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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ut I “碎尸狂魔”的杀人盛宴正在进行中

Caput I “碎尸狂魔”的杀人盛宴正在进行中

CaputI“碎尸狂魔”恐怖的杀人盛宴正在进行中

2029年9月8日早上8:16

“呕......”

菜鸟警察山本弥助勉强地扶着路边街角的电线杆,大口大口呕吐起今天的早饭,恶心刺鼻的气味惹得周围围观的群众频频遮口捂鼻。

作为一个出生在祖辈三代人都是警察的“刑警世家”里的孩子,从刚刚懂得自己家人的名字时的时候就被灌输了“要为国家的安定和谐做贡献”、“警察是最被人尊重的职业”、“身为山本家的孩子就要献身于警察事业”等等的思想。

对于那是思想观念还是一张白纸的他,经过了长时间带有洗脑性质的“家庭教育模式”,还是幼儿园时期的山本全班同学面前大呼自己要成为一名伸张正义,打击犯罪的刑警,为家族延续献身警界的光荣。

于是从小学,到国中,再到高中,最后是警校。

度日如年般的等待和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换来了他想要的结果。

今天是他作为刑警人生中第一次来到犯罪现场,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第一次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奋。

为此他差不多已经付出了差不多两年时间,不断给给前辈跑腿,坐在烟气萦绕的办公室里处理繁琐的文件,被当成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戏弄,过着苦逼加无聊的生活。

“可......可恶,这也太残忍了......呕......”

回想起刚才看见的画面,弥助顿时产生了希望自己从来没长过眼睛的念头。

案发现场是一条很不起眼的深邃小巷。

这个被这个繁华城市所遗忘的角落,即使是早上七点阳光明媚的时候,也不能驱散它本身固有的阴暗和潮湿。

而那个可怜的被害人就是在这里被每天清晨都会来这里的垃圾箱捡废品的的老头子发现的。

接到报案后他们迅速行动,驱散围观群众、封锁现场、搜集证据,本来应该按照平常的程序来的。

但是走进去的,不管是一身白大褂的法医还是西装革履的刑警,过了不到五分钟就都会面无血色的飞奔出来,找个犄角旮旯就开始狂吐不知是今天的早饭还是昨晚的夜宵。

也许是因为太年轻有些心高气傲,或者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明明有很多人以身试法结果狼狈而归,山本还是大步走进去想一探究竟。

然后,他就看见了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比《午夜凶铃》可怕十倍百倍的真实一幕。

一具冰冷的女尸躺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身上的肉体组织就像是被饥渴野兽的利爪撕烂一般变得不堪入目。

原本应该安放于身体里面的胃、肝、肺等内脏都暴露在外,并且被仔细分成了无数个沾血的小碎块,如同被切碎的黑色巧克力。

飞溅的到处都是,已经有些凝固变色的血让诡异的小巷变得更加触目惊心。

而在这堆可怕到让人想尽快离开的残骸的中央,放置着被割断的被害者头颅。

面部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一双凝固了的眼睛残留着惊恐和绝望。

连那些见惯了尸体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会呕吐不止。

更别提他这个从没看见过真正尸体,只敢在摆弄摆弄人体模型的菜鸟了。

所以他吐了,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吐得如此厉害。

就像是一个从来没喝过酒的人被强灌了整整五升的伏加特,不堪重负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腹肌强力痉挛性收缩,被逆向蠕动的食管运回口部的食物残渣从口腔和鼻腔中同时涌出,一时间让他无法呼吸。

“这......这简直不是人干出来的事......即使是那个‘开膛手杰克’......也不会把尸体弄碎到这个地步......”

“还好吧,山本?”

