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文靠在藤椅上，喝着咖啡。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现在这种安静的氛围，倒是让他有了一些困意。
“看来玛托雅有点累了呢……”温婷婷放下手中的咖啡，表情变得正式了起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德尔塔先生。”
“难得你会开口问我事情啊，魔女忒莉莉。”德尔塔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感。
“为什么在我魔女化的时候，见到都是一些完全不认识的怪异？因为，那并不是我的过去或者内心的阴影。如果，当时不是喵喵酱帮我分担了一部分，并且差点因此丧命。我可能也不会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温婷婷轻轻抚摸着喵喵酱的后背，而卧在桌上的喵喵酱却只觉得抚摸在自己背后的并不是温柔，而是一股名为恶寒的东西。
温婷婷收起了表情，她的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坐在对面的张思文，瞬间失去了困意，他明显能感受到来自温婷婷的杀意。
“魔女忒莉莉，你是想要一个内心能够接受的理由呢？还是，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呢？”面对这样的杀意，德尔塔并没有一丝的退缩。这样的问题，他听过无数次了。
温婷婷抿起嘴唇，在听到德尔塔的问题后，她的内心有点拒绝真相，但是又想知道这样的疯狂背后，到底是什么。
“不如这样，我把婷婷的问题掰碎来问你好了。”看到温婷婷的表情后，张思文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看到温婷婷这样的表情，与其让她一口气接受难以接受的事实，倒不如一点点的把事实揉碎成与事实无关的东西比较好。
“请说，魔法少女玛托雅。”
“你先告诉我，魔女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按照这颗星球的文明来说，并不需要魔女这类超自然的现象存在才对。”张思文嘴角上扬着，他在笑着看向德尔塔。
“即便是宇宙中存在文明隔离，难道你们依然觉得这颗星球的文明，即便是在未来也依旧会处于一个平安无事的状态吗？”
“文明隔离？”
“你没有看鸽子老师的小课堂吗？”
“？？？”
“……”
“！！！”
“。。。”
“所以说，按照你的解释，魔女是作为文明背后的守护者存在的吗？那你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什么吗？”张思文姑且算是接受了这一观点。
“的确，按照观察者条例，在现场有三位及以上的备选者存在时，我应当将一些必要的信息告知你们。”德尔塔顿了一下。
“我的名字是德尔塔，是界域中被记录名字的人偶之一。界域，是由宇宙本身的意志代言者所创造出来的，存在于超维度空间内的一个半封闭独立多维度空间。”
“喂喂……这……真的要这么硬核的吗？”张思文原本上扬的嘴角，此刻抽搐了起来。
“这些问题，我之前也问过他了。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就对了。”温婷婷耸了耸肩，无奈地说到。
“那你能解释下什么是第一代魔法少女和第二代魔法少女吗？之前听你说这东西，怎么感觉和某种程序的版本更新一样。”张思文深吸一口，问出了他准备好的第二个问题。
“正如你所说，的确是顺应时代的版本更新。第一代魔法少女，因为这颗星球当时人类体质普遍偏弱的问题，不得已使用了魔力适应共同分担技术。所以，在当时魔法少女的力量并不如你这样的强大。”
“这就是真相吗？德尔塔。”温婷婷讽刺地笑着，“也就是说，我和喵喵酱的魔女化，是完全建立在其他生命被淘汰的情况下完成的啊……真是讽刺。”
“喵喵酱的魔女化只是意外而已，只是我没有想到最终所累积的那些最终怨念，也就是魔力适应化后的产物，会刚好多出了一部分，从而出现了双魔女化的情况。”
“什么意思？！”听到这里，温婷婷的脸色变得既震惊又错愕。
“也就是说，如果在那个时间刻度下，教会没有行动的话。魔法少女间如果不通过吞噬对方的魔力适应化后的产物，也就不会诞生魔女。而这一吞噬行为会像你们身体的本能一样执行，直到其中一个魔法少女完成魔女化。”
“而按照你的计算喵。那些魔力适应化后的产物，也刚好能够完成一个魔法少女的魔女化吗喵？”喵喵酱抬起头，睁开一只眼看向了德尔塔。
“是这样的。”德尔塔的声音依旧如同机器人一样冰冷。
“真是愚蠢喵。不管是人类还是你这样的人偶。愚蠢的狐仙大人喵……”喵喵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后，便从桌子上跳回到了藤椅上，继续睡了起来。
“你做这种事情，难道不会觉得残忍吗？”张思文皱起眉头问到。
“并不会。因为比起文明崩溃，只是这样在权宜之计下产生的牺牲，其代价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听着德尔塔那冰冷的声音，张思文和温婷婷两人都不再说什么。他们似乎并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责怪对方，或者说，现在并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理由。
“还是说说第二代魔法少女吧，也就是我。”
张思文看到温婷婷的表情，便起身将藤椅搬到了温婷婷的身边，然后坐下来用手搂住了温婷婷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对方的手臂。
“目前来说，第二代的魔法少女并不需要选择性别。只要内心拥有一些最纯粹的执念就可以了。”
“照你这么说，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人都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潜质才对。”
“并不是。从第二代的计划启动至今，只有你一个人被选中成了签订契约的对象。”
