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您的反应,莫非您是不知道老夫在说什么?呵呵,无妨。”
而看到我呆愣地眨眼,白衣老者却好像早就料到这样的事情似的,他先是一声叹息,又呵呵一笑:
“就当是老头子我又在胡言乱语吧。毕竟旧人类嘛。对于现在世界的人们来说,的确是太过遥远了。哪怕老夫这种痴迷于此的人,也仅仅只是听说过他们的故事,而从未有机会与他们真正接触。”
“所以您不知道也很正常,不用在意——啊,不过非要说的话,那应该是五千年前的事情吧?老夫想想啊。嗯,如果老夫没有记错,那应该是被叫做「世界变革」的起源事件吧?”
但随后老者的话锋却陡然一转,他没有终结话题的意思,而就仿佛是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起一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总觉得十分陌生的故事:
“呵呵,据说五千年前,那个时候的世界还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时候的世界,据说有着七大洲和四大洋,世界上并没有许多的种族、唯一的智慧生命就只有人类。”
“老夫是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但据老夫的老师所说,那时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类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异能、不会魔法、斗气,也没有「系统」这类的辅助修炼体系”
“所有人类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嗯,所以,那个时候的世界大概是和平的吧?”
“许多的普通人,就这样生活在一个没有争斗的和平世界里,就像传说中的诸神生活在他们的神国,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灾厄、所有的生命与非生命都在享受他们的安宁——然而,这份安宁却被突如其来的灾难给打破了。”
“世界末日……或者说,是以地、水、风、火作为主体的四大灾厄降临了世间。这些灾厄让世界的一切生灵都发生了变化。”
“一直生活在和平里的人类,还有那些生存在大自然当中的飞禽走兽,都在这场灾难中遭受到洗礼。”
“在灾难中死亡的那些自不必多说,但活下来的生命,却都受到了神灵的赐福。每一个人类的幸存者都觉醒了属于自己的能力,而野兽们则是要么获得强大的实力,化身魔兽。要么获得堪比人类的智慧,在之后千百年的演化中逐渐变成现在的各种异族。”
“呵呵。当然,这些都是无法考证的传说了。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些经历过那场灭世灾难却依旧能活下来的生灵们,他们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而且最有趣的是,这些生灵,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从此时间都无法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在那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生命们,他们不会衰老、不会生长、也不会自然死亡——除非是被其他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给杀死,否则,这些生命就会一直存活下去。”
“就好像是被时间之神所眷顾,那些生灵们的身体状态永远被定格在了灾难发生的那一刻。”
“而在这些生命中的人类,也就被称作是旧人类。”
“旧人类不会衰老。虽然他们会在争斗中被人杀死,但他们的能力也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不断变强,并且这份强大是没有上限的。”
“根据古籍记载,在三千多年前曾存在一个能够徒手搬起一座城市土地的旧人类,在一千多年前,那个旧人类就已经成长到能够徒手搬起一个小国家的国土。几百年前那个旧人类可以徒手裂开大陆……”
“但最离谱的却是,那个旧人类后面被其他的旧人类给杀死了。甚至裂开的大陆也被复原成原样。”
“所以,从五千年前的世界末日,一直生存并存活至今的这些旧人类们。他们无一例外,个个都是怪物中的怪物……”
“虽说这个世界的旧人类数量在巅峰时期大概有八十亿的恐怖数目。但世界末日之后,幸存下的旧人类数量就只有十亿。到如今,这些旧人类只剩下不到几万。”
“但以现如今普通人类的角度来看,那几万人依旧是对世界的威胁,他们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是人。而应该被称作是行走的天灾才更贴切一些。”
“所以,兰姑娘,假如您真的是旧人类之一。想必在您眼里,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只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蝼蚁吧?”
说到这,白衣老者又将话题转移回我的身上。
欸?