这时,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拍了拍山本的后背,帮助他缓和了一些恶心感。

“抱......抱歉,征一郎前辈。”

山本勉强地抬起头,看见了他的大恩人七夜征一郎那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剪得极短的寸头像是茂密的草丛,亲切的眼神仿佛能振奋人心,一条从前额起始贯穿左眼直至面部的细长伤痕触目惊心,似乎在告诉世人他所经历过莫大的苦难。

即使身上的西装做工粗糙廉价,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也不能掩盖他那风度翩翩精神抖擞的英姿。

身为东京警视厅唯一一个直属于署长的圈外小组的“特别事件调查组”组长的七夜征一郎,在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警察心中可谓是大神级一样的存在。

不管是多么难办的疑案悬案,他都能从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总是被疏忽了的突破口,

只要交给他来办,在他的手里破案就犹如砍瓜切菜般轻而易举,在令人嗔目结舌的速度下顺利结案收工。

这么精明能干的高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身边,山本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如果是的话,他祈祷自己不要太快从这个虚幻的幸福中醒过来。

“真是对不起啊,因为人手实在不够就擅自拉你过来,还让你这么难受。”

征一郎有些愧疚的向山本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不不不,这不是前辈你的错,倒不如说是我应该向你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看见自己的偶像就要向自己低头认错,山本的心里哪里会承受得住,慌忙解释道。

天啊!要是这一躬鞠下去,自己还不折十年寿啊......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啊。

“七夜组长,被害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脚步虚浮地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征一郎,从他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可以看出,刚才似乎是被恶心得不轻。

“还有,已经有几个组员因为大量呕吐昏迷了,必须马上送到医院去。”

“真是麻烦不断啊,本来人手就不够,还出了这档子事......”

征一郎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法医可以离开了,然后看了看身旁随时都可能倒下但勉强还能动弹的山本。

“看样子现在只能靠我们两个了,山本,加油吧。”

“是,前辈!我会努力的!”

受到了前辈鼓励的山本顿时恢复了大量生命值,异常状态持续时间大幅缩短。

征一郎笑了笑,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快速浏览起来,每多看一眼眉间的褶皱就加深一层。

“已经可以确认,这次是‘碎尸狂魔’的第五次作案了。”

“......果然是这样啊”

其实在看见那种变态杀人方式的时候,山本就已经有这种不祥的预感了。

这个“碎尸狂魔”,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出现在东京的变态杀人狂.

一开始袭击的对象都是些年轻漂亮深夜跑酒吧的晚归女子。

在残忍杀害她们后,这个变态的混蛋将会被害者的尸体解剖并且切碎内脏,其手段之恶心恐怖简直令人发指。

原本有关他的所有资料和案件的情况都被警视厅严密封锁住了,但还是有一两个无孔不入的记者,冒着被指控扰乱社会秩序罪名的风险,将这个只能存在于黑暗面的事情搬到了阳光下。

这么做的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手段凶残的变态杀人魔此刻正潜伏在东京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在普通民众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名为“恐惧”的阴霾。

明明刚刚从四年前的“东京崩坏”中缓过劲来,又要陷入这种危机四伏的局面。

而当他们知道这个变态的杀人魔还没有被警方抓住的时候,对警察如此垃圾的办案效率感到无比愤怒的心情由然而生。

于是在第四名受害者被发现的事情曝光后,无法克制自己情绪的民众成群结队地到警视厅门前抗议。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抓住凶手?”

“什么时候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难道警视厅的刑警都是吃干饭的吗?”

面对如潮水般袭来的种种抗议,警视厅署长迫于压力亲自出马,对外称一定会在拼尽全力最短时间内抓住“碎尸狂魔”,让东京的治安恢复正常。

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只不过是糊弄无知民众的缓兵之计而已。

所以署长估计也是被逼无奈,也为了让接近暴走边缘的民众信服,也为了让那些说三道四的人闭上他们的臭嘴,当众承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四天内,犯人就会被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不亚于核武器爆炸的轩然大波。

明明没有任何关于犯人的线索,却扬言要在五天内破案。

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即使是大侦探福尔摩斯重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并抓住一个完全下落不明,没有任何可寻线索,近乎于人间蒸发的人。

不管是期望早日结案的普通民众还是国会养尊处优的政客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也是众说纷纭。

不过山本明白,这只不过是他身为东京警视厅署长的老爸山本十兵卫在发表演说前天的晚上喝的烂醉不醒,结果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被记者不断的发问给逼急了图一时口快说出来的大话罢了。

真是不负责任啊......到头来苦了的是我们这些艰苦奋战的基层劳动者啊。

“......跟之前一样,除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外,现场完全没有可以利用的线索,真是无从下手啊无从下手......”

征一郎苦笑着掏出金属烟盒,拿出一根廉价的七星烟点燃后,就开始悠闲的抽了起来。

“没事的,凭前辈你的实力一定能将他绳之以法的!”

