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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面包与糖果

第一章·面包与糖果

紫水晶一般的眼眸缺少光彩,金色的头发干枯脏污且凌乱,仿佛是从来没有好好被梳理过的小动物一般…

夜色下昏暗且充满酒臭的屋子里,胡子花白的老者将一块葡萄干面包递给了她,而那不过两三岁的小小女孩,也向着老者伸出了手去…

这,就是圣神教会现今的圣女·帕丽丝,所记得的第一次与图利乌斯教皇见面的场景…她也是在那时被图利乌斯所领养…

再然后,帕丽丝随着图利乌斯来到了圣神教会;僧侣们为她小心翼翼地打理头发为她洗漱,换上了黑色的僧侣服,给她送来美味的食物,教她识字,教她治愈魔法与必要的礼仪…

小小的女孩一天天成长为少女,她那金色的头发逐渐变得光亮柔顺,紫色的眼眸也散发出了机敏聪慧的光芒,仪态也慢慢地变得优雅且端庄。

但是…

“唔哇!不想学了,不想学啦!”

某个午后,帕丽丝在学习的途中忽然发起了脾气;而与她对坐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看起来有些干瘦的修道士,不,应该说是圣神教会的司教·伯休。

“帕丽丝小姐;”

伯休认真地开口道

“今天的学习还没有结束,请将这些咒文全部背诵下来!”

“才不要才不要!累死了累死啦!我要睡午觉!”

哪怕平时要在绝大部分的修道士与僧侣面前保持优雅端庄的仪态,但帕丽丝依旧会向着眼前的这位司教发起牢骚。毕竟,这位司教伯休是帕丽丝最早的治愈魔法老师,帕丽丝所学的魔法有一大半都是伯休教的;而目前除开伯休教学的以外还有不少则是教皇图利乌斯亲传,除此之外被其他修道士与僧侣教授魔法的情况反而很少。

“帕丽丝小姐…”

伯休气得稍稍抽了抽嘴角,他皱了皱眉头已经几乎是想要发火,但是,但是…

叩叩,恰在此时,房间的门扉被敲响;帕丽丝见状忙坐起身来摆起了端庄的仪态,微笑着言说

“请进。”

房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一个须发尽白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看见对方的模样,帕丽丝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图利乌斯爷爷!”

“教皇大人!”

伯休忙站起身来招呼走进来的图利乌斯;图利乌斯微笑着点了点头,再又开口询问道

“伯休,教学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个…”

伯休皱了皱眉头,帕丽丝指着伯休道

“教皇爷爷,你倒是给我评评理啊!伯休他又让我背一大~堆东西!”

“要叫人家伯休先生。”

图利乌斯微笑着如此一言,再又回过头来对伯休道

“伯休先生,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教帕丽丝。”

“啊!是…”

伯休向着图利乌斯一点头,再又拿上手边的圣典起身离开。看着伯休离开后,帕丽丝还不忘向着伯休的背影“略~”地比个鬼脸。

“这可不是一位“好小姐”该做的事哦~”

图利乌斯向着帕丽丝说到这,帕丽丝向着图利乌斯笑了笑;图利乌斯微笑着揉了揉帕丽丝的头,并伸出右手摊开,里面是一把用五颜六色的糖纸包裹着的糖果

“唔哇!谢谢图利乌斯爷爷…”

“咳咳!”

图利乌斯清了清嗓子再将糖果往后收了收;帕丽丝见此稍稍一愣,随即轻咳一声,向着图利乌斯躬身行礼道

“多谢教皇大人恩赐!”

“嗯…”

图利乌斯微微笑了笑,并将那糖果递到了帕丽丝的手里;帕丽丝忙将糖果接过拆开一个送入口中品味…那是一颗用橘子汁制作而成的水果糖,酸酸甜甜的清新果味流动于舌尖,令人心旷神怡。

“以后,”

图利乌斯微笑道

“在我和伯休以外的人面前,都要称呼我为“教皇大人”,明白了吗?可不能在公共场合耍性子哦!”

