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云雀看着空海,嘴角的微笑在颤抖着。
“真的!”空海叫道,用大喊来克制自己的害羞。
“但是…”云雀的眼泪流了下来:“那样的话…”云雀看着空海,牙齿咬得紧紧,似乎是想要哭出声,但是却强忍着。
黑暗的天空下,云雀哈哈地笑了起来,但是怎么也看不出想要笑的意思,眼泪流过脸颊,“对不起……让你喜欢上我……”云雀看着空海说道:“我的一切,想要知道吗?”云雀又一次问道。
空海看着云雀,点了点头,没有逃避,没有拒绝,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为了这个女孩,空海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想要保护这个女孩。
“是啊……”云雀用围巾擦干眼角的眼泪,但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云雀脱下了围巾,拉开了衣服上的蝴蝶结,上衣掉了下来,只穿着内衣的云雀在黑暗下。
伤口,到处都是伤口,淤青,红肿,伤疤……这样的伤口遍布身体,云雀微笑地看着空海,此时的空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恐惧着,强烈的呕吐感在胸口翻滚,为什么还能保持那样的微笑,为什么?空海看着云雀的身体恐惧着。
“知道吗,我是孤儿院的孩子,后来被一个家庭收养,但是,家庭破碎了,我成了累赘,成了那个男人发泄的工具。”云雀看着自己的伤口说道:“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还是要挨打,如果求饶了还会被打,如果反抗的话,就会打的更加厉害,这些都是被打的伤口,每一次,都很疼,疼到心里。”云雀依然笑着,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着。
空海看着云雀,脑袋里全部是空白。
“你知道吗,这全部都是天空的安排,是恶魔的安排,世界上存在的只有恶魔,而人类,就是恶魔中恶魔,所有罪恶的结合体,自私,贪婪,欲望……但是,我想要看到美好的世界,想要归宿,我的归宿已经在那个家庭,已经逃脱不了了,一切都已经被我舍弃,已经没有了救赎。”云雀看向天空,抚摸着身上的伤口,疼痛从伤口处传来,但是云雀似乎没有感觉一般。
“这是昨天打的,这是刚刚愈合又新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以身上伤口的数量来确认自己是否活着,每天都没有实感地活着,每天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这个什么世界,有一天我这么想到?但是我没有想到,对着这个已经绝望的世界,我却还有着希望,很可笑吧?”云雀说道。
空海低下头,自己的心在颤抖,自己的灵魂在发狂。
路灯闪烁着,照在云雀的皮肤上。云雀继续说道:“一年前,这个男人喝酒了回到家,我当时在浴室,男人冲了进来,没想到第一次就这样被夺走了呢。”云雀忽然笑了起来,眼泪打湿了围巾:“男人还不断说着我很可爱,很美丽,我忘记了反抗,就这样被侵犯着,这样说,我还真是个**的女孩呢。”
“开什么玩笑!”空海终于忍受不下去,大声叫道,打断了云雀的话:“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世界,是个充满了绝望的地方,就像天空一样,不管怎么的颜色,都会被黑暗所吞噬,明明是纯色的天空,明明是那样美丽的外表,但是,确实恶魔的内心,生存在这个世界是痛苦的,一个人更是如此,我害怕一个人,害怕失去那个归宿,所以,一直生活着,一直忍受着,但是,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云雀看着空海说道,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明明是早就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空海,你说你喜欢我…对吧?”
“恩。”空海点了点头。
“那么…”云雀看着空海,眼泪不停地流淌,右手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可以杀死那个人吗……”
吹风过,空海看着云雀,咬紧了牙,站了起来,自己想要保护云雀,所以,答案已经确定了。
黑暗的天空下,如同死神降临了一般的恐怖,黑夜的天空似乎要下雨,黑压压的一片,天空下,男孩走在女孩的后面,围巾似乎在指引着空海,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呼叫。
空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无法判断对错,而云雀,走过的路面上都留着泪水的痕迹。
云雀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期望的,但是,心好痛,自己利用着空海,利用空海将自己从痛苦中解脱,然后,空海,将变得不是空海,那个温柔的空海,会给自己咖啡的空海,都会消失。
天空如同在翻转,云雀明白,已经无法挽回的结局,自己的愿望,仅仅是想要找到归宿,但是,归宿却是那样的残忍,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但是,看着空海,想要毁灭这个的世界的想法就变得渺小。
“空海…”云雀停下了脚步:“我…我…”云雀看着空海,脸上全部是泪痕。
“一切都会结束的……”空海看着云雀说道:“只要云雀幸福,我就算去死也愿意。”
“但是!”云雀大声叫道,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已经无法打破的命运,不管是救起海里的水韵,还是帮助空小桐留在那个地方,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结局早已看到,但是,已经无法改变,云雀动摇着,自己的信念动摇着,已经分不清那边是对错。
“不行…”云雀看着空海,但是被空海的眼神打断,那样的眼神…绝对不是空海…
“不用担心,我很能打的。”空海看着云雀说道。
“不……”云雀感受到了恐惧,看着空海的身体有些发抖。
“就是这里了吧,我会解决一切的,等着我。”空海笑着对云雀说道,然后走向屋子。
云雀呆呆地看着空海,是的,这就是自己一切想要的结果,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天才坚持活到现在,所有的耻辱,在此时都释放了出来,心中最狭隘的地方吞噬了整个心灵。
“救救我……”云雀说道,又一次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那个表情,不要在出现了……”空海看着云雀,推开了大门:“求你了,不要哭了……”
云雀有些惊讶,手伸向脸,全部是泪水,为什么……云雀看着天空,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
空海咬了咬牙,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充满了酒精味,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家,一阵厌恶感用上心头,空海抓起了身边的水果刀,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烂醉的男人。
“云雀吗…你母亲回不来了呢……”男人迷迷糊糊地说道,那被酒精刺激的大脑已经不能正常思维,空海看着男人,手上的刀却开始颤抖。
这样的场景,自己见过,思念着男人的女人,现在,是思念着女人的男人,明明就已经分开了,说不定再也不可能见面了,但是还是期望着,对这个已经绝望的世界抱着期望,空海看着男人,颤抖着,这个男人,自己已经无法杀死。
杀死这个男人就等于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想要毁灭一个人的期望,就会带来同等的绝望,世界是平等的,空海忽然害怕起来,自己的内心在颤动,身体也在颤抖,刀子掉落在地上。
空海转过身,自己已经失败了,已经结束了。
黑暗的天空下,云雀抬起头,看着,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这就是答案吗?空海?”云雀看着天空说道。
没有人回答,因为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已经是临来自己结局的时刻了,云雀大笑了起来,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样狂吼着,天空降下了雨滴,雨滴滴落在云雀的身上,云雀大吼着,毫不在乎雨滴打湿了衣服,围巾。
“啊…哈哈哈哈…”云雀大笑着,指着天空大笑着:“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我也会让你看到的,我所创造的结局!”
昏暗的天空,扭曲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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