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李青陶神色一愣,心绪骤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头戴面具的来者。
自己刀鞘是空的,昨晚根本就没用到刀,必然是有人借刀杀人!
就算是自己杀了那几个怪人,自己也是用的剑,而不是刀。李青陶心中又想,面前这男子莫不是在框自己,等着自己错口承认之后,就拿下自己,然后杀良冒功。
呵,套路!
李青陶满心质疑,没有再说话,却没料到面前被称作申猴的男子笑了起来,面具下的笑声清朗,让李青陶心中更多了几份疑惑。
这笑声,莫名熟悉。
在李青陶回想着这笑声像谁时,这戴面具的男子又问道:
“你可知道死者是谁?”
“不晓得。”
“是我们皇狩司十二肖首之一,而且当时还有一名肖首在场。我们皇狩司的人分为三级,底层为持刀,中层为青袖,最顶级的便是肖首”
说道一半,这人言语一顿,润润口舌,目光朝李青陶的脸上看去,又说道:
“每个肖首都是皇城少有的高手,这一死一伤的,是两个四品的神通宗师,各有神通,就你一个八品的登山武夫,不可能进得了他们的身。更别提杀了他们。”
“八品武夫?”
李青陶自言自语,奇怪的是,他从未修习武功心法,更没有修炼过,怎么莫名其妙成为了八品武夫。
但这不重要,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们明知道我连近他们的身都难做到,更不可能杀了你们所谓的什么肖首。”
此刻重要的是,摆脱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感受着体内阵阵暖流经过,伤痛在缓慢的消解,却仍有几处伤痛在体内顽固,甚至痛感越来越烈,好似有一柄利刃在腹部翻搅,引起一阵阵钻心的痛,疼的李青陶眉毛一皱。
虽然李青陶心中也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血腥现场,自己为什么成为了八品武夫,但是他隐约觉得这皇狩司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不是养伤的地方。
他在想,皇狩司就像一个染坊,从中出去的人很难再是清白之身,怕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来缠着自己,反正,不利于活命。
“你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介于你出现在现场,且杀人凶器还是你的刀,”
见到李青陶情绪稳定,申猴继续说道,“所以你仍然洗脱不了嫌疑,再或许,你身上会有解开谜题的线索。”
“申猴,在我这你还不摘面具,这也未免太生分了。”安静了很长时间的巳蛇突然插嘴:
“还有一点,卯兔的伤口我检查了一遍,刀伤并不是致命伤,仅仅是切断了他运气的筋肉,但他的死因是内伤,由掌法导致的外力入体,撑破了经脉和五脏六腑。”
申猴摇了摇头,面具下的眼睛在李青陶身上流转,口中辩解道:
“我留他下来,一是为审讯线索,二是为防止宝云镖局一案中凶手灭口,三是,留一个饵,钓鱼的饵,顺便,救这小子一命。”
他又补充道:
“此事我已经报于司主,他已经同意此事。”
“可是我没同意,我和这个什么宝云镖局的案子无关。”
听到面前这女人似乎要让自己参与什么凶杀案,李青陶心中一紧,自己刚从虎口脱险,如今还要再入虎口,心中百般不情愿,口中急道:
“我不过是来进些菜食货物,什么镖局也只是在门口挂单,托人送货而已。”
一边说着,李青陶一边忍着疼痛,翻身从榻上坐起,猛地收回他那一直被巳蛇按在手中把脉的手腕,顺便看了一眼手中的莲花印记。
已绽开四片花瓣……
李青陶盯着自己的手微微皱眉,原本他的手,因为经常干活,满是老茧,而且肤色也是被晒得铜黄色,如今竟白如玉脂,嫩若拨葱,宛然一副女子手相。
话说我的手怎么这么白净了?李青陶心中暗奇。
“此案死伤数十人,折了两名肖首,已然算是京城大案,若是能破此案,司主必有重赏。”
申猴说道,他的语气和她的面具一般冰冷苍白,很难让人动心。
李青陶从惊异中回过神来,摇头道:
“那也要有命去领赏,什么四品五品的宗师都折在此案,我这个普通人岂不是送命去么?再说,我根本不知晓此案,出现在当场也只是偶然。”
这年头穿越,连个系统都没有,二十多天都没混出名堂,李青陶自己都觉得丢穿越者的脸。
申猴停顿片刻,朝着李青陶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才能答应?”