我因为大脑突然接受过多的信息,还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状,白衣老者又微微叹息,继续说:
“当然,您放心。老夫无意与您作对。老夫之所以推断您是旧人类,是老夫的直觉所至……既然您本人不想将这个身份公之于众,老夫自然也能理解,并且尊重您的决定。”
“只是,老夫还是有事情想要问您。因为旧人类之间大多是相互认识的。所以老夫想要向您询问一个人的讯息,那个人是‘黑渊’的主教……是好几次险些将世界给毁灭掉的危险人物。”
“就在十七年前,他摧毁了光明圣庭引以为傲的理想城『无罪之城·艾伦诺』…那个本不可能沦陷的伟大城邦,却因为那名旧人类的几句话,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灭了…”
说到这,老者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虽然在毁灭城市的时候,那个旧人类也在艾伦诺的审判机制下化为灰烬。圣庭在十二年前就通报黑渊主教已经被彻底消灭。可老夫却总有一种感觉,老夫觉得这一切也仅仅是黑渊主教的计划…那个狡猾的旧人类,他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也是因此。老夫想要听听您的意见。若您真的是旧人类,以您的远见卓识,想必一定可以知道黑渊的主教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虚假的灭亡吧?”
“…”
【呵呵。】
天与地的雨水,在电闪雷鸣当中融为一体,
是我的错觉么?
在听完白衣老者讲述的那些故事后,我又依稀的听到黑影在发出笑声。
不,这不是错觉。
在距离白衣老者不远处的位置,我真的看到了那个粘稠的漆黑身影。
在闪电照亮急雨的耀眼瞬间。
那个漆黑粘泞的身影,就站在与我们很近的位置。
黑影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老者,脸上继续咧着那个恐怖的笑容。
【兰,不要听他的话。】
【他在骗你。】
【这些话。全部都是试探。】
黑影笑着,这样对我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感到恐惧。
但,下意识的,我还是听从了黑影的建议。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旧人类的事。”
我唯唯诺诺的回应了老者。
当然,我的回答也不能算是说谎…因为我的确不知道‘旧人类’是什么东西。
虽然老者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听起来莫名耳熟。但我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是不了解相关知识的。
“您,真的不知道?”
“嗯。”
黑影在我作出回答后就消失了,但白衣老者却微微皱眉。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但这份情绪很快就被隐藏住了。
在看到我再次坚定点头后。
白衣老者脸上那种狐疑的表情才彻底消失,他松了口气,捧住双刀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和善笑道:
“呵呵,无妨。或许是老夫想多了,嗯,就当是老夫又给你讲了个奇怪的故事吧——吼吼~前面的那两个小子,别走那么快嘛。说起来,看到你们这对兄弟相互搀扶的模样,又让老夫想起一个关于两头巨狼格里芬相互扶持的故事,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呀?”
说完。白衣老者又变成之前那副‘老顽童’一般的样子,他对走在前面搀扶着骑士先生的凯特凯恩兄弟,招呼道:
白衣老者捧着双刀,笑容满面,对向前面的凯特凯恩追了过去。
而跟在他们后面的我,却呆在原地。
白衣老者。
其实在我看到白衣老者的第一面起,我就本能的觉得,这个人所有人里最神秘、也是最危险的一个人。
之前我在根据地的大厅想要逃走的时候,因为老者坐在门口看雨,于是我就下意识的放弃了将大门作为逃跑路线的想法。
而刚才黑影也对我说…
那个老者是在试探我?
但他是在试探我什么?
唔。
“…”
脑袋好痛,心脏好焦虑。
我默默抓紧胸口的衣服。
如今的我,忽然有着感觉。
我感觉自己正处在一种很混乱的局面里。
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围绕着我发生。但我却连那件事情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于是不知不觉,我又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可在看到被凯特和凯恩搀扶着向前的骑士先生时,这个念头仅仅在出现几秒后,就又消失了。
骑士先生…
我看着不远处那个铁青色的铠甲,长吁口气。
骑士先生在昏迷前。说要我帮忙照顾他…
所以…嗯
联想到骑士先生的话。
我也就不再多想,摇了摇头,跟上前面三人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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