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放弃抵抗吗……让我完全掌控这具身体……”
……
“怎么可能会让给你喵！”
对方死盯着自己，要将自己完全看透，苌规浑身发怵，知道她绝对不怀好意，动用尾巴上的灵环发动攻击，可无法感知体内的灵气。
“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
意识到这点，苌规的双腿悄悄蓄力，准备通过物理手段打败对方。
“呵呵，要先揍一顿才能听话吗……奉陪。”
悬铃木冷笑一声，摆出架势。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双方没有着急出手，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动作上。
“唰！”
悬铃木先动手了！
她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冲到了苌规的身边，一爪直击其面门。
“咱家现在没空和你废话，你就永远留在这吧。”
“快把我从这里放出去喵！”苌规侧头躲过，在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猫咪的灵巧性被极大发挥，对方的速度算不上目不可及，接着一腿扫去。
“为什么放你出去？”悬铃木左腿一弓，肌肉绷紧，硬接下了这一击。
“你跟在主人身边只是一个拖油瓶，有什么资格呆在他身边。”
随后五指展开，双臂伸展，向着苌规的脖颈合去。
“主，主人？……师父才不是你的主人！”
苌规弯腰躲过对方的攻击，听见悬铃木的话语，不禁疑惑起来，一时不再攻击。
“瞎说，他手腕上的灵环可是咱家亲手刻印上的，那也是认他为主的标志哦~”
悬铃木也收起架势，刚才她的意识也受到那魅魔的攻击，消耗不少，现在若仅凭理论让这小猫认输就最好不过。
“论时间，咱家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刻印灵环，认其为主了……而你，只是一个后来者……咱家才是正统。”
“论资质，咱家更是碾压你，你呆在主人身边只会拖后腿……”
“所以，高下立判，谁该留在这里，很清楚了吧。”
“不要喵！苌规才是最适合呆在师父身边的！”
打断她的长篇大论，苌规身体紧绷，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但悬铃木后面的话语让她身形一顿。
“呵呵，你适合呆在他身边？凭什么……”
“凭你只会写那二十六个字母……”
“凭主人每次教灵气时的一脸傻样……”
“凭你面对敌人选择自残的方式应对……”
随着轻蔑的笑声，悬铃木双手合十，空气中冒出无数光点，团团光点凝聚，形成一幅幅画面，那是苌规的一些记忆。
“自己看看吧，主人教了你那么多关于灵气的理论，你有几个会用。，”
“共振、方位谱、时延流......而你，除了会在尾巴上扎个绳，还会用什么算法！”
悬铃木合十的双手一错，空中漂浮的光幕向苌规袭去，围绕着她转起圈，将其包裹在其中。
“稍微思考一下吧！”
……
看着这些熟悉画面，苌规以前的记忆不断涌上心头。
用共振杀死混混时......用方位谱感知里尔位置时......尤其是刚才和茉莉夜对战时，悬铃木使用的时延流算法，那是师父几天前才教给自己的......
“苌规......难道真的不配呆在师父身边吗？”
这念头一冒出，支撑自己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双腿一软，苌规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让自己别完全趴下。
低头看着脚下焦褐色的土地，一滴滴泪水在上面溅开。
“可是......可是，好不甘心喵。”
自己的确不如悬铃木那般聪慧，可还是想陪在师父身边。
……
片刻后，满脸骄傲的悬铃木穿过光幕，踏着步子走到苌规面前，伸出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其头扬起，一双幽幽绿光的眼睛看向对方。
“现在你明白了吗，能真正理解主人的人，是咱家才对。”
一丝狡黠从她眼中闪过，悬铃木摆出副惋惜的样子，接着说道。
“嘛~看你对主人也算是忠诚，咱家也并非那种绝情的人，要不咱做个交易？”
“交，交易？”
“只要你放弃身体的掌控权，以后多数时间，身体还是由你来控制，主人进行灵气教学的时间归咱家。怎样，非常合理吧，反正你也听不懂主人会说什么。”
“若是发现苌规突然变聪明了，主人他一定会很开心……”
……
“以后不再让师父教我灵气么......”
苌规口中默默念着交易内容，两股念头在心中不断纠缠。
提议貌似非常合理，自己很笨，让悬铃木来当师父的徒弟再合适不过，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交易......