李青陶道:
“命,我想要命,我的命,长命百岁的命。”
“李青陶,命已经给你了。”被称为申猴的男子盯着李青陶,口气不复原本的慵懒,而是冷冷道:
“你在现场的时候,气若游丝,人近将死,是我将你带回,由巳蛇用万象门的秘法给你续了命。”
申猴说完,转头看向一身绿发绿衣的女子。
巳蛇心中明了,又不顾李青陶的挣扎,拽过他的手腕,语气轻柔,手上不老实的揉捏着李青陶的手,口中的内容十分渗人:
“虽说我帮你续了命,但是你体内还有一股内力阴邪至极,难以剔除,在慢慢损耗你的经脉和脏腑。若是找不到解决方法,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七日之后,你就像卯兔一般,经脉紊乱,肝肠寸断而亡,这就是这种功法的狠毒之处。”
说罢,巳蛇五指稍稍用力,一股暖流顺着指尖流入,李青陶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开始,寸寸欲裂,口中急忙道:
“那有没有救命之法?若是没有,有没有办法帮我续上几天。”
李青陶感受着体内那不断传来的剧痛,心知面前这绿衣的女子所言非虚。
于是他心中便不禁盘算着,实在不行,想办法多活几天,看看能不能活到客栈掌柜发月钱,到时候自己也能找一处好风水的地方埋了此身,然后在自己碑文上留下几首旷世诗词,也算不枉此行。
“续命之法有,得用天材地宝的药力来抵消这阴邪内力,不过续不了几天,且这天材地宝不易得。”
巳蛇一边说一边看向李青陶身上穿的衣服,不能说是羽丝华裳值千金,只能说是旧衣破布乞丐服,采取这续命之法估计有些困难。
果然,她话音刚落,李青陶面色倾颓,目光似乎蒙上了厚厚几层蛛网,灰蒙蒙一片死寂。
“不过,这破解之法也是有的,”
巳蛇脸上盈起阴谋得逞的笑意,目光流转,又看向了身旁的申猴,口中说道:
“凡内功伤害,都讲究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真凶,哪怕是一丝气机,便可以以之为引,将你体内阴邪内力导出。”
“所以,李青陶,这个忙,你帮不帮?”申猴耐心等待身边人循循善诱结束,目光又对上了李青陶那一双的眼睛。
李青陶听闻有破解之法后,如心中燃起一团篝火,原本冰冷心境此时暖了一些,瞪着那一直不怀好意打量着他的申猴,问道:
“这件事情,为什么要找我,皇狩司这么多人,还有你们这么多高手,为什么要找我,一个平民百姓,一个普通人?”
眼前被称为申猴的男子,一身白衣,面上带上一椭圆面具,整个人浑身雪白,好似落雪长松,身材高挑,虽然看不见相貌,可光是这身材气质,要是放在前世,怎么说也算十分能打的那一类。
只可惜,图谋不轨,打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李青陶心中叹道。
站在李青陶对面的申猴听完李青陶的说辞,也移去审视的目光,耐心道:
“第一,因为你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唯一疏漏,就算你不参与此事,出了此门之后,还是会有各种麻烦找上你,届时你还会有许多次性命之忧,很有可能牵扯更多无辜的人。所以,我们想将此事影响范围降到最小。”
一旁的满头绿色短发的男孩趁着申猴停顿的间隙,终于插上一句:
“第二,虽然我们皇狩司人才诸多,例如我,子鼠,侦破此案必然不在话下。”
说罢,他从原本蹲坐的木椅上跳下,坐在床边,与李青陶鼻尖对鼻尖,李青陶闻到面前男孩身上淡淡的草药和金属的味道,甚至能从这个绿毛小子的眼中看到自己那一张尴尬的脸。
“但是司主给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只有十天,十天之后便是庆元节,懂吗?庆元节的时候会有……”
“子鼠,够了。”
申猴打断了子鼠的话。“总的来说,我们希望能让此案牵扯到的人最少,希望能尽快捉拿凶手。”
“所以,李青陶,为了少一些人伤亡,更为了你自己。”申猴拽下蹲在床边的子鼠,开始和李青陶面对面。
“这个忙,你帮不帮?”
“帮。”
李青陶一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走,跟我去案牍室。”
申猴转身便走,李青陶跟在他身后,脑海中不断涌现申猴的那双眼睛,朦胧中对他身前这位肖首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申猴,很眼熟,特别眼熟。
眼熟到似乎以前天天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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