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看着姐姐，彼此对视。
气氛莫名的有些怪异，她看着姐姐，姐姐也同样看着自己，两人身披浴巾，是一对姐妹。
这种怪异感就来源于自己本该是个男人，可安欣却一点也不在意，且从不提起。
她从姐姐手里拿过日记：
“那个狙击手的子弹，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我们有搜查过，但没有找到子弹，只有他自尽用的刀，而那把狙击枪明显有过开枪的痕迹。”
姐姐似乎早有预料，她是一个习惯性做好充足准备的人。
“嗯……”
安染其实想要含糊的回应，表现得有些别扭。
“我在空中的时候差点被那颗子弹射中，子弹爆开了粉尘，我吸到了一些，全身发软，失去力气。”
“粉尘？”
“嗯，灰色的。”
安染选择向姐姐隐瞒了墙之怪物，以及在空中发生的超自然事件，这种事情不该存在。
墙之怪物显然是只殇，而它的本体匪夷所思。
整座城市都扭曲成了它的形状，无数的眼睛朝向天空，在它的注视下，世界逐渐分离。
安欣刚要开口，手机响了。
接过电话，她一言不发，待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将近一分钟后，挂断了。
她看着安染笑着说：
“父亲要回来了，就在两天以后，我们该好好准备一下了。”
……
风持续了很久，老人站在多摩洛哥庄园前，望着一片葱绿的田野，猛抽一口雪茄。
这里不久前才下了场雨，整个空气都弥漫着湿润。
身后站着尽职尽责的保镖，以及庄园的管理者凯奇，他们看着老人挺不直的后背。
所有人都沉默了。
“咳咳……”
玖爷扔掉了手中的雪茄，狠狠的喘上口气，一阵的咳嗽，他沧桑的脸上尽显憔悴。
凯奇知道玖爷是因为王琪的死而难过。
作为庄园管理者，他做出了最佳的判断，向前一步，走到玖爷的旁边，以朋友的身份开口：
“想不到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不用太难过了……”
“去你妈的，5号血清就两瓶，一瓶用来救他，另一瓶也在他身上，我是担心这个！”
玖爷忍不住开口，弯腰捡起了地上还未熄灭的雪茄，擦了擦后又吸上一口。
凯奇诧异的看着他。
他还以为这老头和王琪之间有父子情节，于是想着向前安慰。
作为风暴组织的首领，凯奇还想着象征性的伸出同僚的关怀之手，碍于对方的身份。
他向其深深鞠了一躬，这是表明歉意。
玖爷没有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凯奇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后，以为还是那位魁梧的保镖，直到听见轻盈的脚步。
转过身，面露微笑的威豪森博士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轻快的挑眉示意。
凯奇微微皱眉，他张嘴想要询问，后者快步的越过到他旁边。
“我想和博士单独聊聊。”玖爷的声音不容拒绝。
保镖率先离开，没有任何的犹豫，凯奇愣了下，他没有想到博士与玖爷私底下有交情。
他再次鞠躬，大步离去。
只剩下了两人。
玖爷从怀里拿出了一套盒子，剪开支新的雪茄，点燃递给博士：
“抽抽吧，安尼龙最新的雪茄，这还是珍藏限量吧，这是我第一次拿出来。”
博士微笑着接过。
他没有吸，而是观摩手中的昂贵的产品，翻转把玩。
“王琪死在了深江，新闻你也看了吧。”玖爷随意的看向远方，有些漫不经心。
“很可怕不是吗？”
“你是说那只海怪？”博士问。
“准确来讲是奈亚，她没有死。”
博士一怔，他的眼皮无法控制的颤动，交换拿雪茄的手。
“你是指的那个奈亚？”
玖爷猛吸一口吐出浓烟：
“对策局讨伐的那个女孩，吞食同类的怪物，不过据我了解……只有殇才会吃同类。”
“我们都知道她是眷属，也就是殇。”博士让玖爷明白这一点，并且继续说道：
“她也一定死了不是吗？你得到了那份古神之血。”
“是，我得到了那份血。”玖爷承认，“所以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她本不该存活。”
“你认定是她？”
“堕天使实验关键性的资料我们一直都没有得到，曾经的负责人在和他女人失踪后，连同那份资料一同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玖爷不介意和博士分享这个小小的秘密，他们两人私底下的合作建立于必要的信任。
实际上玖爷正在试图字母组织，准确来讲是脱离那个怪物的控制。
字母组织的二十六位成员需要向其幕后创始者效忠，但按照以往的规矩，每一代都会推选出一名代表，与那位幕后者进行交流，再传递给其他组织成员。
玖爷就是这代的代表，意味着除了他，组织其余的二十五人从来没有见过幕后者。
他们恐怕想不到幕后者是一只殇，一只扭曲混沌的章鱼。
博士微微颔首，他安静的听，始终没有动过雪茄。
“本当以为就这样结束时，有个女人找到了我，想要与幕后见一面。”
所谓的幕后就是那位创始者的简称，没人知道其名字，博士看起来也深知这一点。
这件事情发生在几天前，他刚来杉树市找王琪时，那个女人就出现了，看不清脸。
有些的诡异，但只是个可以不提起的插曲。
幕后不是谁都能见，它恐怕也不希望被更多的人知道。
“你答应了吗？”博士似乎对这点很好奇。
“当然没有，不过那个女人让人琢磨不透。”玖爷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枯烂的斑点。
“怎么了？”
“她告诉了我堕天使资料的准确位置，并且说若是遇见了布满眼睛的触手，毋庸置疑那就是奈亚。”
玖爷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她说，如果不巧遇到了那么就让她平静下来，用黑色箱子里的粉末罐，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黑色箱子是什么。”
这是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故事，仿佛那神秘的女人预判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听完这一切，博士略加思索。
“那个女人让你感到不安？”
“何止如此，我感觉这一切都被编入了一张网中，你，我，对策局，还有所谓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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