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景渊生气了,可夏小乔根本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不就脱个裤子吗?
至于不啊?
就在俩人僵持之时,同样憋着一肚子气的还有夏家。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好疼——”
此刻躺在榻上的夏大郎疼的那叫个龇牙咧嘴,夏母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心疼的道:“好点了没?再忍忍,大夫说过几日便好了。”
哗啦啦——
“过几日,过几日,这都多了几天了?斯——”
夏大郎抱着胳膊疼的直抽冷气,咬牙切齿的道:“那个死丫头,我跟她没完——”
一想到自己被她轻而易举的就给压制住了,还要拽他去滚铁钉,夏大郎就恨的牙痒痒。
“你别生气,她敢如此张狂,阿娘自不会让她好过。”
夏母也被气的够呛。
她本不想搭理夏小乔,任由她自生自灭的,可前些天大姑子忽然找上了她,还平白无故的被一顿数落,而数落的原因竟然是因那个死丫头作妖。
她一开始是不信的,毕竟养了这么多年,那丫头啥品性自己还不清楚吗?
而这两年嫁的鹿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更是一清二楚。
如今夫婿又瘫了,一家子伤的伤小的小不说,单她那小姑子也不是个省心的,照这样早晚把得把她作死。
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可万没想到,那大姑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鹿家大娘子这么一作证,她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才想着去看看。
可没想打,那个死丫头竟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这怎么行?
她本想着将大女儿的死往那死丫头身上一扣,那她这本子都别想翻身了。
在加上娘家厌恶,那在婆家还能有啥好日子过?
可惜,她算准了开头,却没算到结尾。
更没想到鹿景渊会帮着那个死丫头,还拿出妄冒的罪名要挟,最后为了脱身,她只能掐着鼻子认了,不仅在里正的见证下,改了婚契,还不得不将那死丫头的的庚帖给了那姓鹿的。
每每想至此,她都恨得入骨。
那鹿景渊可是她千选万全,花了大价钱给女儿找的好女婿,结果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反而便宜了那个死丫头,反过来成了掣肘,每每想起她就后悔不跌,当初就不该贪那点彩礼钱。
“不让她好过?说有什么用啊?”
夏大郎可不管他娘怎么想,此刻是满腔的愤怒。
“我可是听说人家现在正弄茶园呢,光买茶苗就花了小一百两银子,这手里说不定还藏着多少,凭什么她在那儿吃香的喝辣的逍遥快活,小爷却在这儿疼的撕心裂肺?”
越想夏大郎越气恼,因此埋怨道,“娘,你也真是的,那个姓鹿的既然要将那臭丫头退回来,那就退回来好了,你干嘛不同意?”
随后脑子里又出现夏小乔那好看的小模样,眼中的贪婪就越发的深了。
“你懂什么?”
夏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夏大郎趴在床上不爽的道:“我不懂,就你懂?我还怕了那个姓鹿的秀才是怎么着?他要告就去告,到时候跟大妹递个话——”
“闭嘴,胡说些什么呢?”
夏母吓的赶忙呵斥住了他,而夏大郎一脸不情愿的道:“我胡说什么了?这都过去两年了,她啥时候接咱们去京城享福啊?”
“你——”
夏母气恼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以后这样的话给我烂在肚子里,别什么都往外嘚嘚。”
夏大郎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而夏母的心理不免也跟着有些急了。
眼瞅着夏小乔已经脱离了掌控,夏母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大女儿递个消息过去。
夏家这边满是忧虑,而鹿家之人则满肚子算计。
“阿娘,咱们是不是被那臭小子给骗了?”
四房的小周氏从外面回来,脸色十分难看。
“这又是怎么了?”
鹿老婆子一边摘着菜,一边骂道:“这一天天的,都欠了你们的是不是?都几时了还不做饭,是想饿死老婆子我是咋的?”
自从将大儿媳妇儿接回来,她就没顺心过。
也不知是撕破了脸,还是啥,反正长房刘氏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天天啥活不干,饭来张口,看着就让人生气。
而一向老实听话的三房郝氏竟也开始撂挑子,三天两头的装病。
偌大一家子,如今做饭竟然落到了她一个老太婆的头上,能不气吗?
而四房小周氏见此也不接这话茬,反而凑了过来道:“诶呀,娘,您还有心思在这做饭那?你是不知道外面都传疯了,说景渊那小子可有钱,光买茶苗就花了小一百两呢。”
“什么?”
鹿老婆子一听惊的大叫出声,“小一百两?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别说是她,整个鹿家就没有一个知道的。
如今夏小乔买茶苗的事儿闹的沸沸扬扬,鹿家也坐不住了。
“好啊,这个不孝子孙,居然瞒着咱们存了这么多银钱不说,还白白诓骗了咱们二十亩地,简直岂有此理。”
四房小周氏马上附和道:“是啊,阿娘,咱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都是咱们的银子。”
一想到自从分家之后,种种不顺,鹿家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虽然面上不说,可显然对将二房分出去这事儿颇有微词。
可相比于小周氏,鹿老婆子脑子还有几分清醒。
“算是不能算了,可这都分家了——”
“分家了怎么了?那就不是您的子孙了?再说了,当初要不是有小人作祟,阿爹和阿娘这么慈善的人,咋可能将景渊侄子他们赶走?”
四房小周氏这话一落,正好被刚出房门的长房刘氏听了个正好,就见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四弟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周氏也不是个怕事儿的,直接道:“什么意思,你不比谁都清楚?呸,别当大家都是傻子,你自己儿子不争气赖谁?”
“你,你再说一遍?”
刘氏气的脸色铁青,而小周氏也豁出去了,倘若能把鹿景渊笼络回来,又何必为了那老子服徭役提心吊胆?
不仅如此,每个月还有不少银钱花。
可自从二房被分出去之后,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变多了不说,连平时的零花钱都没有了,这让平时就爱偷懒的小周氏如何忍得?
因此,不管不顾的吵了起来,“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二房这几个孩子无父无母,你作为大伯母不体恤也就罢了,居然还窜了着爹娘将深受重伤的侄子撵出家门,你亏心不亏心?”
“我忍你很久了,呸,还自以为是书香门第,你爹不过也是个老童生罢了,不就是家里多种了几亩地吗?有甚了不起的?我景渊侄子还是秀才呢,是咱们灵州城最年轻的秀才,前途无量。”
“可你却心生嫉妒,为了排除异己,陷爹娘于不义,呸,坏事儿都让你做尽了,还在这儿装什么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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