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一个经年经商的老人儿了,也不敢说有后台就能做出那么大的产业来,还是在京城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这已经不是后台不后台的问题,还有各种人事管理、货品制作的问题……
复杂着呢!
两边各自想着各自的事儿,一时间就僵在了那里。
乔楚眼神空茫,显然是走神了,闲适地靠在炕边的柜子上,一下一下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马爷汗都出来了,却没想好自己该说什么才对。
陈青山不耐烦了:“若是没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马爷更紧张了,一急起来,倒是说了心里一直不敢说的真话:“我其实是想把孙家弄下去,把马家做成宁远城的第一家。可听说孙家有后台,后台还通天,我这……我这……”
这话乔楚听懂了。
马爷得到的消息自然比市井街坊得到的更加准确,想来孙家后面,应该是有哪位皇子或者王爷插手了。
只是到底是哪位皇子或者王爷,就不好说了。
毕竟粮草生意关系甚大,想来也不会有人出面认账的。
乔楚想了想葛星儿说起的孙家的情况……
“你先回去,我这边若是有信儿了,我再和你说。”乔楚也需要想一想。
“哎……”马爷答应着就要走,刚把跟东方淑媛在隔壁屋子聊天的如芸叫了出来。就听院子门外一声拉长了声音的哭嚎:“我的儿唉……”
院子里众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外面。
葛星儿的面色变了:“是我婶婶的声音!”
乔楚愣了一瞬,也忙上前去开门。
门外脚步声杂乱,乔楚开门才发现,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陈青山不让乔楚这个大肚婆去凑热闹,说是自己去打探,就让乔楚回家了,倒是葛星儿忍不住,已经跑了出去。
不多时,陈青山带着哭成了泪人儿的葛星儿回来了:卖羊汤的葛老板最小的儿子,被发现淹死在了粪坑里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马爷和如芸不好就走,见葛星儿哭成这样,两个孕妇也不好照料,如芸主动请缨:“要不我留下来照顾几位女眷?”
陈青山和阿球对视一眼,点点头:“也行。”
如芸能跟陈府交好,马爷自然是高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你只管告诉我。”
陈青山看了马爷一眼:“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青山刚刚去看过了,葛老板家的粪坑在屋后,旁边还堆了杂物挡着,平日里并没有人会胡乱走到那里去,不到三岁的孩子,是怎么掉进去的?
这不符合常理。
马爷肃然点头:“我一定查明白。”
如芸扶着哭得不行的葛星儿进去安抚:那三岁的孩子出生时,葛星儿已经去了叔叔家,那孩子几乎就是葛星儿带大的,感情深厚。
等到天色将晚,马爷匆匆而来:“是二皮干的。”
陈青山一家子勃然变色:这个二皮,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怎么办?”马爷擦了擦汗水,心中开始掂量现在就跟孙家正面刚上的胜算到底有几分。
乔楚看了看陈青山:“天黑以后,你去把人弄过来?”
“好。”陈青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二皮被弄过来的时候,马爷已经回去了,只有如芸还在陈家。
不过如芸绾起了满头青丝,正在给陈家人做饭,行动间竟然也干脆利落。
如芸就看到二皮被陈青山提溜进了屋子,不过一盏茶时间,二皮又被陈青山提溜出去了,期间屋子里面也只有些许说话声,并没有惨叫之类的声音传出。
饭后,乔楚告诉如芸:“你回去告诉你家马爷,我会给小福写一封信,你让他回头拿着信去找小福。”
这就是同意了合作。
如芸大喜: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这事儿就成了?
于是盈盈一拜,谢过乔楚,又拜别了东方淑媛,这才离开。
等如芸离开,乔楚才一巴掌拍在了炕上的小桌子上,怒喝一声:“无法无天!”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小桌嘎吱一声,断裂成了两截……
陈青山:娘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阿球:我娘子跟着乔楚,安全了。
东方淑媛:楚楚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进来收拾桌子的葛星儿和产婆,叫赵婆婆的,却以为是陈青山拍坏掉的,倒是不觉得稀奇。
二皮吃了忘忧丹,就都说了:是孙老板叫他做的,把那孩子丢进了粪坑,眼睁睁看孩子在里头不动弹了才离开的。
原因,只是因为孙老板知道徐云雷跟陈青山走得近,就想要跟陈家搭上关系,然后通过陈青山搭上徐云雷。
可乔楚却拒绝了孙老板的主动示好。
孙老板一腔邪火没地方发泄,就发泄在了葛老板的孩子身上……
孙老板的原话是:“你不是怕你那侄女儿被我买了会没命,就卖给了陈青山家么?我弄死你的亲生儿子,你又能怎的?!”
而且二皮到底进了孙家的门,还说了些孙老板的旁的事情。
孙老板的原配早年死了,原因好像是原配知道了孙老板的秘密,然后拿着秘密威胁孙老板,让他把小妾们遣散了,孙老板没有遣散小妾,而是把原配弄死了。
从此孙老板再也不在妾室房中过夜,都是完事儿就走!
孙老板疑心还很重,对不信任的小妾,都是悄然弄死的,从不念旧情。
府中的丫鬟,旁人都以为是二皮弄死的,其实二皮只弄死了一个,更多的是孙老板弄死的……
原来孙老板暗地里跟知府大人也是有勾连的,知府大人和孙老板在合伙倒卖粮草,现在宁远城中库房中的粮草都已经被倒卖出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二皮搞大了孙小姐的肚子,还睡了孙老板的小妾,小妾都被打死了,二皮却没有被打死的真正原因。
但是知府大人却并不是孙老板背后真正的后台。
孙老板漏出来的口风中,真正的后台比知府大人大多了……
这一家子从根上就坏了!
也就怪不得小妾守不住,小姐也乱来。
这样的心狠手黑的人就是个祸害,乔楚觉得,让马爷把他取代了,也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好歹马爷对待蠢得要死的糟糠之妻都还没下狠手,只是送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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