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刘约画现在这个样子，毋庸置疑也完全自己造成的。
夜无染万分内疚。
不管怎么说，现在必须先稳住她。
夜无染感觉为了挤出一个“平和温暖”的笑容，脸都开始抽搐了。
“真的吗？不是在开玩笑吗？就算是这样的我也可以当你的女友？啊，还是说果然需要额外条件？可以的，任何条件都没问题，只要你愿意的话，就算……”
“什么都不用！我就只是想要与你在一起而已！！！！”
夜无染握紧刘约画的手。
他这个动作让刘约画抬起了脸。
已经近距离和两位美少女见过面儿了，但刘约画的面容还是让夜无染心动不停。
刘约画。
这个名字，跟她的面容极为相配。
“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颤抖着的声音，欲说还羞的眸子，蓄着几滴眼泪的眼眶。
都让夜无染的心脏狂跳不止。
“是真的……”
“……辩论会、还会有几天，之后几天，您能陪陪我？”
“当然、可以。”
这四个字，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约画的脸上好似终于在暴雨之后迎来了云开雾散，艳阳高挂。
少女不再像最初那般语无伦次，对着夜无染深深鞠躬后便离开了。
当然临走前约好了明天要一起转转。
送走刘约画后，夜无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啊……好想死……
是桃花运吗？也就是说自己终于迎来受欢迎的时期了？
原来所谓的桃花运是如此没道理的吗？
夜无染选中这几位投寄告白信的原因很简单：他只知道这几位早就已经极为出名的少女的名字。
要是随意告白结果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未免也太过搞笑了。
而且她们四人的情报都极为容易搜集，如此夜无染才能写出那四篇他自诩多少算是有点文采的告白信。
不仅是少女们的情报，山下流传甚广的才子佳人小说、戏本、艺曲全都被他搜集起来，日夜翻看，修行之外也就只想着如何写好。
只论态度，确实称得上是精诚。
接下来要怎么办？
虽然之前还想着维持与鱼幼薇的关系，跟裴素影说明白，结果没想到最后杀出来个刘约画。
怎么办，首先刘约画是绝对不能断的。
那么果然还是跟鱼幼薇和裴素影说清楚？
该怎么张这个口呢？
“其实我同时跟你们四个人表白，结果竟然有三个人都答应了。我现在要选择第三位，你们两人我感到很抱歉……”
找死呢？
鱼幼薇看上去就是知书达理好说话的软糯性子，若是将前因后果全都明白无误地讲清楚，那么可能有机会获得对方的谅解？！
至于裴素影……只要做好被打个半死的觉悟，应该也能解决！毕竟不管怎么想，以游侠身份活跃的裴仙子都不像是会四处宣传夜无染无耻行径的人。
好，就这么办吧！
没办法，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她们二人的通情达理了。
……真的太对不起她们了。
夜无染叹息一声。
就连她们的善良都要加以利用，恐怕自己已经超脱人渣的概念，而是成为渣滓了。
“叹什么气啊~？我不就是有意考验一番，所以来得晚了点吗？再加上没看懂你手绘的地图……嘛，不管怎么样，我都来了嘛~~”
……果然自己还是死一死吧。
最起码只在眼下这个瞬间，夜无染真的好想死。
四封告白信，四个人。
终于最后一人也来了。
眼前飘然至屋顶，身着彩衣的少女，大概是最为符合世人眼中“仙女”印象的修道士了。
鱼幼薇身负书卷气、裴素影则是江湖气与当仁不让的英气、刘约画连脸都不愿意露出来……
唯有这位艳丽却逼人，如同开得正盛的带刺玫瑰的少女，有那么几分虚无缥缈的仙气。
她昂起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夜无染。
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于是嘴角翘起。
至于夜无染，则在想着：
不管怎么说。
这一次！不论如何！也要抢先开口道歉！！
“对了，先说好哦~如果往后你背叛了我或者要跟我提分手，那么我就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
被抢先了！还被威胁了！！
“听清楚了吗？我绝对不会允许是自己先被甩的那一方，不论什么理由都绝对不会接受，即便你跟我说告白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也绝对不会接受的哦？倒不如说若是敢用那种根本就是在玩弄少女纯情的理由，我反而很佩服你的胆量呢~~虽然还不知道你究竟出身哪门哪派，但我一定会动用全部的力量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哦？啊，当然若是由我提出来的话，还请您一定要接受就是了。”
“………………”
好、好强的压迫感！！！
而且毋庸置疑，这个人一定会践行自己的话！！！
姬无辞。
朝歌姬氏的嫡女，更重要的是，她是杂家弟子。
杂家，兼儒墨，合名法。
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
更为重要的是，掌握着浩然天下近半数的《山水邸报》，某种程度上讲，甚至可以说是垄断了信息渠道。
因为是从百家中摘取各自优点并入己身的一家，所以“合名法”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不论是嘴皮子还是笔杆子，都相当不俗。
也就是说，一旦惹恼了姬无辞就完了。
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届时脚踏——就现在来看是四条船——的事也会暴露。
“那么，今夜已经很晚了，明天再抽时间好好聊聊吧？”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姬无辞就离开了。
夜无染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已经想要放弃思考了。
作为“人”的机制就此失效算了，让大脑放空，直至死亡吧。
说到底……
“四个告白竟然全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也太奇怪了。”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与四人搭上话。
原本以为无一回应才会是最糟糕的状况，结果没想到竟然全都通过了。
明明过去每次想着踏出一步的时候都会失败的。
怎么办？
鱼幼薇、裴素影、刘约画，姬无辞。
来整理和预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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