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海炉鼎侧白乱秋长长叹了一声,曾经痛恨仙人的如令已经成为仙神,曾经意图毁灭仙神时代的现在应该也在开始修仙了。
......
正在窗台前的白楠,目光低垂,与承影对肩而立,征征出神。
“我父王是这天下凡间之主,母后是他的王后,也是他结发夫妻,母后她说,那时父王还未坐在王位上时,她也只是一介民女。”
“六月小雨哗哗声中她们在小亭里看到彼此,往后小亭里,别人都在等伞,他们在等人。”
“父王每日如戏楼小生打着花伞走进小亭中,即便是待上许久离开后,心头也情不自禁的为母后牵挂,那时他坐在年幼的我身旁,每每谈到这总是和蔼可亲的模样。”
“那年那日那时,父王东奔西走,不欲夺王位,却仍旧被卷入勾心斗角中,母后知道保护好自己,便是对父王最大的帮助,于是请父王在小亭边买了一屋,不在于父王来往,她明明很担心父王,却每日煮上一壶酒,每日趁着夜还未央,夜深人静,大好时光时,独自品尝起来,在屋中弹着欢乐的琵琶声。”
“父王登基了,他鲜衣怒马两袖清风一骑红尘,来到母后在的屋子外,听到了那琵琶声,脸上着急的神色舒畅开。”
“听到那儿,年幼我才明白了,为何母后会弹着琵琶了,原来她是想要父王,见他时能够早早能够闻声知晓她在。”承影视线一直并未从血花上离开,她面色平静,眼睛闪烁。
“这血花,是因为父王什么东西也没带,就到了母后屋外,听闻到琵琶声,他下马没有推开门进屋,自顾自的担心了起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见母后,觉得唐突佳人。想到这儿,他飞快的骑着马来到戏楼外,买了把花伞,从旁边摘下一朵最艳丽的花朵,夜色朦胧,持花伞的小生,骑着马儿,未饮酒脸色却被风微醺,进了屋子。”
“血花便是父王登基后,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有着这涵义,母亲即便不怎么喜欢花朵,却也喜欢上了它的艳丽。”
顾盼生辉的女子,语气极为压抑,和平时不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
“小生的花伞落在了死气沉沉的宫殿中,能弹着欢乐琵琶声也断了弦,每日夜间,父后专门看奏折的地方,多了一壶泡花茶,多了一位面容温婉的王后,王都内外多了在微风中摇曳的血花。”
“可,醉醒穿梭,一帘美梦,终究是一场空。”
“余温散尽的夕阳,王都血雨漂洗内外,留下了沾着血吚吚呀呀的小女孩和头带着王冠身披龙袍的王兄,还有一群冷眼相对的仙人,明明是他们将灾难带给了天下凡间共主,却一点丹药都舍不得,是呀,全是为了机缘,将本该封印着的蛮兽放了出来,将凡人狠狠的洗礼了一般。”
“那时的我不懂事,反而被那里的一位女仙人收为徒弟,我怪罪于父后没有保护好母后,直到醒悟过来之时,除了蛮兽被我尽数杀灭,当年那群解开封印的仙人们也被我尽数挫骨扬灰碾灭在空气当中,包括了我的师尊,却可我发现...父王母后的尸骨再也找不到了,探寻清楚之后才知道,他们通通都被炼化为丹药吞进了仙人的腹中,我的那位师尊——她占到了大多数。”
白楠逐渐明白了过来,女孩为什么变成了仙人,这一朵血花为什么又出现了在这。
“你想不想听一下琵琶声?”承影一直未动的视线忽得转移到白楠身上。
“可以吗?”白楠心中微动,琵琶声嘛,他还没有见人弹过。
“当然。”
窗台外,溜溜的开始下起了雨,潇潇冷夜雨,惨绿愁红,当那场如烟如雾,如锦如缎的潇潇夜雨从潸然斜落时候,一曲琵琶声幽幽传来,琵琶声声催人泪下,音韵悠悠惹人心碎,山无棱,水无影,轻轻倾听,一缕情丝难断心头,穿越时空去寻觅,旧梦依稀。
白楠站在窗台前,看着雨丝从天空倾落落飘下,院中花草被雨打得左右摇拽,湿透了的地面荡起了无数涟漪,仿佛如数不清的雨花绽放。
他扭头看向屋内,承影端坐在床席上,她低垂着眉眼,纤纤双手不断挑动着已经断了弦的琵琶,倘若不在意断弦,俨然形成了一副仕女轻挑琵琶的画卷。
片刻后,声停,琵琶化作隐隐暗光消失在承影怀中。
“好听吗,这是我第一次弹着琵琶,还请见谅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寒泉,可语气却温婉待很。
窗台边雪发玉冠男子从悲伤的琵琶声中苏醒,低声道:“你内心声音很好听。”
承影怔了征,一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流下,落入嘴边,咸咸的。
泛红的眼睛幽幽都看着白楠,那幽幽视线仿佛像一个牢笼,将他整个人牢牢的困在里面,看着承影眼眸的悲痛,白楠的心脏就像被狠狠的捏了一把,异常压抑,疼痛难忍,他止住了呼吸,沉寂地望着眼前女子。
“听我说这些事情,你可觉得烦闷。”承影美目幽幽,聊起往事之后,承影给他的感觉和之前很大不同,之前的她清冷却让他感觉心头温暖,如今的她清冷却让他感到寒凉。
“没有。”白楠摇了摇头:“反而对你把这些往事讲给我所,而感到开心。”
“你想更加了解我。”承影视线缓缓移开看向窗台外,眼神观望着雨,心里不知道想到何处。
“一曲定悲秋,一眼半生恨,可怜一处情深旧,黄泉故事无止休。”
“雨要停了。”承影淡漠开口道。
白楠扭过头,窗台外,雨渐渐小了,地上依然还是湿淋淋的,花草树木上的雨水仍往下流着,在满天星和树叶上留下的雨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颗颗珍珠似的闪闪发光。
“过来床上坐着吧,我想你为我做件事。”
白楠犹豫了一会,缓缓移着步子来到床上,大脑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承影抬过头看了他一眼,一双手伸了过来,抓在了白楠玉脖衣袍外,一股巨力拉扯开,白楠跌跌撞撞地扎入到承影怀中,满头雪发被螓首触碰,
“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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