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食客已尽,却看屋里灯火映明月,明月呼灯火。表面看似安静,实则两相呼应。暗中流动,看不出罢了。
晚风吹将进来,让人没有了睡意。
欧阳咣当响自然地步子一踏,“小子你是谁?”他趾高气昂,“我可从来没见过你。”
张望月说:“若是喝酒,自便。想在我身上找不自在,你可找错人了。”说完,张望月抬头。
欧阳咣当响一愣,那欧阳劈里啪啦大袖一摆,眼睛盯着张望月。他说:“小子酒喝多了吧。瞧瞧我们是谁。”
张望月当然不识。
忽听舞刀人开口,“神龙镖局,三声响。于东海也算是名声四起。黑白两道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这年轻人想来是从外地而来,既是不识,也属自然。当不知者无罪。”
他声音洪亮,字字清楚。
张望月没有说话,舞刀人有意相帮,张望月心中当然欢喜。更是猜测,此人深藏不露。若前往欧阳府,有他相助,这便多了分胜算。当下,张望月说:“阁下怎么称呼?”
却看舞刀人不答,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又停下。一副高傲之态。
那女子忽得开口,“无知小辈,难道连万缕刀客张望月也没有听说过?”
张望月皱眉,没想到舞刀人的名字,竟然也叫张望月。想来,这江湖之大。有重名之人,也是不奇。舞刀人既与张望月名字相同,那这更是缘分了。可惜,张望月不能自抱家门,不然定是要喝个痛快。
一想那刀的名字也一样,外形也一样。张望月想苦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却听欧阳响当当苦笑一声,他连连摇头,说:“这位正是震惊整个江湖的第一刀客张望月。你小子听说过吗?”
张望月摇头。
欧阳响当当说:“说出来怕吓死你。”
张望月没说话,嘴角却扬起了笑容,这江湖能吓到张望月的还未出现。怎么就能吓死人了?
欧阳响当当接着说:“身怀残阳刀法与天玄神功,太平镇一人对战白虎堂,白莲教,霸王府。又凭一人之力,战胜南城路安王。后击杀白云寺长青高僧。今天你能有幸一见,也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张望月看了一眼那被称为张望月的舞刀人。心中便明,是有人在冒充自己。心中既是好奇又是好笑。自己有什么好冒充的,就连张望月自己也不愿以真身份示人。他这么做,简直玩火。
欧阳响当当说:“怕不怕?”
张望月没忍住,还是笑了。只瞧李路田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张望月。
不过,舞刀人既是敢冒充张望月。想来还是有实力的,起码他的刀二百斤开外。却不知他意欲何为。
那女子又开口,“张刀客受人敬重,今日你见了便是你的运气,现在还不给我滚。”
她看着张望月,瞪大眼睛。
这女子说话间,倒是有几分豪气,甚是少见。她话语之中,显然在巴结舞刀人。却不知,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只是打了几场架,竟是把自己的名气打到了东海。
既是如此,张望月也不必表明。且看他们要做什么。若是美事做罢,若不是便叫他们好看。
那舞刀人忽得把手伸到空中,意在女子不必再说。他说:“唉,相遇了就是缘分,留下来喝上一杯也无防。”他说着,转头,看着三汉一女,“以后这种事情,就别往外说了。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刀本身就重。名声再重了,我哪能扛得起来。你们说是不是?”
他头微昂,这便是把说词,传达出去了。
女子夏花满天飘,点头,“是。”
欧阳响当当说:“张刀客不喜虚名,行事低调,佩服佩服。”
舞刀人表情严肃,“说吧,你们等我一天,所谓何事?”
只看欧阳响当当抱拳,正要开口。那舞刀人忽得看向张望月,他说:“这位小兄弟,手上功夫倒是不错,不知师承何门啊?”
张望月说:“一些看门功夫,抓猫抓狗胡练。”
舞刀人说:“我看不像,那小黑东西,倒像是‘黑风虎’。”
张望月看了一眼小虎,转头,“张刀客识得?”
舞刀人说:“宝贝。”
他既是识得,又说宝贝。想来小虎比较特别,当下想问个明白。
欧阳响当当忽然说:“小子,出个价钱吧。把这狗……把这虎让出来。”
张望月没有说话,只瞧李清霞把小虎抱得更紧了。卖,倒是不可能。
舞刀人忽得伸手,“唉,别强人所难。既是宝贝,当然是开不了价钱的。不管什么东西,当数身外之物。这个道理,你们三个要明白。”
可见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虎。那欧阳响当当,自是闭嘴。
舞刀人突然开口,“刚才是不是问你们等我何事?”
欧阳响当当抱拳,“要紧事。”
“说。”
“张刀客一定听说过,铸刀山庄吧?”
“铸刀山庄,欧冶子。怎么了?不是已经没声三十年了吗?”
欧阳响当当大笑,掩不住兴奋,他说:“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老东西,在铸一把刀,现在刀已成。”
“哦?你说欧冶子三十年里,一直在铸一把刀?”
“没错。”
那舞刀人听后,站了起来,走向欧阳响当当,“当真?”
“一点没错。”
“它可有名字?”
“风尘刀,开天断海。”
舞刀人眼睛瞪大,“所以你们找我?”
“欧冶子把刀送给了东道主田飞龙,需要走镖。”
“走镖?好好的为什么送人?”
“因为东道主救过欧冶子一命。”
舞刀人点头。
张望月也暗自听着,想来这风尘刀,定是不凡。虽没听过欧冶子名子,但见欧阳响当当与舞刀人反应。便猜测刀非凡刀,当下甚是想见一见。只瞧田不忘听得入了神。张望月于他眼前挥挥手,他便回神。
张望月小声说:“你要去?”
田不忘摇头。
张望月说:“为什么?”
田不忘说:“不是我,而是你我。”
他说的没错,不是我。而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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