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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如泡影般消逝(1)

第二十六章 如泡影般消逝(1)

……

深红的结界之中,二人已经交手了不知多少次了,“正义”硬化的手刀在北染手中黑刀的凌厉攻势下节节败退。

换作以前,北染是无法战胜“正义”的,但是如今的北染已经远超以往了,力量恢复的她不仅拥有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并且她手中的黑刀也重获了抹消“不符合常理的能力”的力量。

虽然这个力量造成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但是随着北染攻击频率的不断升高,“正义”的“异能力”和“加护”也像是不断被橡皮擦磨损的铅笔画一样不断破灭、消逝。

“正义”也察觉到了这些,“不朽之玉体”的强化、恢复效果却来越弱,加倍使用“异能力”带来的负担也越来越大。

“不要顽抗了!你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在变弱吗!?”

“只要你我还没有死去,这场决斗就不可能结束!”

“你难道不想活下去吗!?”

“我说过了,只有杀死你我才能有活下去的意义!”

“冥顽不化!”

北染猛地后退数步,她双腿瞬间萦绕起黑色的光芒与白色的蒸汽,黑刀也骤然闪起紫黑色的耀光。

下一刻,她宛如炮台中爆射而出的弹丸一般飞了出去,“正义”已经察觉到无法躲避这一次攻击了,她双臂完全硬化,火焰升腾保护着自己面前。

但是一切防护在绝对的攻势之下都是徒劳的,黑刀斩过,重创了“正义”的双臂、颈部,巨大的伤口不停涌着黑红的血液,她嘴角也渗出鲜血。

北染冷冷的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已经没有力量和我继续打下去了,用不了多久你的‘加护’和‘异能力’就会全部瓦解消失,你已经失败了!”

“是吗……”“正义”微微一笑,她有些恍惚的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她已经嗅到了猩红的死亡味道,北染说的没错,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

北染转过身后向着秦羽、“牙”、青走去,站在远处的三人已经看呆了,秦羽在心中自嘲道:“我还说过来帮忙……这根本就是她的独秀,一点也插不上手啊!”

“牙”看着归来的北染嘴角有些抽搐,他带着明显的疑惑问道:“这就结束了?”

北染点了点头说:“结束了,她已经没有自我恢复的力量了,接下来就等你们的人将她回收就行了。”

“牙”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黑色骑士”实力强劲,但是他不能接受的——自己苦苦缠斗半天的敌人竟然被她如此轻易的战胜了。

“你……”“牙”阴沉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北染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但是她看破不说破,她转向一边对秦羽说:“趁现在赶快离开吧,回去之后要和那个女孩子道歉——她也是担心你才不想让你来的。”

秦羽意识到北染在说陆佳瑶的事,他眼前浮现出陆佳瑶拉住自己时脸上决绝而担心的表情,他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青也松了口气,他望着逐渐消失的火焰结界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突然之间,青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光,他惊呼一声说:“‘黑色骑士’!去看看那个女人的情况!”

北染一愣,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的景象瞬间刺激了她的大脑——她从看到的景象中明白了青为何惊呼,那原本渐渐消失的火焰结界竟然开始飞速恢复起来!

“小心!”

北染大喊一声并顺势握住黑刀摆出架势,刹那间一道黑光从天而降,聚集在刀身,刹那间,她体内的气顺速流转,一道劈出,黑色的雷电从刀刃生出,化作可以斩断楼宇的光刃飞向“正义”所在的方向。

……

……

曾经,“女祭司”曾与刚刚成为新一任“正义”的比安卡有过一段对话——

“女祭司”问道:“为了保护你的妹妹,你是否需要名为‘孤末的失爱者’的‘加护’呢?”

“‘孤末的失爱者’?”

“没错,这是一个特殊的‘加护’,一份特别的能力,它会压制你的力量,并且会在你的脑内不停的重复那些令你痛苦的、感动的记忆,但是这个‘加护’的本身会不停的压制你的感情,所以无论你看到怎么令原本的自己动容的记忆也不会有感觉,这些被压制的感情会存储在这个‘加护’之中,你可以选择让这个‘加护’在适合的时候消失,从而获得巨大的力量,不过……‘加护’解放、获得力量的瞬间所带来痛苦是无法描述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是否需要这个‘加护’?”

“如果得到它能让我更好的保护绮娜……那么我需要它。”

……

自从克莱尔消失之后,成为第二代“正义”的比安卡并没有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虽然说她是个痴情的人,并可以为了克莱尔一了百了,撒手人寰,但是她不能这样做,她需要弄清克莱尔经历了什么,同时她还有着照顾妹妹的责任。

克莱尔曾经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们两姐妹都要互相帮助,互相关爱彼此,因为你们是彼此之间唯一的、自始至终都应在一起的亲人。”

她深爱着克莱尔,但是她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妹妹,克莱尔死后,她能做的只有扛住伤痛,为了妹妹坚强的活下去。

因此,她接受了所有的“异能力”和“加护”。

纵使这一切将她变成了一个无法表达感情、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但是只要能贯彻克莱尔所教给她的道理、只要能保护自己唯一的妹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

