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嗯。”
沈希言伸手摸摸，脑子里一点记忆没有，但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刮胡刀弄的吧，一不小心力气使大了，划了个小口。”
“好几次了吧？”
“手动的就是这样啊……”
“那你还用？电动刮胡刀又不贵。”
“是不贵，但刮得很舒服……”
沈希言从小就有这个习惯，包括每次剪完头发，都要让Tony师傅帮他刮一刮汗毛，听着「沙沙」的声音，感受着那有些扎手的触感，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疼不疼？”
“一点点吧……”
说不疼肯定是骗人的，但你说有多疼那也是扯淡。
林瓷沉默了一会儿，跑到柜子前取出那台刮胡刀塞给他：“这个送你！”
“这不是你的吗？”
“是我买来送你的！”
“嗯？”
林瓷眼神飘忽，一双小手紧张的在小腹前揪来揪去：“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之前就看你嘴上动不动有伤口，还以为你是不舍得买呢……”
“……可我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啊！”
沈希言的开心和喜悦很自然，要是像外国人那样捂着嘴巴惊叹，反倒显得太夸张了。
“提前准备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真不是你的？”
林瓷羞窘得脚指头都紧张地抠起来了：“我又不长毛，我要它干嘛？”
“我以为你只是害羞。”
“害羞个鬼啊！你自己看！”林瓷撸起自己的两边袖子，腋下干干净净。
她才不像沈希言那样黑不溜秋长一小撮呢，一到夏天出汗，每次靠近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不是狐臭，但令人上瘾。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变态，喜欢闻「腋来香」这种东西，但教室后面全是男生的汗臭味，每次闻到都有点想吐。只有沈希言是特殊的。
逼乎告诉她，这种情况证明是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有的人闻到石楠花的味道想吐，有的人却可以抹在脸上、吃进肚里，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沈希言拿着剃须刀，小声嘟囔一句：“又不是只能剃那里……”
“那还能剃哪？腿毛都是越刮越粗的，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别动！”
“怎么了？”
林瓷愣了一下，然后沈希言就伸手在她腋下轻轻摸了一下：“还真没有，滑溜溜的……”
“！！！”
林瓷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抓起枕头狂砸沈希言狗头。
“沈！希！言！要死啦你！”
“诶！别打！别打！疼！”
林瓷下手真狠啊，砸得沈希言脑袋晕乎乎的。
没办法，只能用林瓷的被窝里做掩体。
但林瓷还不罢休，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看着那团布包双眼充满杀气，最后索性隔着被子跨坐在他身上，拿着枕头拍他。
打累了就休息一下，叉会儿腰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然后沈希言憋不住，就从被子里把脑袋伸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林瓷本以为他要道歉，道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谁让林瓷小姐姐人美心善呢？
不和他一般见识，最多也就是用脚丫子猛踩他。
但……
“你是没吃饭吗？”沈希言如是说。
这下可把林瓷给气坏了，装作气鼓鼓很生气的样子，又快速的抓着枕头连拍。
好在床的质量不错，吱呀吱呀叫了几十声都没散架。
然后林瓷彻底没力气了，懒趴趴的倒在沈希言身上。
被窝里的沈希言忽然觉得被子变得柔软沉重起来，还带着某种令人沉醉的馨香。
“你是打算压死我吗？”被子里传出沈希言沉闷的声音。
“是啊！”
林瓷气着气着，突然间笑了起来，嘴角浮现「邪魅」的笑意：“我就是要压死你！”
说着，林瓷搂他搂得更紧，双腿缠住了被子，脸也埋在被子里拱来拱去，手也不老实地乱摸，动作比刚刚更加放肆了。
闭上眼睛，就有种与他在赤身拥抱的感觉。
幸福的感觉。
当然了，她可没有在抱沈希言，她只是在抱被子，然后想压死他而已。
“之前雯雯也经常这么说，但你知道她的下场是什么吗？”
“什么？”
沈希言重新探出头，看着坐在身上的少女，双手抱过来，隔着被子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啊——”
林瓷来不及娇羞，一声惊呼被他拉倒，然后趴在他身上，被他紧紧的抱住，还没来得及感受滋味，沈希言就滚了两圈，自己从被窝里滚出来不说，还把她滚进了被窝，压在身下，用枕头一下又一下打她屁股。
“希言！”
林瓷本来绷着神经的，顿时心态爆炸，两只手推搡着沈希言，面红耳赤，用近乎无理取闹的声音喊叫着：“起来！起来！”
可「一介女流」的她当然推不动沈希言，如今俏脸羞红，被他一通撩拨，搞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原本穿好的衣衫都凌乱了，白腻的肌肤染着淡淡的绯红，露出半拉皮球。
“这就是雯雯每次的下场……”
沈希言好气又好笑，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愣了一下，意识到身体某个部位的异样，脊背微微弯曲。
而林瓷就像是被人糟蹋完的小姑娘，抱着被子缩到墙角，幽怨地盯着他看，俏脸的红晕还没消散呢。
“你这样会被人抓进警察局的！”
“……只要你不报警不就行了？”
林瓷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脸藏起来，不停的在被窝里喊：“谁说我不报警！我要报！把你这个流氓抓起来！”
“喂喂喂，是你先骑在我身上的，沈希言没有错，沈希言只是在奋起反击！”
“你还说！明明是你先摸我的！”林瓷更加羞恼，举起小手狠狠拍他。
“诶！别打别打，是你说没有的，我没忍住……哎呦疼！”
其实一点都不疼。
但女生打你，你一定要装作很痛。
“哼哼！知错了没？”林瓷看着沈希言「怂不拉几」的模样，有点想笑，但又死死地憋着笑，于是嘴角就显得有些绷不住。
秦笙能看见沈希言这副模样吗？
不行！
这是她和雯雯的特权，雯雯是妹妹，她可不是。
“知错了。”
“没诚意！”
林瓷装作超生气的模样，抿着唇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但两个人太熟，即便是最唬人的姿势，也没有丝毫唬人的意味，反而显得娇俏可人。
“你想要什么诚意？”
“……至少也要90°鞠躬道歉，说对不起吧？”
沈希言表情有些为难：“换个要求吧！”
青春期的身体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正常每天早上醒来都得缓一缓。
“不行！就这个！”
“这个真不行……”
“为什么？”
“我有难言的苦衷。”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林瓷「得理不饶人」，捂着耳朵死活不松口。
沈希言没办法，只能起身。
反正林瓷也是上过初中生物课的，怕什么？
这叫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但他刚刚起身，林瓷就怔住了，因为沈希言也刚洗完澡的缘故，睡裤就很贴身，那里鼓胀胀的。
怎么会这么大？！
其实很多女孩子，在没有交男朋友之前，对男人的尺寸这种东西，确实一无所知，虽然有很多会去看岛国动作片，但这里不包括林瓷。
林瓷有心里洁癖，从不去碰这些东西。
矜持的少女羞得面红耳赤，像是躲避大灰狼似的，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起来……
“好……好渴，我去倒杯水。”
一路小跑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洗了洗脸，给脸蛋降降温。
额前的碎发被微微打湿，水珠停留在她俏丽绯红的小脸上，嘴唇是红润的颜色，原本清丽的俏脸，更显得动人了一些。
“流氓……变态……色狼……”
她嘴巴在埋怨，但眉眼弯弯儿，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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