“只有我？我怎么觉得你并没有说实话。”
“的确只有你一人，玛托雅。”
“原因呢？如果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可不奉陪啊。”张思文说着，下意识地后倾了一下身体。
“第二代的魔法少女计划，因为目前的时间刻度上，人类的体质已经足够承受魔力适应的过程，所以，并不需要第一代计划时那样的权宜之计了。所以，主要的选人思路就是最纯粹的执念。”
“最纯粹的执念？你的意思是，我的内心里有那种东西存在吗？”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不就是你的执念吗？”德尔塔抬手指了指张思文。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说着，张思文转头看了一下温婷婷。
大概是万有引力的影响吧，光线总是会被又大又圆，而且质量很大的物体吸引过去。加上质量透镜现象，让光路产生了扭曲。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点头晕的感觉。
“嗯？”
看到张思文晃了晃脑袋，并且扶着额头的样子。温婷婷一脸天真的看了过去，意识到对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后，故意坐直身子用力抖了抖肩膀。
老婆，别晃了，晕，真的晕。
看到张思文那种既无奈又刻意避过视线的样子，温婷婷捂住嘴轻轻地笑了出来。我的小玛托雅，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魔法少女玛托雅，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当然有，还有一个我很在意的问题。”
“请讲。”
“你刚才说，文明崩溃。这个到底是……？”
“根据观察者条例，魔女或者魔法少女有权利知晓此类事件，并有义务对其预防，不限手段。”
“好好好，你的这些条例我听着都头疼了。还是直接说吧。”张思文说着，靠向了一旁，估计又要听长篇大论了，这时候还是靠在这软绵绵上比较舒服，虽然会被撸毛就是了。
“宇宙中的文明，之前崩溃过一次。而在当时，除了界域以外，没有任何一个文明留下火种。这一情况，被界域记录为第一文明的崩溃。直到现在，任何一个文明都能观测到第一文明崩溃时留下的痕迹。”
张思文感受着温婷婷轻柔地抚摸，加上那如同倒在棉花糖里的感觉。虽然德尔塔讲的东西过于硬核，但是，好在他不是那种会长篇叙述的人，这种挑重点的方式，不会催眠就是了。
“而第一文明崩溃的原因，就是魔法的滥用，导致了单体魔力的魔力循环供给出现了断层。之后，就是整个循环内向收敛，导致了魔力超流，最后就是魔力循环整体发生了无法控制的魔力爆发。”
“嗯嗯嗯。”张思文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虽然不是不是很明白，但是好像很硬核的样子。
“而目前在整个宇宙中重新燃起了大量的文明火种，而因为单体魔力的魔力循环无法修复，所以，所有的文明反倒一直处于一个比较稳定的状态。”
“那你怎么解释魔法少女和界域？这两种东西明显不符合你刚才说的那种硬核的要死的中二设定啊……”张思文歪起嘴角，俨然一副战神的样子。
“我们使用的并不是单体魔力这种粗暴的东西。无论是界域还是魔法少女，亦或者是魔女，使用的都是名为以太的纯能量。”
“以太？那东西不是被证伪了吗？”歪嘴战神，张思文，参上！
“我说的是，引力子在失去伴生纠缠的内包容性运动能量体后，失去隧穿效应后的纯能量释放现象。这种现象所释放出来的能量，界域称之为：以太。由于在释放完能量后，这样的流浪引力子会立刻消失，所以，要比单体魔力要安全可靠的多。”
虽然好像听懂了，但是，真的要这么硬核的吗？张思文这次没有说话，他能感受到，德尔塔对于解释这些问题时的游刃有余……不，应该说是麻木吗？看来，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解释这种事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所说的魔力适应是什么？”张思文坐起身，一脸认真地问到。
“很简单，就是让你的存在延展至多维空间的存在法则的同时，也能够被超维空间的法则承认。只是第一次短短5分钟的变身，你就取得了承认，期待你魔女化的那天。”
“哼哼哼，毕竟是我可爱的玛托雅。当然厉害喽。”温婷婷叉着腰，一脸骄傲地说到。
“喵……”喵喵坐起身，习惯性的用爪子清洁着睡脸，“玛托雅，你问完了吗？”
“嗯，问完了。”张思文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和狐仙大人先离开了。”喵喵酱跳上桌子，接着轻快地爬上了德尔塔的肩头。
“不留下来吗？喵喵酱……那个，我承认那天抛下你的确是我的错，但是……”看到准备离开的喵喵酱，温婷婷一脸殷切地看了过去。
“不了，喵。那天的事情我并不怪你，毕竟，那时候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未知数。”
“不杀了她了吗？喵喵酱？”
“如果说，忒莉莉还保留着一丝魔女化后的癫狂和人性丧失的话，我可能真的不会像之前那样手下留情了。”
“什么意思？喵喵酱？”听到这里，张思文人有点傻了。
“告诉你也无妨。听好了玛托雅，忒莉莉在魔女化完成的瞬间，吞噬了周围十公里内所有的生命。那时候我算是保留了一丝的理智，但是，她却连一丝的理智都没有了。之后就是我不敌她的力量，最后被德尔塔救了。”
听到这里，张思文瞪大眼睛，转头看向了旁边笑眯眯的温婷婷。这……真的太硬核了。
“放心好了，魔法少女玛托雅。喵喵酱是吓唬你的。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墙上的时钟动了起来，一旁的温婷婷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张思文只觉得脑子快要宕机了。
真是……让人觉得疲劳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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