山本满眼都是象征着崇拜的小星星。

“哎呀哎呀,这么说可是过分抬举我了,我......等一下,有电话打进来,失陪一下。”

“嗯嗯,前辈请便。”

征一郎拿出放在黑色西装内侧口袋里的翻盖手机。

看着3.7寸大小的LCD屏幕上清楚的来电显示,他那沉着冷静的脸上微微变色,双眉紧蹙。

未知号码。

办案多年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这通来路不明的电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除了警局里必要的联系人和家里的儿子以外,没人知道自己的号码。

为了以防万一,他远离了现场找了一个人较为稀少的地方,带着小心谨慎和满腹的疑惑按下了接听键,将耳朵凑到听筒旁。

“四年没见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健康呢,征一郎先生。”

熟悉的话语从听筒中传出来,毫无感情的强调让人听不出说话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征一郎顿时愣住了,原本埋藏在记忆中长达四年的名为“憎恨”的业火再次被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平淡声音所点燃。

这么多年来,会这么称呼他的人,除了已经去世了的他一生中唯一的挚爱,就只剩下......

“......守夜人!”

一个总是将自己隐藏在宽大的黑色长袍之后,背着一个一人多高捆绑着厚重铁链的六边棺材,总是能预见未来发生之事的身影跃入直人的记忆之中。

“你在哪里!为什么又要联系我!不是说不会再见面了吗!”

他迅速环顾四周有没有可以的身影,一边对着话筒连珠炮似得发问。

“四年前临走的时候我说过不会再见了,但我也说过当第二阶段的计划正式开始的时候,我会再次找上你的。”

征一郎被这无视个人意愿独断专行的语气彻底激怒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电话对面的那个人曾经对自己年幼的“儿子”做的一切。

将他从幸福的天堂推进阴暗的地狱,任凭他一人在痛苦绝望的深渊中哭泣、挣扎、哀嚎。

最后失去了作为人类应有的感情,被同化成杀人不眨眼的恐怖恶魔。

“去你的混蛋计划吧,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从清辉身上得到什么?看看你所做的一切!你几乎让他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事物,还将他推入那残酷无比的战场,使他抛弃了作为人类该有的,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恶魔!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他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声音中蕴含的愤怒的却因此变得越演越烈。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我的计划就不能终止。”

身为人父的征一郎的怒气值以超音速不断飙升,快要被捏碎了的手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那道伤疤在他扭曲的脸上显得狰狞起来。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要......”

“你能做些什么?难不成你忘记了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

征一郎暴跳如雷的模样瞬间崩坏了,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沉默。

他不能反驳送守夜人的话,因为他所说的完全正确。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爱上那个女人的话......

如果那错误至极的结合没有发生的话......

“现在我要你做的,是让七夜清辉......啊不,现在应该叫七夜奈落吧?让他加入这场谋杀案的调查,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守夜人以不容置疑的死命令一般的口吻说道。

征一郎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混蛋一手策划的。

这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凶杀案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既是给我也是给清辉准备的庞大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面跳。

“那么,就这样了,之后还会联络的。”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就跟它来时一样突然。

“可恶......”

他开始庆幸自己事先避开了人群,才没有暴露自己的丑态......

他不想执行这个把清辉重新推进好不容易才解救出来的火坑的该死命令。

但他被迫无奈,不得不这么做。

不然的话,自己儿子的下场就只有死。

对于那个心狠手辣的守夜人来说,既然是没有用处的素材没必要继续多留它哪怕一秒钟,还不如早早清除掉以免留下什么后患。

他不能再失去,也不想再失去什么,已经够多了。

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退出了手机的通话模式,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设置成屏幕界面的女人照片。

宛如瀑布般浓厚乌黑的长发,鼻子高挑而纤细,双眼就像夜空中闪动的星星般炯炯有神,脸上那充满了活力的笑容就像带着初春微风般的感染力,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面对这爽朗的笑容,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愧疚。

自己是个怀揣着罪孽苟活于世的混蛋,自己才是应该那个应该死去的人。

所以说他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清辉能够幸福地活下去,希望能减轻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的罪恶感。

“理惠......请你原谅我做的这一切......”

终于下定了决心的直人,深呼出一口气。

做出了这辈子第二次,也深切盼望这是最后一次的艰难无比的决定。

“既然必须这么做的话......那就干吧!”