直到那一天——

……

“绮娜呢!?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哦?绮娜?你是说那个女孩吗?抱歉啊,‘正义’,她是‘神明’选中的容器,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妹妹了。”

被称作“教皇”的男人的脸上带着冰冷而伪善的微笑,“正义”冷冷的说道:“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

“教皇”的话音刚落,“正义”的手刀就已经劈到了他的头顶。

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手握巨大镰刀的“审判”已经挡到了“正义”的面前。

“教皇”冷笑道:“袭击同伴可不是件好事呢,‘审判’,你知道该怎么做。”

位列“审判”之席的少女挥舞着大镰对“正义”发动了攻势……在她的“加护”影响下,“正义”毫无疑问的迎来了惨败。

……

“审判”踩着“正义”布满血痕的脑袋向“教皇”问道:“怎么样?要处理掉她吗?”

“教皇”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说:“‘正义’,我知道绮娜是你重要的人,我们都是同伴,我能够体谅你的心情,因此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带回绮娜的机会。”

“正义”的充满愤怒与憎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教皇”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他淡淡道:“现在我们有一个不得不除掉的敌人,其名为‘黑色骑士’,只要你能除掉她,我就会给你一个和我一对一的机会,届时只要你能赢过我,我就会将绮娜还给你,怎么样?”

……

她没有选择的机会。

要想救回绮娜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为此,她踏上了寻找“黑色骑士”的旅途。

只要除掉“黑色骑士”,她就有救回绮娜的机会,为此,纵使化身为恶魔,她也心甘情愿。

她不愿让自己与克莱尔的记忆消逝;她不想让自己的妹妹成为什么“神明”降临的牺牲品。

她要守护这一切,即便成为恶人,即便走上错误的道路也要一意孤行。

……

眼下,她已经被“黑色骑士”逼上了绝路,只有背水一战才有获胜的可能。

只听她低声说道:“‘孤末的失爱者’……解放。”

一瞬间,无数记忆、感情涌入她的脑内——

“天灾”降临时的恐惧、失去父母的悲伤、被陌生人伤害的痛苦、和克莱尔相处时的欢欣、和妹妹在一起时的快乐、被克莱尔否定时的绝望、得到爱情的喜悦、失去爱人和妹妹时的神伤和愤怒……

“我曾经发过一个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和绮娜能过上幸福快乐的、自己想要的人生。我受不了看到你哭,如果你非要我做你的恋人,那么我可以去努力……”

“只要姐姐能够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克莱尔与绮娜的声音同时传入了了她的脑内,过往的记忆也骤然重现在她的眼前……

……

此刻,北染的黑色光刃已经冲到了“正义”的面前。

席卷而来的狂风吹起了“正义”的长发,霎时间,一股震慑在场所有人的力量从她的体内爆发而出,这股力量摧毁了北染打出的光刃、吹散了浓烈的烟雾……

她的身影再度变得清晰,北染的表情也变得越发凝重,可是看到她的脸庞的一瞬间,她却吃惊的连手中的刀都快要拿不住了——

“正义”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着,她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悲痛。

北染彻底惊呆了,她喃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义”没有抹去泪水,而是冷冷的说道:“‘黑色骑士’,接下来就是决战了。”

“正义”的脚下再度聚集起庞大的能量。

北染已经预见了未来——下一刻,不亚于上条时间线上摧毁城市的巨大爆炸就会发生了。

“不妙了!这样下去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北染一边惊呼着一边将黑刀变为“盾”的形态,北染的力量恢复以后,这把武器在“盾”形态下具有了吞噬能量和物质的能力,但是北染所恢复的力量终究有限,以她现在的力量能保护的也只有身后三人罢了。

当她意识到这个现实后,一个念想猛地窜到她的脑内——秋见该怎么办!

眼下已经没有转移众人、去往秋见身边的时间了,她只能在原地架起巨盾保护青、“牙”和秦羽并祈祷“倾”能够保护好秋见。

“所有人都躲到我身后!”

北染在狂风中大吼道,可是还没等三人全部到位,爆炸就已经发生了!

四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叹道:“不好!”

地表碎裂、火光冲天、一阵阵的气浪夹着火流冲向八方、响彻天际,如雷鸣般的轰鸣声几乎要将城市中的每个人的耳膜震碎。

青和“牙”因地面破碎、气浪冲击而飞了出去,只有北染和秦羽在巨盾和秦羽“异能力”的气流控制之下勉强站住了脚。

“完了,一切都完了。”

北染在漫天飘飞的灰烬和烟尘中缓缓睁开眼睛,她知道一切都完了,这次的爆炸必然会造成大面积的伤亡,可是当她看轻一切后才发现,真正受到影响的也只有这小小的一片区域罢了。

烟雾散去,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她和秦羽的面前,秦羽看着那个高个子的身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

只见那个高个子的身影转过身来对着北染和秦羽尴尬一笑说:“抱歉,小羽,北染,我来晚了。”

秦羽心中的震撼之情已经扩到了无限大,他颤声说道:“阿、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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