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总装着最难忘的回忆---------------------题记
“因为,你真的很像是一只猫啊。”她轻笑起来。
像是阳春三月的暖。
午后树影下的斑驳。
光怪陆离的缥缈美感。
在某个凄美的没有星星的夜晚。
就此触动了某个少年的心弦。
“此去别经年。”
“什么?”她愣了一下。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你离开的事实》,也就是你刚才演奏的曲目。”
“你喜欢吗?”
“你能为我单独演奏一遍吗?”
“?可以是可以,但一定要在现在吗…”
…我giao?其实这只是我的戏言,但我是真没有想到,你不大的屋子里竟然真的有钢琴啊?
几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两人的屋前。
我可以断言,我此前从未进过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那对于我而言是一片从未触及过的神秘空间,令人悸动,也令人遐想连篇。
这种感觉很难去形容。仿佛随处可见的番红花与郁金香,在角落里散出的芬芬。
“要喝点什么吗?绿茶或者是凉白开?”
“…绿茶吧,谢谢。”
趁着她去取茶的时间,我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
很整洁---这自然是我的第一印象。倒不如说我从未见过像这般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屋间。那只猫慵懒地眯着眼眸,无形中也添了一份宁静。
我总认为时间是有味道的,那大砥就是这种感觉,如最细致的描写。月色映照着城市的繁华,风吹得很凑巧,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每一个同样的夜晚。
不一会儿后她便带着泡好的茶回到了我面前。“久等了。”她为我倒上一杯。
我几乎从未喝过茶,在我印象中,那种与咖啡同样苦涩的味道,总是令人难以下咽。但不知为何,今天我却生出了想要去细细品尝一番的念头。
“谢谢。”我伸手接过,随即轻抿一口。
好苦------这自然是我饮下这醇香的绿液后产生的第一个念头,该说用茶叶泡过后的与瓶装绿茶相比果然更苦涩许多吗。
我不会品茶,只会简单粗暴地去喝。但即便是我这样的外行,也能感觉出这茶水的精品,茶香醇郁,苦涩后带着淡淡的甘甜,仿佛有一股阅尽半生的沧桑。
这或许就是时间的味道。我想。
“好茶。”我又饮一口,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去赞美和描述,这茶水的醇香。想了一下,我开口说道。
当然,茶是好茶,但更让我期许的,还是她那郢中白雪的乐曲。
而这是她为我一人的独奏。虽然是我去请求的。
可这还是足够地令人心动,不是吗?
恍若林下风致。
还是不懂悲凉。她只是站在那里,拥抱清冷的色调,像是等了几个世纪的漫长。
我不是很懂钢琴,或者说其实就是一窍不通,包括钢琴的种类和曲目,作曲家也只认识肖邦,莫扎特和贝多芬。即便如此,这样的我也能明确感觉出她的水准之高。那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惊鸿。
像是奏鸣的交响曲,音符从她灵巧的指尖处流露,汇成一条条五线谱,流淌在蓝色多瑙河中,飘过爱琴海与静静的顿河。我想那里或许隐藏着吉普赛人的诗歌。
好吧好吧,其实我一点也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仿佛冷色调的咖啡,带着别样的滋味。
那是一种一尘不染的美。
让人不得不称赞。
我静静地听着,微抿着手中的茶,没有开口也没有去打断她。我就这么默默地听着,沉醉在音乐中,忘记了时间。
几分钟而已,像是被延长到了无限久。
有那么一刻,我的心跟我说,它多想停留在这一刻。让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让我的心为此停驻,细感光阴。
…她忽的停下了动作。我的心绪也随之停顿。
“好听。”我由衷称赞,不吝赞美。虽然我只会弹弹吉他,也能领略到她对钢琴这方面上的造诣之高。胜过我听过的所有钢琴曲。说得夸张一点,连高至豪本人也莫过如此。
“谢谢。”她活动着有些发酸的手指,微微一笑,向我致意。
…是错觉吗?总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拉近了许多…我放下尚未饮尽的茶水。茶叶的苦涩与淡淡的甘甜仍停驻在我舌尖,触动我的味蕾。
“林白。”在我把杯子放回桌面的那一瞬,她开口道,“我也想听听你弹唱的吉他。”
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我点点头。
抱起我的那把老旧吉他,和我一起来的自然还有迪迦。不出所料地,两只喵咪一见面就亲昵地缠绵在了一起。
…该说什么好呢?我明明记得猫科动物是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的,通常来说不打起来就算好的了,可这两只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
…算了。我不再去看它们,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的人儿,我故作潇洒地拨弄了一番细弦,开口道:“想听什么?”
于是,她开始轻拧起眉头,眼眸望向桌上的茶杯,似是在细细地思索。
“随便,”良久,她把目光移到我手中的吉他上,玉唇轻启,“哪首都可以。只要不是你之前唱过的就行。”
…这还真是有些随便。其实我会的曲子一共也才只有那么几首,弹别的甚至都感觉有些为难我了。所幸,我会弹唱的也还剩下了那么些。
一边想着,我开始缓缓拨动细弦。
…时至今日我也想不起来那时候我究竟弹奏了些什么,是一首还是两首,唱的是哀怨的情歌,又或是流行的曲目,从前的记忆渐渐地愈发模糊。但关于那天,我仍记得很清楚的是,那几只猫咪都很乖巧地看着我,听着弹奏的歌,有一个静谧的美感,一种家的温暖,一股淡淡的幸福。那是我生平觐见的一刻。
…或许这样去形容会有些不太贴切。但我无所谓了。
指尖有些疼。我停下来,唱完了最后一句歌词。
“如何?”我问到。
“不错。”她说。“很好听。”一瞬后,她又补充到。
就我自己而言,也只能说是达到了“不错”的水准,毕竟几乎所有的曲目都是我自学的,我的水平事实上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参半的谎言。这是自谦。
又饮了一口茶后,我呼出一口气。看看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也该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站起身。
“嗯。”她也点了点头。
…那两只猫仍如漆似胶地粘在一起。不得已,我也只好用物理手段去分离它们。看着我满脸无奈,一手提吉他,一手抱迪迦的样子,她忽的轻笑起来。
“嗯?有什么问题吗?”见状,我有些疑惑。
“我更坚定了我之前的想法了。因为,你真的很像是一只猫啊。”她莞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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