他迅速调出手机通讯录,找到了显示名字为“清辉”的电话号码......

2029年9月8日,上午8点37分

从浅灰色窗帘缝隙渗透进来的阳光照亮了这个五十平方米的大房间。

这座位于新东京市第一住宅区靠海地段的豪宅主人七夜奈落,慢慢睁开了闭合时间长达近八个小时的眼皮,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虽然没有低血糖,但是刚刚睡醒的他总是带着微微的怒意,这是他从小就犯的毛病。

......该死的阳光。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面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封死。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费时间费力气还费钱。

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自己是个实用主义者,并不喜欢什么种类繁多花里胡哨的装饰品,所以房间的装潢和摆设家具都很简单。

四周都是乳白色的墙面,一盏近未来风格的落地台灯,结实耐用的实木衣柜。

以及自己身下柔软舒服的席梦思,以及价值不菲的合金钢材质的落地双人床和同样材质的配套床头柜。

揉了揉有些蓬乱的头发,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时间。

上午8点37分。

......去洗个澡吧。

慢慢腾腾地穿上拖鞋,打开房门,穿过木质地板铺设的走廊来到位于尽头的更衣室。

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因为出汗而站在身上的睡衣,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开始享受热水带来的滋润和温暖。

他伸手把镜子上液化的水珠擦掉,在下一次水再次覆盖前端详自己的脸。

皮肤黄色偏白,英俊潇洒且棱角分明的脸如白纸般看不到一丝感情波动,细长的黑色眼睛中透露出刀刃般锐利的目光,像是久经沙场严阵以待的战士。

他想更仔细的看看,但是水雾已经重新掩盖了镜子的表面。

他伸手想要再次擦掉水雾,但快要触及镜子的时候还是放下了手。

......反正也已经确认过了,还是这张“丑陋不堪”的脸。

过去四年了,一直都没变。

永远也改不掉了的眼神,和像是被冰封住的表情。

关上已经不再冰冷的莲蓬头,从更衣室的架子上随便拿了一条毛巾擦干头发,然后穿上挂在一旁的浅蓝色浴衣,还是那样迈着慢慢腾腾的的步子走下楼梯。

“哟~大懒虫奈落,早上好!”

刚走到厨房门口,奈落就看见一个一手拿着装着煎蛋的煎锅一手拿着铲子,而且还**穿着粉红色围裙的家伙向自己打招呼。

梳理整齐的黑色短发保养得很好,如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闪烁着友善的光芒。

只有十岁左右纤细娇小的身体看上去弱不经风,乳白色的水嫩皮肤使他看上去就像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让人食指大动,恨不得上去咬上几口。

如此可爱的存在绝对会让一个普通人对其的保护欲一时间飙升至峰值。

而且绝对会像初春盛开的花朵中内藏的花蜜招惹来一群留着长长口水表情猥琐的萝莉控。

“......为什么是**围裙?”

虽说已经在一起同居很长时间了,但是奈落还是会被这些稀奇古怪的做法搞得十分无语。

“怎么样?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啊?这个是我昨晚看DVD得到的点子哦!男性看到这种打扮都会像**的野兽一般扑过来的哦!你要是想扑过来的话我可是随时欢迎呢!”

一边说着,这个家伙一边摆出自以为很魅惑的姿势,似乎是真想引奈落上钩。

不过那姿势确实能让某些精力过于旺盛的男性血脉贲张面红耳赤。

可惜奈落就是这些男性之外的存在。

“......事先声明,我才没有对幼齿的小孩子**的禽兽兴趣,更何况你还是个男的,注意点自己的性别好不好?”

“切,最关键的还是性别取向问题吗?”

小正太咂了咂舌,似乎很失望,表情就像是调皮小孩子期待的恶作剧没有成功。

“我说啊,你明明是个恶魔,为什么要模仿人类的行为举止啊?梅菲斯特。”

“不为什么,因为很有趣啊,人类。”

原本只存在于古老图画和接近失传的文字之中,被称为“破坏者”“骗子”“恨恶光者”的梅菲斯特·菲勒斯脸上的失望之意一扫而光,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总之,以你现在那渺小的智商是无法理解我我梅菲斯特·菲勒斯的极致美学的,你还差得很远呢小鬼!”