“如果师父希望也有一个聪明的徒弟，那……”
渐渐地，妥协的想法占据上风，放弃的词汇不情愿地从口中飘出。
“那我愿，愿意......”
同意的话语还未说完，一片光幕碎片掉在苌规眼前，那是打败里尔后，师父和自己在海边欣赏日落的场景。
【
“在原来的世界，我将科研凌驾于一切之上，抛弃了朋友，抛弃了家人；而在这里，我想与你一同探索世界的真理。”
......
“也许苌规很笨，也许苌规还分不清M和猫耳朵......”
“但苌规会努力去学那些，无论师父在哪，苌规都会跟随......”
......
“无论你多少次都学不会，师父都愿意教你......”
】
“怎么把这忘了……”
“师父......抱歉，苌规居然忘记了这个约定。”
视线变得模糊，泪水再次充盈了苌规的眼睛，师父的徒弟，自始至终，只有苌规一人。
提手擦干泪水，苌规狠狠盯着悬铃木，不再软弱。
“我不会同意的！能陪伴在师父身边的，只有苌规！”
“你个死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苌规的拒绝惹得悬铃木暴怒，她甩手将苌规仍在地上，将那片光幕打碎，本来都快引诱成功了，怎么好死不死让她想起这一幕。
接着抬脚踩在苌规头上，狠狠吼道。
“明明是咱家先认他为主的，你这只偷腥猫，有什么资格占着主人！”
“既然不同意，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
一脚脚踩在身体上，苌规护着头，尽量减少受到的伤害，可是该怎样离开这里，她并不知道。
悬铃木也对她的固执头疼不已，本质上苌规才是身体的主人，想要控制这身体，必须得到她认可，否则就算把她的意识磨灭，自己还是会被囚禁在一具空壳里。
听着对方的骂声，时间一点点过去，苌规意识逐渐模糊，在朦胧之间，之前在脑中出现的陌生场景再度闪过，依然那般不清不楚，但苌规心中却又丝丝违和感升起。
“口口声声叫我师父主人，可是……”
“可是，你不是有主人么。”
此话一出，一阵夹着血腥味的热浪从这片枯林中吹过，穿过两人的身体，打在身后满是焦痕的公馆大门上。
“你在说什么......”悬铃木停下攻击，那阵热浪让她身体一滞，一股恐惧感从心底逐渐蔓延开来。
“你说苌规是曾经的主人给你取的名字，那你以前的主人在哪里？”
伴随着苌规的话语，公馆大门把手扭动，片片木屑从门上剥落，发出年久失修的咯咯声，似乎有人在里面打开这扇门。
不仅是那大门，在热浪扫过后，整个死气沉沉的环境悄然改变。
堆堆灭掉的余烬重新泛起火光，响起“噼啪”的爆裂声；黑灰浮起，聚集成缕，飘上附近的焦木上；地面涌出热浪，在热浪的波动下空间随之出现扭曲。
“你个混蛋赶快给我停下。”
听见身后的响动，悬铃木没有回头，直接将苌规仰面翻了过来，骑在她的身上。
“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
她的语气竟前所未有地颤抖起来，瞳孔紧缩，手心渗出冷汗。
看向苌规，对方现在眼神涣散，已经失去了意识，可是嘴中的话语却在不断加速。
“为什么你会在这片意识空间里……”
“为什么这里像是着了火一样……”
“是你干的吗……”
……
“欻欻，欻欻……”
脚踩沙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苌规每吐出一问，背后之人便向前一步。
脚步声向悬铃木靠近，她不敢回头，那股恐惧感控制不住地从脸色中流出。背后的满是恶意的波动愈加强烈，她嘴角不断抽搐，双手捏着苌规的头，不住地摇晃着，甚至直接向地面砸去，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你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咱家不要你的身体了，求你快停下吧......”
“她……”像是对她的祈求有了反应，苌规瞳孔转动，无神的眼睛看向对方，吃力地将手抬起。
悬铃木看见苌规做出了回应，紧绷的神经正有一丝放松，苌规的话语却击垮了她最后的防线。
……
苌规抬起的手捏拳，伸出一根食指，指向悬铃木的背后。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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