“知道啦知道啦~”

帕丽丝说到这,图利乌斯再又补上一句道

“否则,可没有糖吃!”

“唔…!”

帕丽丝被图利乌斯的话一下噎住,她忙抬头询问道

“那,那葡萄干面包呢?!”

“表现得乖才能有。”

“诶诶诶?!”

帕丽丝听到这里只是心头有些不乐,然而图利乌斯再又道

“不过,如果你能当个乖孩子,好好学习的话,糖果和葡萄干面包要多少有多少!”

“好耶!”

帕丽丝一转笑容如此回应!图利乌斯再又将话锋一转道

“对了帕丽丝,最近学习得怎么样?”

“伯休先生这段时间要我学的要我背的东西好多啊!感觉都要学不完了…”

帕丽丝无可奈何地说到这,再又将一颗苹果味的糖送入了自己口中;图利乌斯听罢捋了捋胡子,他用那双有些浑浊的灰蓝色眼眸望向了窗外道

“呼…时间越来越近了啊…”

“时间?”

帕丽丝听到这稍稍一挑眉头,图利乌斯再道

“选拔“圣女”和“圣子”的日子差不多要到了…不过在推举足够拥有成为圣子才能的孩子之前,应该是圣女的选拔会先一步举行吧…?”

“那是什么?”

帕丽丝如此询问,图利乌斯回过头来看向了帕丽丝道

“每当教皇垂垂老矣,就会选拔出新的圣子和圣女。而下一任教皇,便会从圣子和圣女中选出。可是,只有最聪明最乖巧最可爱,而且最擅长治愈魔法的小女孩才能成为圣女啊…”

“那不就是我吗?”

帕丽丝得意洋洋说到这,图利乌斯斜过眸子去道

“那…伯休先生安排的学习任务呢?有像个乖孩子一样好好完成吗?”

“咳咳咳…”

帕丽丝听到这被自己的口水一呛,她抬头来道

“是,是伯休先生太严格啦!要是是图利乌斯爷爷来教我的话,肯定不会像他那样…”

她如此嘟哝着,图利乌斯继续道

“成为圣女可是大事,伯休先生他…不可能不严厉。帕丽丝,你想成为圣女吗?”

“诶~成为圣女的话,有什么好处吗?”

然而帕丽丝的这无比真实的一句话却差点将图利乌斯噎住;图利乌斯睁大了眼愣了愣,再又稍稍别过头去捋了捋胡子道

“年纪小小想得倒是不少,嗯…好处,好处嘛…啊,对了!”

图利乌斯回过头来向着帕丽丝笑着道

“成为圣女的话,以后就可以成为教皇了。成为了教皇,想买多少糖果就能买多少糖果。”

“唔哇!真,真的假的?!”

帕丽丝听见这里两眼放光,再又用双手比划比划道

“那…那就算想用糖果建一座好~大好大的教堂,也可以吧?!”

“这是当然。”

图利乌斯微笑着说到这,再又一转话锋道

“不过,如果帕丽丝当不上圣女的话,可是要被伯休先生吊在房梁上用权杖打屁股的哦!”

“唔哇!真的假的啊?!”

帕丽丝一惊之余说到这,图利乌斯认真地开口道

“真的。”

“诶,诶诶诶?!图,图利乌斯爷爷…”

“别看我,如果真到那时候,我也拦不住伯休先生。”

图利乌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到这,再又微笑着揉了揉帕丽丝那小小的脑袋道

“总而言之,帕丽丝,我和伯休先生都相信着你,你是一定可以成为圣女,甚至成为教皇的。努力地学习,好好地成长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嗯!”

帕丽丝认真道

“我会努力的!啊!如果没有当上圣女的话,图利乌斯爷爷也帮我劝劝伯休先生吧…!”

“劝不动,真的劝不动。”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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