梅菲斯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努力挺起平如飞机场的胸脯。

和某个小说作品里银发绿瞳食欲旺盛带着十万三千本书的萝莉修女的同步率高达90%

我才不想理解呢......恶魔的美学什么的。

这家伙完全不像歌德所写的诗剧《浮士德》里描写的那个玩世不恭诱人堕落的魔神一样。

只像个喜欢以稀奇古怪的想法戏弄别人,少不更事的顽皮孩子。

但即使这样,奈落也不敢对他不留戒心。

他看似毫无威胁的友善外表之下,可是潜藏着比利刃剧毒还要可怕的内心。

“好了好了,早饭已经做好了,不管要做什么填饱肚子可是最重要的。”

梅菲斯特把煎锅里的鸡蛋盛进事先放在餐桌上的盘子里,又倒了一杯牛奶放在盘子旁。

“对了,大约四十五秒后会有电话打来,你最好准备一下,是你爸爸的。”

哗啦!

奈落刚刚拿起的玻璃杯顺着地心引力摔落到地面四分五裂,白色的牛奶四处蔓延。

“......他打来干什么?”

奈落脸上冰封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或者你应该问,为什么我会知道对吧?”

背对着奈落的梅菲斯特嘴角扬起了一丝用意玩味的弧度。

“别忘了,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梅菲斯特,利用占星术预知未来什么的我还是会的哦~~”

“......真是个蹩脚的理由。”

奈落明白这是个谎言,打从自己和他相遇的那天起自己完全信不过他。

但是再追问下去也是没用的,这个家伙对于秘密守口如瓶的程度无限接近于绝对领域。

就在这时,厨房的挂式座机响了。

不过离它最近的梅菲斯特没有去接,而是转过身来欣赏着奈落脸上的阴沉表情。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这可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要接你去接”。

这个恶趣味的混蛋恶魔......

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奈落选择了无视,任凭座机在那里不断地高声呼喊着有人前来制止它。

过了一分钟,吵闹的铃声戛然而止。

但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才刚到来,座机又开始高唱电子合成的噪音了。

一次......两次......三次......

“我说,你也差不多该接了吧?很吵的。”

“要接你接。”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峙着,像是生死决斗中严阵以待的两名剑客。

最终输掉这场对弈的,还是带着一张死人脸不得已去接电话的奈落。

“我不是说过,最好一个电话都不要打过来吗?”

拿起听筒,奈落并没有询问对方身份,也没有礼貌的问候,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浓浓的火焰味道。

“别那么说啊清辉......好吧,是奈落,好歹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你这两天过的怎么......”

电话对面的直人似乎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但奈落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啊!等等,等一下......我这里有个棘手的案子,想请你帮个忙。”

“我说,就连大·名·鼎·鼎·的破案高手七夜征一郎都解决不了的案子,我这个无名小卒又能做些什么?”

奈落在“大名鼎鼎”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调,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厌恶。

“这个案件,跟守夜人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有关系。”

听到这里,奈落锐利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握着听筒的手不由地攥紧。

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还没擦干的前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那个家伙会突然出现?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背处紧紧缠绕着药店买来的医用绷带。

......不过也正好,我还有事情要问那个家伙,正愁找不到他。

“......他跟你联络过了?”

“是的,刚才跟我联络过。”电话那边的征一郎小心翼翼地说道。“他说要你加入我这个案件的调查工作,就是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碎尸狂魔’,你说这会不会是陷......”

“你不用再说了,你现在的位置是哪里?”

“啊?你说位置啊?位置是......市区北面的红灯区的幻影酒吧门前东北角的一个小巷......”

直人被这突然间回复的通话搞得一愣。

“给我二十分钟,详情到时候再说。”

奈落猛地挂上电话,然后转过头狠狠瞪着一脸奸笑的梅菲斯特。

“你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了吧?”

“谁知道呢?我可是个无辜者哦,话说不要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瞪着我,好怕怕!”

梅菲斯特装作看见了凶狠恶鬼的样子,透明的晶莹液体似乎在眼眶中打转。

但是奈落没有注意到,梅菲斯特嘴角那一抹诡异的弧度变得更深了。

“我才不会料到呢,那个家伙的计划是什么,我可是比你还要好奇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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