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缊雅捏着手中的纸张，从上至下俯瞰着这个女孩。
她这才注意到：与女孩稚嫩的面庞相反的是，女孩的眼神中透露出这个年纪不可能拥有的成熟超然。
仿佛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一样。
缊雅只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这种超然，那就是她的爷爷。
“既然你不是为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完成我……完成你爷爷的遗愿罢了。如果非要说有目的的话——”
女孩咧嘴笑了，笑得非常真诚。
“只要你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就行了。”
……
“爷爷！快许愿呀！蜡烛都快要灭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唉！”
……
【约莫六十来岁的男人双手合十闭上双眼，似乎真的许了一个愿望，随后睁开双眼。
“好啦！爷爷许完愿望了！”
“那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呀爷爷？”
男人笑眯眯地摸摸已经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女孩。
“我许愿啊，让咱们小祖宗能开心快乐！”
“哼，爷爷你把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哦！”
“唉，你这小孩。”
男人佯装生气，表现出一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轻轻拍拍正在对着他比鬼脸的孙女。
不过玩笑过后，男人再次恢复了那张慈祥宠溺的脸。
“愿望灵不灵无所谓。爷爷我啊，只要你能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就行了！”】
对啊，只要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就行了。
只要活下去的话……
……
缊雅瞳孔猛地缩小。
“你到底是谁？！”
她曾经看过爷爷对她那次生日的录像。也就是在那天过后的第二天，原本说是因为工作繁忙没能在当天赶回国的缊雅父母，因为一场空难失去了性命。
女孩笑着没有回答，缊雅没有选择继续追问，反而上前伸手打算先制服对面之后再慢慢询问。
却没想到，这一抓对方的肩膀，却并没有任何触碰到实物的感觉，反而是毫无阻碍地直接穿过了女孩的胸口。
再看那女孩，从肩膀到胸口，凡是被缊雅碰到的地方都已经彻底消失。
“这……”
缊雅看看没有动作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再看向周围一直没有动静的一众研究员，缊雅这才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一动不动地定在原地，。
就像是突然被冰冻住了一般。
怪不得他们在女孩出现时并无动作……
女孩无言，身体也逐渐开始消散。
“别走！”
缊雅见状，挽留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听到缊雅这句话，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动摇。但是很快，那一抹情绪就被彻底隐藏。
“你难道是——”
“幻想乡。”女孩在消失到只剩一个头颅时，终究还是开口了。
“记住，幻想乡。”
说完，头颅也跟着彻底消散。
而伴随着头颅消失，周围的研究员们也终于从僵直中恢复过来。
“刚、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我们的意识被人集体上传了！”
不愧是专门从事研究这一行业的专业人员，第一时间就单纯凭借自己的第一感觉做出了最理性的判断。
“可是……这种技术就算是袁先生也——又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做得到？”
“但我们是真的被关在同一个虚拟空间里了不是吗？！”
几位研究员同时陷入了沉默。
在不知不觉中在瞬间把复数单位的意识通过现实映射技术拉进虚拟空间，甚至还能随时拉回来……
这种技术壁垒，真的能被突破吗？
反观缊雅，最后再回身看了一眼正在冰冻中的爷爷尸体，眼神中已经悲伤不再。
大概是被刚才神秘消失的女孩给点通了一些东西，又或者是从对方的话语中，产生了另一份希望。
“幻…想、乡？幻想乡……”
缊雅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无视了周围的研究员，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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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要继续往里走吗？”
“废话。都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就太亏了好吧。”
林明手握照明石，并时不时地往地上扔一颗。这玩意并不值钱，所以用的时候也没必要节省。
“地图上并没有显示这一区域到底通向什么地方哦。”
“说不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
林明眼看前方的道路许久没有变化，于是适当放长了扔下照明石的间隔。
即便是这样，她也很难保证照明石够用。
“要不咱们往回走吧？”
“用完照明石就走。”
似乎是在回应林明的话，又走了大概三分钟左右，前方就出现了光亮。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山洞……是链接两个区域的通道吗？”
“去看看吧。”
林明收起照明石，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
洞口距离并不远，林明很快就走了出来。而在被外界强烈的阳光刺地睁不开眼，多缓了一会之后才发现：
与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不同的，入目可及几乎遍地都是尸骨残骸，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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