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小分队不在乎这个军官,眼睛都看普森。
普森擦拭步枪,横了那个军官一眼,连点感情都不带,冷冷地说道:“您觉得我们挖的坑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军官脸涨起来,解下皮带作势要抽。
普森步枪横抗肩头,站起来用下巴看着军官。
小分队的兄弟们非常默契地往后面依靠,靠在刚刚挖出来的新土上面。
军官面子上真下不来了,那个皮带狠狠抽了出去。
普森瞬间卸下步枪,皮带正好绑在步枪上面,他一用力把军官拽到身前,双手松开步枪,一个过肩摔给军官摔到地上。
另一个军官大喊:“住手啊!住手!”
普森发起狠来谁也不在乎,握起拳头对着军官面门就是两拳,打完了,他慢慢捡起自己的武器,悠闲自在地哼着曲子。
挨打的军官捂着鼻子,好不容易翻起来,指着普森吼道:“我不管你是谁,告诉你,你摊上事了,等着哈。”
“嗯,我等着。”普森不屑地冷笑。
之后,两个军官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这里。
他们还没走出小分队的视线,普森就在后面说:“告诉团长,我们小队拒绝出战。”
被打的军官回头,手点指普森,发出恶狠狠的警告:“我保证,你们会冲在最前面。”
普森无所谓地摊摊手,招呼兄弟们凑过来,把挖坑用的工具全都弃之不管,一群人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躺着休息。
后半夜,温度凄冷,期间,团部没有就普森的问题有任何讨论,有几个军官张牙舞爪地请战,愿意身先士卒,带着一个连杀上去结束战斗。
然后,他们真带着一个连摸进去了。
普森他们听到动静往那边看,其实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靠听,一群人斜躺着,和看热闹一样。
很快,那边出现了整齐地排队射击声,又变成了混乱的射击声,最后零星的射击声。
终于,这个进攻上去的连队,死的死伤的伤,搀扶着撤了回来。
最先出来的那个士兵,身上特别干净,面对同僚的目光居然不好意思地挠头。
副队长手一挥重新躺好:“啥也不是,就知道咋呼,还真当对面是寻常民巴了。”
“酒囊饭袋,酒囊饭袋。”老兵用了一个无比失望的表情,“之前不是说了吗,对面就剩不到一百人了,我就寻思,搞这么大阵仗有啥用?”
副队长继续阴阳怪气地嘲弄:“我发现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让他拿皮带打人吧,这可以。你要是让他干个正事吧,完全不行。”
普森仰面看天,正巧看见一颗流星划过,随意地撇撇嘴吧,点上一根烟抽着,这才发表了他的言论:“别给自己找事儿,睡觉。”
副队长笑道:“得,您是不给自己找事儿。”
新兵一直不敢在大佬们面前说话,可这次他心里憋不住了:“那,是不是又死了好多人?”
小分队里的所有人异口同声批评一句:“睡觉!”
后面的几个小时,团部里因为这次失利吵开了锅,大家互相指责,居然还有人想带一个连上去,坚信再来一次绝对能行。
只不过,一直到了早上也没能盖棺定论,大家眼睛红肿着,吃早餐。
左蓝带着他的那部分人赶到了目的地,回望北方,苦闷不已。
他们分了三个方向撤离,有一支队伍被堵回去了,另一支队伍不明所踪。
当时,他们已经尝试了救援,只可惜近卫军合拢的太过于迅速,为了保留力量,选择了漠视不理。
至于失踪了的队伍,已经安排人去寻找了。
雾气已经消散,残留在地上的一切焕然一新,左蓝听到了来自北方的炮声,心中感伤不已。
在炮声呼啸中,一个民巴跑过来说:“指挥官,我们看到了脚印,他们往谷地那边去了。”
“谷地?”左蓝眼里射出一道绝望,他问这个民巴:“就你自己回来了?”
民巴回答:“是,就我自己,他们还在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左蓝叫人拿来了地图,分析着上面的一切,看完了,他长出一口气说:“还不算太糟糕,他们只要不暴露行踪,可以绕一个弯走回来。”
在谷地城中,释放了整整一夜的人基本累趴了。
商贩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兴致正浓厚着。
贝基靠着城墙睡了一会,在清晨被喊起来。
一家人跟着大部队走下了城墙,他们决定要在城门口迎接第一个到来的军队,送上食物和祝福。
在走下城墙时,贝基又看到了那个卖花的妇人,妇人已经卖光了一篮子,另一个篮子里面也没多少了。
贝基拽拽妈妈的裙子问:“妈妈,请问我可以买一束花吗?”
“是要献给军人的吧?这真是个好主意。”贝基的妈妈欣然同意,拜托费先生带着贝基去买,而她和另外两个女人会聚到了人潮之中。
贝基兴高采烈,蹦跳着过去了:“您好,我要买花。”
卖花的妇人看着贝基,又看了看费先生彬彬有礼的样子说:“一束花要五十梆,小姑娘,确定要买吗?”
贝基回头对着费先生说:“费先生,我能全要吗?”
“如您所愿,贝基小姐。”费先生拿出钱来给了妇人,妇人对此感激不尽。
贝基把剩下的花尽收囊中,她抱着一捧花,感觉是做了了不起的善事。
城外的阵地上,炮声响起,轰炸着民巴最后的抵抗。
城里的人感到意外,不是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吗?这怎么又打起来了。
有比较精明的人给出答案:“战争肯定结束了,这是咱们得军队在庆祝呢,不用担心。”
这个理由令人叹服,大家欣然接受。
这时,有人大喊一声:“看!他们回来了!英雄们回来了。”
人潮拥挤起来,所有人都往城外去看,确实,有一个模糊的队伍正在接近,他们端着步枪,快速接近城市。
人潮变得奇怪起来,后面的还在欢呼,而前面的人已经闭嘴了,因为靠近城池的队伍,好像有点衣衫不整,甚至都没有穿着上衣,下身也不是军服。
“是敌军!敌军!”
不知谁吼了这么一声,人群炸开了。
好像是要验证这句话是真的,快速接近的那些人迅速展开,对着城池开枪。
子弹扑面而来,把城中夹道欢迎的人打死了几个。
欢呼声戛然而止,人们开始了介乎疯狂的逃窜。
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往前挤,前面的就往后退,就中间的最倒霉,被夹在中间快要断气了。
“跑啊!民巴进城了!”
“别挤了!快跑!”
终于意识到不妙的人开始逃跑,他们现在只知道应该往后面跑才是安全的。
人潮就和风暴中的大海一样,毫无秩序又有一种规律。
拥挤碰撞,摩肩接踵,相互推搡,比王都大火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费先生第一反应是保护贝基,可他还没来得及抱住自己家小姐,就被汹涌的人潮包裹起来。
而贝基小小的孱弱的身子,则被推到了一边,看着面前的人疯狂逃窜。
那个卖花的妇人,也被撞倒,卖花的钱飞到地上,转眼之间被无数人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在逃窜,民巴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枪了,人实在是太多了。
只有贝基,傻傻的抱着一捧鲜花,状况外地傻站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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