪,对准了复生出手脚的巨人缪斯,又是一道闪电从枪口喷出,如同蛇一样爬上了缪斯的身体,所到之处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威扎多自从被扇到了一边之后就继续没了动静。克莱夫特只能肯定他还没有死,不然这个脑内世界就要崩溃了。
克莱夫特呼出一口因为腥气,这场血雨还在下着,浓烈的腥味让他非常不自在,上次闻到那么浓烈的味道已经是很多年前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再次闻到那么浓烈的气味。
因为如此,克莱夫特逐渐进入状态了。
那天晚上抹杀了一个村庄的存在又出现了。可能这就是祂想看到的吧,这种混乱,不合理的展开。
他提起脊椎刃,一鼓作气把缪斯的两条腿给斩了下来,看着对方踉跄倒地,克莱夫特又迅速挥出了第二刀。
但很可惜,那只虫子飞了过来,一口咬住他握着脊椎刃的手,看样子是试图连手带刃一起咬断。
克莱夫特哪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趁着对方还在啃咬着自己的手时,将燧发枪的枪口怼到了对方的脑袋上后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
虫子的脑袋崩飞到了一边,嘴里还咬着从克莱夫特手上咬下的一块肉。
随手一甩将趴在手臂上的无头虫尸体甩掉,克莱夫特又迅速补上了刚刚没能挥出的那一刀。
然后又是一刀,再一刀,接着又是一刀。
中途缪斯也挥着手来抵抗过,但很快就被斩下了双手,甚至恢复的速度还赶不上被克莱夫特斩断的速度,于是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对方宰割。
然后,缪斯的身体就变得四分五裂了,这里一块有些腐烂的肾脏,那边一块胃,那里又来一块像是用来代替心脏的工具,还有许多说不上名字的器官飞溅得到处都是。
就剩下头还算是比较完好了的,毕竟刚刚也挨过克莱夫特几拳的,这种东西,克莱夫特向来是留到最后的。
举起帕斯卡,就像举起胜利的旗帜那样,克莱夫特好像听到周围响起了不可名状的乐曲,让人疯狂的吹笛手扇动着肮脏的翅膀,为他指引前往那混沌之中的绯红神殿,祂就在那里的一个应该能被称为王座的位置上保持着一个让人神经紧绷的姿势。
就像是即将凯旋的大将军一样,充满亵渎意味的光芒降临到他身上。
就像是前往神殿的朝圣者一样,充满了不详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
就像是得到神谕的异教徒一样,充满了各种奇特事物的画面在他眼前浮现又消失。
他挥出了那一刀,将缪斯的头颅斩下。
就在缪斯的人头喷溅着机油和血液掉落在地时,克莱夫特所听到的乐曲,还有那让人疯狂的吹笛手,那混沌之中的绯红神殿,那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王座,那一切随着缪斯的性命一起消失了。
随后,克莱夫特从缪斯的尸体上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
还有那只正在兴风作浪的维琪正在朝他吼叫着。
哪怕看到了维琪的脸,克莱夫特也没有丝毫意外。他只是握紧了脊椎刃作为回应。你可以从他的脸色上可以看得出来,现在在他眼里的维琪不过是另一个缪斯或者艾玛吉尔罢了。
他举起燧发枪,但还未扣下扳机,就看见了维琪浮到了半空中,开始痛苦的扭动着,随后,一块又一块肉从他身上剥离,掉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面里。
克莱夫特看着维琪的皮层不断剥落,露出了腥红的血肉,然后血肉也不断脱落,最后露出了白骨和那些无比圆润的器官。
克莱夫特看着只剩下白骨和内脏的维琪在半空中微弱的挣扎着,回过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的威扎多。
“这里毕竟是我的脑袋啊。”他颇为得意的笑了起来。
克莱夫特走过去,收起脊椎刃之后毫不犹豫的挥出一拳。
然后他的整个手臂就飞了出去,飞到了威扎多脚下。
“我说过了,这里是我的脑袋啊。”他叹了口气,踩在克莱夫特的手臂上。
“你在看对吧?”
“啥?”
“而且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对吧?”
“你在说什么玩意啊......”威扎多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又把克莱夫特的另一只手也卸了下来。
“现在。”
“你是在跟我讲话是吧?”威扎多有些困惑的指了指自己,毕竟周围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和他对话了。
克莱夫特摇头表示不是。那还有谁呢?
血雨突然停了下来,威扎多诧异的抬头看天,却发现天亮了,没有一丝下过血雨的痕迹,海面也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原本血腥无比的码头上的血迹也全部消失了,要不是还有几具触目惊心的尸体摆在那里,可能没人会相信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整个斯里平好像又变成了克莱夫特他们刚来那时那般宁静。
也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且,月亮还挂在天上。
而且,月亮上面露出了裂痕。
月亮逐渐裂开来,裂开的方式就和克莱夫特之前见过的那次一样。
不过,这次是一个人从碎裂的月亮中出现,然后走出月亮,缓缓的下落到两人面前。
那个人是维琪。
随后,整个斯里平被黑暗笼罩。
威扎多突然感觉非常不适,像是脑子里有一只奇长无比的蠕虫在到处乱钻。
黑暗很快消散,威扎多脑子里的疼痛却没有。
然后,他看到克莱夫特就在眼前,活动着他的两双手。
你手不是被我给......没等他说完他就挨了克莱夫特一拳。
然后又是一拳。
不争气的威扎多就这样在自己的脑袋里晕倒过去了。
看了一眼威扎多,克莱夫特觉得对方短时间内是不会来找他麻烦的。
他把视线转到了维琪身上,打量了好一会才开口:“你是谁?”
对方听到后嘿嘿一笑,打了一个响指得意的回答他:“还能是谁?是我!你们大家都知道的维琪!”
克莱夫特将信将疑的注视着她。
“......好吧不装了,是我,威扎多。”
克莱夫特立刻把手放到了脊椎刃附近。
“干嘛那么紧张?”维琪笑着挥了挥手。“维琪也只是威扎多的一部分而已啊。”
然后她露出了有些落寞的神情。“刚刚有个家伙让我知道了大概。”
不用想,那肯定祂了。
“然后呢,为了我自身的安全,你现在必须离开。”
一旁的空间,露出了一扇门,一扇克莱夫特很清楚的知道门后面就是现实世界的门。
他抹掉脸上的血污,一言不发的走向了那扇门。
推开门,里面确实是现实世界。
或者说这边才是现实?门里面只是一个名为克莱夫特的血病患者所臆想的世界罢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变得风平浪静的斯里平。当然,只是看起来风平浪静而已,缪斯,艾玛吉尔他们会在黑暗之中等待,等待着再度将威扎多拉入混沌之中。
但这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他转过身,走进了门里。
“对了。”
克莱夫站在门前,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头。
“不说再见吗?”
“不,”他头也不回的留下这句话。“不会再见。”
此为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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