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怎么了?陈墨。”
“我没事。”陈墨放下书本,一手扶住微皱的眉头,“可能是稍微有点累。”
“你好像不舒服”塔露拉放下书,“要不先休息吧,我扶你到床上。”
相处了这段时间后,塔露拉和他已经很熟悉了,做点小事也不会见外了。
“嗯……确实需要睡一会儿,”陈墨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疲惫地看了一眼塔露拉,“不过,我睡觉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
“好吧……可是为什么?”
“最近龙门不太平。”
——————
“怎么会这样?”
在这个还不是市政厅的奢华房间内,魏彦吾久久沉默不语。
“怎么会这样?”一旁的文月一直在走来走去。
而易江南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影卫离他不到半米,明眼人能看出,他已是阶下囚了。
“老易,你自己说吧,你打算怎么收场。”魏彦吾淡淡地说,虽然脸色一如既往,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满腔怒火了。
易江南此刻非常平静,他一双眼睛平视前方,问道:“科西切抓住了吗?”
“还没有,但他的势力已被我连根拔除,若不是他竟引来了"女皇之声”保护他……哼!”提到这个名字,魏彦吾的眼里就浮现憎恨的情绪。
“彦吾,你果然厉害,我当初从南城出来跟着你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能成大事的。”易江南笑道。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魏彦吾转身怒吼道。
这座城市里的权贵几乎没有一个人听过这声怒吼。因为魏彦吾把自己包装得太好了,在他们的印象中,魏彦吾总是一个处变不惊的风云人物,没人能让他这么失态,因此也没人引出……这所谓的真龙之怒。
“彦吾,我夫人患了矿石病,你为什么不救她?”易江南反问道。
“你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贵的药!矿石病是不治之症!你让我怎么帮你?!我还能上哪儿找到更好的医疗条件?!”
“雷姆必括有更好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们?”
“我说了非常时期,你们一个都不能出龙门!科西切的手段你还没见识够吗?”
“哪怕让我派人……”
“我说了,一个都不行!”
“…………”
“…………”
“魏彦吾,我问你,我们这些当年和你一起立下誓言,一起闯荡的兄弟,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
易江南终于抬起头,望着魏彦吾。
“你的亲族,到底是我们,还是那个爱德华?”
“闭,嘴!你不配提他。”
魏彦吾的身踢前倾,他儒雅服装下是孔武有力的龙族躯体,如一只噬人凶兽,但易江南没有丝毫惧意。
“彦!吾!”易江南扑通一声跪下。
魏彦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文月也连忙说:“江南,何至于此,你快起来。”
“文月夫人,不必了,这远远无法偿还我的罪。彦吾,你以前从不这么失态,告诉我,是不是他们已经发现爱德华……”
“…………”
“对不起,彦吾,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我不该背弃誓言。”
“可我真的想救我的孩子,孩子,是我和阿秋共同的期望。”
“…………”
“我一直觉得你偏袒爱德华,所以我怪过你,但从没想过让事情变成这样。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所以彦吾,我将易家的财产尽归于你,虽不多,但应该能把大炎可以收买的官员都收买个遍,剩下的,也远大于科西切给你造成的财产损失。”
“……”魏彦吾还是沉默不语,或许他已想不出别的方式来面对这位昔日好友。
“彦吾,我只求一件事,我死后,求你让我的孩子好好长大,不要告诉他,他有过这么一个丢人的父亲。希望你告诉他,他的母亲很温柔,也很爱他,只是没机会陪他长大。”
“江南,”文月的眼角流下泪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我不好,文月夫人,”易江南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仰头高声道:“易江南一生,自认为无愧于心,唯独愧于……爱妻一位,兄弟一人。”
说完,他摇晃几下,悠悠地倒下了。
“江……江南!”魏彦吾伸手去扶,却只扶到僵硬的身躯。
“魏公,”影卫道,“来前他已自服毒药,他自知愧于见你,便以死谢罪。”
“…………”
魏彦吾叹气,仰着头,一旁的文月啼哭不止。
那天,沉默笼罩这座城市许久,像浓郁的黑云,化淡不开。
——————
“阿米娅,你怎么会在这儿?罗德岛其他人呢?”陈难以置信地说。
“陈长官,他们为我创造机会,我才能进来。”阿米娅起喘吁吁,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城里那么多整合运动的士兵,还有游行的感染者,你们是怎么靠近的?”陈接着问。
“的确”塔露拉微微皱眉,“博卓卡斯替不可能放你们过来,你是我意料之外的客人。”
“爱国者先生已决定和我们一起战斗。”阿米娅答道。
“这不可能……不,这有可能,原来如此,你们用霜星做要挟,以卑鄙的手段胁迫了博卓卡斯替,他的荣誉被你们玷污,我真感到羞耻。”
“你……”阿米娅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怎么说得出来这种话,明明是你……”
“我?我是整合的领袖,而你是入侵者,是同为感染者却对同胞举起刀刃的人。我的战士被你们策反,我的城市被你们入侵,告诉我,谁才是卑劣的?”
“……陈长官,你不能相信她的话。”阿米娅不再试图在言语上胜过对方,继续劝诫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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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陈墨躺在床上,眉头紧闭,塔露拉在一旁握着他的手。
“你已经睡了两天啦。”
塔露拉呢喃道,她看着陈墨的睡颜,呆了一会儿,然后趴在他身上。
“你不在的时候,大人们都奇怪了起来,”好一会儿,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陈墨脸上时,塔露拉又开口,“他们开始害怕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但我的心里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好想见爸爸。”塔露拉喃喃自语,“我有种感觉,一定要去见见他。”
“所以,等你醒来,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笃笃。”
这时,门被扣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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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的私人房间里,有五个人,魏彦吾,文月,爱德华,和两个影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云密布。
“爱德华,我们中了科西切的诡计。”魏彦吾道。
“我知道,没有办法打消他们的怀疑吗?”爱德华问。
“太晚了,爱德华,”魏彦吾整张兽脸都变得狰狞,“他们不会罢休得,除非他们看到……”
话音到这儿戛然而止。
“……我的尸体,对吗?”爱德华苦笑着说。
——————
“爸爸真的在这里吗?”
“当然,小德拉克,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
“小塔……”陈仔细地盯着这个和记忆中模样一般无二的人,寒声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有,拔出你的刀,砍向那只卡斯特。”
——————
“彦吾,你来吧。”爱德华坦然地笑道。
“爱德华,我不想这样……”
“这是你的梦想,不是吗?快点,彦吾,不要侮辱我,我的死能成就你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影卫。”
“在。”
魏彦吾用他一生中最无力,最歇斯底里的语气说:
“拿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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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剑的剑鞘是暗红的,而其中的剑身则是更加明亮的赤红色。但如此血色,总会让人联想到不详。
事实上,它也确实不详。
影卫呈递上这把剑时,魏彦吾双手郑重接过,十分平稳。
陈举起这把剑时,她的手微微颤抖。
“你认识这把剑吗?”
他问。
她问。
“我当然认识,这把一直沾染血亲之血的诅咒之剑。”塔露拉说道。
“哈哈,我认识,斩龙之剑嘛。说起来,我也能算是龙吧?”爱德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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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吾睁开他充满悲悯的双眼,念到:
“我的亲族啊……(炎国古语)”
陈将鞘中赤红缓缓拔出。
“我要对你拔剑相向了。(炎国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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